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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招

　　吴连友：看来蒋先生比我们的心肠还要黑。
　　蒋天书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魏良兴和几个蒙面人碰头商量会儿。
　　吴连友：把小四交给我来治吧。快把药箱拿过来。
　　吴连友蹲下身子，要拉额头上四点血伤的男人坐起来。
　　蒋天书紧紧护住药箱：吴二哥，我蒋某人哪里得罪你了？抢饭碗也不能太露骨了吧？
　　额头上四点血伤的男人疼得倒在地上打滚，连声叫喊：我要蒋医生治。不要吴二哥试验。
　　魏良兴拽起吴连友：你就不要难为小四吧。蒋先生不就是要钱吗。
　　蒋天书抱紧药箱：吴二哥放心，我只要把一万块钱的罚款捞回来，你们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也不来了。
　　
　　77. 蒋天书房间 夜内
　　吴连友：邱大娘，大事不好了。蒋先生在出夜诊时突然发病晕倒了。
　　邱大娘惊慌失措：他突然发病晕倒了？现在怎么样啊？他在哪里？
　　吴连友：邱大娘不要慌，我们正在紧急抢救呢。你快跟我们走一趟吧。
　　邱大娘收拾衣服药丸：快带我过去照顾老蒋头。
　　吴连友把邱大娘扶上电动三轮车车厢里坐下，驾驶三轮车急驶。
　　
　　78. 废锅炉房旁边 夜外
　　一个蒙面人从三轮车里把邱大娘抓了下来。
　　邱大娘左右张望：这是哪里？这是哪个鬼不生蛋的地方？
　　吴连友要把毛巾塞进邱大娘嘴巴里：不许吭声。
　　邱大娘使劲摇头：你们骗人。蒋天书他人在哪里？
　　蒙面人敲开铁门，把邱大娘推进废锅炉房里。
　　
　　79. 废锅炉房里 夜内
　　邱大娘嘴巴里的毛巾被蒋天书扯出来扔掉。
　　吴连友威胁蒋天书：今天就那400块钱，如果你再不动手，我们就要动手了，把你们老两口一起解决掉。你尝过我们厉害的。
　　蒋天书苦闷地摇头，神秘地告诉魏良兴：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已经人老眼花神经衰弱，恐怕以后不能随叫随到服务大家，没能力再赚你们的钱了。估计吴二哥一时三刻也不能医术到家治好外伤。
　　魏良兴质疑：是啊，那可怎么办？
　　吴连友争吵起来：谁说我不能很快医术到家治好外伤？当真缺了黄泥巴打不成铁？
　　魏良兴：你只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上次给我治肩膀伤居然化脓了。你和蒋先生没法比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蒋天书：倒不如把兄弟们都召集过来，我亲自示范防身绝招，面授刀枪不入硬穴气功。你们以后也能省下药费钱。
　　魏良兴半信半疑：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吴连友摇头：不能叫他们那两个回来。他们今天晚上正在出差。
　　蒋天书：随便，那套功夫很费力气的，反正我就只教今天一次。莫怨恨我偏心眼。特务连指导员一再嘱咐绝招不能外传。
　　魏良兴：每次夜诊两百三百的，你捞回一万块罚款也很快。我打电话叫他们两个回来学艺。
　　吴连友也要拨打电话，被魏良兴制止。
　　吴连友：他们两个是我招进来的，现在不能回来。
　　魏良兴：你什么意思？另立山头？想篡权？还是想单干？
　　吴连友：随魏大哥的便。
　　两个同伙聚拢在吴连友身后。
　　吴连友准备打开铁门带同伙闯出去。
　　蒋天书连忙堵住门口，拦住吴连友。
　　蒋天书转身把魏良兴拽出锅炉房，栓上铁门。
　　
　　80. 废锅炉房外 夜外
　　蒋天书背靠铁门顶着。
　　蒋天书：魏良兴，你这大哥怎么当的？当昏头了？
　　魏良兴：蒋先生，你以为我这大哥好当吗？
　　蒋天书：我这老头子深更半夜跑这么远的路，为的什么？还不是帮你捧场吗？你以为我深更半夜出门，光是为了捞回那一万块钱罚款吗？钱是什么？人是什么？
　　魏良兴：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蒋天书：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大哥的吃点亏，好歹把弟兄们箍在一起。
　　魏良兴思考一下点头：放心吧，蒋先生。
　　远处赶回来两个男人。
　　
　　81. 废锅炉房里 夜内
　　吴连友大声叫嚷：愿意跟我吴二哥干的，走吧。
　　四个男人挤到铁门边使劲推门。
　　蒋天书背靠铁门用力顶着。
　　蒋天书拉过魏良兴。
　　魏良兴和蒋天书猛力冲进锅炉房铁门。
　　蒋天书急忙插上门栓。
　　吴连友指使同伙扭住蒋天书和邱大娘。
　　魏良兴怒吼：吴连友，放开他。
　　吴连友用胳膊紧扼住蒋天书脖子。
　　魏良兴怒指躺在地上的小四：吴连友，你不要欺人太甚，不拿兄弟当人。
　　吴连友看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小四，慢慢松开蒋天书。
　　
　　82. 废锅炉房里 夜内
　　魏良兴打手势：我的兄弟到齐了。蒋先生出招吧。
　　蒋天书扎好拳脚架式：魏大老板手下就才七个人啊？
　　魏良兴点头：我们就七条好汉！
　　蒋天书疑惑：那天活埋我的时候，好像不止七个兄弟吧？
　　魏良兴兴致勃勃：那时候有十来个，后来有人胆小怕事退出了。
　　蒋天书：吴二哥别误会。我怕有的兄弟不到场骂我不仗义。人到齐了就开始了吧。
　　吴连友怒气冲天：我才不稀罕你那套三脚猫功夫。
　　蒋天书：心急吃不到热豆腐。等我教练以一挡十防身绝招功夫以后，再教给你消炎生肌的绝招配方。看来再也赚不到你们钱了。
　　魏良兴疑心重重：你还是先给小四额头消毒上药以后再教绝招吧。
　　邱大娘劝道：老蒋，你就听他们的话，动手瞧瞧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有400块钱也差不多了。
　　蒋天书放下卫生箱，拿出酒精棉球来消毒：这个兄弟伤口太深。
　　邱大娘蹬在地上连声咳嗽不断。
　　蒋天书心疼地：晚上出门怎么不加衣服呢？
　　魏良兴指派人：邱大娘老咳嗽不行，容易暴露目标。先送回家吧。
　　邱大娘摇头不肯离开：你们既然把我带来了，我就索性等着和老伴一起回家。
　　蒋天书瞪了邱大娘一眼：老伴你就先回家吧。我在这儿还要很长时间的。
　　邱大娘提高声音咳嗽，迅速打开铁门的门栓出门：那么我就先一步回家了啊。
　　魏良兴恍然大悟，抢过来顶门迟了一步，被吴连友推到一边。
　　吴连友带领几个同伙拥挤出门：不能放她走，留住做人质。
　　突然废锅炉房周围警笛声大作。
　　警察堵住门口破门而入，迅速把几个歹徒抓捕归案。
　　吴连友被抓进警车时，回头瞪着蒋天书。
　　魏良兴：蒋先生，你？
　　蒋天书挥手：多行不义必自毙。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吧。拜拜。
　　警车响着警笛驶离郊区野外废锅炉房旁。
　　
　　83．蒋天书家客厅 日内
　　回龙镇卫生院王院长推开大院铁门：请问蒋医生在家吗？
　　蒋天书迎接出去：谁呀？我在家呢。
　　镇卫生院王院长带领县卫生监督局杨科长前来蒋天书家里。
　　蒋天书：这位领导是杨科长吧？印象特别深刻。
　　王院长：不错，县卫生监督局杨科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蒋天书脸色突变：王院长，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已经被你们整得够惨的了，还不放我一马？
　　蒋天书转身外出：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外出。
　　面包车停在大院门口外，摁响两声喇叭。
　　蒋天书急忙钻进面包车里。
　　面包车开走。
　　
　　84. 回龙镇背后山路陡坡边 日外
　　邱大娘气喘嘘嘘地追赶上熄火的面包车。
　　蒋天书：你跑过来干什么？
　　邱大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逃跑呢？把客人丢在家里合适吗？
　　蒋天书：我当然分得到青红皂白。卫生监督局杨科长第一次来就罚款一万，今天杨科长再来，不罚个三万五万收不了场的。不给点颜色他们瞧瞧，假如王院长哪天再带个局长处长来呢？
　　邱大娘摇头怀疑：我看样子没那么糟糕。还是回家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蒋天书：你先回家看看动静吧。我得到花山村吴连友家里把祖传秘方和熬药工具要回来。
　　邱大娘不肯：那不成。再说，我们女婿大小也是市中医院院长呢，不看僧面看佛面，杨科长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蒋天书半信半疑：那小子一本正经，不会管我们的麻烦事。巴不得我们的事情闹大了，搞砸了，灰溜溜地离开回龙镇呢。
　　邱大娘拉动蒋天书：巴不得我们离开回龙镇，心肠也不坏啊。
　　蒋天书催司机：开车！回来再说。
　　邱大娘拦在车前：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外行，怎么应付人家杨科长？
　　蒋天书：我要把被盗的祖传秘方和熬药工具拿回来，不然流传出去不知要坑害多少人。
　　邱大娘拦回面包车：不管怎么样，明天再去找他们。
　　
　　85. 蒋天书家客厅 日内
　　镇卫生院王院长在大院门口等候着。
　　卫生监督局杨科长：对不起，耽误蒋医生宝贵时间了。
　　王院长微笑着握住下车的蒋天书右手：请蒋医生不要误会。我今天陪县卫生监督局杨科长，是到你家里赔礼道歉来了？
　　蒋天书转惊为喜：赔礼道歉？赔礼道歉值多少钱？我以为又要扣我非法行医帽子加倍罚款呢？我最近可是规规矩矩，没有非法行医呢。
　　王院长：蒋医生说假话了。既然没有非法行医，你以什么身份深入作案窝点一网打尽那伙歹徒的？而且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蒋天书不以为然：救死扶伤，顺手牵狼。
　　王院长微笑：这次闷葫芦爆料大新闻，蒋先生也做了一回披着狼皮的羊啊。我们还希望你报名参加医生资格证考试，合格了就好。几十年的行医经验能有什么问题呢？
　　蒋天书无奈地摇头：要看实际操作还行，我就害怕考试，过不了理论关。
　　王院长：还请蒋医生宽宏大量，不要计较我老婆冤枉你。你见义勇为，有智有谋，案发当天夜里，就协助警察把歹徒一网打尽，绳之以法。
　　蒋天书高兴地：当天夜里能够把那伙丧尽天良的歹徒一网打尽，你老婆姐妹俩也有功劳啊，真亏了你小姨子那一顶叉刺得给力。
　　杨科长和蒋天书亲切握手：我们县卫生监督局对举报你非法行医的材料核实不严，做出错误的处罚决定，特此表示赔礼道歉。
　　蒋天书高兴地：不必赔礼道歉了。无论是公家或者私人，谁不会大小犯个错误呢？这不，我开始也轻信他们帮讨债公司打架斗殴致伤的鬼话，差险儿上当受骗了。
　　杨科长取出材料来：据乡亲们的联名申诉材料说，您用祖传秘方治好了不少打柴禾挖草药人的摔打跌伤，还有矿山工人的风湿骨折跌打损伤。当年做过赤脚医生，和那些走村串户招摇撞骗的无证游医是有区别的。
　　蒋天书点头：在做乡村赤脚医生以前，还在部队里做过特务连的连部卫生员呢。好汉不提当年勇。说不定举报信就是那帮兔崽子搞的鬼。开始我对来路不明的外伤还是不肯治的。后来挨了处罚就饥不择食了。好，还是有人说句公道话。既然不属于非法行医，那么我的罚款应该怎样解决呢？
　　杨科长明确地表态：我们卫生监督局研究决定，如数退回违章罚款一万元。
　　蒋天书微笑点头：有错必纠。我也要有错必纠。
　　杨科长当场就把一万元现金交还给蒋天书，收回收据。
　　蒋天书签字后，收起一万元现金，转身交给老伴。
　　蒋天书然后向老伴伸手：把那一千八百块钱还给我。
　　邱大娘疑惑：把那一千八百块钱还给你干啥？
　　蒋天书：我自有安排。你快做几个菜出来，请王院长和杨科长吃午饭。
　　
　　86．蒋天书家大门外 日外
　　一辆轿车停在大门外。
　　车里下来几个干部模样的人。
　　来人走进大院大门。
　　一干部：一进这个大院就有种医院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