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文椿婆婆神情恍惚地走在大街上。
陈玉魁蹬着三轮车，左右张望着寻找过来。
陈玉魁发现了老太太，赶紧骑过来跳下车搀扶住。
陈玉魁：“娘，您怎么又一人出来了，走丢了可怎么办？”
文椿婆婆：“永山，我听说你给人打了？重不重？娘活得老糊涂了，也没人跟娘说个清楚。”
陈玉魁：“娘，我不是永山，我是玉魁，我好端端的，没啥事。”
文椿婆婆：“谁是玉魁？好好的，永山你咋叫这个名了？不是永山，哪是铁蛋给人打了？”
陈玉魁：“娘，也不是铁蛋。娘回家吧。”
文椿婆婆：“咱们家就在这儿，你让我回哪儿的家？”
陈玉魁：“娘，咱们家不在这儿了，咱们旧家已经拆了。”
文椿婆婆：“永山，你先回去吧，我还想找老街坊邻居说会话，多天没见了，怪想她们的。”
陈玉魁：“娘，这儿早没街坊邻居了，都搬迁走了。”
文椿婆婆：“铁蛋、铁蛋要放学了，我在这儿接他，你们呀都上班的上班，忙的忙，谁也不接他。”
陈玉魁：“娘，铁蛋在家里呢，早放学回去了。”
文椿婆婆嘟囔着：“唉，娘老糊涂了，管不了你们，也没人听我的了，娘心里闷。”
陈玉魁把老太太抱上车。
陈玉魁：“娘您坐好，娘要心里闷，我就给您唱您最爱听的老戏。”
陈玉魁蹬起三轮车离开商业街。
暮色中，传来陈玉魁一声粗犷的吼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
13、铁皮棚骨头馆 夜 内
文椿把婆婆安顿睡下，从靠墙角一个布帘后走出来。
骨头馆内有几个顾客喝酒，文椿又上前照应着。
文椿：“你们还要啥？”
客人：“不用了，老板娘，你忙去吧。”
文椿：“那你们请慢用，还要啥就叫我。”
文椿转身从后门出了铁皮棚。
14、铁皮棚外/湖上游船 夜 外
陈玉魁刚吃过饭，穿着短裤躺在一条破旧的游船上，拿柄荷叶闷闷地扇凉。
文椿上了游船，收拾碗筷盘盏。
陈玉魁：“娘睡下了？”
文椿：“睡下了。”
文椿接过荷叶，替陈玉魁扇着。
文椿：“咱们家里的事够糟心了，铁蛋这孩子还不懂事，一点也不体谅咱们当大人的甘苦，儿女真是前世的债主，咱该欠他的是不是？”
陈玉魁：“咱也是打做儿女过来的，那不也成了讨债的主？”
文椿被逗乐了，苦笑着。
陈玉魁：“我琢磨不行给他换一所学校吧，听说这所郊区中学是民办学校，教学质量差，管理也不严，能转学的都转走了。”
文椿：“你以为你是市长亲戚啊，想转学就转学，那不得破费求人啊，再说现在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咱也拿不起呀……对了，铁蛋他二姨父兄弟不是在教育局吗，还是个啥科长，就不知是不是个正经管事的。”
陈玉魁：“你这是摔得啥凉腔，公鸡头上的肉疙瘩——大小是个冠（官）哩！”
从湖心岛柳丛那边传来悠扬的京剧唱腔声，陈玉魁一听忙从湖水中拉起出一箱啤酒（他自创的湖底冰镇法）——水淋淋地抱上船。
文椿埋怨：“瞧你猴急的，一听到翟老头唱，就象是鬼使招你魂似的！我看你也不是成心做买卖，就是为了过戏瘾。”
陈玉魁：“啥鬼使！翟老头可是真正的京剧票友，他年青时还演过《沙家浜》，后来剧团裁人才改行当了湖区管理员的，他那唱腔——”
文椿懒得再听下去，把荷叶递给陈玉魁，端起碗筷盘盏返进铁皮棚。
陈玉魁双手划浆，游船箭一样向湖心射去。
15、湖心岛/凉亭 夜 外
繁星满天，凉爽宜人。
一阵悠扬的过门后，湖区管理员翟老头摆出一个京剧《沙家浜》郭建光的造型，字正腔圆地唱起来。
翟老头：“听对岸响数枪声震芦荡，这几天、多情况、勤了望、费猜想，不由我心潮起伏似长江……”
陈玉魁游船靠岸，抱着尚在淌水的啤酒箱上了凉亭。
陈玉魁招呼：“各位爷们乐着啊，来，趁凉润润嗓子，二包花生米，奉送了。”
众票友打住拉唱，乐呵呵地打趣陈玉魁。
票友甲：“老陈啊，看到你我想出条歇后语：陈玉魁做买卖——见缝插针！”
票友乙：“话可不能这样说，文君当垆，那也是一段风流佳话，咱们玉魁现在可是新闻人物了，那天也提携咱老哥们几个登登报上上电视，露露脸。”
陈玉魁：“我那是现丑出洋相，说不得，说不得。”
陈玉魁一瓶瓶启开啤酒，依次递给众票友，大伙就着花生米喝起来。
陈玉魁得空拿起一把二胡，心痒难耐地摩挲着，翟老头见状放下酒瓶。
翟老头：“来，玉魁，拉一曲？要不我拉你唱，你接住我的唱，玉魁的嗓音也是好的。”
陈玉魁忙推辞：“我蹭个戏听还行，唱可唱不来，我只会瞎吼两声酸曲，解个闷的，上不了台面。”
翟老头：“雅俗共赏，雅俗共赏。”
众票友跟着怂恿起来。
票友甲：“老陈，来，露两手！”
票友乙：“玉魁，今晚你就是角！”
陈玉魁架不住众人相劝，只好站到当中。
陈玉魁：“那我就凑个趣，唱两声，献丑了！”
票友乙：“你唱你唱，亮开嗓子唱，都是闹玩着取乐，没有丑不丑的。”
翟老头拉起二胡，陈玉魁清清嗓子，真个唱起来。
陈玉魁：“远望着沙家浜云遮雾障，湖面上怎不见帆过船航，为什么……”
16、铁皮棚/路边电灯杆 夜 外
蔺建宇骑摩托车驶来。
路边电灯杆下，有两老头子捉对下棋。
蔺建宇支好车，从车筐里拎出一网兜水果，向两老头询问陈玉魁家。
蔺建宇：“师傅，打搅了，请问陈玉魁家在哪儿？”
一老头指给他：“那个门外有一堆西瓜，还亮着灯的骨头馆就是。”
蔺建宇：“谢谢师傅。”
另一老头抬起头：“这么晚了，你找陈玉魁干吗？对了，你不是打……那个城管吗？”
蔺建宇朝骨头馆走去，背后两老头窃窃议论着。
17、铁皮棚骨头馆 夜 内
外面传来陈玉魁并不纯正的唱声，文椿侧耳听了听，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骨头馆里已没了顾客，文椿擦拭着桌椅，然后摞起来，好腾出地方搭床睡人。
靠墙角布帘后，传出文椿婆婆的酣睡声、梦呓声。
文椿听到门外动静，急忙去开门。
文椿：“铁蛋是你吗？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一天到晚在外面疯玩，家都不想回了……”
文椿推开门，看到拎着一网兜水果走过来的蔺建宇，吃了一惊。
文椿急忙关上门，叫着“玉魁、玉魁”朝后门跑去。
18、骨头馆后门 夜 外
文椿跑出后门，向湖区喊了几声“玉魁”。
听听不见回音，情急之下，文椿摘下挂在铁皮棚壁上的一面破锣，朝着湖心“当当”敲起来。
19、湖心岛/凉亭 夜 外
一弯清凉的新月已经升了上来。
陈玉魁继续唱着：“——这征候看起来大有文章……”
破锣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地传过来。
翟老头收住弓弦：“有情况！”
陈玉魁停下唱，倾听着。
翟老头：“是弟妹——尊夫人鸣金收兵，唤你回去呢。”
陈玉魁兴犹未尽，不无懊恼：“这早晚了——”
翟老头：“说不定有啥大事呢。”
陈玉魁：“听说湖区要治理了？”
翟老头：“是要治理了，等湖区治理好了，我也就退休了，咱们老哥们几个以后恐怕是聚少分多，难得这样过把戏瘾了。”
众票友心气同声，感叹着：“是啊，说的是啊。”
陈玉魁：“观音菩萨——年年十八，打今年起十九了！”
20、骨头馆后门 夜 外
陈玉魁划着游船靠拢了铁皮棚。
陈玉魁：“土地唤城隍——神呼其神个甚哩！”
文椿：“那个、那个打你的城管找上家门了！”
陈玉魁一听，操起船浆就要往出冲。
文椿急得直摆手：“不是，不是，他提着礼，大概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陈玉魁：“他奶奶的，夜猫进宅——无事不来，快，你先堵住门别让他进来。”
陈玉魁以少有的敏捷跳上石阶，奔进屋里。
21、铁皮棚骨头馆 夜 外
蔺建宇敲了好一会门，门才开了，露出文椿一张慌惑的脸。
蔺建宇：“这里是玉魁哥家吗？”
文椿紧张的说不出话。
陈玉魁蹬着三轮车，左右张望着寻找过来。
陈玉魁发现了老太太，赶紧骑过来跳下车搀扶住。
陈玉魁：“娘，您怎么又一人出来了，走丢了可怎么办？”
文椿婆婆：“永山，我听说你给人打了？重不重？娘活得老糊涂了，也没人跟娘说个清楚。”
陈玉魁：“娘，我不是永山，我是玉魁，我好端端的，没啥事。”
文椿婆婆：“谁是玉魁？好好的，永山你咋叫这个名了？不是永山，哪是铁蛋给人打了？”
陈玉魁：“娘，也不是铁蛋。娘回家吧。”
文椿婆婆：“咱们家就在这儿，你让我回哪儿的家？”
陈玉魁：“娘，咱们家不在这儿了，咱们旧家已经拆了。”
文椿婆婆：“永山，你先回去吧，我还想找老街坊邻居说会话，多天没见了，怪想她们的。”
陈玉魁：“娘，这儿早没街坊邻居了，都搬迁走了。”
文椿婆婆：“铁蛋、铁蛋要放学了，我在这儿接他，你们呀都上班的上班，忙的忙，谁也不接他。”
陈玉魁：“娘，铁蛋在家里呢，早放学回去了。”
文椿婆婆嘟囔着：“唉，娘老糊涂了，管不了你们，也没人听我的了，娘心里闷。”
陈玉魁把老太太抱上车。
陈玉魁：“娘您坐好，娘要心里闷，我就给您唱您最爱听的老戏。”
陈玉魁蹬起三轮车离开商业街。
暮色中，传来陈玉魁一声粗犷的吼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
13、铁皮棚骨头馆 夜 内
文椿把婆婆安顿睡下，从靠墙角一个布帘后走出来。
骨头馆内有几个顾客喝酒，文椿又上前照应着。
文椿：“你们还要啥？”
客人：“不用了，老板娘，你忙去吧。”
文椿：“那你们请慢用，还要啥就叫我。”
文椿转身从后门出了铁皮棚。
14、铁皮棚外/湖上游船 夜 外
陈玉魁刚吃过饭，穿着短裤躺在一条破旧的游船上，拿柄荷叶闷闷地扇凉。
文椿上了游船，收拾碗筷盘盏。
陈玉魁：“娘睡下了？”
文椿：“睡下了。”
文椿接过荷叶，替陈玉魁扇着。
文椿：“咱们家里的事够糟心了，铁蛋这孩子还不懂事，一点也不体谅咱们当大人的甘苦，儿女真是前世的债主，咱该欠他的是不是？”
陈玉魁：“咱也是打做儿女过来的，那不也成了讨债的主？”
文椿被逗乐了，苦笑着。
陈玉魁：“我琢磨不行给他换一所学校吧，听说这所郊区中学是民办学校，教学质量差，管理也不严，能转学的都转走了。”
文椿：“你以为你是市长亲戚啊，想转学就转学，那不得破费求人啊，再说现在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咱也拿不起呀……对了，铁蛋他二姨父兄弟不是在教育局吗，还是个啥科长，就不知是不是个正经管事的。”
陈玉魁：“你这是摔得啥凉腔，公鸡头上的肉疙瘩——大小是个冠（官）哩！”
从湖心岛柳丛那边传来悠扬的京剧唱腔声，陈玉魁一听忙从湖水中拉起出一箱啤酒（他自创的湖底冰镇法）——水淋淋地抱上船。
文椿埋怨：“瞧你猴急的，一听到翟老头唱，就象是鬼使招你魂似的！我看你也不是成心做买卖，就是为了过戏瘾。”
陈玉魁：“啥鬼使！翟老头可是真正的京剧票友，他年青时还演过《沙家浜》，后来剧团裁人才改行当了湖区管理员的，他那唱腔——”
文椿懒得再听下去，把荷叶递给陈玉魁，端起碗筷盘盏返进铁皮棚。
陈玉魁双手划浆，游船箭一样向湖心射去。
15、湖心岛/凉亭 夜 外
繁星满天，凉爽宜人。
一阵悠扬的过门后，湖区管理员翟老头摆出一个京剧《沙家浜》郭建光的造型，字正腔圆地唱起来。
翟老头：“听对岸响数枪声震芦荡，这几天、多情况、勤了望、费猜想，不由我心潮起伏似长江……”
陈玉魁游船靠岸，抱着尚在淌水的啤酒箱上了凉亭。
陈玉魁招呼：“各位爷们乐着啊，来，趁凉润润嗓子，二包花生米，奉送了。”
众票友打住拉唱，乐呵呵地打趣陈玉魁。
票友甲：“老陈啊，看到你我想出条歇后语：陈玉魁做买卖——见缝插针！”
票友乙：“话可不能这样说，文君当垆，那也是一段风流佳话，咱们玉魁现在可是新闻人物了，那天也提携咱老哥们几个登登报上上电视，露露脸。”
陈玉魁：“我那是现丑出洋相，说不得，说不得。”
陈玉魁一瓶瓶启开啤酒，依次递给众票友，大伙就着花生米喝起来。
陈玉魁得空拿起一把二胡，心痒难耐地摩挲着，翟老头见状放下酒瓶。
翟老头：“来，玉魁，拉一曲？要不我拉你唱，你接住我的唱，玉魁的嗓音也是好的。”
陈玉魁忙推辞：“我蹭个戏听还行，唱可唱不来，我只会瞎吼两声酸曲，解个闷的，上不了台面。”
翟老头：“雅俗共赏，雅俗共赏。”
众票友跟着怂恿起来。
票友甲：“老陈，来，露两手！”
票友乙：“玉魁，今晚你就是角！”
陈玉魁架不住众人相劝，只好站到当中。
陈玉魁：“那我就凑个趣，唱两声，献丑了！”
票友乙：“你唱你唱，亮开嗓子唱，都是闹玩着取乐，没有丑不丑的。”
翟老头拉起二胡，陈玉魁清清嗓子，真个唱起来。
陈玉魁：“远望着沙家浜云遮雾障，湖面上怎不见帆过船航，为什么……”
16、铁皮棚/路边电灯杆 夜 外
蔺建宇骑摩托车驶来。
路边电灯杆下，有两老头子捉对下棋。
蔺建宇支好车，从车筐里拎出一网兜水果，向两老头询问陈玉魁家。
蔺建宇：“师傅，打搅了，请问陈玉魁家在哪儿？”
一老头指给他：“那个门外有一堆西瓜，还亮着灯的骨头馆就是。”
蔺建宇：“谢谢师傅。”
另一老头抬起头：“这么晚了，你找陈玉魁干吗？对了，你不是打……那个城管吗？”
蔺建宇朝骨头馆走去，背后两老头窃窃议论着。
17、铁皮棚骨头馆 夜 内
外面传来陈玉魁并不纯正的唱声，文椿侧耳听了听，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
骨头馆里已没了顾客，文椿擦拭着桌椅，然后摞起来，好腾出地方搭床睡人。
靠墙角布帘后，传出文椿婆婆的酣睡声、梦呓声。
文椿听到门外动静，急忙去开门。
文椿：“铁蛋是你吗？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象话了，一天到晚在外面疯玩，家都不想回了……”
文椿推开门，看到拎着一网兜水果走过来的蔺建宇，吃了一惊。
文椿急忙关上门，叫着“玉魁、玉魁”朝后门跑去。
18、骨头馆后门 夜 外
文椿跑出后门，向湖区喊了几声“玉魁”。
听听不见回音，情急之下，文椿摘下挂在铁皮棚壁上的一面破锣，朝着湖心“当当”敲起来。
19、湖心岛/凉亭 夜 外
一弯清凉的新月已经升了上来。
陈玉魁继续唱着：“——这征候看起来大有文章……”
破锣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地传过来。
翟老头收住弓弦：“有情况！”
陈玉魁停下唱，倾听着。
翟老头：“是弟妹——尊夫人鸣金收兵，唤你回去呢。”
陈玉魁兴犹未尽，不无懊恼：“这早晚了——”
翟老头：“说不定有啥大事呢。”
陈玉魁：“听说湖区要治理了？”
翟老头：“是要治理了，等湖区治理好了，我也就退休了，咱们老哥们几个以后恐怕是聚少分多，难得这样过把戏瘾了。”
众票友心气同声，感叹着：“是啊，说的是啊。”
陈玉魁：“观音菩萨——年年十八，打今年起十九了！”
20、骨头馆后门 夜 外
陈玉魁划着游船靠拢了铁皮棚。
陈玉魁：“土地唤城隍——神呼其神个甚哩！”
文椿：“那个、那个打你的城管找上家门了！”
陈玉魁一听，操起船浆就要往出冲。
文椿急得直摆手：“不是，不是，他提着礼，大概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陈玉魁：“他奶奶的，夜猫进宅——无事不来，快，你先堵住门别让他进来。”
陈玉魁以少有的敏捷跳上石阶，奔进屋里。
21、铁皮棚骨头馆 夜 外
蔺建宇敲了好一会门，门才开了，露出文椿一张慌惑的脸。
蔺建宇：“这里是玉魁哥家吗？”
文椿紧张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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