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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与古代  红色革命与反革命  溺爱与骄横  正义与强权  爱情与冷漠  良善与丑陋

　　
　　
　　故事 （24845字）
　　人 间 伏 虎                                            
　　  （根据同名电影文学剧本改编）
　　     魏希娟  邱宏图
　　1、开端（楔子）
　　故事要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讲起。
　　二三十年代的旧中国，刚刚经历了军阀混战，大革命的失败，整个山河可谓千疮百孔。接下来，蒋介石收服了大部分军阀。之后，他想独揽大权，试图把“三民主义”推为“统一思想”，强制施加于民众，并且仅一九二八年底至一九二九年初国民党就对中共根据地井冈山发起了三次“会剿”。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中共红军竟以燎原之势迅猛发展。此后国共两党之间展开了包括抗战在内的长达十年之久的对抗斗争。
　　为了牢固政权，1927年8月8日，汪精卫在武汉召开了国民党中央紧急扩大会议，放弃了和平分共的政策，通过了“武力分共”决议案。在武汉开始了大肆逮捕处死共产党人的疯狂猎杀运动，致使第一次国共合作彻底破裂。在此次会议上汪精卫下达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命令。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中，无以计数的仁人志士，被残酷的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当然，在中共发展初期，其上层决策者也确实出现了一些致命的错误。
　　一九三三年的初夏的一个深夜，湖南长沙第十中学语文教师李淑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了自己在外奔波于革命的丈夫柳直荀竟然回来了，只见他浑身血淋淋地站在她的面前，神情恍惚，两眼呆直，在拱门处一动也不动，这可吓坏了李淑一。然而，强烈的思念之情还是促使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直荀——”可是，她却扑了个空……眨眼间，柳直荀化为乌有。
　　“直荀——直荀——”
　　李淑一从梦中惊醒，心里想，怎么做了一个这样的梦？竟如真的一般，她摸了一下脸颊，上面真真切切地残留着浓情的泪水……也许是太思念丈夫了吧，李淑一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她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摸到火柴点亮油灯，一个人坐在床边对着昏黄的灯火发呆，自己与丈夫过往的种种，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地浮现在脑海中……
　　“淑一，直荀同志可是个好同志，踏实能干，才华出众，还精通英语，将来肯定是个能干大事业的人，我看哪，他也有意于你，你怎么想的？”杨开慧扑闪着大眼睛问她，李淑一羞红了脸。
　　“琴瑟和奏，奏出爱的交响曲，收获一路的祝福；钟鼓齐鸣，鸣着心的欢喜调，开启一生的美好！今天是柳直荀同志和李淑一同志大喜之日，让我们祝愿他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伉俪情深，永结同心。”在同志们的簇拥下，他们红红的脸上漾溢着幸福的笑容。
　　“淑一，我要走了，有个紧急会议。家里辛苦你了，好好照顾自己，费心教育孩子！等革命成功了，我好好报答你……”李淑一抱紧啼哭的孩子，坚强地点了点头。
　　“革命，为了革命，直荀这一走，已经六年啦！杳无音讯。”李淑一端起灯走到书桌旁，略作沉思，伏案奋笔疾书《菩萨蛮·惊梦》:
　　兰闺索莫翻身早，
　　夜来触动离愁了。
　　底事太难堪，
　　惊侬晓梦残。
　　征人何处觅，
　　六载无消息。
　　醒忆别伊时，
　　满衫清泪滋。
　　写完，找到一个信封，在信封上写下了“毛润之启”。
　　
　　转眼已是二十四年后，时针转到了一九五七年，新中国已经走过了八个年头。李淑一的这封书信几经周折送到了毛泽东主席手中。毛主席读完书信可谓感慨万千，这封信触动了他多年来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他的爱妻，他的战友，一个死于国民党反动派之手，一个却……唉！
　　也许毛主席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战友的夫人交待这件事情。不过，英雄，死的其所。我们终于迎来了革命的胜利，烈士忠魂也定当欢喜。他抬头看见一轮明月挂在中天，顿时诗兴大发。于是，他挥毫赋下一首《蝶恋花·赠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一九五七年，李淑一已经五十六岁了，此时的她受邀在湖南师范学院担任客座教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李淑一收到毛主席的一封回信，她激动的打开书信，映入眼帘的是毛主席那笔挟风雷，气势磅礴的书法作品。读着这封信，李淑一忍不住热泪盈眶，心中似有百千种情感在翻腾。于是，她决定将这段历史讲给学生们听……
　　为了让学生们更好地理解这种难言的情感，感受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李淑一决定将自己所了解的神话故事巧妙地贯穿其中——
　　
　　2、诗词唤起往日情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李淑一抱着文件夹走上了讲台，她习惯性地环视全体同学，说：“同学们，昨天，我们学习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诗词《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全诗风格豪放，笔意雄奇，不仅饱含哲理，还把叙事与议论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结尾活用典故，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可以看到诗词中毛主席解答了一个设问，钟山风雨为何竟敢令大地苍黄变化？依靠的是百万雄师，依靠的是雄师百万过大江，毛主席用首联两句诗再次论证了一个著名论断：‘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李淑一慷慨激昂地讲着。
　　“当然，这里并不是在用理论演绎来论证这个论断，而是以改天换地的历史事实来论证这个论断。”说起这些，李淑一总是很激动。
　　“今天，我们利用这节课的时间再来赏析毛主席最近写的一首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她话题转的好像有点儿快，抬起头发现同学们都在惊讶地看着她。显然，他们是被诗词标题惊到了。
　　“对，毛主席的另一首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李淑一重复说。
　　学习委员按捺不住好奇之心站起来问，“李老师，是您吗？”李淑一这时候才明白了学生惊讶的原因，她点了点头，示意学习委员坐下。
　　“是的。这是我昨天收到的毛主席的回信。我把诗词抄写了一份，愿意和大家分享。”李淑一说着从她的文件夹中取出来一张宣纸，轻轻打开贴在了黑板上。
　　只见宣纸上的毛笔字，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利落与洒脱，那一钩一划都显得十分清隽有力。
　　学生们打开笔记本，将这首诗词抄写在本子上。
　　“我来给大家诵读一遍吧。‘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朗诵这首词让她情感激动起来，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李淑一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讲：“诗词中的‘骄杨’是指毛主席原配夫人杨开慧烈士。说到杨开慧，我不得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友情。杨开慧女士和我同龄，我们俩是挺要好的同学，她也是我和爱人柳直荀烈士的红娘。”
　　“啊！”有些学生被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杨开慧女士在一九三零年十一月十四日被国民党反动派枪杀于湖南长沙识字岭，她英勇就义时，年仅二十九岁。”说到这儿，李淑一的眼圈已经泛红。
　　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幕幕，再一次在李淑一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是一座高墙耸立的大院，四面密不透风，两扇铁门紧闭，门一侧挂着用白漆漆的长条木板上写着“长沙司禁湾陆军署监狱”几个黑字，整座建筑透出一股阴冷之气。
　　这时，大门被沉重地推开，十几个特务兵持枪押解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后面传出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我不让你走！”这个女人就是杨开慧，而那个哭喊的孩子便是杨开慧的长子——毛岸英。
　　“咣当”一声，牢房的大门被重重地锁上。
　　保姆陈玉英声嘶力竭的喊着杨开慧的乳名“霞姑！”
　　“妈妈——！”
　　声声哭喊被大门阻隔在了高墙内。
　　李淑一讲着：“当时，杨开慧女士被国民党清乡司令部特务兵们押上了黄包车，示众到天心阁，又绕到浏阳门外，然后向识字岭刑场走去，杨开慧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大义凛然的她用那特有的沉默表示着心中的仇恨与愤怒。她从容地下了黄包车，径直走向一个较高的坟堆旁。”李淑一将头转向窗外，她似乎又看到了挚友那宁死不屈的面容。
　　“就在识字岭上，特务兵朝开慧扣动了罪恶的扳机，枪声之后她扑倒在地，披肝沥胆的痛苦，让她的两只手深深地抠进了泥土里。杨开慧就这样被国民党反动派残忍的杀害了，遇害时，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说完最后一句，李淑一眼泪夺眶而出。
　　整个课堂一片寂然，学生们握紧拳头默默地看着他们的李老师，很多女学生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李淑一用指尖理了理头发，以缓和自己悲伤的情绪，接着说：“不知什么缘故，每当我想起那些为革命捐躯的先烈们，脑海里就会交替出现两面旗帜，一个是中华民国青天白日旗，一个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太阳旗。青天白日旗的原意又是什么呢？对，它的确是象征中华民族光明磊落、崇高伟大的人格和志气。白日象征光明坦白、大公无私的纯正心地与思想。但在蒋家王朝把持下，完全把‘民族、民权、民生之三民主义’和‘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抛在了脑后，他们忘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之‘四维八德’，却把残忍杀戮共产党人当成了他们的美谈。这就是青天白日政党！日本的太阳旗上白色象征神圣、和平、纯洁及正义，红色则象征真挚、热忱、活力和博爱。他们博爱、和平、纯洁、正义吗？回答绝对是不！日本军国主义对他们人民灌输的思想是丛林法则，即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规律法则。他们侵犯我们的国土，劫掠我们的财富，对我们的人民实施惨绝人寰的杀戮，却恬不知耻的标榜自己是在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这就是崇拜敬仰太阳的国家。”
　　稍作停顿，李淑一接着说：“在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国共经历两次合作，中国军民以牺牲3500万人生命的惨烈代价换来了日本侵略者规规矩矩地站到桌前，低下高傲的头，向中国人民无条件投降。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军队在抗战中发动大型会战22次，重要战斗1117次；11位上将、34位中将、99位少将阵亡，320万陆军将士战死沙场，5000空军魂归长空，海军全部打光！一寸山河一寸血！这场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了罄竹难书、刻骨铭心的悲愤！”李淑一将右手重重地击在课桌上。她显然有些激动，她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声讨。这个看似柔弱而内心无比坚强的女子，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任她能够滔滔不绝，又怎能诉尽她内心的万般情愫。
　　
　　3、神话林中诉真情之精卫填海
　　“每一个民族在争得生存、自由、和平的过程中，都难免要付出牺牲，更何况我们这个有着五千年悠久历史文化的文明古国呢。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又留下了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故事……”李淑一的眼神中流露出她对伟大祖国的热爱，以及对逝去亲友的深深情谊。
　　“好了，接下来，我结合毛主席这首诗词中提到的嫦娥、吴刚，给大家讲一下这两个神话中的人物的来龙去脉。这些神话故事不仅展现了中国古代人民勤劳朴实、真诚美好的艺术想象，也诠释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学生们再一次报以热烈的掌声。
　　传说太古时期，在辽阔的东海之滨有一座蓬莱仙岛。岛上矗立着一棵通身泛着金光的扶桑神树，树上栖息着十只三足乌。当其中一只三足乌从树上飘然而下，乘上车变成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也就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也许大家已经猜到了这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太阳。那时候的人们就已经习惯了享受阳光的沐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李淑一接着讲述，金灿灿的十只三足乌本是神农氏炎帝的儿子，炎帝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名瑶姬，一个名女娃。女娃是一个可爱又贪玩儿的孩子。父亲希望她跟着姐姐瑶姬学纺织，她却说没意思。黄帝的女儿是女娃的大嫂，按照风俗说法，炎帝和黄帝是儿女亲家。黄大嫂劝女娃跟自己学针灸，她说害怕针。你们猜她喜欢做什么？她说她喜欢制陶。炎帝也真是拿他这个小女儿没办法。
　　一天，女娃央求父亲带她去东海找哥哥们玩儿，炎帝没同意。她就跑了出来，一个人闲着没事在大街上溜达。后来觉得没意思便跑去制陶坊，找大侄子炎伯陵“拜师学艺”，搞得一身的泥。这也真是给她找了一个玩儿水的理由，她带着她的小黄狗来到了东海边上，凑巧的是岸边不知道从哪里漂来了一只小船。这可乐坏了女娃，她对小黄狗说：“看来这只小船愿意载着我们去蓬莱岛找哥哥！快，快点儿洗。”女娃匆匆洗了洗身上的泥，便带着她的小黄狗跳上了小船，向大海中划去。
　　瞧她那个兴奋劲儿：“小黄，我问你，这海底里都有什么呀？”小黄狗哪里懂这些，它看看女娃又看看大海，惭愧的低下了头。女娃咯咯地笑着说了：“有鱼鳖虾蟹呀。对了，还有老龙王和他的龙子龙孙们。”就这样，她边说边向前划行。
　　不知何时风起潮涌，远处的海面上掀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这些波浪前推后涌地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浪涛，每个巨浪在跃到最高点时，便凌空开放一簇雪白的浪花，白浪翻滚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好像整个海面都要被震动起来了。
　　“小黄，你看那浪花多漂亮呀，你是不知道，人必须要有胆量。危险来了，你不要怕它，你若怕它，它必凶顽。要勇敢的面对，迎上去，我带你乘风破浪！”女娃竟然没有一丝畏惧，用力划桨向巨浪驶去。
　　一排排波涛离女娃驾驶的小船越来越近，浪头越来越高，犹如千万匹战马齐头奔腾，浩浩荡荡，向小船直压下来，轰鸣声震耳欲聋。小黄狗吓得不知所措，它惊悚地看着女娃，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抠住船板，叫声近于哀鸣，可女娃却将船桨用力一撑顶风逆水一头驶进了骇浪中，小船在巨浪翻滚中时隐时现了两次，便不见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冲上了岸。小黄狗醒了过来，它四处寻觅，终于在一块岩石旁发现了它的小主人女娃。可是，经它仔细辨认，小主人已经没有了气息。小黄狗哀嚎着流下了两行泪水，抬头看看小主人，抖落身上的海水向家里飞奔而去。
　　小黄狗跑到家见瑶姬正端着簸箕在院中喂养家禽，它窜跳到女主人面前“汪汪”大叫，然后直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向瑶姬乞求。
　　起初瑶姬还以为是女娃又拿小黄开涮玩耍，没当回事儿。后来，见小黄这种状态，还淌着泪水，便觉不妙。于是便随小黄狗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当瑶姬紧跟小黄狗气喘吁吁地赶到海边时，一道刺目的光芒从礁石旁女娃躯体上喷射而出，随着光芒升起星散，女娃的躯体瞬间幻化成一只小鸟腾空而起——
　　“精卫！精卫！”鸟儿在瑶姬头顶上空盘旋哀鸣。
　　眼看着小妹变成了一只鸟，瑶姬顿时觉得心如刀绞，她声嘶力竭地哭喊：“女娃，我的小妹呀！——你让我如何向爹爹交待呀？！”
　　“姐姐，我好悔，好恨呀。它东海凭什么伤我性命？！我现在就去发鸠山衔石，誓要填平这大海！精卫——”随着一声凄厉的鸣叫，那鸟儿箭一般地向发鸠山飞去。
　　“小妹——”瑶姬大声疾呼，伤心地摊坐在地上。
　　可是这事儿，她总也得告诉父亲呀！哭累了的瑶姬拭去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拂袖向东海飞去。
　　当瑶姬“扑通”一声跪倒在父亲面前时，可是吓坏了正在茶亭庵喝茶的炎帝和三足乌们，他们看到泪珠连连的妹妹这般伤心，个个急得团团转，瑶姬悲痛啜泣着讲述了女娃溺水东海化身精卫鸟的事情。
　　“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呀!”炎帝真是伤心欲绝，“这让我怎么向你们已故的娘亲交待呀！敢问这是谁给我这白发人如此的惩罚呀？！”炎帝一口气差点儿背过去，几欲栽倒在地，众兄妹赶紧搀扶住了老父亲。
　　见状，三足乌们怒气冲天，誓要为小妹复仇。
　　八九十兄弟三人异口同声：“我们要曝干八海四渎！让东海龙王断子绝孙！”
　　五六七兄弟三人同仇敌忾：“我们要曝干三江五湖！让鱼鳖虾蟹死无葬身之地！”
　　三哥咬牙切齿地说：“好！大哥、二哥、我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要联合正在当值的四弟曝干溪源潭洞！让他整个水族在海枯石烂中消声灭迹！”
　　老大扫了大伙一眼，说：“戮力同心！”说完，九只三足乌一起展翅向空中飞去。
　　也许是太过悲痛，也许是一时无法化解心中的怨恨，炎帝并没有阻止儿子们的复仇行为，以致于给人间、水族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李淑一动情地说：“接下来，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后羿才拉弓射下了九个太阳。这样一来，炎帝不仅痛失爱女，又失去了九个儿子。我想如果当初炎帝若能够冷静思考一下，就能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溺爱害人，仇恨更容易让人丧失理智，冲动又往往会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呀！”
　　学生们点头认同。
　　
　　4、 神话林中诉真情之后羿射日
　　“老师，这样说来，其实炎帝也蛮可怜的。后羿是不是也忒狠了点儿？”有些学生报以同情。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当时地面上的惨状大家是没有看到。”李淑一的思绪又飞向了那个遥远的时代——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而且是十个一起，不到一天的时间，四渎断流，五湖干涸；森林草原被付之一炬，广袤肥沃的土地全变成了焦土；山河湖泊到处是浓烟和蒸气，大海在沸腾；森林在燃烧，一些大型动物和奇禽异兽在哀嚎中痛苦的倒地毙命。
　　惊慌失措的人们在慌乱地逃命，年迈的老人拄仗难行，怀里的孩子在哀叫啼哭，可怜的人们啊，哪里才可以安身。我们看到后羿站在一块高处的石头上，指挥大家去附近的溶洞暂时躲避。嫦娥左手抱着一个孩子，右手搀扶着一个老翁。哀嚎声，咳嗽声，叫喊声，混杂一片，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人们的嘴唇开始起泡，开裂，发际间冒着白气，似乎瞬间便可能自燃。水，对，每一滴水都变得弥足珍贵。是的，当那滴将要滴落的水滴又被岩石吸回去时，那可怜巴巴睁大眼睛接水的孩子急得大哭起来……
　　一个婴儿在母亲的怀中因吮吸不出乳汁而“哇哇”大哭。母亲含泪咬破自己的舌尖伸进了婴儿口中……
　　“确实是太可怕了！”
　　一些女学生纷纷慨叹。
　　当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绝望的眼睛、求生的眼睛，纷纷投向后羿时，他身上有一种难以推卸的责任。尽管那是大家所敬重的炎帝的儿子，尽管前天后羿还送给这位老爷子一个虎胆，但是同时他还是乡邻们的守护神啊。后羿又怎能置人们于水火而不顾？“简直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后羿一把抓过箭袋，取出了他的十支噬血箭，在一块青石板上齐刷刷地一字排开。他从腰间抽出短石刀，刺向左臂。顿时，鲜血喷涌而出，他迅速把手臂置于箭上，将鲜血洒落到箭头上，十支利箭吸干鲜血，旋即变成赤红色。后羿快速把利箭放入箭袋，斜挎在后背上。
　　嫦娥赶忙凑过来，用一条长布扎住了后羿左臂的刀伤，把另一条箍在了他的额头上。
　　后羿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然后用坚毅的目光环视洞中的男女老幼，抓起他那把夺命三连发大号弓，转身向洞外大踏步走去。
　　溶洞外，后羿举目苍天，见十个太阳分别向大海、群山、陆地放射出刺目的光芒，所照之处白气蒸腾，生机顿失。
　　“既然如此，也休怪我无礼了！”后羿憋足一口气，“嗖”的一声，整个身体便以超越猎豹的速度跳跃了起来，一眨眼工夫就冲上了山岗，眨眼间又跃上了一座山峰。
　　后羿蹿到岩石后搭好三支箭，从岩石一侧闪出身来，在他奋力拉满弓射出三支箭的同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拉满弓连发六支利箭。
　　“嗖——”
　　“嗖——”“嗖——”
　　九支利箭顶着愤怒的火焰，形成扇面形呼啸着射向九个太阳。
　　当三足乌们看清是九支利箭顶着烈焰来到近前时，已躲之不及。九支利箭不偏不斜正射在九只三足乌的致命处，三足乌们接二连三就像烧红的火球瞬间变暗坠入海中，在海平面上砸起巨大浪花的同时，海水迅速形成了鼎水沸腾状。
　　天空中只剩下一只惊慌失措的三足乌，它好像被刚才的情景吓昏了头脑，一路向西逃生。
　　后羿大喝一声：“呔！你给我听好喽，今后每天必须正常当值。不然，也把你射杀！”
　　三足乌上下浮动两下，算是点头同意。之后，他缓缓向西飞走，慢慢地落到了西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