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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灵成长

　　盘龙难为情地不答话。
　　盘胜强：我想啊，天底下没有哪一个老师不说这样的话，就盘龙这圞茄子不进油盐！
　　黄丽娟：（指着盘龙的鼻子哈哈大笑）圞茄子，盘龙，你是不进油盐的圞茄子！
　　盘龙不好意思咧着嘴，拍一下黄丽娟。
　　
　　95、工棚，外，日
　　盘龙、贺英和农民工们离开工棚。
　　路上，贺英、盘胜凯边谈话边走。
　　贺英：胜凯啊，老盘快出院了，后期医药费医院催了好几次，可朱老板说过，他不再给钱。你有办法没？
　　盘胜凯：我也一直在想这事。让我跟朱老板先谈谈再说。
　　贺英：好。那辛苦你了。
　　
　　96、一建筑工地楼花前，外，日
　　楼花前，盘龙拣起地上的水泥袋，抖一抖灰尘，折起，放进编织袋里。
　　楼花前，贺英用铁铲把灰浆铲进桶里。
　　一辆轿车徐徐开来，在楼花前停下。
　　贺英停下手里的活，望着从轿车里出来的朱老板。
　　车门“嘭”地一声，朱老板正欲上楼花。
　　贺英：朱老板，我想对你说件事情。
　　朱老板：什么事？
　　贺英：（抬头对楼花上的盘胜凯）胜凯，朱老板来啦，你下来一趟。
　　朱老板不解地看一眼贺英。
　　盘胜凯从楼花上下来，来到贺英、朱老板处。
　　盘龙停下手里的活，来到妈妈身边。
　　朱老板：（阴沉着脸对盘胜凯）你有什么事？
　　盘胜凯：朱老板，盘胜强是我们建筑队的一员，我想跟你谈一下他医药费的事。
　　朱老板：前次我已经交了五千多。
　　盘胜凯：我知道，那只是前期的治疗费，后期的还没交哩，医院在催了，你看能不能帮帮他，把钱给交上？
　　朱老板：现在我也很困难，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盘胜凯：老板，你说盘胜强平时干活怎么样？
　　朱老板（稍作沉吟）没说的。
　　盘胜凯：那就好。盘胜强的医药费我也一直记着。他伤是在工地上摔的，应该算工伤。虽然我们没和你签合同，但凭良心，你该不该拿？
　　朱老板语塞：“……”
　　盘胜凯：本来大伙都说，我们一起到你家里去论论理的，我想，这不好，耽误了干活不说，这么一大群人在街上跑来跑去，不是给交通添堵吗？再说，现在是和谐社会，该讲和谐，有事商量着办，不要动不动就兴师动众。所以我个人代表大伙和你谈谈。
　　朱老板：噢，你做得对。
　　盘胜凯：再说了，你对他好，我们也晓得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功夫出在手面上，大伙手一勤，你的钱不就又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朱老板：（微微一笑）你倒会说话。好吧，明天我去趟医院，把医药费给结了，快干活吧。（指一指楼花上）我就不上去看了。
　　盘胜凯：好的。
　　朱老板向轿车走去。
　　贺英：（一把把盘龙拉过来）快，谢谢朱老板！
　　盘龙：谢谢你，朱老板。
　　朱老板：这小子蛮有性格的。
　　
　　97、医院，外，日
　　盘龙和黄丽娟坐在石凳上。
　　盘龙眼睛突然一亮。这时他看见朱莉和她妈妈走在人群中。
　　盘龙：（伸手一指）朱莉。
　　黄丽娟：你是说牵着大人手的那个女生吗？
　　盘龙：是。
　　黄丽娟：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学校二年级的学生。
　　盘龙：他们的家不在这里，为什么老来这边呢？
　　黄丽娟：那边有一个培训班，她肯定报名参加培训了。
　　盘龙：噢，我听她说过的。
　　黄丽娟：哎，你怎么会认识她呢？
　　盘龙：她爸是我爸的老板。
　　黄丽娟：盘龙，我带你去培训班玩好吗？
　　盘龙：（兴奋地拉着黄丽娟的手）好啊。
　　
　　98、培训班，外，日
　　培训班教室外，盘龙、黄丽娟站在门口。
　　培训班教室里，一老师在指导一群小孩在跳中国舞，朱莉在其中。
　　教室外，黄丽娟、盘龙聚精会神地看着。
　　一曲完毕，朱莉跑出教室。
　　朱莉：盘龙！你怎么来啦？
　　盘龙：（指着黄丽娟）是黄丽娟带我来的。
　　朱莉：黄丽娟，你怎么不来参加培训呢？
　　黄丽娟：我妈妈病了，我要守她。
　　教室里，站在一旁的朱莉妈刘媛也走出教室门来。
　　刘媛：这不是盘龙吗？
　　盘龙：阿姨。
　　刘媛：你爸爸的伤怎么样了？
　　盘龙：明天出院了。
　　
　　99、医院，外，日
　　盘胜强出院了，但他的脚还有一点跛。
　　盘龙、贺英、盘胜强从医院大门走出来，黄丽娟跟在他们身后。
　　贺英：黄丽娟，你回吧。
　　黄丽娟：盘龙再见！
　　盘龙向黄丽娟摆摆手。
　　
　　100、工棚，外，日
　　盘龙一家朝工棚方向走来。
　　孙敏娇：回来啦。
　　贺英：哎。
　　贺英：孙姐，这段时间把你给累坏了。
　　孙敏娇：你又来了，自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盘龙在案板上拿来一碗茶，递给坐在凳子上的爸爸盘胜强。
　　盘胜强：你回吧，孙姐，明天我给大伙做饭，你不用来了。
　　孙敏娇：哎。（孙敏娇离开）
　　
　　101、工棚，外，日
　　案板上，一排碗里盛有橙色的茶。
　　盘龙抚弄着电子琴，他在琴键上边试弹着，一边用笔在键上写上“多1、来2、米3、发4、索5、拉6、希7”。
　　盘龙按照他写上的音符试弹着简单的曲子。
　　盘胜强把大锅里的菜舀进菜盆里，用一个塑料罩子盖上，然后跛着脚地来到盘龙身边坐下，看着盘龙试弹着“多1、来2、米3、发4、索5、拉6、希7”。
　　这时，贺英和农民工们回来了。
　　盘胜强赶紧起身把一块木板放倒在地上，然后揭开菜盆上的盖子，把菜盆放在木板上。
　　盘龙赶忙把一碗茶拿给妈妈贺英。
　　农民工们也前前后后端着碗喝完茶，然后各自拿着碗先后朝大饭锅围去。
　　
　　102、工棚，外，日
　　戴着安全帽的农民工们远去的背影；头戴安全帽的贺英跟在他们身后。
　　贺英从裤袋里摸出响起的手机放在耳边。
　　贺英：（惊喜地）是吗？
　　贺英摘下安全帽，停下了前行的脚步，激动得眼泪像泉涌。
　　贺英：乖女儿，你真的考上省里的大学了？
　　正在收拾碗筷的盘龙停下来，睁大着眼望着妈妈。
　　涮着锅的盘胜强裂开嘴笑着。
　　贺英：（返回到盘胜强身边，一边高兴地抹泪，一边对着手机说话）好好，我的好闺女，我和你爸爸在这里等你。学费？你放心，我们有！啊？到学校你要搞勤工俭学？好！好！挂吧。（然后激动地对盘胜强）老盘，闺女考上省重点大学了！
　　盘胜强：在我意料之中。
　　贺英：唉，我的心终于放下一半了，还有一半的心被你这淘气鬼给吊在半空。
　　盘龙：我姐真的要来这城里读书了？
　　贺英：还有假吗？还是重点大学呢。你姐大学毕业后，就可以在这城里找工作了。你以后怎么办？还说要在这城里买房给我们住哩，你来城里和我一样捡垃圾赚钱呢，还是和你爸那样砌墙赚钱？你呀，向你姐学吧。（说完戴上安全帽走了）
　　盘龙默不作声地把一摞碗放进盆里，然后追上妈妈。
　　盘龙：妈妈，你把手机给我。
　　贺英：要手机干什么？
　　盘龙：你给我就是。
　　贺英：（掏出手机放在盘龙一直伸着的手心里）少说点，电话费贵得很。（转身上工地去了）
　　盘龙：（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放在耳边）喂，姐，你真的考上了省城大学了？哦。姐，你去一趟我班主任家好吗？帮我把暑假作业拿回家。啊，班主任早就把作业送到我家了？好，我明天就回去，我要你指导我把暑假作业做完。好的，再见。（说完把手机放进裤袋里，来到爸爸盘胜强身边，帮着择青菜）
　　盘胜强：你明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