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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

　　
　　8、场 养老院的院子里 日 外景
　　张桓和张川一边走一边继续争吵着。
　　张桓：（边走边说）我每月都给你给钱，我知道你照顾妈很辛苦，我知道这些钱并不能弥补什么，但是，你怎么能这么不孝顺呢？
　　张川听了张桓的话瞬间脸就垮了下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张桓。
　　张川：哥，那些钱，我一分都没花，都给妈存着呢。如果我没把妈照顾好，你可以打我骂我，（张川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你不能说我不孝顺，妈独自拉扯我们俩长大，我怎么可能不孝顺她老人家呢？
　　张桓：（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语气缓和下来）我知道你们夫妻都在医院工作，很忙，如果你们没时间照顾妈，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公司进入正轨，我可以把她接去北京，但是你不能……（看了看四下没有人，轻轻地说）把妈送到这里来呀……
　　张川：（无奈的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白天上班，妈一个人待在家里太闷了，而且你知道的，我还是外科大夫，有时候回家累得倒头就睡，哪有时间陪妈啊，妈虽然在我们身边，但是跟那些空巢老人没什么区别，现在的养老院早就不是几十年以前的那种了，你看……
　　养老院的院长吴绮莉拎着包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张川喊了一声。
　　吴绮莉：张川，怎么这么早来接你妈妈？
　　张川和张桓同时回头。
　　吴绮莉看见张桓眼睛一亮。
　　吴绮莉：张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桓：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吴绮莉：我在这儿上班啊，我是这儿的院长。
　　张川看着两人，你们认识？
　　张桓：（对张川说）我们高中同学啊。
　　吴绮莉：张川是你弟弟啊，那桂云阿姨是你妈妈？
　　张桓：（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给你添乱了，我们等下就接我妈回去。
　　吴绮莉看着张川一脸郁闷，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吴绮莉：（拉起张桓）没事儿，先进去看看桂云阿姨吧，我顺道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工作环境。
　　吴绮莉一边走一边给张桓介绍着。
　　吴绮莉：（指着右手边的篮球场）这是我们的篮球场，我们有好几个大叔篮球打得可好了。
　　张桓：（一边走一边扭过头去看）不错啊，还是塑胶的。
　　吴绮莉：那必须的啊，我们可是全市评选出来的社区养老服务优秀示范单位，生活照料、医疗保健、文化娱乐这些基础建设可是一样都不少的。
　　张桓：（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
　　吴绮莉：当然是真的啊。（骄傲的挑了挑眉）那当然啊，没看谁是院长啊。
　　张桓：（笑）班长还是班长，一直都是自带优秀属性啊。
　　吴绮莉：（笑着摆摆手）开玩笑啦。
　　
　　9、场 养老院大厅 日 内景
　　三人走到暖黄色的楼前，钢化玻璃门擦的锃亮透明，三人推门进去，下午的日光铺满大厅，大厅的大屏幕上放着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正在采访国庆要参加阅兵的女兵方阵的女兵，几个老人坐在沙发上看的津津有味，讨论着我们国家什么兵种才是最厉害的，另一边的沙发上几个老人在互相炫耀着儿女们十一长假要带他们去哪里逛。
　　吴绮莉：（环顾了一眼大厅）桂云好像不在，（对张桓说）这是我们的大厅，一般没事儿他们喜欢坐在这里聊天，（抬手指了指大大的落地窗户）这里全部是落地窗户，光线好。（抬起手看了一下表）这个时间，桂云阿姨应该在排练大合唱，在三楼，走吧，我们上去吧。
　　张桓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家养老院。
　　中间的大圆桌子上，放着香蕉，猕猴桃，西瓜等老人容易咀嚼的水果，盘子里还摆放着葡糖干，饼干等零食，阳光照进来，那些水果看起来真的是秀色可餐。洁白的墙面大约两米左右就有一个红色的按钮，醒目显眼，王桓用脚蹭了蹭地板，是防滑的。
　　吴绮莉：（一边走一边问）你要走楼梯还是坐直升电梯？
　　张桓：（再次惊讶）还有电梯啊？
　　吴绮莉：当然了，有些老人行动不便嘛。
　　张桓：那就感受下你们的电梯吧。
　　吴绮莉：（笑着说）没问题啊。
　　三人走到电梯跟前，等着电梯下来。
　　张桓：（好奇的看着那些红色按钮问）绮莉，哦，不对，吴院长，那些红色的按钮是什么啊？
　　吴绮莉：（笑着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老同学叫我院长感觉怪怪的，（解释道）那个是紧急呼叫器，有时候老人摔倒、忽然间头晕啊，或者发生火灾什么的，都可以按，每个呼叫器间隔一米八六，保证每一个老人发生危险时都能第一时间摁响呼叫器。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10、场 电梯内 日 内景
　　张桓：紧急呼叫器，这个设计不错。
　　吴绮莉：哎，要不我带你都参观参观？有兴趣吗大设计师？
　　张桓：可以啊。
　　吴绮莉：（摁了二楼的按钮）我们洪峰啊，老龄人口数量每年以5%至6%的年均速度增长，是全国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地方之一。
　　张桓：（感慨）我知道我们国家人口老龄化很严重，但没想到形式这么严峻。
　　张川：（酸酸的说）那是因为你没跟老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不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张桓无奈的看了一眼弟弟。
　　吴绮莉：全国上下都在积极探索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建设。事实上，（看了一眼张川）就像你们家这种情况，你弟弟和你弟媳就算他们有心孝顺，但是工作太忙，白天几乎没时间照顾和陪伴老人，所以就老年人而言，社区是他们晚年生活最主要亦是最理想的活动场所和空间，所以国家才会大力发展社区养老服务事业，这也成为一种必然趋势。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了出去。
　　
　　11、场 养老院二楼 日 内景
　　二楼的玄关处设置成了一个小客厅，有几个老人正在聊天。
　　吴绮莉：（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阿姨，你们干嘛呢。
　　其中一位：我们等着小王给我们量血压呢。
　　吴绮莉：哦哦，那你们先等着。
　　第一间便是医务室，有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在给几位老人量血压。
　　吴绮莉：（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间简单的医疗室可以帮助老人做一些简单的体检。
　　张川：徐璐还是他们的志愿者呢。
　　吴绮莉：对，你弟媳妇一周会来一次，过来帮老人做检查。（指了指）后面最大的那间是我们的电影院，这两天大家都在看一些爱国电影，老人们尤其喜欢看战狼。
　　再往前走，一间玻璃幕墙隔出来的房间，十几个老人跟着一位瑜伽老师在做瑜伽。三人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老人认真地做着瑜伽。
　　吴绮莉：这是我们的瑜伽室，这栋楼基本上就是一些我们的文娱设施和医疗康复方面的。走吧，我们去三楼。
　　张桓：（抱歉的看着张川）对不起啊，哥好像有点误会你了。
　　吴绮莉：（一边走一边笑着责怪张桓）你呀，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你弟弟，我刚才在都听见了，现在的养老院早就不是以前的养老院了，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推进医养结合，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发展”的要求，全社会都在积极响应。你一个高学历知识分子怎么就迂腐的觉得把老人送进养老院就是不孝顺了呢？
　　张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吴绮莉：走吧上去吧，老人家应该也快唱完了，她们年纪大了，每天只练习四十分钟。
　　
　　12、场 三楼楼道 日 内景
　　吴绮莉、王桓和王川刚走出电梯便听见了洪亮的歌声。
　　画外音：（洪亮的大合唱声音）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吴绮莉：（边走边说）这不马上国庆了，今年又是建国七十周年，政府要求我们也要出节目，我们就排了个大合唱。
　　张川：（骄傲的说）妈还是领唱呢。
　　吴绮莉：对对，王阿姨是领唱。
　　张桓听了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的笑了。
　　
　　13、场 三楼排练室门口 日 内景
　　会议室的门紧闭着，三人趴在门缝看着。
　　镜头从门缝照进去。
　　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正在激情澎湃的指挥，老人们认真的唱着《我和我的祖国》。
　　张桓：唱得不错啊。
　　吴绮莉：（骄傲的说）那当然了，老人们排练了快一个月了。
　　张桓靠着门，张川也学着哥哥靠着门。
　　张川：（看着张桓）这两天妈天天晚上回来都在哼这首歌，我和徐璐都会唱了。
　　排练室的歌声继续。
　　张桓：（笑了笑）我都好久没听过妈唱歌了，以前爸在的时候，家里有台卡拉OK，一到周末他们就叫着一大帮朋友来家里吃火锅唱卡拉OK。
　　张川：（耸了耸肩）我记不起来了。
　　张桓：（叹了口气）那时候你还太小，四五岁，当然记不得了。
　　排练室的歌声停止。
　　吴绮莉：应该是结束了。
　　画外音：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张川：（趴门缝上看）结束了。
　　吴绮莉：进去吧。
　　三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14、场 排练室 日 内景
　　张桓一眼看见了穿着红色毛衣的母亲。
　　张桓：（一边朝着母亲走过去一边喊）妈——
　　王桂云看见大儿子，吃了一惊。
　　王桂云：你怎么回来了。
　　张桓：走过去握住了母亲的手）你这白天老不接电话，我不是担心嘛。
　　王桂云：（看了眼张川）你没怪川子吧，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张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不说话。
　　张川：（委屈的说）怎么没怪，见面就劈头盖脸的把我说了一顿。
　　吴绮莉端着水走过来。
　　吴绮莉：（递给王桂云）阿姨，喝杯水润润嗓子，（给张桓和张川）你们也喝点，坐下聊吧。
　　张桓和张川赶紧接过水杯。
　　王桂云：谢谢你啊，吴院长。
　　吴绮莉：阿姨客气了，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王桂云一口气喝完被子里的水。
　　张川：妈你慢点儿，（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今天练得怎么样了？
　　王桂云：挺好的，老师说我们要更加完美，（严肃的说）国庆七十周年，献礼祖国，容不得一点差池。
　　两兄弟都笑了。
　　王桂云：（瞪了他们一眼）笑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
　　张桓：（赶紧说）不笑不笑，你别累着就行。（看着母亲）妈，你…怎么想起要住养老院了。
　　张桂云：（拍了拍张桓的脑袋）你呀，不要怪你弟弟啊，是我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