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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

　　王川：妈，要不咱别住了吧，（看了一眼张桓）我怕我哥又说我…不孝顺……
　　王桂云：（又瞪了一眼兄弟俩）说什么呢？川子怎么不孝顺了，我们养老院的医疗康复室都是川儿联系他们医院无偿给我们弄得，他们医院还会定期过来给我们做体检， 对了，你弟媳妇徐璐还是我们的医护志愿者，（拍了拍张桓的手）我可骄傲了呢。
　　张桓：（笑着说）您开心就好，我就是担心您。
　　张桂云：（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孝顺，你和川儿都是好孩子，可是你们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妈吧，妈也需要交流，沟通，也需要朋友啊，（看着两个儿子）川儿虽然只要有空就会陪我，可是……用你们的话说，我们有代沟啊，（摊了摊手）我们的共同语言实在是太少了，（拿过张桓手里的水喝了一口）你就说川儿吧，成天看的那个NBA，还老给我介绍那些球星，我只记住了一个，长得像大猩猩的那个。
　　张桓：詹姆斯。
　　王桂云：不对啊，我记得名字挺长的啊。
　　张川和张桓一起说：勒布朗詹姆斯。
　　王桂云：对对，就那个，川儿老问我，这是谁那是谁，（摊了摊手）我哪能记住啊，除了那个勒布朗詹姆斯，其他的我觉得他们都长得一样黑一样壮，我哪能分得清啊。川儿还老让我陪他看，我是真不喜欢，我就喜欢看秦腔。
　　张桓嗔怪的瞪了一眼张川，张川嘿嘿地笑。
　　王桂云：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社区式养老，懂不懂？（拍拍王桓的头）其实就是减轻你们的负担的同时，也让我们可以安享晚年。（拍了拍儿子的手）你妈我啊，一个人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我知道你们都孝顺。但是每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虽然是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儿啊，妈是真的无聊啊。我在这儿每天可以跟你们几个阿姨聊聊我们以前年轻时候的事儿，还可以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做刺绣，晚上呢，又能回去见到儿子儿媳妇，我这么大年纪了，这样就很好了。（看着两个）你们两个啊，好好工作，好好建设我们国家，也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
　　张川：（伸出大拇指给母亲点赞）老太太，真明事理。
　　王桂云：（笑着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去你的。（对张桓说）玮儿快高考了吧，这几天都没见他，我想跟他视频一下。
　　张桓：（赶紧掏出手机）行，他这会儿应该刚吃完饭。
　　特写：张桓点开微信，找到儿子的微信，点了视频通话，屏幕里很快出现张玮的脸。
　　王桂云：（赶紧凑过去）玮儿啊………
　　张玮看见奶奶喜笑颜开。
　　张玮：奶奶！
　　王桂云：（赶紧答应）哎，吃饭了吗宝贝儿？
　　张玮：吃了红烧肉，（撇了撇嘴）但是没您做的好吃。
　　张桂云：没事儿，等你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奶奶就给你做什么！还剩多长时间高考啊宝贝儿？
　　张玮：还有九个月奶奶，（张玮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拉着哭腔）奶奶，我不想出国读大学……
　　张桓：（赶紧把手机移开）好了你赶紧去学习……
　　王桂云：（捏住张桓的手腕）哎哎哎，等一下，我和玮儿还没说完呢。
　　张桓：那个，妈你别听他瞎说，有关前途的事还是要我帮他做主的。
　　王桂云：（一把拿过张桓的手机）什么瞎说，你起开，我跟我孙子说。（看着屏幕里的孙子）玮儿啊，跟奶奶说说怎么了？
　　张玮：奶奶，我真的不想出国上大学，我就想待在国内，现在国内的大学不比国外差，可我爸非要把我送出去……
　　张桓：（画外音）你别仗着你奶奶宠你啊，这事儿没得商量。
　　王桂云回头不满的看了一眼张恒，张桓赶紧闭上了嘴。
　　王桂云：（对着手机上的张玮说）玮儿啊，奶奶支持你，国内现在多好啊，啥比不上国外，经济发展的又好，又安全，你看那个美国，天天有人被枪杀，我看的都心惊胆战的。
　　张玮：就是啊奶奶，再说国内，我想您了，就能马上回来看您，您想我了还能来学校看我，那国外多远多费事儿啊。
　　王桂云：哎呦，我大孙子怎么说得那么好呢，谁说不是呢，你上大学奶奶还要去你们学校看看呢，要是去了国外，奶奶这把老骨头可是真去不了，再说，干嘛老崇洋媚外呢（说着轻轻瞪了一眼王桓，然后站起来，拿着手机对着屋子转了一圈儿）你看，玮儿，奶奶现在住在社区养老院，好多老人都在这里，可热闹了。
　　张玮：是吗？奶奶您怎么想着去住养老院了，看起来不错啊，这是间教室吗？
　　王桂云：对啊，这是我们排练室，你看现在国家政策真的好，养老院不比家里差。我们啊，就在这间排练室里排国庆节要唱的大合唱呢。
　　张玮：奶奶，你们排得什么歌啊？
　　王桂云：我和我的祖国，你会唱吗？
　　张玮：哦哦，那个我会唱啊。（轻轻的哼唱）我和我的祖国，一刻都不能分割………
　　王桂云：对对，就是这首。
　　王桂云和张玮一起唱：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吴绮莉轻轻走进来拍了拍张桓的肩膀。
　　张桓：怎么了？
　　吴绮莉：跟我来一下。
　　张桓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正在跟电话那头的儿子唱得起劲儿，起身跟着吴绮莉走了出去。
　　吴绮莉：（一边走一边回头对张桓说）带你去我们公寓楼里看一下，顺便请教你一点业务。
　　
　　15、场 老人公寓楼一楼 日 内景
　　两人走进公寓楼里，一楼是餐厅，放了四五张木质的圆桌子，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鲜花。透明的玻璃上写着“明厨亮灶”四个字，里面有三个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的厨师忙碌着。
　　吴绮莉：（边走边对张桓说）我们的餐厅是陪了营养师的，每一餐都要符合老年人的营养需求。
　　
　　16、场 公寓内 日 内景
　　吴绮莉带着张桓走进一间公寓，简单的中式暖色调装修，窗子很大，日光很足，摆放着床，衣柜，桌子，电视机，还有两盆绿油油的盆栽，整齐温馨。
　　吴绮莉：这是我们老人的公寓。
　　张桓：（环顾四周）不错啊。
　　吴绮莉：（有点无奈的笑）是不错，可是我们想重新设计改造一下，可是找了好几个设计师都不是很满意，（笑着看着张桓）不知道能不请你这个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的设计师帮我们改造一下。
　　张桓：这…挺好的啊，我想老人们也不太需要豪华的装修吧。
　　吴绮莉：我们不是要什么豪华的装修，（她走进去靠在桌子上看着四周）我们是想设计一款更适合老人的公寓，对他们来讲更安全方便，你懂我意思吗？
　　张桓：懂，当然懂。只是，就算我这边不收钱，但是你们装修改造的费用，政府会批吗？
　　吴绮莉：（笑了）现在政府着眼推进养老服务市场化，都是采取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模式，咱们省是被国家选中率先试点采用PPP模式的，也就是引进社会资本参与社区居家养老服务项目建设运营。由政府授权国有企业与社会资本方合作，共同出资成立了特殊目的项目公司，负责建设运营全区居家养老服务。这样一来呢，一是强化资金保障，二是逐步推向市场化，更好的科学建设运营。所以资金方面啊，你不用发愁。
　　
　　画外音：楼下一阵喝彩声和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
　　吴绮莉走到窗子边朝下望去，老人们在打篮球。
　　张桓也走到窗户边趴着跟吴绮莉一起观看。
　　吴绮莉：（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穿着红背心的老人）那位以前是我们洪峰市体校的副校长，他跟老伴儿都住在这儿，女儿继承了他的衣钵，现在是我们洪峰市排球队的助教，女儿周末来接他们回去，有时候周内单位下班没事儿，也过来陪父母和院里的其他老人锻炼锻炼，还是我们养老院康复中心的特约康复师。
　　张桓：（感慨）真没想到我们国家的养老体系会发展得这么快。
　　吴绮莉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十月，天高云淡，淡青色的天空如舒展的画卷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吴绮莉：中国是个饱受灾难的民族，所以中国人对国家，对家庭都有深深的依恋感，说起养老院绝大多数人是很排斥的，其实那是以前因为我们的养老机制还不够健全，国家还不够发达，所以做孩子的不得不承担非常繁重的照顾老人的责任。但是现在不同了，国家变得越来越先进，政府的民生工程做的越来越好，我们也慢慢摸索出了适合我国国情的养老服务体系，我相信，以后我们会越做越好的。
　　张桓：（有些羞愧）国家的民生问题，我以前从未关注过，就像我弟说的，我以前只关注跟我的职业相关的一些事情，只顾着自己的小家，顾着小我了，（看着下面生龙活虎的老人）而国家现在发展的这么好，政策这么 好，我不支持，却跟着唱反调，真是惭愧。
　　吴绮莉：（豪爽的拍拍张桓的肩膀）没事啊，你发展好了，国家自然就好了。
　　张桓：（看着吴绮莉，目光坚定）放心吧，我回去着手就帮你们重新设计公寓，一定做到你们满意为止。
　　吴绮莉：（伸出手去握张桓的手）那我替红星社区养老院的老人们谢谢你。
　　张桓：（握住吴绮莉的手）我替我母亲，哦不，替全中国做儿女的感谢你们的付出。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夕阳照过来，两人身上一片光芒。
　　
　　17、场 张川车里 夜 内景
　　张川开着车，妻子徐璐坐在副驾座上，张桓和母亲王桂云坐在后面。
　　张桓靠着母亲拿着手机看着母亲大合唱的视频。
　　王桂云：妈唱得咋样？
　　张桓：（抬起头笑着说）歌声和气质，都是满分。
　　徐璐：（从前面探过头）妈，吴院长给我打过招呼了，你们演出那天早上我跟刘阿姨的女儿还有左叔的儿媳妇都要去给你们化妆，我给您买了一只新口红那天我帮您涂上。
　　王桂云：（高兴又责怪的口气）不是才买了嘛，怎么又买。
　　徐璐：以前那些是化生活妆的，这个是舞台妆，不一样。
　　张川：（一边打方盘一边说）到了，晚上了高铁站车还这么多。
　　张桓：好了，你们别进去了，赶紧带妈回去吧。
　　张川把车停下来。
　　王桂云：（看着张桓不舍地说）回来也不多待一下。
　　张桓：（拿起包对王桂云说）有个客户明天必须我亲自去见，（把包背起来）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没事儿就好，（对徐璐说）璐璐，辛苦你照顾妈了。
　　徐璐：说什么呢哥，不是应该的嘛。
　　王桂云：（塞给张桓两颗鸡蛋）给你带着路上吃。
　　张桓：（一边下车一边接过来）坐动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拿什么吃的啊。（关上车门有想起什么趴在窗户上对王桂云说）妈，国庆节我和张玮回来接你们去北京吧，今年是建国七十周年，北京会很热闹的。
　　王桂云：（嗔怪的说）我还要演出你忘了？
　　王桓：（拍拍头）我怎么忘了，那行，到时候我回来看您演出，（摆摆手）那妈我走了啊，川子照顾好妈 啊。
　　画外音（张川）：放心吧。
　　王桂云：（看着张桓的背影）注意安全啊。
　　
　　
　　18、场 动车车厢内 夜 内景
　　车在在平稳的开着， 车厢上方的电视上放着新闻联播，张桓认真地仰着头看着。
　　镜头对准电视：电视上民政部部长黄树贤正在回答记者提问，电视下方写着：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新闻发布会——聚焦民生问题。
　　特写（民政部部长黄树贤）：我国的养老服务事业实现了历史性变革和跨越式发展，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便：一是中国特色养老服务体系逐步形成，我们建立了以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医养相结合的多层次养老服务体系……
　　张桓拿出手机，给儿子发了一条微信。
　　张桓：儿子，好好努力，争取考上你喜欢的武汉大学。
　　特写（张玮发来微信）谢谢爸爸，我一定会努力的。
　　张桓看了儿子的微信，望向窗外，漆黑的夜里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一闪而过。
　　画外音（民政部长黄树贤）我们相信，通过各方面的努力，一定能够让广大老年人拥有快乐，健康、幸福的晚年，让所有老人都能老有所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