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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  农村  教育

　　妇女们面面相觑。
　　妇女丙：“先好好休息，调养几天再说。”
　　
　　81、同上 白天
　　秋天的冷雨洒落下来，打落在屋顶瓦片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卧室内光线有些暗淡。
　　罗洁躺在床上，低声呻吟着。
　　杨楠端着一碗蛋花汤从外间走进来，放在课桌上。
　　杨楠走到床边，把罗洁扶坐起来，背靠着床头。
　　杨楠走回课桌边端碗过来，一勺一勺地把汤喂进罗洁的口里。
　　罗洁慢吞吞地吃着，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脸上的表情异常痛苦。
　　罗洁突然掀开杨楠手中的碗，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嘴里大声呐喊嚎啕。
　　杨楠赶紧把碗放回桌上，跑过去抱住罗洁。
　　罗洁在床上挣扎翻滚，撕心裂肺地哭喊嚎啕。
　　杨楠满脸恐慌，一时不知所措。
　　
　　82、村庄 白天
　　淅淅沥沥的秋雨点点滴滴在落在黄色的田野里。
　　空气中吹拂着阵阵冷意。
　　村庄里的道路变得泥泞。
　　几个妇女匆匆忙忙地走在田野里，走向学校。
　　她们一个个阴沉着脸，神色悲伤。
　　
　　83、卧室 白天
　　卧室里光线很暗，气氛有些压抑。
　　罗洁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眼睛红肿，脸庞上还留着泪痕。
　　几个妇女围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罗洁。
　　妇女甲叹息道：“太可惜了，都四个月大了。”
　　妇女乙心疼地看着罗洁，安慰道：“一切都别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罗洁靠着床头，眼睁睁地盯着被子，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妇女们相互看着，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只好各自低下头。
　　妇女丙从外间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哭喊着说道：“罗洁老师，都是咱娃儿害了你呀，都是咱娃儿害苦了你呀！”
　　罗洁吃力地摇摇头，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下。
　　妇女乙挪了个位置给妇女丙：“快别说了，说再多也已经没用了。”
　　妇女丙坐下来，看着罗洁满面泪痕的脸庞，嘴里又在不停地自责：“作孽啊，老天真是作孽啊！”
　　
　　84、外间 白天
　　老村长和杨楠在外间对坐着。
　　老村长皱着眉头，不停地吸着烟斗。
　　杨楠也木然地坐着，眼睛有些红肿，神色悲伤。
　　老村长抬起头看杨楠，语气沉重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杨楠没有听见，依旧呆若木鸡般地坐着。
　　村长提高嗓音重复着：“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杨楠惊醒过来，抬头看着老村长，声音很低：“身体很虚弱。”
　　老村长从口中取出烟斗，口气坚决地：“通知大伙，明天下河捕鱼。”
　　
　　85、清河边 白天
　　秋雨星星点点地落着，四野一片宁静。
　　泛黄的稻谷在秋雨中柔弱地摇摆。
　　清河岸边，站满了孩子和妇女，一个个眼睛直盯着河里，很少说话。
　　清河里，一群男子们正在撒网捕鱼。
　　男子们赤裸着身子，穿着短裤，在河水中不住地打冷颤。
　　老村长站在岸上指挥着。
　　男子们把网拖到岸边，在活蹦乱跳的鱼堆里不停地翻找。
　　男子甲抬起头看向岸上的老村长，摇摇头说道：“村长，没有药蟮。”
　　老村长：“继续撒网。”
　　男子们把鱼捡进木桶，把网撒进河里，合力拖向岸边。
　　几个男子低着头在鱼堆里翻找着，然后失望地抬头看向岸上的人们。
　　老村长皱下了眉头，猛力地吸着烟斗。
　　杨楠站在老村长身边，脸上的表情失望而无奈。
　　老村长把手一挥，语气变得坚决和粗暴：“再撒，给我把网拖到村头，必须找到一条药蟮！”
　　男子们又撒下鱼网，合力拖着逆流而上。
　　孩子和妇女们也在河岸上跟着向上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河里的鱼网。
　　
　　86、村头清河边 黄昏
　　天色暗淡下来，秋雨给村庄笼罩上一层阴霾。
　　孩子和妇女们站在河岸上，眼巴巴地盯着清河里逆流而上的鱼网。
　　人们都没有说话，只听见鱼网在水里被拖动的哗哗声和鱼儿弹跳的声音。
　　男子们合力把鱼网拖到岸边。
　　男孩甲：“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老村长走下河岸，来到鱼网旁边，低头在成堆的鱼儿里翻找着。
　　老村长把一条条鱼重重地砸进身边的木桶，末了抬起头来，双眉紧锁。
　　男子们一个个相互看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岸上的妇女们看着老村长以及男子们的表情，发出低低的叹息声。
　　杨楠站在岸上的妇女们中间，脸上写满失望和无奈。
　　
　　87、卧室 晚上
　　罗洁背靠在床头上，满脸憔悴不堪。
　　杨楠端着鱼汤从外间走进来，脸上写满失落与无奈。
　　杨楠叹息道：“整条河都找遍了，没有一条药蟮。”
　　罗洁声音微弱地安慰杨楠：“没事，很快就会好的。这么冷的天，让乡亲们受苦了。”
　　杨楠端起鱼汤一勺勺地喂进罗洁的嘴里。
　　罗洁时不时痛苦地咳嗽几下，整个身子都跟着颤动。
　　
　　88、田野 黄昏
　　田野里稻谷已经收割了，只留下光秃秃的土地。
　　几个大草垛堆放在田野里，在腥红的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草垛上的稻草在秋风的吹拂下翻飞着。
　　光麻麻的柳树默默地立在河岸上。
　　秋天的田野呈现一片萧条和荒凉。
　　
　　89、卧室 白天
　　罗洁背靠在床头上，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
　　罗洁盯着窗外荒芜的田野，嘴里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从屋子外传来杨楠和孩子们整齐的读书声。
　　
　　90、田野 白天
　　秋雨在空中星星点点地洒落。
　　小麦从翻松的泥土里钻出幼苗来，在冰凉的空气中无精打采地成长。
　　田野间的道路变得泥泞，令人望而生畏。
　　
　　91、卧室 白天
　　窗外没有阳光，天空却很亮，把卧室反衬得阴暗。
　　凛冽的寒风吹过田野，发出阵阵呼啸声。
　　罗洁背靠床头，斜卧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无精打采地翻阅。
　　杨楠站立在课桌旁，目光望向窗外的田野，静静地发呆。
　　窗外，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
　　杨楠回头看看床上的罗洁：“下雪了！”
　　罗洁放下手中的书本，懒洋洋地扭头看向窗外。
　　罗洁：“你扶我出去看看好吗？”
　　杨楠迟疑地看着罗洁：“你受不了吧。”
　　罗洁：“没事的，站在门口看看就行了。”
　　杨楠走到床边，扶罗洁坐立起来，帮她穿好鞋子，搀扶着她缓缓走出卧室。
　　
　　92、操场 白天
　　罗洁依偎着杨楠，双双立在宿舍门边，静静地观望着空中飞舞的雪花。
　　零星的雪花在空中飘飞，寂然无声地跌落在地面上，慢慢地融化在操场的泥土里。
　　罗洁默默地看着飘飞的雪花。
　　杨楠紧紧地搂抱着罗洁的身子，凝视着她憔悴的脸孔。
　　罗洁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下雪了，生命就要长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