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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儭  人走了  亲不見  孝无道  爱无心

　　大儿子：老爸，不是儿子不孝，你看看我们这条件，要不你现在我们家住几天，再到老二家
　　住几天……
　　武考：（回头怒视儿子儿媳，一字一顿）什么，住、几、天？
　　小儿媳：老爸，你不要生气，其实你要回来，我们都没心理准备……再说，家里这些年也很
　　困难……
　　武考：这还要准备？六年前，你们结婚修房子的时候，找到我，要让我回家，你们咋就不说
　　没准备？困难，困难时候的那些年，我找的钱可是一分不留的都给你们了。几十万啊，
　　几十万啊！
　　小儿子：可是后来，后来……后来我们没钱了，也打电话给你了。
　　大儿媳妇：是啊，我们也打过电话的。
　　武考：（盯着小儿子）打电话要钱，我没有给钱。可是你们知道，后来，后来我怎么了？后
　　来我生病了，我没钱钱了，在城里孤零零的。再后来，收破烂生意不好了，我找不到钱
　　钱了，所以，我想回来，你们就……
　　大儿子：（打断武考的话）老爸，我们不是不要你回来。
　　小儿子：我们是说，你先到我们一个家住几天再回去，等我们商量好了你再回来。
　　武考：商量，这有的商量么。等你们还没商量好，我怕早就客死他乡了……
　　
　　场：8景：老屋、破床、旧被子时： 夜
　　人物：武考、老婆、大小儿子童年、大小儿媳、大小孙子（回忆）
　　▲武考望着蛛网密结灰尘蒙面的天花板，一时难以入睡。
　　▲闪回：武考把婚后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叫到土地面前，把长势茂盛的庄稼分给了他们。
　　▲闪回：武考背着行李，看着一东一西两个儿子的家，有些割舍不下。房子虽旧，但还算整
　　洁。他先到大儿子家门前站站，又到小儿子家门前站站。最后，迈开了沉重的步履……
　　▲闪回：村口，两岁多的大孙子突然从地里跑了出来抱着他的大腿。他抱起大孙子，亲亲他
　　的小脸蛋。
　　▲闪回：老婆重病，武考把一大一小两个儿子领到她面前。老婆把两个儿子的手交到他手里，
　　然后才微笑着走了……
　　▲闪回：武考背上背着小儿子，手里拉着大儿子来到田边，放下小儿子，让大儿子陪他玩耍，然后在庄
　　稼地里挥汗如雨劳作……
　　▲闪回：武考在城里拼命拾捡垃圾，出租房里数着一张张钞票……
　　▲闪回：两个儿子找到城里，向他诉说着……
　　▲武考翻了个身，眼前又出现了老婆的身影。病重的老婆把两个儿子的小手交到他手里。
　　▲闪回：武考从出租屋里推出一个大皮箱，他锁了房门……
　　▲闪回：老屋家里，两个儿子儿媳喜笑颜开，分着武考拿回来的一摞摞钞票。
　　▲闪回：武考看着两个儿子开工修房满意的笑了，两儿媳一个牵着刚刚上学的大孙子孝感一
　　个抱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孝恩来给爷爷送行。武考抱抱大孙子又亲亲小孙子，然后
　　离开了家乡……
　　▲闪回：武考躺在城里出租屋里发高烧，他给两个儿子打电话。电话那头一听说他生病，都
　　说很忙。
　　武考：（吃力地对着手机）是老大吗，啊，老大，老爸病了……
　　大儿子：我，我在外面帮工，没时间，来不了。
　　武考：（哭泣的对着手机）老二啊，你来一下吧，老爸病了……
　　小儿子：我，我没时间，你找老大，老大有时间……
　　▲武考失望的放下手机，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爬到桌子前拿起杯子喝水……
　　▲闪回：武考从医院里出来，拖着沉重的病体，背着蛇皮袋费力的来到了一个个垃圾桶跟前，
　　在里面翻找值钱的垃圾……
　　▲武考翻了个身，打了个激灵，留下了两行眼泪……
　　
　　场：9景：老屋、破床、旧被子时： 夜
　　人物：武考、大儿子、小儿子（回忆）
　　▲清晨，武考在垃圾桶里翻找；中午，武考顶着烈日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边啃馒头边喝水，
　　晚上，他分拣，打包忙到深夜……
　　▲累得双眼睁不开的武考，正要拿过桌子上的冷馒头，电话响了。电话是大儿子打来的。
　　武考：喂，什么事？
　　大儿子：老爸，家里出事了，孝感病了，你能不能寄点钱？
　　武考：（皱了下眉头）我，我没有钱……是，是一年多了，可是，我病了，生意也不好……
　　▲大儿子生气的挂了电话，武考失神的把手机摔倒铺上。他拿出存钱的袋子，掏出仅有的几
　　张钞票，摇摇头又放了回去。
　　▲他正要喝水，电话又响了。是小儿子打来的。他拿起了电话。
　　小儿子：老爸，再怎么说你也得给点钱呐，生意再怎么不好，可你毕竟还在城里啊？
　　▲武考一怔，嘴角哆嗦着，口水留了下来。
　　▲闪回，武考重病中拿起电话，画面出现大儿子、小儿子麻木不仁的脸和他们不耐烦地挂断
　　电话……
　　▲武考看着，双手摸着身边的大箱子和大蛇皮口袋，他打开大箱子，箱子里面上面是衣服之类。他看了看，摇摇头又盖上了。他解开蛇皮口袋，口袋里隐约露出破旧衣服和棉絮……
　　▲武考走出屋子，东边，大儿子楼上的窗口灯光明亮，西边，小儿子楼下楼上灯光通明……
　　▲武考看看天空，月落星暗，残鸦孤鸣，心里倍感凄凉……
　　
　　场：10景：武考老屋内外 大儿子家时： 早上
　　人物：武考、老婆、大小儿子童年、大小儿媳、孝感、孝恩
　　▲武考起了床，正要开门，两个孙却手牵手站在了门口。老人心里一酸，把两个孙子拉进屋
　　里。
　　孝感：爷爷，昨晚我让你和我一起住，你咋就不肯呢？
　　武考：不是爷爷不肯，是爷爷睡惯了自己的床。
　　孝恩：一定是我爸爸和大伯不愿意你和我睡一起。
　　武考：孝恩，不是不是，是爷爷不愿意。孝恩，你今年几岁了？
　　孝恩：8岁了。
　　武考：孝感，你多大了？
　　孝感：12岁，爷爷，我长大了，我后年就读中学了。
　　武考：是啊，孝感长大了，孝恩也懂事了。
　　▲武考摸着两个孙子的头，心事重重的。
　　武考：爷爷给你们取的名字，你们记得是什么意思吗？
　　▲孝恩望着爷爷，摇摇头。
　　孝感：爷爷，我晓得，我晓得。我的名字是对老人要孝敬要感恩。
　　武考：（摸摸孝感的头，又拉着孝恩的手）孝感说得对，你们除了要多老人孝敬感恩，长大
　　了还要对父母好，要报效父母的养育之恩。孝恩也一样，也要懂得孝敬。
　　孝恩：爷爷，我晓得了，我也要像哥哥那样。
　　武考：对，你们都要懂得孝敬父母。
　　▲武考摸摸身边的箱子，打开了一半，沉默良久，摇摇头，又关上箱子。他拉过两个孙子，
　　亲亲他们的脸。
　　武考：你们两个都要乖乖的，听爸爸妈妈的话。要认真读书，要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搞好团
　　结，爷爷今天就要走了，也没东西留给你们。也许，我们以后就见不着了……
　　孝感：爷爷，你不走，不走，我和你一起住……
　　武考：爷爷不走不行，爷爷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孝感：我，我可以进程来看你吗，爷爷。
　　孝恩：爷爷，我和哥哥来看你，你不走，不走……
　　▲这时，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叫着自己的儿子，让他们和爷爷一起回家吃饭。
　　
　　场：11景：大儿子家时： 早上
　　人物：武考、大儿子全家、小儿子全家
　　大儿子：老爸，我和弟娃说好了，你从今天起就在我家住几天，然后……
　　武考：然后再去老二家住几天，也就是说，我是过路客，歇脚住旅馆来了？
　　小儿子：不是不是，老爸，我们昨晚电话里都说好了，一家住……
　　小儿媳：一家住五天，够多了吧？
　　大儿媳：其实，我们都有困难。
　　武考：（对两个儿媳）你们不许说话，我只问老大老二。老大老二，你们是这个意思吧？
　　▲老大老二面面相觑，看看自个的媳妇，对着老人默默点头。
　　武考：（对着老大老二）怎么，你们都是哑巴？我养了你们几十年都养出哑巴来了？你们说，
　　大声说啊！
　　▲老大老二望着父亲，嗫嗫嚅嚅的。
　　老大：我们就是那个意思。
　　老二：我们也是那个意思。
　　武考：（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古人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做马牛。你们长大了，我
　　也管不住了，你们有你们的福气，我也不为你们做牛马了。
　　▲武考一手拉了一个孙子，看看儿子们，又看看媳妇们。
　　武考：我等会儿就走，你们要留也留不住了。我对两个孙孙都说了，要他们孝敬你们，要记
　　着你们的养育感恩。不过，屋檐水点点滴，点点滴滴不差移。原本我背回来的铺盖卷想
　　分给你们，现在我要用，我还得背回去……
　　老大：老爸，你就几天也不肯……
　　武考：不是我不肯，是趁我还有气力回去！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武考雄赳赳的走出了他们的家门，头也不回的到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