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刘志把手中的一只闹钟往面前一提，用手电照了一下：还有五分钟就十二点了。
51、闸北四川北路十九路军观察哨（夜，内）
一点着一盏油灯的小屋里，一十九路军观察哨抓着电话机，紧张地喘着大气，压低声音有些口吃地向团部报告：团长！我们前面发现大队日本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枪上装着刺刀，脖子上系根白毛巾，已经排好攻击行列就在我们前面的路口等待着什么，团长，我们怎么办？
52、一五六旅六团团部。（夜，内）
“我们怎么办？”六团团部，崔龙焦急地问张君嵩。
张君嵩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紧张，但仍克制住自己，对参谋：给我接通旅座。然后接过电话筒：报告旅座，我团已经开始和宪兵六团换防，可是他们才来了李上珍的一营，所以至少要明天上午才能完成换防。可，现在日本人在横滨路一线的警戒线有异动，十分确切，是，如果发生情况，坚决原地抵抗！
画外响着座钟秒针清晰的转动声。
突然，团部门口一军官大喊：信号弹!
张君嵩闻声从椅子上跳起，几步冲到门口，仰首望着两颗照亮夜空的信号弹。他身旁一名参谋大声地：1932年1月28日十一时五十七分。
张君嵩对身旁的军官们字字斩钉截铁地：命令全体官兵，坚守原地抵抗！
53、黄浦江上。（夜，外）
“咚！”日舰上第一发炮弹飞向闸北——
54、闸北一民居。（夜，内）
“哐！”“啊——”随着爆炸，迸出一声姑娘的惨叫。炮弹使她四处贴着“囍”字的新房开了“天窗”，新郎倒在血泊中，新娘震倒在地上，白色的丝绸睡衣上沾满了丈夫的鲜血，她傻了眼。
55、黄浦江上。（夜，外）
数艘日舰继续炮击！
56、闸北四川北路民居。（夜，内）
“嘘——轰！”炮弹在民居平房炸响！
婴儿在摇篮里啼哭，梦中惊醒的孩子喊着爹妈。
“轰！”又一发炮弹爆炸，硝烟散后，一白发老人哆嗦着下床，边咳嗽边摸索着自己的眼镜。
黑夜顿时被开始燃烧的民屋的火光照亮。人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拥出自己的家，喊叫着，仓惶地四处逃窜。
57、闸北。（夜，外）
忽然整个闸北淹没在一阵嚎叫声中，日海军陆战队士兵狂喊着从埋伏着的墙根下，民屋里跃出来，向各个路口冲去。
一里弄里，一群百姓向一头逃跑，突然被一批日军堵住，人们又惊叫失声地往回夺路而逃，日军在后面追赶，用刺刀、枪托残酷地将无辜的人捅到在血泊中，火光下，卵石铺成的街边淌着殷红的鲜血。
一楼房的楼梯上，人们拥挤着往下逃，几个壮年人下了楼梯就去开一扇大门，但门同时被外面的人撞开，人们齐声尖叫：——屋外是明火执仗、头戴钢盔的日兵！
人们又往回跑。几名壮年汉子和男青年被日兵刺死。
一姑娘被一日兵逼到一墙角里。日兵撕剥她的衣服，姑娘尖叫、挣扎，日兵恼怒地用火把烧她的脸。姑娘惨叫！
一排民屋燃着熊熊大火，几个“火人”从屋中逃出来，在地上打滚！
58、闸北四川北路。（夜，外）
马路上，一些中国警察叫喊着逃命，但纷纷被猛追上来的日兵打翻在地，有反抗的则被刺倒在街上。
一警察在血泊中挣扎。他身旁闪过无数奔跑的腿。有穿着中国百姓的布鞋的，也有穿着日军的皮鞋的。
警察在地上抽搐，挣扎，最后一命呜呼！
59、闸北天通庵路口。（夜，外）
逃难的人们在胡同里左冲右突，在四处出现的日兵的吼叫和逼迫下，惊慌失措，散乱不堪。人群中有踢打着人流不顾一切夺路逃命的警察。
夺路而逃的警察跑向上海警备区宪兵警戒哨位，气喘吁吁地喊道：快，快，日本人冲上来了。
紧跟在警察身后的是身穿中国市民普通服装的日军便衣和手执武士刀的浪人，他们追上警察，将警察劈杀！
站岗的宪兵们一面帮助疏散人流，一面准备迎战，忽然发现日军便衣和浪人以及海军陆战队士兵已冲到跟前，宪兵们慌乱抵抗。有的被日本浪人用刀刺死。
60、闸北天通庵路十九路军警戒线。（夜，外）
六团二营六连连长刘志站在沙包前大声地对乱轰轰跑来的人群呼喊：“不要乱跑！不要慌！出了路口往左拐！大家不要乱！不要挤！”他不时地扶起那些跌倒的老人和小孩。
六连的士兵们纷纷将沙包工事缺口将乱跑的市民、警察一个个接过工事。
61、闸北街道上。（夜，外）
脖上系着白毛巾的日军便衣队、浪人和日海军陆战队士兵追逐逃难的人群，他们用枪托打，用皮鞋踢，用刺刀捅，并开枪射击。难民的惨叫声和日兵“前进”、“前进”的呼叫声响彻闸北上空。
67、十九路军沙包工事旁。（接上）
刘志仍在喊着：不要乱！不要慌！过了沙包往左拐！当心些。
忽然一个士兵扑过来推开他：连长，当心，东洋人！
“呀！”几乎同时，一刺刀过来，那士兵抱着肚子呻吟一声，倒了下去。
刘志略定神，边喊边向白毛巾扑上去：“弟兄们，上！”一下子把那日兵扑倒在地。
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士兵们随着连长的喊声，端平步枪向迎上来的敌人冲去！
一场血腥的混战！
夜色，火光。刺刀的寒光闪闪，令人眼花缭乱：嘶喊声、金属撞击声和扭打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短镜头）一华兵和一日兵扭住翻滚在路边。日兵将华兵压在地上，双手扼住他的脖子，华兵从旁边摸出一块砖头，砸向日兵的太阳穴，日兵脑浆迸裂，倒地而毙。
一日兵从一华兵的背后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手执刺刀，一下捅进他的胸膛。华兵全身抽搐地在血泊中翻滚。
一枪托劈下去！一华兵抱着鲜血横流的脑袋倒下去！
六连工事前，刘志身靠沙包，端着刺刀迎战四、五名日兵，刺刀一来一往，难分难解。
李国才端着刺刀冲过来，一阵拼杀，接连捅倒两名日兵，为连长解了围。
杀红了眼的刘志连吼几声，刺倒一名日兵，又冲进敌群。
身材瘦小的口吃得厉害的士兵刁奎接连躲开一日兵的两枪突刺，猛窜上去，一刀刺入日兵的腹部。
火光中双方的白刃战继续------
68、十九路军闸北虬江路口警戒线。（夜，外）
“连长，日本人上来啦！”七连一排排长杨中贵慌张地对守在沙袋工事后的连长韩金山喊。
七连长扔掉吸光最后一口的烟蒂。紧了紧皮带，对杨道：“听我的命令行动！”
69、宝山路路边。（夜，外）
日军一机枪手在路边架起机枪，一小队长在机枪手跟前指挥（日语）：射击！
日军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呼喊着向七连的工事冲来。
七连长韩金山伏在搂着机枪把紧张地瞄准着的华胜身旁。他突然拍了一下华胜的肩膀道：“射击！”
“哒哒哒……”华胜的机枪立刻喷出一长串火舌。
沙袋工事后的十九路军七连士兵齐放排枪。
日兵纷纷倒毙，呼喊声刹时变成了惨叫声和惊恐的嚎叫，进攻的日军败退了下去。
70、闸北青云路口。（夜，外）
大批日军和十九路军官兵恶斗。日军越战越多，华军渐渐力不能支，败退下去。
日军“前进”的欢呼声又代替了格斗声。
71、闸北六团团部。（夜，内）
六团副官崔龙抓着电话喊：“一营长，利营长！”他对赶过来的张团长说：“一营情况不妙。”
张君嵩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崔龙：“是不是调预备队上去？”
张：“再等一等。”
忽然耳机里有说话声，崔龙忙道：“利营长，情况怎么样？”
对方气急的声音：“全营的力量都拼上去了，日本人的攻势还很强，团长，给点增援吧！”
张君嵩一把抓过电话机：“告诉你，一个兵也没有！一个营守不住几条路口，看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去，你亲自给我冲，告诉士兵们，就是死也得像个中国人！”说完重重地把电话听筒搁下。
一个士兵被卫兵带进团部，上气不接下气地：“我是三营九连的，北站警戒线的，我们快垮了，日本人，日本人攻……攻破了义勇军的阵地，把我们……包围了。”
团部里的紧张气氛陡然加剧。
张君嵩逼近那满身血土、衣衫破烂、又直喘粗气的士兵，狠狠地盯着他问：军心怎么样？
士兵被他的脸色吓慌了，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还，还知道我们中国受日本的欺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打得很苦，日本人比我们多好几倍，可我们没跑，一个也没跑！团长，你放心……
“好了！”张君嵩止住他又突然回过头来命令：三营长，你带所有预备队增援北站，把所有的路口都给我夺回来！
“是！”三营长吴履逊应声跑出团部。
这时一个参谋跑进来：团长，宪兵团的警戒线被日军攻破了，他们已经垮下来了！
崔龙：什么！这帮饭桶！
张君嵩的呼吸也不那么平稳了，但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对一电话兵：给我接二营。
电话兵要通电话，把听筒递给团长。
张君嵩接过听筒：二营，二营长吗？
72、六团二营营部。（夜，内）
六团二营长吴康镒解着棉衣襟对着听筒道：是我呀。进攻我营的敌人全部被打退，团长你放心吧。什么？向警备区防线增援？团长，敌人还会向我进攻啊。
73、（切回六团团部）“你给我听明白！”张君嵩有点光火了。“赶快抽力量把宪兵丢的路口夺回来，不然我团整个防线都被动了，赶快！”
（切）“是。”二营长回答。
（切回）张君嵩搁下听筒，向身边一参谋：现在是什么时候？
参谋掏出怀表，一瞥，说：还不到两点，打了两个小时。
张君嵩把双拳往桌上一架，脸色更加阴沉严峻。
这时一电话兵又喊起来：一营报告：一营副阵亡，营长也挂花了，好几处路口被日军突破，各连伤亡很大，还在原地抵抗。
霎时，屋内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张君嵩身上。
张君嵩此刻脸色发青，低下头，两眼垂死般地盯着桌面。须臾，显得沉着地：向旅部告急，向军部告急！通知上海市政府，让他们考虑一下后路。团部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51、闸北四川北路十九路军观察哨（夜，内）
一点着一盏油灯的小屋里，一十九路军观察哨抓着电话机，紧张地喘着大气，压低声音有些口吃地向团部报告：团长！我们前面发现大队日本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枪上装着刺刀，脖子上系根白毛巾，已经排好攻击行列就在我们前面的路口等待着什么，团长，我们怎么办？
52、一五六旅六团团部。（夜，内）
“我们怎么办？”六团团部，崔龙焦急地问张君嵩。
张君嵩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紧张，但仍克制住自己，对参谋：给我接通旅座。然后接过电话筒：报告旅座，我团已经开始和宪兵六团换防，可是他们才来了李上珍的一营，所以至少要明天上午才能完成换防。可，现在日本人在横滨路一线的警戒线有异动，十分确切，是，如果发生情况，坚决原地抵抗！
画外响着座钟秒针清晰的转动声。
突然，团部门口一军官大喊：信号弹!
张君嵩闻声从椅子上跳起，几步冲到门口，仰首望着两颗照亮夜空的信号弹。他身旁一名参谋大声地：1932年1月28日十一时五十七分。
张君嵩对身旁的军官们字字斩钉截铁地：命令全体官兵，坚守原地抵抗！
53、黄浦江上。（夜，外）
“咚！”日舰上第一发炮弹飞向闸北——
54、闸北一民居。（夜，内）
“哐！”“啊——”随着爆炸，迸出一声姑娘的惨叫。炮弹使她四处贴着“囍”字的新房开了“天窗”，新郎倒在血泊中，新娘震倒在地上，白色的丝绸睡衣上沾满了丈夫的鲜血，她傻了眼。
55、黄浦江上。（夜，外）
数艘日舰继续炮击！
56、闸北四川北路民居。（夜，内）
“嘘——轰！”炮弹在民居平房炸响！
婴儿在摇篮里啼哭，梦中惊醒的孩子喊着爹妈。
“轰！”又一发炮弹爆炸，硝烟散后，一白发老人哆嗦着下床，边咳嗽边摸索着自己的眼镜。
黑夜顿时被开始燃烧的民屋的火光照亮。人们纷纷争先恐后地拥出自己的家，喊叫着，仓惶地四处逃窜。
57、闸北。（夜，外）
忽然整个闸北淹没在一阵嚎叫声中，日海军陆战队士兵狂喊着从埋伏着的墙根下，民屋里跃出来，向各个路口冲去。
一里弄里，一群百姓向一头逃跑，突然被一批日军堵住，人们又惊叫失声地往回夺路而逃，日军在后面追赶，用刺刀、枪托残酷地将无辜的人捅到在血泊中，火光下，卵石铺成的街边淌着殷红的鲜血。
一楼房的楼梯上，人们拥挤着往下逃，几个壮年人下了楼梯就去开一扇大门，但门同时被外面的人撞开，人们齐声尖叫：——屋外是明火执仗、头戴钢盔的日兵！
人们又往回跑。几名壮年汉子和男青年被日兵刺死。
一姑娘被一日兵逼到一墙角里。日兵撕剥她的衣服，姑娘尖叫、挣扎，日兵恼怒地用火把烧她的脸。姑娘惨叫！
一排民屋燃着熊熊大火，几个“火人”从屋中逃出来，在地上打滚！
58、闸北四川北路。（夜，外）
马路上，一些中国警察叫喊着逃命，但纷纷被猛追上来的日兵打翻在地，有反抗的则被刺倒在街上。
一警察在血泊中挣扎。他身旁闪过无数奔跑的腿。有穿着中国百姓的布鞋的，也有穿着日军的皮鞋的。
警察在地上抽搐，挣扎，最后一命呜呼！
59、闸北天通庵路口。（夜，外）
逃难的人们在胡同里左冲右突，在四处出现的日兵的吼叫和逼迫下，惊慌失措，散乱不堪。人群中有踢打着人流不顾一切夺路逃命的警察。
夺路而逃的警察跑向上海警备区宪兵警戒哨位，气喘吁吁地喊道：快，快，日本人冲上来了。
紧跟在警察身后的是身穿中国市民普通服装的日军便衣和手执武士刀的浪人，他们追上警察，将警察劈杀！
站岗的宪兵们一面帮助疏散人流，一面准备迎战，忽然发现日军便衣和浪人以及海军陆战队士兵已冲到跟前，宪兵们慌乱抵抗。有的被日本浪人用刀刺死。
60、闸北天通庵路十九路军警戒线。（夜，外）
六团二营六连连长刘志站在沙包前大声地对乱轰轰跑来的人群呼喊：“不要乱跑！不要慌！出了路口往左拐！大家不要乱！不要挤！”他不时地扶起那些跌倒的老人和小孩。
六连的士兵们纷纷将沙包工事缺口将乱跑的市民、警察一个个接过工事。
61、闸北街道上。（夜，外）
脖上系着白毛巾的日军便衣队、浪人和日海军陆战队士兵追逐逃难的人群，他们用枪托打，用皮鞋踢，用刺刀捅，并开枪射击。难民的惨叫声和日兵“前进”、“前进”的呼叫声响彻闸北上空。
67、十九路军沙包工事旁。（接上）
刘志仍在喊着：不要乱！不要慌！过了沙包往左拐！当心些。
忽然一个士兵扑过来推开他：连长，当心，东洋人！
“呀！”几乎同时，一刺刀过来，那士兵抱着肚子呻吟一声，倒了下去。
刘志略定神，边喊边向白毛巾扑上去：“弟兄们，上！”一下子把那日兵扑倒在地。
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士兵们随着连长的喊声，端平步枪向迎上来的敌人冲去！
一场血腥的混战！
夜色，火光。刺刀的寒光闪闪，令人眼花缭乱：嘶喊声、金属撞击声和扭打声混在一起，震耳欲聋。
（短镜头）一华兵和一日兵扭住翻滚在路边。日兵将华兵压在地上，双手扼住他的脖子，华兵从旁边摸出一块砖头，砸向日兵的太阳穴，日兵脑浆迸裂，倒地而毙。
一日兵从一华兵的背后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手执刺刀，一下捅进他的胸膛。华兵全身抽搐地在血泊中翻滚。
一枪托劈下去！一华兵抱着鲜血横流的脑袋倒下去！
六连工事前，刘志身靠沙包，端着刺刀迎战四、五名日兵，刺刀一来一往，难分难解。
李国才端着刺刀冲过来，一阵拼杀，接连捅倒两名日兵，为连长解了围。
杀红了眼的刘志连吼几声，刺倒一名日兵，又冲进敌群。
身材瘦小的口吃得厉害的士兵刁奎接连躲开一日兵的两枪突刺，猛窜上去，一刀刺入日兵的腹部。
火光中双方的白刃战继续------
68、十九路军闸北虬江路口警戒线。（夜，外）
“连长，日本人上来啦！”七连一排排长杨中贵慌张地对守在沙袋工事后的连长韩金山喊。
七连长扔掉吸光最后一口的烟蒂。紧了紧皮带，对杨道：“听我的命令行动！”
69、宝山路路边。（夜，外）
日军一机枪手在路边架起机枪，一小队长在机枪手跟前指挥（日语）：射击！
日军在机枪火力掩护下，呼喊着向七连的工事冲来。
七连长韩金山伏在搂着机枪把紧张地瞄准着的华胜身旁。他突然拍了一下华胜的肩膀道：“射击！”
“哒哒哒……”华胜的机枪立刻喷出一长串火舌。
沙袋工事后的十九路军七连士兵齐放排枪。
日兵纷纷倒毙，呼喊声刹时变成了惨叫声和惊恐的嚎叫，进攻的日军败退了下去。
70、闸北青云路口。（夜，外）
大批日军和十九路军官兵恶斗。日军越战越多，华军渐渐力不能支，败退下去。
日军“前进”的欢呼声又代替了格斗声。
71、闸北六团团部。（夜，内）
六团副官崔龙抓着电话喊：“一营长，利营长！”他对赶过来的张团长说：“一营情况不妙。”
张君嵩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崔龙：“是不是调预备队上去？”
张：“再等一等。”
忽然耳机里有说话声，崔龙忙道：“利营长，情况怎么样？”
对方气急的声音：“全营的力量都拼上去了，日本人的攻势还很强，团长，给点增援吧！”
张君嵩一把抓过电话机：“告诉你，一个兵也没有！一个营守不住几条路口，看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去，你亲自给我冲，告诉士兵们，就是死也得像个中国人！”说完重重地把电话听筒搁下。
一个士兵被卫兵带进团部，上气不接下气地：“我是三营九连的，北站警戒线的，我们快垮了，日本人，日本人攻……攻破了义勇军的阵地，把我们……包围了。”
团部里的紧张气氛陡然加剧。
张君嵩逼近那满身血土、衣衫破烂、又直喘粗气的士兵，狠狠地盯着他问：军心怎么样？
士兵被他的脸色吓慌了，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是中国军人，我们还，还知道我们中国受日本的欺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打得很苦，日本人比我们多好几倍，可我们没跑，一个也没跑！团长，你放心……
“好了！”张君嵩止住他又突然回过头来命令：三营长，你带所有预备队增援北站，把所有的路口都给我夺回来！
“是！”三营长吴履逊应声跑出团部。
这时一个参谋跑进来：团长，宪兵团的警戒线被日军攻破了，他们已经垮下来了！
崔龙：什么！这帮饭桶！
张君嵩的呼吸也不那么平稳了，但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对一电话兵：给我接二营。
电话兵要通电话，把听筒递给团长。
张君嵩接过听筒：二营，二营长吗？
72、六团二营营部。（夜，内）
六团二营长吴康镒解着棉衣襟对着听筒道：是我呀。进攻我营的敌人全部被打退，团长你放心吧。什么？向警备区防线增援？团长，敌人还会向我进攻啊。
73、（切回六团团部）“你给我听明白！”张君嵩有点光火了。“赶快抽力量把宪兵丢的路口夺回来，不然我团整个防线都被动了，赶快！”
（切）“是。”二营长回答。
（切回）张君嵩搁下听筒，向身边一参谋：现在是什么时候？
参谋掏出怀表，一瞥，说：还不到两点，打了两个小时。
张君嵩把双拳往桌上一架，脸色更加阴沉严峻。
这时一电话兵又喊起来：一营报告：一营副阵亡，营长也挂花了，好几处路口被日军突破，各连伤亡很大，还在原地抵抗。
霎时，屋内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张君嵩身上。
张君嵩此刻脸色发青，低下头，两眼垂死般地盯着桌面。须臾，显得沉着地：向旅部告急，向军部告急！通知上海市政府，让他们考虑一下后路。团部所有人员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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