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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21/11/19
都市
小说
树枝:扎根时代(上)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我一拍脑门,说道:“哎呀,你们俩这么热情弄得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战平,我的同学都叫我瓶子,哈哈哈。”
“锅子、瓶子,我们有缘啊!”郭旭开心的说道。
就这样三个刚成年的小伙子没用上三分钟就熟悉起来,就好像认识了三年一样。一个个马上拿出了各自家乡的土特产共享。我拿出的是家乡的长白山香烟,这还是在老家时偷偷买的,就怕老爸老妈误会。
我们三人互相询问各自家乡的情况,毕竟大家都是一直在上学,对外界了解很少。通过了解才得知,白震的家庭属于小康,父母在汉中当地做生意,他也算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之所以选择住八人间宿舍就是为了人多热闹;郭旭出生在军人世家,他自己不想从军,但家人逼着他报考军校,结果这小子居然在高考时故意降低自己的分数。军校没指望了,本科也没考上,就和我成为了同学,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让我无语。我们三人身高一样,身材也差不多,而且皮肤都比较白,这样的特点都能让我们觉得一切皆是缘分。
瞎聊中,白震说道:“瓶子,你住哪个铺?你自己选,上下都可以,我俩帮你收拾。”
热情豪放的我随意说道:“不用了,我无所谓,还是等其他舍友都到齐了,大家挑完床铺,最后剩下的那张就是我的。”
“东北人,就是够仗义!”郭旭感慨。
这时,白震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哎,哥几个,估计一会就能有新舍友过来,我们逗逗他们啊?”
郭旭来了兴致:“好啊,怎么玩?”,我也很好奇,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爱玩爱闹是天性。
白震道:“这样啊,我坐在这。”他指着两张床中间的地方,“这样我就正对着门,你们俩坐在两侧的床上,一但有同学进来,我们就必须变的很严肃,然后问哪来的?知不知道这个宿舍的规矩?这样逗他们也能看看我们的舍友大概是什么性格。”
“好”我和郭旭异口同声。
马上三人摆好阵型,继续聊天,这天聊的简直就是胡侃瞎侃,白震讲述他的祖辈秦国名将白起的故事,他可真是满嘴跑火车,其实白起是不是他的祖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在听他各种喷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宿舍进来一个人。
这哥们一进来,仿佛把宿舍门都塞满了一样,身高将近一米九,皮肤古铜色,头也很大,异常强壮,再加上身上的行李,整个人好像山一样。他一进来看到我们并没有说话。白震说了一句:“哥们儿,哪来的?”
那哥们儿看了看,一口浑厚的男中音脱口而出:“啊我山东的,咋了?”
“知不知道这宿舍的规矩?”郭旭问了一句。
“啥规矩?”虽然他很疑惑,但语气里只有淳朴,没有一丝敌意,让人觉得很舒服。
“哈哈哈,规矩就是以后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我笑着说道,他也憨厚的笑起来。
我拉着他坐下来,马上让他加入我们闲聊起来。他叫张铁,标准的山东大汉,身高一米八八,平时在家爱干农活,力气极大,也爱打篮球,不过只能在篮下打中锋位置,稍微离篮筐远一点都不会投篮。而且最让我无语的是他高考成绩如果在我家乡,普通本科选校都能随便挑,可惜啊,山东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实在是太高,他连本科都没考上。
紧接着,剩余四个舍友也陆续到来,我们还是使用之前的方法。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也都一笑而过,快速熟悉起来。其中,只有一个来自海南的同学让我们手足无措,他个子不高,说的普通话一点都不普通,我们根本听不懂,但是我们说的话他却能听懂。
就这样八个小男子汉聚在一个屋檐下。第二天是去各自院系报到,所以八个人当天下午没什么事就在宿舍聊天,晚上找到食堂一起吃饭,夜里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聊。睡觉之前我提议每个人报出自己的出生日期,按时间八个人排出个大小。结果出来我生日最小:
老大石林海南儋州人国际金融专业
老二张铁山东聊城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老三白震陕西汉中人国际贸易专业
老四赵海洋内蒙赤峰人英语专业
老五赵平川山西平治人英语专业
老六郭旭安徽蚌埠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老七王涛陕西蓝田人通信工程专业
当然,最后的就是我了。
第二天我们就老几老几的开始相互称呼,导致都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有的兄弟都记不住宿舍其他人的具体名字,只记得是老几。院系报到找教室等工作已经开始,老师也通知了课程表。大学生活逐步拉开序幕。
首先开始的是军训,需要整整两个星期时间,早已经对从军不抱希望的我并没有太大兴趣,经常偷懒,小队的队长是东北老乡,混了一周熟悉以后,就让他点名时别点我,想办法混过去,而我每天就是偷偷去网吧上网。
军训后,上课的第一天就很奇怪,老师为什么上课之前就先点名呢?而且是随机的,今天上课点了名,可能下次就不点了,再下次可能又点名了,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直到我第一次翘课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安稳稳的上了一个星期课,周末闲来无事只有在篮球场挥洒汗水,宿舍老二、老四加上我三个人都是篮球好手,自然一起战斗。运动后听其他打球的同学说学校里有个健身房,对学生来说很便宜,一个学期100块钱。
对于健身房我是有巨大兴趣的。上初中时,电视上就播放电视剧《精武门》,主演的身材深深的吸引了我,当时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但在家乡上学时没有硬件条件、家庭的经济情况以及自己的时间都不允许,只有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
但在大学可就不一样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马上就询问健身房的位置,急冲冲的就跑了过去。简单看了一下健身房的设施,就直接办理了学期卡。一百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办了健身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办卡后的第二天下午,做了一系列准备后就直接前往健身房。初入健身房,没有丝毫经验的我开始了盲目而疯狂的锻炼,带来的结果是第二天直接摊在宿舍床上,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不疼的地方。自己起床更不可能,得三个人一起抬我起来,走路时腿和腹部就是钻心的疼。只能选择不去上课就在宿舍躺着,整整躺了两天。这是我大学的第一次翘课,而当天所有上课的老师都进行了点名。那时才知道,点名是防止学生不来上课。
仗着年轻,身体恢复的快,大学生活的前两个月就在上课、运动场、健身房中度过。
两个月的生活,宿舍几个人更加的熟悉,每天有聊不完的话题,话题基本上集中在各自家乡特点、女同学等等,当然,最多的话题还是与女同学有关。
长时间的接触,大家商量应该出去聚一聚。宿舍第一次聚会正式开始,采取了AA制八个人平摊的原则进行一场酒局,这居然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
校园门口川菜馆,八个人推杯换盏,啤酒具体喝掉了多少瓶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酒量最差的就是我,一瓶啤酒下肚就吐了。酒量最好的老二,这山东大汉喝啤酒喝到后面越喝越精神,觉得没意思,居然自己喝起了白酒。
这次的酒局也真正了解了每个人的内心和各自的目标,老大属于学习型,好好学习三年后准备专升本考试,老二准备毕业就去南方沿海城市闯荡,老三和老五的目标是将来考公务员,老四和老七准备以后创业做生意多赚钱,毕竟家庭经济条件特别不好,从小穷怕了,而我和老六属于没有目标,毕业后再说干什么的一类人。
由于酒精的作用,其他人都在谈天说地,我居然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一个人:母靓。难道我是想她了?
这时,老三正好说到了他和她女朋友的话题,作为整个宿舍唯一有女朋友的人,他又开始了满嘴口水乱喷。
“我告诉你们啊,我和我女朋友就是办理入校手续时认识的。”老三自豪的说道。
“仔细说说,怎么追到手的?”其他人都好奇。
“她比我们大一届,办理入校手续时她是工作人员,当时我一看,呦,这同学长得不错啊。作为新生我就故意问她学校怎么样?专业怎么样?连学校的食堂、图书馆在哪儿我都问,反正咱是新生什么都不知道。”他喝口啤酒继续说道:“最后我问出了她学的专业。”
“完了?”老四焦急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抽空去那个专业,趴在教室后门窗户上挨个教室找啊,最后终于被我找到了,当天我翘课没去,一直在那个教室门口守着,就等着下课时见她。”老三得意的说道。
“再然后呢?”老四道。
“再然后啊,下课后她见到我很惊讶,我就说我是专程过来感谢她的,谢谢她那天对我的帮助,然后我要了她宿舍的电话号码,借口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她,她也就答应了。”老三说道。
“切……”老五不在乎地说道:“这么老套啊,之后的事我都能猜出来,你肯定没事就给人家打电话,从开始的问这问那到嘘寒问暖,然后臭不要脸的表白,最终在你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的围攻之下人家答应了,对吧!”
“呦,可以啊,老五,你以前没少谈女朋友吧!”老三坏笑着问道。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哥们儿单身汉一个,来喝酒了!”
八个人全部举杯一饮而尽,而我在整个过程中听的热闹,内心中却一直想着那个人。太奇怪了,相隔这么远,而且根本没有确立关系,难道我真的这么喜欢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局结束后又有人提出要去唱歌,虽然头很疼,也吐了两次,但是第一次哥几个聚会我总不能扫兴,也就跟着去了。
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在大学发生,简直晚熟和奇葩到了极点。第一次唱歌也在这个时候。
包房内,老二提出每个人都必须唱一首歌,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不好意思唱。但酒精刺激加上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就放开唱了一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唱完以后不仅哥几个被镇住了,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原来我唱歌很好听啊,从此以后在唱歌方面我便有了些许自信,这在将来的发展中对自己也起到了一些帮助作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来也很奇怪,很多同学都非常迷恋网络游戏,经常通宵上网玩什么传奇、奇迹。而我们宿舍这八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沉迷网络游戏,只有四个人会玩反恐精英,宿舍全体去网吧通宵时,大部分人也是网上聊聊天,看看电影。
大一第一学期生活继续,宿舍兄弟们有几个陆续开始谈恋爱,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生活中除了上课、运动、健身、偶尔上网以外就没有其他。上网时也碰到过母靓,聊天内容也仅限于询问大学生活怎么样之类的话。宿舍的兄弟和同班同学也提出过要给我介绍女朋友,都被我婉拒。兄弟们都拿我开玩笑,怀疑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但我总觉得内心好像装着一个人,自己还说不清楚。
临近学期末,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这时,居然发生了我生平第一次打架,而且还是帮忙打群架。
一个周六的下午,很多学生都开始准备期末考试。我的同班同学,也是东北老乡,在操场踢足球时和其他专业的人发生口角,居然模仿起《古惑仔》电影桥段,相约各自叫上人,在操场打群架。
他召集了不少人,在去宿舍找我时,我也只能选择帮忙,要不面子上过不去。但令我感动的是,老大和老二正好回宿舍时遇见我,知道我要去帮忙打架,二话没说就和我一起去。老二的性格我清楚,豪放仗义,极其讲义气,但是我没想到平时不出声、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老大居然能挺身而出。
到了操场上,双方各自有二十多人。当时,我以为怎么着也得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见面以后先谈判啊。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二话没说先动了手,看到自己的同学也是老乡先吃了亏,血气方刚的我直接冲了上去,根本什么都顾不上,见到不认识的人就打,自己挨了几拳几脚也不知道。
老大、老二在我的两侧一直保护我,老二自不用说,身大力不亏,来犯之敌他只是把对方推走就够对方受的。但没想到老大打起架来比我要厉害得多,个子小但灵活,而且一直离我不到一米远,时刻护着我,这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开始斗殴不到一分钟,校方保卫室已经有几个人向这边跑过来。当时的我就觉得自己吃了亏,必须得找回来,根本不在乎什么校方的人。但老二看到后一把就把我拉住,喊道:“瓶子,快走。”我喊道:“妈的,走什么走,这帮人敢打我?”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毕竟是第一次打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冲动是魔鬼。
老二一看不行,当机立断,一把抱住我的腰,直接把我扛在肩头。这简直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力量,我只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其摆布,他喊了一声:“老大,走。”老大心领神会。
场面瞬间变成双方各自逃亡,老二扛着我和老大飞速逃远。真是佩服我这二哥啊,扛着我跑都能和老大跑的一样快。我们最终在学校的一个教学楼拐角处停下来,又马上进入教学楼,最后在顶层的楼梯上坐下来。
老二问道:“瓶子,你疯了?怎么帮别人打架还失去理智了?好像是你自己惹的事儿似的。”
“二哥啊,说实话你可能都不信,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架,完全是我的本能,哈哈,不过兄弟谢谢你啊,你简直是梁山好汉啊!”我笑着说道,这时的我正喘着粗气,主要是打架用力过猛,感觉好像快虚脱似的,不过头脑早已清醒。
“你给我滚一边去,以后遇事冷静点,哎呀,我也歇会,扛着你跑我也累啊!”老二说道。
这时,我转过身看着老大说道:“老大,谢了。”因为兄弟们都知道,他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内心是热的,我也就不用和他说太多,他给我的回馈还是标准的哈哈一笑。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里是暖的,在异乡上学,身边没有亲人,而这几个兄弟仿佛自己的亲人一样。
晚上回到宿舍,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后,老三又大咧咧的跑到我身边说道:“哎呀瓶子,我当时没在宿舍,去找女朋友了,要不我肯定和你一起去,不求别的,起码能分担一下你挨的拳打脚踢。”
“你给我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笑骂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讽刺我啊,就你有女朋友,行了吧。”
老四又跑过来说道:“来来来,瓶子,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必须受到照顾,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我给你治治。”
“滚滚滚滚滚滚!”
欢声笑语声中一个个分别入睡,而我躺在床上心里却很是高兴,我很清楚,如果当时其他兄弟遇见我,知道我要干什么,肯定也会不假思索的和我一起去。
第二天下午,此次斗殴的最终处理结果也公布出来,校方决定对双方主谋记大过处分,各自赔偿医药费,其他从犯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双方也没有使用工具进行械斗,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给予处罚。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次斗殴可以说刚刚开始一分钟双方就全跑了,等于是刚开始就结束了,所以校方也想大事化小。
第一次打架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三章 “单人转”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也算有惊无险,毕竟对考试并不擅长的我来说能够四门课程全过也算是个奇迹。
平时上课就经常走神,还常常和身边的同学聊天,学习的课程可以说只听过一半。期末考试开始前半个月,老师们都会给学生们划上重点,最后会说上一句:“这些都是这门课程的最重要知识点。”
而我在考试前一个星期就开始把各门课程的所有知识点全部死记硬背,有的根本不知道其真正的意思。最终,期末四门考试成绩都在60分和65分之间。在60分万岁的传说中结束了第一学期。
我带着对家乡的思念,以及将宿舍除了老大以外所有人口音全部变成东北味儿的丰硕成果,踏上了返乡的列车。
返回老家的三十多个小时旅途已经不像来时那么难熬,由于车票都是学校统一预定,所以一节车厢里几乎都是同校学生,很多都是平时见过面但是不熟的东北老乡。这样一下子就开了锅,都是年轻人,精力一个比一个旺盛。三十多个小时每个人就睡了2个小时左右,而且自己带上车的食物从开始的拿出来分享变成了互相抢,最后都分不清是谁的,反正饿了就在车厢里走走,看哪个桌上有自己想吃的拿来就吃。
有个同班女同学,老家在郑州,和我们坐一趟车回家过年,她提前和家人交代好了,当火车在郑州站经停时,她的父母居然买了站台票,送来二十多盒煮好的饺子,看样子足足超过三百多个,又配上了很多一次性碗筷,还有酱油、醋、香油,看着这么冷的天已经满头大汗的叔叔阿姨,同学们都感动不已,全都喊着“谢谢爸妈送来的饺子!爸妈新年快乐!”
最后所有人在打扑克、拉歌、侃大山等各种游戏中回到了家乡。
毕竟是第一次离家几个月的时间,回来后确实有些感慨。但处于青春期躁动的我回家第二天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
爸妈对我很放心,毕竟他们有自信,相信我不会出去惹事生非。
由于东北的冬天非常寒冷,我和我高中的几个死党也只能选择台球、网吧通宵等等一系列室内项目,但仿佛永远玩不够似的,肆意挥洒着青春,根本不去想自己的将来。
在家安稳的过完大年三十,初二上午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我以为是亲戚打电话拜年。
“喂,你好,我找战平。”电话里询问道。
“我就是,你是谁?”
“我靠,瓶子,我都没听出来你的声音啊,我是赵岩。”
“哎呀,班长啊!”
原来是高中班长打来电话。
“我和你说个事,初七那天准备举行高中同学聚会,你来不?”班长说道。
“去啊,肯定去。”我激动的说道:“好久没见到同学们了,我倒要看看这帮兽儿都变成什么样了?”
“那行,我把你记上了,对了,聚会是AA制,每个人50块钱,聚会地点确定后我再打电话告诉你。”班长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等你电话。”我放下电话心里非常兴奋,兴奋是因为有幻想,幻想着聚会时可能看到我想见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好像疯了一样试自己的衣服,试来试去总觉得衣服不好看,尤其是羽绒服。弄得老妈都很惊讶的问我:“你这是咋了?你从小到大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穿什么啊,有对象了?”
“没有没有。”我慌忙解释道:“这不是要同学聚会吗,我总不能上了大学还和以前一样吧,好像生活不如意似的。”心里想了想,终于又开口说道:“妈,你给我买件新羽绒服呗。”其实为什么打扮自己我心里清楚。
没想到老妈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儿子长这么大,在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挑过,别人家孩子退下来的衣服,亲戚给的旧衣服我都能穿。
就这样,大年初七,润泓大酒店,在我的精心打扮下来了个闪亮登场。到达酒店时已经有二十多个同学到了,同学们一个个都没想到我变了样,大家都说:“我靠,瓶子,你这稍微收拾一下还真帅啊,真不像你上高中时,穿个背心在球场打完球,满身臭汗就回班里。一天天就好像个疯小子似的,要是当时知道打扮自己,恐怕很多女同学都会给你写情书啊。”
对于同学们的评价我当然洋洋自得,然而我的眼睛却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持续的等待换来的是聚会开始,我虽然也算聚会的焦点之一,但是真的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没来。
我只能面带微笑的和同学们聊天、喝酒。大家聊得也都是大学生活如何如何,还在高中复习的同学都准备考哪里,聊到我时,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酒后,同学们一起去唱歌,对于唱歌非常自信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看着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演唱,自己觉得索然无味。第三项滑旱冰的活动我找个借口就默默的回了家。
说来奇怪,整个寒假,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在网上从来没看见过她。我也在和几个死党玩闹中度过了这个寒假。
寒假结束回到学校,才分别一个月的时间,宿舍几个人就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先到校外来了一场醉生梦死的酒局,紧接着第一个周末就准备一起出去,好好逛逛西安这座古都。
上学期宿舍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把找女朋友当成最重要的事,根本也没人组织出去看看。这个目标总算在这个时候实现了。
几个臭不要脸的兄弟非要带上自己的女朋友,像我这样单身的也只能答应。周末一大早就出发,一行十几个人第一个目的地是大雁塔,紧接着就是碑林,下午逛了逛回民一条街后一个个累的就已经不行了。毕竟在陕西这样历史悠久的省份,仅西安城区能游玩的地方就太多了,更别提什么华清池、骊山、秦始皇兵马俑这样相对较远的景点了,只能有时间再慢慢游览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其他人都打打闹闹,我算是其中最认真的一个。对历史的浓厚兴趣促使我在每一个景点都认真阅读景点概况,详细了解其历史背景,以至于在碑林时我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其他人在外面等了我整整一个小时。兄弟们都说我适合学习历史或者从事考古工作。
短暂的一天让其他人都觉得累的要死,但我却依旧兴奋。就是觉得看到了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事物,开阔了眼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对未知领域竟有如此大的兴趣,对其充满了新鲜感,不懂或者没听过的事总想把它弄清,殊不知这样的特点对自己来说是一个优势。
校园生活继续,上课、健身、球场比赛依旧是这些充满了我的全部生活。因为在篮球场上的运动能力和三分球技术的充分表现,我顺利进入学校大一年级篮球队。
在球场上飞驰的日子里,也曾受到看球女同学的主动搭讪,我的反应是微微一笑后依旧我行我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明明没有女朋友,但心里还总是觉得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谈恋爱了自己也不知道。想想都觉得可笑,难道这就是单相思?
感觉新的学期没开始多久,电视和报纸上就报道了国内爆发非典型性肺炎传染病疫情。学校马上进行了全体教职员工大会,并且由教导员通知各个班级情况的严重性。学校也马上进行了封校,校门口以及学校周围院墙下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防止有学生跳墙出去玩,全体学生不得出校门,具体解封时间待定。
全国一盘棋,谁也不能例外。很多同学都觉得自己仿佛待在监狱里,但是像我这样平时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学校里的一类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最多也就是不能随时去网吧上网。
封校期间,学校为了平复年轻人长时间在一个环境中的不安情绪,特别组织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各种各样的社团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象棋社、围棋社、诗歌社、摇滚社、街舞社等等,每天都在小广场招兵买马,最后居然是一个叫什么手工社的社团招人最多,清一色的女同学,经常在一起做手工,这让我这样直男非常无语。
而我挥洒汗水的地方当然是篮球场。疫情期间学校特意组织安排了各年级的篮球比赛。我带领的是我们电子信息专业的大一篮球队,我担任队长。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会计电算化专业,整个专业女多男少、肉多狼少,算是会打篮球的男生加在一起刚好五个人,就更别提有没有打得好的了。结果可想而知,我们轻松获胜。
第二战对手电子商务专业,高手如云,平均身高一米八零以上。作为队长,我在比赛中如有神助、手感极佳,三分球就独中8个,自己感觉就好像只要出手投篮就一定会命中。全场的气氛都被我点燃,能听到最多的是来自女同学们的欢呼呐喊声,比赛以我方险胜结束。
“锅子、瓶子,我们有缘啊!”郭旭开心的说道。
就这样三个刚成年的小伙子没用上三分钟就熟悉起来,就好像认识了三年一样。一个个马上拿出了各自家乡的土特产共享。我拿出的是家乡的长白山香烟,这还是在老家时偷偷买的,就怕老爸老妈误会。
我们三人互相询问各自家乡的情况,毕竟大家都是一直在上学,对外界了解很少。通过了解才得知,白震的家庭属于小康,父母在汉中当地做生意,他也算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之所以选择住八人间宿舍就是为了人多热闹;郭旭出生在军人世家,他自己不想从军,但家人逼着他报考军校,结果这小子居然在高考时故意降低自己的分数。军校没指望了,本科也没考上,就和我成为了同学,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让我无语。我们三人身高一样,身材也差不多,而且皮肤都比较白,这样的特点都能让我们觉得一切皆是缘分。
瞎聊中,白震说道:“瓶子,你住哪个铺?你自己选,上下都可以,我俩帮你收拾。”
热情豪放的我随意说道:“不用了,我无所谓,还是等其他舍友都到齐了,大家挑完床铺,最后剩下的那张就是我的。”
“东北人,就是够仗义!”郭旭感慨。
这时,白震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哎,哥几个,估计一会就能有新舍友过来,我们逗逗他们啊?”
郭旭来了兴致:“好啊,怎么玩?”,我也很好奇,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爱玩爱闹是天性。
白震道:“这样啊,我坐在这。”他指着两张床中间的地方,“这样我就正对着门,你们俩坐在两侧的床上,一但有同学进来,我们就必须变的很严肃,然后问哪来的?知不知道这个宿舍的规矩?这样逗他们也能看看我们的舍友大概是什么性格。”
“好”我和郭旭异口同声。
马上三人摆好阵型,继续聊天,这天聊的简直就是胡侃瞎侃,白震讲述他的祖辈秦国名将白起的故事,他可真是满嘴跑火车,其实白起是不是他的祖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在听他各种喷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宿舍进来一个人。
这哥们一进来,仿佛把宿舍门都塞满了一样,身高将近一米九,皮肤古铜色,头也很大,异常强壮,再加上身上的行李,整个人好像山一样。他一进来看到我们并没有说话。白震说了一句:“哥们儿,哪来的?”
那哥们儿看了看,一口浑厚的男中音脱口而出:“啊我山东的,咋了?”
“知不知道这宿舍的规矩?”郭旭问了一句。
“啥规矩?”虽然他很疑惑,但语气里只有淳朴,没有一丝敌意,让人觉得很舒服。
“哈哈哈,规矩就是以后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我笑着说道,他也憨厚的笑起来。
我拉着他坐下来,马上让他加入我们闲聊起来。他叫张铁,标准的山东大汉,身高一米八八,平时在家爱干农活,力气极大,也爱打篮球,不过只能在篮下打中锋位置,稍微离篮筐远一点都不会投篮。而且最让我无语的是他高考成绩如果在我家乡,普通本科选校都能随便挑,可惜啊,山东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实在是太高,他连本科都没考上。
紧接着,剩余四个舍友也陆续到来,我们还是使用之前的方法。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也都一笑而过,快速熟悉起来。其中,只有一个来自海南的同学让我们手足无措,他个子不高,说的普通话一点都不普通,我们根本听不懂,但是我们说的话他却能听懂。
就这样八个小男子汉聚在一个屋檐下。第二天是去各自院系报到,所以八个人当天下午没什么事就在宿舍聊天,晚上找到食堂一起吃饭,夜里躺在床上还在不停的聊。睡觉之前我提议每个人报出自己的出生日期,按时间八个人排出个大小。结果出来我生日最小:
老大石林海南儋州人国际金融专业
老二张铁山东聊城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老三白震陕西汉中人国际贸易专业
老四赵海洋内蒙赤峰人英语专业
老五赵平川山西平治人英语专业
老六郭旭安徽蚌埠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老七王涛陕西蓝田人通信工程专业
当然,最后的就是我了。
第二天我们就老几老几的开始相互称呼,导致都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有的兄弟都记不住宿舍其他人的具体名字,只记得是老几。院系报到找教室等工作已经开始,老师也通知了课程表。大学生活逐步拉开序幕。
首先开始的是军训,需要整整两个星期时间,早已经对从军不抱希望的我并没有太大兴趣,经常偷懒,小队的队长是东北老乡,混了一周熟悉以后,就让他点名时别点我,想办法混过去,而我每天就是偷偷去网吧上网。
军训后,上课的第一天就很奇怪,老师为什么上课之前就先点名呢?而且是随机的,今天上课点了名,可能下次就不点了,再下次可能又点名了,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直到我第一次翘课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安稳稳的上了一个星期课,周末闲来无事只有在篮球场挥洒汗水,宿舍老二、老四加上我三个人都是篮球好手,自然一起战斗。运动后听其他打球的同学说学校里有个健身房,对学生来说很便宜,一个学期100块钱。
对于健身房我是有巨大兴趣的。上初中时,电视上就播放电视剧《精武门》,主演的身材深深的吸引了我,当时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但在家乡上学时没有硬件条件、家庭的经济情况以及自己的时间都不允许,只有把这个想法放在心里。
但在大学可就不一样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马上就询问健身房的位置,急冲冲的就跑了过去。简单看了一下健身房的设施,就直接办理了学期卡。一百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办了健身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办卡后的第二天下午,做了一系列准备后就直接前往健身房。初入健身房,没有丝毫经验的我开始了盲目而疯狂的锻炼,带来的结果是第二天直接摊在宿舍床上,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不疼的地方。自己起床更不可能,得三个人一起抬我起来,走路时腿和腹部就是钻心的疼。只能选择不去上课就在宿舍躺着,整整躺了两天。这是我大学的第一次翘课,而当天所有上课的老师都进行了点名。那时才知道,点名是防止学生不来上课。
仗着年轻,身体恢复的快,大学生活的前两个月就在上课、运动场、健身房中度过。
两个月的生活,宿舍几个人更加的熟悉,每天有聊不完的话题,话题基本上集中在各自家乡特点、女同学等等,当然,最多的话题还是与女同学有关。
长时间的接触,大家商量应该出去聚一聚。宿舍第一次聚会正式开始,采取了AA制八个人平摊的原则进行一场酒局,这居然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
校园门口川菜馆,八个人推杯换盏,啤酒具体喝掉了多少瓶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酒量最差的就是我,一瓶啤酒下肚就吐了。酒量最好的老二,这山东大汉喝啤酒喝到后面越喝越精神,觉得没意思,居然自己喝起了白酒。
这次的酒局也真正了解了每个人的内心和各自的目标,老大属于学习型,好好学习三年后准备专升本考试,老二准备毕业就去南方沿海城市闯荡,老三和老五的目标是将来考公务员,老四和老七准备以后创业做生意多赚钱,毕竟家庭经济条件特别不好,从小穷怕了,而我和老六属于没有目标,毕业后再说干什么的一类人。
由于酒精的作用,其他人都在谈天说地,我居然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一个人:母靓。难道我是想她了?
这时,老三正好说到了他和她女朋友的话题,作为整个宿舍唯一有女朋友的人,他又开始了满嘴口水乱喷。
“我告诉你们啊,我和我女朋友就是办理入校手续时认识的。”老三自豪的说道。
“仔细说说,怎么追到手的?”其他人都好奇。
“她比我们大一届,办理入校手续时她是工作人员,当时我一看,呦,这同学长得不错啊。作为新生我就故意问她学校怎么样?专业怎么样?连学校的食堂、图书馆在哪儿我都问,反正咱是新生什么都不知道。”他喝口啤酒继续说道:“最后我问出了她学的专业。”
“完了?”老四焦急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抽空去那个专业,趴在教室后门窗户上挨个教室找啊,最后终于被我找到了,当天我翘课没去,一直在那个教室门口守着,就等着下课时见她。”老三得意的说道。
“再然后呢?”老四道。
“再然后啊,下课后她见到我很惊讶,我就说我是专程过来感谢她的,谢谢她那天对我的帮助,然后我要了她宿舍的电话号码,借口是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她,她也就答应了。”老三说道。
“切……”老五不在乎地说道:“这么老套啊,之后的事我都能猜出来,你肯定没事就给人家打电话,从开始的问这问那到嘘寒问暖,然后臭不要脸的表白,最终在你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的围攻之下人家答应了,对吧!”
“呦,可以啊,老五,你以前没少谈女朋友吧!”老三坏笑着问道。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哥们儿单身汉一个,来喝酒了!”
八个人全部举杯一饮而尽,而我在整个过程中听的热闹,内心中却一直想着那个人。太奇怪了,相隔这么远,而且根本没有确立关系,难道我真的这么喜欢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局结束后又有人提出要去唱歌,虽然头很疼,也吐了两次,但是第一次哥几个聚会我总不能扫兴,也就跟着去了。
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在大学发生,简直晚熟和奇葩到了极点。第一次唱歌也在这个时候。
包房内,老二提出每个人都必须唱一首歌,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不好意思唱。但酒精刺激加上自己的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就放开唱了一首《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唱完以后不仅哥几个被镇住了,连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原来我唱歌很好听啊,从此以后在唱歌方面我便有了些许自信,这在将来的发展中对自己也起到了一些帮助作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来也很奇怪,很多同学都非常迷恋网络游戏,经常通宵上网玩什么传奇、奇迹。而我们宿舍这八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沉迷网络游戏,只有四个人会玩反恐精英,宿舍全体去网吧通宵时,大部分人也是网上聊聊天,看看电影。
大一第一学期生活继续,宿舍兄弟们有几个陆续开始谈恋爱,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生活中除了上课、运动、健身、偶尔上网以外就没有其他。上网时也碰到过母靓,聊天内容也仅限于询问大学生活怎么样之类的话。宿舍的兄弟和同班同学也提出过要给我介绍女朋友,都被我婉拒。兄弟们都拿我开玩笑,怀疑我是不是喜欢男人。但我总觉得内心好像装着一个人,自己还说不清楚。
临近学期末,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这时,居然发生了我生平第一次打架,而且还是帮忙打群架。
一个周六的下午,很多学生都开始准备期末考试。我的同班同学,也是东北老乡,在操场踢足球时和其他专业的人发生口角,居然模仿起《古惑仔》电影桥段,相约各自叫上人,在操场打群架。
他召集了不少人,在去宿舍找我时,我也只能选择帮忙,要不面子上过不去。但令我感动的是,老大和老二正好回宿舍时遇见我,知道我要去帮忙打架,二话没说就和我一起去。老二的性格我清楚,豪放仗义,极其讲义气,但是我没想到平时不出声、说什么都是笑呵呵的老大居然能挺身而出。
到了操场上,双方各自有二十多人。当时,我以为怎么着也得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见面以后先谈判啊。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二话没说先动了手,看到自己的同学也是老乡先吃了亏,血气方刚的我直接冲了上去,根本什么都顾不上,见到不认识的人就打,自己挨了几拳几脚也不知道。
老大、老二在我的两侧一直保护我,老二自不用说,身大力不亏,来犯之敌他只是把对方推走就够对方受的。但没想到老大打起架来比我要厉害得多,个子小但灵活,而且一直离我不到一米远,时刻护着我,这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开始斗殴不到一分钟,校方保卫室已经有几个人向这边跑过来。当时的我就觉得自己吃了亏,必须得找回来,根本不在乎什么校方的人。但老二看到后一把就把我拉住,喊道:“瓶子,快走。”我喊道:“妈的,走什么走,这帮人敢打我?”我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毕竟是第一次打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冲动是魔鬼。
老二一看不行,当机立断,一把抱住我的腰,直接把我扛在肩头。这简直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力量,我只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其摆布,他喊了一声:“老大,走。”老大心领神会。
场面瞬间变成双方各自逃亡,老二扛着我和老大飞速逃远。真是佩服我这二哥啊,扛着我跑都能和老大跑的一样快。我们最终在学校的一个教学楼拐角处停下来,又马上进入教学楼,最后在顶层的楼梯上坐下来。
老二问道:“瓶子,你疯了?怎么帮别人打架还失去理智了?好像是你自己惹的事儿似的。”
“二哥啊,说实话你可能都不信,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架,完全是我的本能,哈哈,不过兄弟谢谢你啊,你简直是梁山好汉啊!”我笑着说道,这时的我正喘着粗气,主要是打架用力过猛,感觉好像快虚脱似的,不过头脑早已清醒。
“你给我滚一边去,以后遇事冷静点,哎呀,我也歇会,扛着你跑我也累啊!”老二说道。
这时,我转过身看着老大说道:“老大,谢了。”因为兄弟们都知道,他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但是内心是热的,我也就不用和他说太多,他给我的回馈还是标准的哈哈一笑。看到他的样子,我的心里是暖的,在异乡上学,身边没有亲人,而这几个兄弟仿佛自己的亲人一样。
晚上回到宿舍,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后,老三又大咧咧的跑到我身边说道:“哎呀瓶子,我当时没在宿舍,去找女朋友了,要不我肯定和你一起去,不求别的,起码能分担一下你挨的拳打脚踢。”
“你给我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笑骂道:“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讽刺我啊,就你有女朋友,行了吧。”
老四又跑过来说道:“来来来,瓶子,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小的,必须受到照顾,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我给你治治。”
“滚滚滚滚滚滚!”
欢声笑语声中一个个分别入睡,而我躺在床上心里却很是高兴,我很清楚,如果当时其他兄弟遇见我,知道我要干什么,肯定也会不假思索的和我一起去。
第二天下午,此次斗殴的最终处理结果也公布出来,校方决定对双方主谋记大过处分,各自赔偿医药费,其他从犯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双方也没有使用工具进行械斗,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给予处罚。
其实最主要的是这次斗殴可以说刚刚开始一分钟双方就全跑了,等于是刚开始就结束了,所以校方也想大事化小。
第一次打架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第三章 “单人转”
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也算有惊无险,毕竟对考试并不擅长的我来说能够四门课程全过也算是个奇迹。
平时上课就经常走神,还常常和身边的同学聊天,学习的课程可以说只听过一半。期末考试开始前半个月,老师们都会给学生们划上重点,最后会说上一句:“这些都是这门课程的最重要知识点。”
而我在考试前一个星期就开始把各门课程的所有知识点全部死记硬背,有的根本不知道其真正的意思。最终,期末四门考试成绩都在60分和65分之间。在60分万岁的传说中结束了第一学期。
我带着对家乡的思念,以及将宿舍除了老大以外所有人口音全部变成东北味儿的丰硕成果,踏上了返乡的列车。
返回老家的三十多个小时旅途已经不像来时那么难熬,由于车票都是学校统一预定,所以一节车厢里几乎都是同校学生,很多都是平时见过面但是不熟的东北老乡。这样一下子就开了锅,都是年轻人,精力一个比一个旺盛。三十多个小时每个人就睡了2个小时左右,而且自己带上车的食物从开始的拿出来分享变成了互相抢,最后都分不清是谁的,反正饿了就在车厢里走走,看哪个桌上有自己想吃的拿来就吃。
有个同班女同学,老家在郑州,和我们坐一趟车回家过年,她提前和家人交代好了,当火车在郑州站经停时,她的父母居然买了站台票,送来二十多盒煮好的饺子,看样子足足超过三百多个,又配上了很多一次性碗筷,还有酱油、醋、香油,看着这么冷的天已经满头大汗的叔叔阿姨,同学们都感动不已,全都喊着“谢谢爸妈送来的饺子!爸妈新年快乐!”
最后所有人在打扑克、拉歌、侃大山等各种游戏中回到了家乡。
毕竟是第一次离家几个月的时间,回来后确实有些感慨。但处于青春期躁动的我回家第二天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
爸妈对我很放心,毕竟他们有自信,相信我不会出去惹事生非。
由于东北的冬天非常寒冷,我和我高中的几个死党也只能选择台球、网吧通宵等等一系列室内项目,但仿佛永远玩不够似的,肆意挥洒着青春,根本不去想自己的将来。
在家安稳的过完大年三十,初二上午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我以为是亲戚打电话拜年。
“喂,你好,我找战平。”电话里询问道。
“我就是,你是谁?”
“我靠,瓶子,我都没听出来你的声音啊,我是赵岩。”
“哎呀,班长啊!”
原来是高中班长打来电话。
“我和你说个事,初七那天准备举行高中同学聚会,你来不?”班长说道。
“去啊,肯定去。”我激动的说道:“好久没见到同学们了,我倒要看看这帮兽儿都变成什么样了?”
“那行,我把你记上了,对了,聚会是AA制,每个人50块钱,聚会地点确定后我再打电话告诉你。”班长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等你电话。”我放下电话心里非常兴奋,兴奋是因为有幻想,幻想着聚会时可能看到我想见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好像疯了一样试自己的衣服,试来试去总觉得衣服不好看,尤其是羽绒服。弄得老妈都很惊讶的问我:“你这是咋了?你从小到大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穿什么啊,有对象了?”
“没有没有。”我慌忙解释道:“这不是要同学聚会吗,我总不能上了大学还和以前一样吧,好像生活不如意似的。”心里想了想,终于又开口说道:“妈,你给我买件新羽绒服呗。”其实为什么打扮自己我心里清楚。
没想到老妈竟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也觉得自己的儿子长这么大,在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挑过,别人家孩子退下来的衣服,亲戚给的旧衣服我都能穿。
就这样,大年初七,润泓大酒店,在我的精心打扮下来了个闪亮登场。到达酒店时已经有二十多个同学到了,同学们一个个都没想到我变了样,大家都说:“我靠,瓶子,你这稍微收拾一下还真帅啊,真不像你上高中时,穿个背心在球场打完球,满身臭汗就回班里。一天天就好像个疯小子似的,要是当时知道打扮自己,恐怕很多女同学都会给你写情书啊。”
对于同学们的评价我当然洋洋自得,然而我的眼睛却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持续的等待换来的是聚会开始,我虽然也算聚会的焦点之一,但是真的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没来。
我只能面带微笑的和同学们聊天、喝酒。大家聊得也都是大学生活如何如何,还在高中复习的同学都准备考哪里,聊到我时,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酒后,同学们一起去唱歌,对于唱歌非常自信的我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致,看着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演唱,自己觉得索然无味。第三项滑旱冰的活动我找个借口就默默的回了家。
说来奇怪,整个寒假,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在网上从来没看见过她。我也在和几个死党玩闹中度过了这个寒假。
寒假结束回到学校,才分别一个月的时间,宿舍几个人就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先到校外来了一场醉生梦死的酒局,紧接着第一个周末就准备一起出去,好好逛逛西安这座古都。
上学期宿舍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把找女朋友当成最重要的事,根本也没人组织出去看看。这个目标总算在这个时候实现了。
几个臭不要脸的兄弟非要带上自己的女朋友,像我这样单身的也只能答应。周末一大早就出发,一行十几个人第一个目的地是大雁塔,紧接着就是碑林,下午逛了逛回民一条街后一个个累的就已经不行了。毕竟在陕西这样历史悠久的省份,仅西安城区能游玩的地方就太多了,更别提什么华清池、骊山、秦始皇兵马俑这样相对较远的景点了,只能有时间再慢慢游览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其他人都打打闹闹,我算是其中最认真的一个。对历史的浓厚兴趣促使我在每一个景点都认真阅读景点概况,详细了解其历史背景,以至于在碑林时我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其他人在外面等了我整整一个小时。兄弟们都说我适合学习历史或者从事考古工作。
短暂的一天让其他人都觉得累的要死,但我却依旧兴奋。就是觉得看到了很多自己没见过的事物,开阔了眼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对未知领域竟有如此大的兴趣,对其充满了新鲜感,不懂或者没听过的事总想把它弄清,殊不知这样的特点对自己来说是一个优势。
校园生活继续,上课、健身、球场比赛依旧是这些充满了我的全部生活。因为在篮球场上的运动能力和三分球技术的充分表现,我顺利进入学校大一年级篮球队。
在球场上飞驰的日子里,也曾受到看球女同学的主动搭讪,我的反应是微微一笑后依旧我行我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明明没有女朋友,但心里还总是觉得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谈恋爱了自己也不知道。想想都觉得可笑,难道这就是单相思?
感觉新的学期没开始多久,电视和报纸上就报道了国内爆发非典型性肺炎传染病疫情。学校马上进行了全体教职员工大会,并且由教导员通知各个班级情况的严重性。学校也马上进行了封校,校门口以及学校周围院墙下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防止有学生跳墙出去玩,全体学生不得出校门,具体解封时间待定。
全国一盘棋,谁也不能例外。很多同学都觉得自己仿佛待在监狱里,但是像我这样平时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学校里的一类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最多也就是不能随时去网吧上网。
封校期间,学校为了平复年轻人长时间在一个环境中的不安情绪,特别组织了丰富多彩的活动,各种各样的社团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象棋社、围棋社、诗歌社、摇滚社、街舞社等等,每天都在小广场招兵买马,最后居然是一个叫什么手工社的社团招人最多,清一色的女同学,经常在一起做手工,这让我这样直男非常无语。
而我挥洒汗水的地方当然是篮球场。疫情期间学校特意组织安排了各年级的篮球比赛。我带领的是我们电子信息专业的大一篮球队,我担任队长。第一场比赛对手是会计电算化专业,整个专业女多男少、肉多狼少,算是会打篮球的男生加在一起刚好五个人,就更别提有没有打得好的了。结果可想而知,我们轻松获胜。
第二战对手电子商务专业,高手如云,平均身高一米八零以上。作为队长,我在比赛中如有神助、手感极佳,三分球就独中8个,自己感觉就好像只要出手投篮就一定会命中。全场的气氛都被我点燃,能听到最多的是来自女同学们的欢呼呐喊声,比赛以我方险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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