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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冤

　　二人进来
　　丁于：“爸，他是我同学，叫于丁。”
　　于丁向丁伏东鞠了一躬叫声：“丁伯父。”
　　丁伏东的眼睛立即现出光彩，脸上露出笑容。
　　32
　　闪回讯问室。
　　高天坦：“你刚才讲丁于的娘见了你说什么？”
　　于丁：“她说好面熟的。”
　　高天坦：“你们是在哪里相遇过？”
　　于丁：“我们是两个县的人，怎么相遇？
　　高天坦：“后来他们又为什么反对你和丁于恋爱？”
　　33
　　于北山屋外。
　　丁于画外音高喊声：“于丁，我们来了！”
　　于丁与于北山一同从屋内走出来。
　　丁于拉着母亲来到他们面前。
　　于丁：“丁伯母！”
　　丁于：“于伯，这是我妈妈。”
　　于北山与陈静四目相对。
　　于北山望着于丁：“你们两个去园里摘菜准备做饭。”他转向陈静：“屋里坐。”
　　34
　　于北山家堂屋，于北山、于丁、丁于、李石子围桌用餐。
　　于北山：“丁子、于子，我昨天在集市为你俩合八字，哎呀，你们两个太相克了。”
　　于丁：“爸，您怎么信那些无稽之谈？”
　　于北山：“孩子呀，过去我什么都不信，但回看我的一生，我与你母亲可能就是八字不合，致使我们遭遇诸多不幸。现在我不能不信了。”
　　35
　　闪回讯问室。
　　高天坦：“你为什么带着丁于连夜离开夹坡？”
　　于丁：“是这样的……”
　　36
　　夹风坡于北山苗圃。一畦一畦含苞待放的五彩茶花和五彩玫瑰花。
　　李石子挥起锄头起苗，于丁把花栽入钵中。
　　丁于在门口放张条桌开票收款。有三五个客商围在桌前。
　　于北山：“丁子，把茶花款分开，我要分析经济效益。”
　　丁于点了点头。
　　于北山去装好钵的地方见条发货。
　　农民挑着竹筐往山下送货。
　　37
　　于北山堂屋。于丁和李石子把饭菜端上桌。
　　于北山加了件黑大褂衣边扣钮扣边从房里走出。
　　丁于手拿两沓钞票走到于北山面前：“于伯，这一沓是茶花款，写了个‘茶’（镜头照着10元钞上铅笔写的茶字）字，两沓都交给您。
　　于北山接过钞票.：“好咧。到月底你的工资由我支付。”
　　丁于：“这总共有两千多，您最好明天就存银行，放在家里不安全。”
　　于北山：“明天还要到局里交管理费。”
　　四人围桌吃饭。
　　于北山放下碗筷：“于子呀，你真是个好姑娘，像今天这样我们一家四口人配合得多好。你与丁子八字不合，可跟石子还是蛮匹配的。
　　李石子一面收碗筷，一面愤慨地说：“于伯，你家的事扯到我干什么！”他把碗筷送进厨房，又从自己房间拿了个包，口里说：“这一向我不得回来！”就冲了出去。
　　38
　　夜幕初降。
　　于丁推着摩托车出来。
　　丁于也跟着出来。
　　下山坡时于丁回头一望，只见父亲站在地抨望着。
　　39
　　闪回讯问室。
　　于丁：“就这样我们连夜骑着摩托车去我的孙妈妈家。
　　高天坦：“你们家平时有些什么人往来？特别是附近村民。”
　　于丁：“离我们家最近的住户也有十二里，所以除非来了客商要运货下山外很少有村民到我家来。其他来往的有林业局领导，客商也都是局里介绍来的。
　　另外有一个叫张广寒的采药的人来过几次，听说是我爸被打成右派在劳教所认识的。
　　40
　　于北山家。
　　李石子与于丁带着身穿破旧衣服，蓬头垢面，背着装有草药的篾篓的张广寒走进堂屋。
　　于丁“爸！”
　　于北山从房里出来。
　　于丁：“爸，这个人在山里生火做饭，要不要送林业派出所？”
　　于北山仔细端详面前的人：“你是张广寒？”
　　张广寒立马笑容满面：“是，小人是张广寒。你是---”
　　于北山：“放下篓子坐着说。你还在卖狗皮膏药？”
　　张广寒：“这不，还采些中草药出卖。”
　　于北山：“你以后不能在山里生火了！”
　　张广寒：“以后不敢，以后不敢。”
　　于北山：“石子，你们去做饭。”他又对张广寒：“在这里吃中饭。”
　　张广寒放下背篓刚一坐下又站起：“我想起来了 ，你满头满脸的头发胡子真还让人认不出来，你呀就是于凹泽！”
　　于北山：“我老了。”
　　张广寒：“我还记得你初到劳教所，担红砖坯，哎哟，那两肩肿得火红火红，是我给了你两张膏药，你记得吗？”
　　于丁给张广寒端来一杯茶。
　　于北山：“过去就那么回事。好啦，你喝茶。”他回房里去了。
　　41
　　闪回讯问室。
　　于丁：“后来父亲说这个人是一人典型的流氓无产者。那时他带个十四岁的女孩一起在街头玩杂耍卖狗皮膏药，因他奸淫那女孩，被戴上坏分子帽子送劳教。这个人以后还来过多次。其实我爸最讨厌他，只是看他穷，每次来才给他饭吃。”
　　高天坦：“还有什么人与你家往来？”
　　于丁：“还有一个和尚叫什么米迪先。
　　42
　　于北山堂屋。
　　于北山坐在椅子上。
　　身披袈裟的米迪先站在门前：“阿弥陀佛。”他低头，两手合十。
　　于北山站起走近他。
　　米迪先：“请施主指点近处是否有一个供奉廉吏之神的清风寺。”
　　于北山：“高僧请坐，离这里五里山路确有一个清风寺，只是文革中受破坏，现在只留下残垣断壁。”
　　米迪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于北山：“请问高僧来自何方宝刹？”
　　米迪先：“贫僧来自天国寺，近日独身云游，遍访名刹古寺。”
　　于北山直看着僧人：“哎呀呀！你莫非就是米迪先先生！”
　　米迪先瞪大眼睛：“于凹泽！”
　　43
　　闪回讯问室。
　　于丁：“他两人是老同学。这米迪先原本是搞文艺的，他的夫人曾是一个检察员，因主张检察机关垂直领导被划为右派而自杀。从那时起他就遁入空门。他们两人谈话好投机的，一直到深夜。”
　　高天坦望了石太知一眼。，
　　石太知点了一下头。
　　高天坦在桌上的按钮按了一下。
　　一个看守干部来到门口。
　　高天坦：“请把他送回监狱。”
　　于丁站起来吼着：“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高天坦没有理会，和齐政、石太知一起离开讯问室。
　　44
　　执行死刑车队依然在大街上徐徐行驶。
　　宣传车车头高音喇叭滚动播放全国人大常委会关于从重从快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的决定和陈犯静的罪状。
　　石太知坐在检察车内，他目光向前，但脑子里全是办理此案的画面。
　　
　　45
　　案发现场，高天坦和一个牵着警犬的刑警在进行证据搜索。
　　高天坦在草地发现一条花手帕，他用镊子夹起伸到警犬鼻前，警犬叫了两声，即向后山奔，那刑警与高天坦紧跟上。
　　46
　　陈静家，深山一栋民宅。
　　陈静坐在大门边，手撑着下巴发呆。突然警犬窜到了她跟前，她吓得“哎！”大叫一声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镜头照到她晾在竹篙上的灰色大衣中间少了一颗钮扣。
　　缺扣处特写镜头。
　　47
　　法院刑事审判庭。
　　审判长、审判员、公诉人、辩护人、被告人等，分别坐在各自的席位上。
　　旁听席座无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