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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时长:约2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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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6/12/20 修改:2017/10/22
20集 喜剧,古装, 电视剧剧本
《美人穿越复仇来》第4集
1
…
3
4
5
…
10
全部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张园园和张青有了私情,两人在外面茶楼旅馆里频频约会。
没想长官的大姨太也看上了张箐!贪得无厌的张箐好不得意,竟把大姨太和二姨太全占了!
这天早晨,长官因军务事早早起床,出了门忽然想起忘了带样东西,便返回二姨太的房间,四处寻找开柜子的钥匙,不料在二姨太海虎绒的大衣口袋里意外地掏出一张相片!他一看,那三人合影中,男的是他熟悉的张青,扮演的是《太平仓》里的花荣,出征前向他的两位夫人诉别,左右两边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两房姨太太!
长官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进口袋,东西也不找了,悄悄地离开了仍在梦乡中的二姨太。
当晚,戏院的包厢里长官和两位姨太太一起看戏,两位姨太太见到张青发痴般的表情全落在长官眼里。
两天过去了,天宫戏院大门口贴出大幅海报——《打虎收孝》。
晚上长官比往日来得早,只带了一个弁兵,却不见两个姨太太。但戏院门口和台的两边站了些不甚相识的“观众”。
快开戏了,乐队开始奏乐。突然后台跨进来一个人,对着站在门边的演员说:张青事发了,叫他别上台,快走!说完他便慌忙走了。
正在屋角穿靴子的张青听见了,认识此人是长官手下的人,戏班的朋友,他一怔,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后台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张青神色慌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已化好妆演花脸的胡春,对张青说:不要出纰漏,还是出戏,我自有办法。胡春说完对后台的管事咬了一下耳朵。
开台锣鼓打响了,忙中失措的张青上了台:龙吟虎啸,凤起腾娇······他提心吊胆地开唱了。唱完这几句倒板转二流,便赶着羊儿进了马门。
早在那里候场的胡春忙向他说了声:快走!
张青一边解着戏装,一边走进后台,一闪身进了屋角暗洞洞的伙房。
胡春出场演戏,挨一挨二地把戏演完,轮到张青出场了,当那出相的马门帘一撩,出来的却是张青的师傅!顿时戏院里乱了,前两排的“观众”一窝蜂上了台,都掏出了手枪,直冲后台!
这戏没法演了,乐队首先收了场,观众都惶恐地散了。然而那长官依然稳稳地坐在包厢里,没有发怒也没有沮丧,静候回音。
半个时辰后,一位便衣上了台,向长官报告:张青跑了!
长官愣了一会儿,说声:回家!他在弁兵和便衣们的簇拥下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走了很久,戏班的人才把张青从伙房的水缸里拖出来。
张青换了一身道袍,大家把他扶上墙,翻落到隔壁的酱园里,借路脱身,躲到了泸州西门的老郎庙。这老郎庙是他们戏班子出钱修葺的,里面供着梨园子弟的祖师爷,有好几间空房,住着桂林班的朱师傅。
城里戏班子的人,都替张青捏着一把汗,派人替他送信去,对他说:天宫戏院里里外外都有驻军的便衣在监视,你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
12. 蓬莱仙岛。外。日。
张园园:张青的心里更是害怕,便连夜逃到贵州赤水的一家戏班子,在那里躲藏起来,一点不敢露面。不几天他又逃到几十里外的合江,还是以唱戏糊口。岂料才唱上几天戏麻烦又来了!
什么麻烦?美女们齐声问
张园园道:你们知道这张青是谁?
众美女:是谁?
张园园: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引清入关的吴三桂!当我从金丹那里得知后,很是气愤,我陈圆圆的名声就是被吴三桂搞臭的,成为千古罪人,所以我要报复他!
众美女:那长官的两个姨太太怎么样?
张园园:当长官来问我时,我就倒打一耙,说是张青在台上朝我挤眉弄眼引诱我的,所以长官对他下毒手要他的命!这家伙注定要死在女人手里,刚才不是说他麻烦又来了吗?他在合江没唱几天戏,当地一个富翁的老婆又看上了他!成天纠缠,张青实在立不住脚,只得搭了艘盐船下重庆去了。
13. (闪回) 新城戏院。外。日。
重庆有个戏园叫“新城”,戏班是师长刘大麻子亲手建的,因这家伙也是个戏迷。碰巧张青的师伯在“新城”,便把张青介绍进去。
师伯批评他说:你处世幼稚,没能记取官太太痴迷戏班男角而产生的一些流血事件的教训!以后注意了。
当晚刘大麻子点了一出《禹门关》要他演出,见张青很有台风,非常是高兴,连说:“要得!要得!”于是将他留下了。
14. 蓬莱仙岛。外。日。
张园园:时光苒茬,二十多天过去了,两江环绕的山城,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可哪知道这是大祸前的平静,很快便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众美女猜测:一定是张青要倒霉了。
张园园:对。新城”要上演《盘肠战》,说的是唐时罗通奉旨扫北,被老将王伯超戟刺腹部肠子流出,罗通盘肠大战,杀死王伯超,自己也死于界碑的故事。
张园园清清嗓子接下去说:因武功演员缺乏,便让张青凑数。这么多日子没上舞台的张青早忍不住了,摩拳擦掌,准备上场好好露一手。为了不被人认出,他把脸上画得特别花乱。那些重庆的观众不熟悉这个无名小卒,可他出场时的一排脆健跟斗,却得到台下的齐声喝彩!
15. (闪回)仙客茶楼。内。日。
张青演出顺利结束了,他到后台卸了妆,在同行的陪同下来到戏院拐角的“仙客茶楼”,坐下来边品茶边谈戏,感受一个演员演出成功后的喜悦和轻松。
这时他要解手,便独自一人踏着搂梯下去,心里还回味着演出给自己带来的愉快和慰籍。突然,两支冰凉的枪口抵在他余热未消的腰杆!
背后的两个军人轻轻厉声警告他:跟我们走——动就打死你!
遭猝不及防的袭击,张青猛然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系在这两个人手中,他们是军人更使他恐怖,预感到是冤家路窄了!
就在这人声鼎沸的广庭大众中,他被悄悄地带走了,到了嘉陵江边,上了渡船。
“仙客茶楼”里跟他一起说戏的人,见他解手不来了,急忙四下寻找。
坐在楼口的一位茶客说:那戏园里的人被两个军人押走了。
这时大家感到事情的严重,连忙分头追赶。可怎么找得到呢?张青已过了江到了对面。
16. 蓬莱仙岛。外。日。
众美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园园:原来“七、七事变”发生后,那位泸州的长官晋升为团长,奉调部队开拔到这里来了,驻扎在重庆江北刘家台。这个戏迷连一夜都熬不过,竟过江到这里来看戏了,正巧撞上他日夜搜寻的逃亡者张青出戏!喜出望外马上派出两个手下将张青逮住。
为营救张青,戏班里人四出奔走,知是驻扎在江北刘家台的团长绑架了张青,便以刘大麻子的名义作东宴请团长,写了几份请帖,说是为庆贺团长晋升,请来了当地两位师长和军界名流。这团长也算赏脸届时光临。
17. (闪回) 酒店,内。日。
酒过三巡后,刘麻子当着陪客的面,笑嘻嘻向那团长要人:嘿嘿,张青是我戏班子里的人,何必请团长高抬贵手放人。
团长相当狡猾,假装吃惊地说:我队伍刚到重庆,怎么就有人竟胆大包天地抓人?等我回去查一下,如确有‘张青’这人,马上连夜送过江来。
大家信以为真,向他致谢。
18. (闪回)驻军营地。内。日。
张青被关在团长驻军的一间屋子里,被打得死去活来,手臂已吊断,浑身鲜血淋淋,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连呻唤的气力也没有了。
团长双手撑腰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唷,看不出你张青的人缘这么好,有这么多人为你说情,有本事再多喊几个师长什么的,把老子‘方’起来。好,等会儿就送你过江去。“说完他一摇一摆地走了。
19. (闪回) 江上,外。夜。
夜深时来了几个人,把张青装进一个麻布口袋,抬到江边上了一条小船。
“快划!”他们命令船工。
船工无奈拿起篙竿,将船撑了出去。小船朝江面上划去,天黑浪涌不断颠簸,口袋里的血水汨汨地流出来,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时饱经风霜的船工意识到,他将目睹一场抛尸的惨剧!不忍地说:先生,我们下力的人,招不起啥子祸事哟!
他们並不回答,只是说:“快划!”
这时口袋里的张青並没有死,听到他们对话,知道自己末路到了,使出最后一点气力说:“我是······新城······戏班里的······张青······”话犹未完,他们狠狠地朝麻袋踢了一脚!从此再听不到麻袋里的声音了。
20. (闪回)戏班。内。日。
第二天一大早,戏班的人聚在一起谈论张青夜里没有回来,不知去向的事,一位船工模样的人慌里慌张过来,连声发问:你们是不是有个叫张青?有个叫张青的?
有啊,有啊!大家齐声说。
船工从头至尾将昨晚身历目睹的事叙述了一遍,並且说:船到江心,他们把人从麻袋里倾出,用刀割成五块,一块快地抛到江里去了。
大家听了都凄然无声。
张青被肢解抛入江中的消息,很快在重庆传开,也沿流而上,传到了泸州,张青的母亲得知儿子惨死,顿时就疯了,每天拿着香烛纸钱,披头散发,在观音嘴的滩口上,朝着重庆方向大声呼喊:张青咧——儿啊,回来呀!
有时夜深了还能听到她凄惨的喊声。后来她就这样疯疯癫癫地死去。
21. 蓬莱仙岛 外。日。
众美女:这张青死得蛮可怜的,尸体都不完整,被肢解成五块。
张园园:有什么可怜的?别忘了他就是引清入关的卖国贼!谁让他当了戏子玩风流玩到官太太身上的?这就叫惹祸烧身——活该!
众美女七嘴八舌问:那你这个二姨太和大姨太呢?你们玩了戏子害死了戏子,自己倒逍遥自在,不免太残酷了吧?
张园园说:这团长没人性,怎么会放过我们?也对我们下了毒手!
众美女:这么厉害?
张园园又说:后来我才知道,这团长就是当年李自成的先锋心狠手辣的刘宗敏!可这团长后来在日本人轰炸重庆时,中了炸弹,血肉横飞,连全尸也没有,这也是报应。
众美女:那么你们两个姨太太怎么遭了那团长毒手?
张园园:听我慢慢讲来。
22.(闪回) 驻军地。外。日。
团长在驻军奉调之前,把两个姨太太叫他面前,假装依依不舍说:本人奉命上前线抗日,不便带着家眷,所以你们二人只能各自回乡,暂住些日子,等我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再来接你们回来团聚。
然后他仔细地为她们作出安排,替她们收拾了两箱细软,加赠了一些金银首饰,並派专人送她们回老家。
两个女人都铭感丈夫的深情厚意,欣然遵照吩咐,各自随着挑担的弁兵上了路。
团长的心计有多毒——那被送回原籍的大姨太在半路上被护送的弁兵杀害,她的头还被割了下来送回去,给团长验证。那箱子里的细软、首饰和令人目眩的金银玉器原封不动地挑了回来。
23. 蓬莱仙岛。外。日。
众美女:这团长真他妈的没有人性!太惨了,杀了人还要把头割下来交差,怪不得他没有好报应。园园,那你这个二姨太呢?
张园园回答说:我脑子可一点没糊涂,预感到丈夫的分外关照,可能隐藏着杀机!所以一路上格外小心。护送我的是个青年弁兵,人还算老实,心也善良。当天黑走到一块苞谷林时,我瞧见身后的弁兵从腰里掏出一枝短枪。我一下跪了下来,苦苦地哀求他······”
24. 路上。外。日。
二姨太抹着眼泪说:兄弟住手,兄弟住手!我年纪轻轻便跟了团长,非是把我抢去的。如今你下手,我家中尚有白发老娘,兄弟,靠谁来抚养?兄弟,念在我平时对你的那一点关照,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这个弁兵平日也受了二姨太不少的恩惠,所以使不动那短枪的板机,垂下了提枪的手,喉头哽塞地说:当兵的就是听个命令,团长的交代就是要提你的人头去交差,你就怨不得我了。说着他又提起了短枪。
二姨太珠泪滚滚:兄弟,兄弟,哪个不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你家也有姐也有妹吧?你就忍心让我在沟边地角抛尸露体?兄弟你放我一条活路吧,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他一咬牙:好吧,我就给你留个全尸。说着“咔”地拉响了枪栓,对准她的脑袋。
二姨太吓得魂不附体,“啊”地一声尖叫,身子往后倒去,把身后的苞谷杆压倒一片。
这刺人心肺的一声尖叫,重重地撞击着弁兵的内心,清楚这板机扣下去就是一条人命哪!他瘫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地说:可我不打死你,让我怎么回去向团长交代?
二姨太知道有了生机,忙劝他说:兄弟,你有了那么多财物,还当什么兵?枪子可是不长眼睛的,说不定哪一天会要了你的命?你想想值得吗?你是在为谁卖命啊?
他听了脑子一下清醒了,“腾”地从地上跳起来:对,我他妈的是在为谁卖命?哪天上战场被打死了,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和家中的父母?
二姨太趁热打铁:兄弟,你这下就对了——你若不嫌弃我,我帮你做饭洗衣,侍候你一辈子。
好,那我们走——他下了决心,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不过我家在农村,不知你生活得惯吗?
生活得惯,生活得惯!她忙说:在乡下还能避开战乱呢!
于是他们像一对夫妻般地回家了。
(剧终)
没想长官的大姨太也看上了张箐!贪得无厌的张箐好不得意,竟把大姨太和二姨太全占了!
这天早晨,长官因军务事早早起床,出了门忽然想起忘了带样东西,便返回二姨太的房间,四处寻找开柜子的钥匙,不料在二姨太海虎绒的大衣口袋里意外地掏出一张相片!他一看,那三人合影中,男的是他熟悉的张青,扮演的是《太平仓》里的花荣,出征前向他的两位夫人诉别,左右两边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两房姨太太!
长官定了定神,不动声色地将照片放进口袋,东西也不找了,悄悄地离开了仍在梦乡中的二姨太。
当晚,戏院的包厢里长官和两位姨太太一起看戏,两位姨太太见到张青发痴般的表情全落在长官眼里。
两天过去了,天宫戏院大门口贴出大幅海报——《打虎收孝》。
晚上长官比往日来得早,只带了一个弁兵,却不见两个姨太太。但戏院门口和台的两边站了些不甚相识的“观众”。
快开戏了,乐队开始奏乐。突然后台跨进来一个人,对着站在门边的演员说:张青事发了,叫他别上台,快走!说完他便慌忙走了。
正在屋角穿靴子的张青听见了,认识此人是长官手下的人,戏班的朋友,他一怔,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后台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张青神色慌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已化好妆演花脸的胡春,对张青说:不要出纰漏,还是出戏,我自有办法。胡春说完对后台的管事咬了一下耳朵。
开台锣鼓打响了,忙中失措的张青上了台:龙吟虎啸,凤起腾娇······他提心吊胆地开唱了。唱完这几句倒板转二流,便赶着羊儿进了马门。
早在那里候场的胡春忙向他说了声:快走!
张青一边解着戏装,一边走进后台,一闪身进了屋角暗洞洞的伙房。
胡春出场演戏,挨一挨二地把戏演完,轮到张青出场了,当那出相的马门帘一撩,出来的却是张青的师傅!顿时戏院里乱了,前两排的“观众”一窝蜂上了台,都掏出了手枪,直冲后台!
这戏没法演了,乐队首先收了场,观众都惶恐地散了。然而那长官依然稳稳地坐在包厢里,没有发怒也没有沮丧,静候回音。
半个时辰后,一位便衣上了台,向长官报告:张青跑了!
长官愣了一会儿,说声:回家!他在弁兵和便衣们的簇拥下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走了很久,戏班的人才把张青从伙房的水缸里拖出来。
张青换了一身道袍,大家把他扶上墙,翻落到隔壁的酱园里,借路脱身,躲到了泸州西门的老郎庙。这老郎庙是他们戏班子出钱修葺的,里面供着梨园子弟的祖师爷,有好几间空房,住着桂林班的朱师傅。
城里戏班子的人,都替张青捏着一把汗,派人替他送信去,对他说:天宫戏院里里外外都有驻军的便衣在监视,你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
12. 蓬莱仙岛。外。日。
张园园:张青的心里更是害怕,便连夜逃到贵州赤水的一家戏班子,在那里躲藏起来,一点不敢露面。不几天他又逃到几十里外的合江,还是以唱戏糊口。岂料才唱上几天戏麻烦又来了!
什么麻烦?美女们齐声问
张园园道:你们知道这张青是谁?
众美女:是谁?
张园园: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引清入关的吴三桂!当我从金丹那里得知后,很是气愤,我陈圆圆的名声就是被吴三桂搞臭的,成为千古罪人,所以我要报复他!
众美女:那长官的两个姨太太怎么样?
张园园:当长官来问我时,我就倒打一耙,说是张青在台上朝我挤眉弄眼引诱我的,所以长官对他下毒手要他的命!这家伙注定要死在女人手里,刚才不是说他麻烦又来了吗?他在合江没唱几天戏,当地一个富翁的老婆又看上了他!成天纠缠,张青实在立不住脚,只得搭了艘盐船下重庆去了。
13. (闪回) 新城戏院。外。日。
重庆有个戏园叫“新城”,戏班是师长刘大麻子亲手建的,因这家伙也是个戏迷。碰巧张青的师伯在“新城”,便把张青介绍进去。
师伯批评他说:你处世幼稚,没能记取官太太痴迷戏班男角而产生的一些流血事件的教训!以后注意了。
当晚刘大麻子点了一出《禹门关》要他演出,见张青很有台风,非常是高兴,连说:“要得!要得!”于是将他留下了。
14. 蓬莱仙岛。外。日。
张园园:时光苒茬,二十多天过去了,两江环绕的山城,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可哪知道这是大祸前的平静,很快便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众美女猜测:一定是张青要倒霉了。
张园园:对。新城”要上演《盘肠战》,说的是唐时罗通奉旨扫北,被老将王伯超戟刺腹部肠子流出,罗通盘肠大战,杀死王伯超,自己也死于界碑的故事。
张园园清清嗓子接下去说:因武功演员缺乏,便让张青凑数。这么多日子没上舞台的张青早忍不住了,摩拳擦掌,准备上场好好露一手。为了不被人认出,他把脸上画得特别花乱。那些重庆的观众不熟悉这个无名小卒,可他出场时的一排脆健跟斗,却得到台下的齐声喝彩!
15. (闪回)仙客茶楼。内。日。
张青演出顺利结束了,他到后台卸了妆,在同行的陪同下来到戏院拐角的“仙客茶楼”,坐下来边品茶边谈戏,感受一个演员演出成功后的喜悦和轻松。
这时他要解手,便独自一人踏着搂梯下去,心里还回味着演出给自己带来的愉快和慰籍。突然,两支冰凉的枪口抵在他余热未消的腰杆!
背后的两个军人轻轻厉声警告他:跟我们走——动就打死你!
遭猝不及防的袭击,张青猛然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系在这两个人手中,他们是军人更使他恐怖,预感到是冤家路窄了!
就在这人声鼎沸的广庭大众中,他被悄悄地带走了,到了嘉陵江边,上了渡船。
“仙客茶楼”里跟他一起说戏的人,见他解手不来了,急忙四下寻找。
坐在楼口的一位茶客说:那戏园里的人被两个军人押走了。
这时大家感到事情的严重,连忙分头追赶。可怎么找得到呢?张青已过了江到了对面。
16. 蓬莱仙岛。外。日。
众美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园园:原来“七、七事变”发生后,那位泸州的长官晋升为团长,奉调部队开拔到这里来了,驻扎在重庆江北刘家台。这个戏迷连一夜都熬不过,竟过江到这里来看戏了,正巧撞上他日夜搜寻的逃亡者张青出戏!喜出望外马上派出两个手下将张青逮住。
为营救张青,戏班里人四出奔走,知是驻扎在江北刘家台的团长绑架了张青,便以刘大麻子的名义作东宴请团长,写了几份请帖,说是为庆贺团长晋升,请来了当地两位师长和军界名流。这团长也算赏脸届时光临。
17. (闪回) 酒店,内。日。
酒过三巡后,刘麻子当着陪客的面,笑嘻嘻向那团长要人:嘿嘿,张青是我戏班子里的人,何必请团长高抬贵手放人。
团长相当狡猾,假装吃惊地说:我队伍刚到重庆,怎么就有人竟胆大包天地抓人?等我回去查一下,如确有‘张青’这人,马上连夜送过江来。
大家信以为真,向他致谢。
18. (闪回)驻军营地。内。日。
张青被关在团长驻军的一间屋子里,被打得死去活来,手臂已吊断,浑身鲜血淋淋,除了微弱的呼吸之外,连呻唤的气力也没有了。
团长双手撑腰走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唷,看不出你张青的人缘这么好,有这么多人为你说情,有本事再多喊几个师长什么的,把老子‘方’起来。好,等会儿就送你过江去。“说完他一摇一摆地走了。
19. (闪回) 江上,外。夜。
夜深时来了几个人,把张青装进一个麻布口袋,抬到江边上了一条小船。
“快划!”他们命令船工。
船工无奈拿起篙竿,将船撑了出去。小船朝江面上划去,天黑浪涌不断颠簸,口袋里的血水汨汨地流出来,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这时饱经风霜的船工意识到,他将目睹一场抛尸的惨剧!不忍地说:先生,我们下力的人,招不起啥子祸事哟!
他们並不回答,只是说:“快划!”
这时口袋里的张青並没有死,听到他们对话,知道自己末路到了,使出最后一点气力说:“我是······新城······戏班里的······张青······”话犹未完,他们狠狠地朝麻袋踢了一脚!从此再听不到麻袋里的声音了。
20. (闪回)戏班。内。日。
第二天一大早,戏班的人聚在一起谈论张青夜里没有回来,不知去向的事,一位船工模样的人慌里慌张过来,连声发问:你们是不是有个叫张青?有个叫张青的?
有啊,有啊!大家齐声说。
船工从头至尾将昨晚身历目睹的事叙述了一遍,並且说:船到江心,他们把人从麻袋里倾出,用刀割成五块,一块快地抛到江里去了。
大家听了都凄然无声。
张青被肢解抛入江中的消息,很快在重庆传开,也沿流而上,传到了泸州,张青的母亲得知儿子惨死,顿时就疯了,每天拿着香烛纸钱,披头散发,在观音嘴的滩口上,朝着重庆方向大声呼喊:张青咧——儿啊,回来呀!
有时夜深了还能听到她凄惨的喊声。后来她就这样疯疯癫癫地死去。
21. 蓬莱仙岛 外。日。
众美女:这张青死得蛮可怜的,尸体都不完整,被肢解成五块。
张园园:有什么可怜的?别忘了他就是引清入关的卖国贼!谁让他当了戏子玩风流玩到官太太身上的?这就叫惹祸烧身——活该!
众美女七嘴八舌问:那你这个二姨太和大姨太呢?你们玩了戏子害死了戏子,自己倒逍遥自在,不免太残酷了吧?
张园园说:这团长没人性,怎么会放过我们?也对我们下了毒手!
众美女:这么厉害?
张园园又说:后来我才知道,这团长就是当年李自成的先锋心狠手辣的刘宗敏!可这团长后来在日本人轰炸重庆时,中了炸弹,血肉横飞,连全尸也没有,这也是报应。
众美女:那么你们两个姨太太怎么遭了那团长毒手?
张园园:听我慢慢讲来。
22.(闪回) 驻军地。外。日。
团长在驻军奉调之前,把两个姨太太叫他面前,假装依依不舍说:本人奉命上前线抗日,不便带着家眷,所以你们二人只能各自回乡,暂住些日子,等我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再来接你们回来团聚。
然后他仔细地为她们作出安排,替她们收拾了两箱细软,加赠了一些金银首饰,並派专人送她们回老家。
两个女人都铭感丈夫的深情厚意,欣然遵照吩咐,各自随着挑担的弁兵上了路。
团长的心计有多毒——那被送回原籍的大姨太在半路上被护送的弁兵杀害,她的头还被割了下来送回去,给团长验证。那箱子里的细软、首饰和令人目眩的金银玉器原封不动地挑了回来。
23. 蓬莱仙岛。外。日。
众美女:这团长真他妈的没有人性!太惨了,杀了人还要把头割下来交差,怪不得他没有好报应。园园,那你这个二姨太呢?
张园园回答说:我脑子可一点没糊涂,预感到丈夫的分外关照,可能隐藏着杀机!所以一路上格外小心。护送我的是个青年弁兵,人还算老实,心也善良。当天黑走到一块苞谷林时,我瞧见身后的弁兵从腰里掏出一枝短枪。我一下跪了下来,苦苦地哀求他······”
24. 路上。外。日。
二姨太抹着眼泪说:兄弟住手,兄弟住手!我年纪轻轻便跟了团长,非是把我抢去的。如今你下手,我家中尚有白发老娘,兄弟,靠谁来抚养?兄弟,念在我平时对你的那一点关照,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这个弁兵平日也受了二姨太不少的恩惠,所以使不动那短枪的板机,垂下了提枪的手,喉头哽塞地说:当兵的就是听个命令,团长的交代就是要提你的人头去交差,你就怨不得我了。说着他又提起了短枪。
二姨太珠泪滚滚:兄弟,兄弟,哪个不是父母所生,父母所养?你家也有姐也有妹吧?你就忍心让我在沟边地角抛尸露体?兄弟你放我一条活路吧,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他一咬牙:好吧,我就给你留个全尸。说着“咔”地拉响了枪栓,对准她的脑袋。
二姨太吓得魂不附体,“啊”地一声尖叫,身子往后倒去,把身后的苞谷杆压倒一片。
这刺人心肺的一声尖叫,重重地撞击着弁兵的内心,清楚这板机扣下去就是一条人命哪!他瘫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地说:可我不打死你,让我怎么回去向团长交代?
二姨太知道有了生机,忙劝他说:兄弟,你有了那么多财物,还当什么兵?枪子可是不长眼睛的,说不定哪一天会要了你的命?你想想值得吗?你是在为谁卖命啊?
他听了脑子一下清醒了,“腾”地从地上跳起来:对,我他妈的是在为谁卖命?哪天上战场被打死了,倒霉的还不是自己和家中的父母?
二姨太趁热打铁:兄弟,你这下就对了——你若不嫌弃我,我帮你做饭洗衣,侍候你一辈子。
好,那我们走——他下了决心,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不过我家在农村,不知你生活得惯吗?
生活得惯,生活得惯!她忙说:在乡下还能避开战乱呢!
于是他们像一对夫妻般地回家了。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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