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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江南

　　“队长，咱们还抓他们吗？”一个不长眼的小刑警问正队长。
　　“抓你们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见二毛拿刀劫持人质了，好好看清楚了，收队。”正队长大声呵斥着。
　　刑警队的人也只得乖乖地坐上车子返回。
　　“小样……”柳江南看着刑警队的人开车离去，嘴角上扬冷笑着。
　　第128章
　　好久没有去看卫大哥了，晚上柳江南带着李燕红去卫大哥，在走到和平饭店的时候，柳江南看到光头正对着卫红挥拳脚踢，可怜的卫红蜷缩在墙角不住地求饶哭着，儿子就关在饭店里使劲地哭着拍门。
　　和平饭店现在生意不行，由于他得罪了王大彪，即使之前光头再怎么给王大彪保护费，但现在饭店的萧条也就断了王大彪的财路，王大彪怎么会像以前那样保护光头。
　　王大彪知道柳江南跟光头素有冤仇，这个冤仇就是卫红，而卫中华的实力他王大彪是不能睥睨的，就是正面也不敢多看卫中华一眼，当年的事情，王大彪到如今还历历在目，他卫中华就是个猛虎，一旦触及到他的虎威，他王大彪根本不够卫中华塞牙，所以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王大彪直接断绝了跟光头的来往。
　　现在的光头过的是比平常老百姓也好不到哪里去的居家过日子，普通老百姓还比光头的日子愉快舒服，而光头整天就陷在痛苦之中，以前的风光现在的落魄，光头根本就适应不了这个生活，而唯一的发泄就是隔三差五地对卫红厮打。
　　而卫红再怎么被光头厮打，她也不会跟她灵魂回到卫中华的屋子去，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再说当初是她一意孤行要嫁给光头，之前是为了气卫中华，如今她有时候想想当初这么做还真是太倔强任性和幼稚了，但当初她悲痛无助，也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里的不快，她对父亲的恨，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离开自己的母亲得到一丝安慰。
　　卫红的母亲真得到这安慰了吗？没有，卫红也曾经去找过母亲，而母亲对卫红的出现很是冷淡，一是记恨她不听她的话嫁给光头，而是记恨卫红是卫红的种，卫红的母亲对卫中华的恨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卫红的母亲不愿看到卫中华，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卫中华的生下的姑娘卫红，卫红的脾性特像卫中华，卫红的母亲每次看到卫红恍如卫中华站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卫红的被母亲抛弃，而又不愿意看到父亲，只有跟光头生活在一起，而几乎被光头每天厮虐，卫红似乎又心甘情愿，殊不知她这是故意让自己痛苦，只有痛苦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人，只有痛苦才能忘不掉自己在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带来的莫大的伤害。
　　光头很是变态惬意地抽着卫红的耳光。
　　“住手……”就在光头抬手再次扇在卫红脸上的时候，柳江南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光头的手。
　　“是你？你少管老子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是他什么人？柳江南，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特么的滚……”光头气势汹汹地吼着，之前对柳江南的怨恨也一起发泄出来。
　　“呵呵，光头，你这是找抽啊。”柳江南说着一巴掌扇在光头脸上，“卫中华是我大哥又是我师傅，你说我看见你打人，能不管吗？”
　　“你走，我愿意，我不要你管，你走啊……”卫红嘶喊着。
　　“卫红，你怎么可以这样作践自己，你为你自己，也为你儿子想想，你就这样让你儿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卫大哥每天都痛苦你知道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原谅他？”李燕红很是伤感地说。
　　“原谅他？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根本就不配做个好父亲。”卫红歇斯底里喊着，“你们都走啊，我不要你们管。”
　　“听见了吗？你们都走啊，走啊，这是我们的家事。”光头捂住红肿的脸喊着，此时的光头非昔日的光头，自己身边的小弟都离开他了。他也知道柳江南的强大，正面跟他交锋抵抗只能带来更大的伤痛。
　　“光头，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再看见对卫红动武，老子绝不会对你客气。”柳江南瞪着光头。
　　光头被柳江南的眼里的寒光吓得倒退两步，“好，好，我可以不动手，我可以选择离婚。”
　　“我不要离婚，柳江南，你走啊，走啊……”卫红站起来推搡着。
　　“卫红，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为什么啊？你要振作起来，孩子不希望有你这样的母亲。”李燕红劝慰着，“你这样让多少关心你的人难过。”
　　“我愿意，我愿意，是他们伤害了，是他们伤害了我……”卫红呜呜地哭着。
　　“你应该振作起来，生活还是美好，你要有种积极向上的动力，这个天下唯有自己的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是真心的，其余都是假的，你好自为之吧。”柳江南说着怒气冲冲地走了。
　　卫红愣愣地看着柳江南的背影，忽然心里一酸，泪水就哗哗地往下流，光头骂了声就要伸手过来揪住卫红的头发，卫红咆哮着伸手扇了光头一巴掌，现在轮到光头楞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卫红。
　　“不要以为我好欺负，我当初嫁给你也只为了赌气，你不要当我是发泄的工具，滚，滚啊……不然我杀你……”
　　光头想发作，底气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愤怒地看眼卫红走开了，卫红走过去打开们，把儿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哭诉着，儿子很懂事，一边用小手擦拭着卫红的脸，一边安慰说，“妈妈，咱们去找外公外婆吧。”
　　卫红不说话，由于伤心，身子在不住地颤抖着，忽然她发疯似得嚎叫着，“为什么，为什么……”
　　柳江南跑得很快，以至于李燕红快步上前跟着才走到柳江南身边，她歪头看着柳江南小心问道，“还在生气吗？老公。”
　　“你说呢……”柳江南呼吸紧促，他咬着牙，“这个卫红，简直是一点不懂事，卫大哥，这又何苦呢？为什么不改变自己，生活在愧疚中，有谁能理解，又有谁能够原谅，这个世道，怎么会这样？我特么的恨不得要毁了这个世界。”
　　“啥？你要毁了这个世界？”柳江南愤怒字字铿锵的话让李燕红吓一跳。
　　
　　第129章
　　“是，这个世界太可恶，太阴暗了，自从我来到江北，我就没有见过一天美好，别看大街上的行人穿得人五人六，这些只是表面的光鲜，其实内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罪恶，白天充好人，晚上就是罪魁祸首，这个世界不是我这么努力所能改变的。”柳江南蹲在地上显得很是痛苦。
　　“老公，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我是警察，可我又能制止多少犯罪分子，很多人在接受劳改后被放出监狱后又开始作案，致使我们这些原本就警力很少的派出所硬是增加了不少工作量，每天刚到派出所，我们所要面对的就是这些嫌疑犯，轻点的还好，罪行重的，我们这些警员一部分开始审讯一部分还要去外面搜查调集证据，想想我们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让正义多点，邪恶就会少点，老公，你应该振作起来，江北是养我们生我们的故乡，我们要为所有江北老乡着想，让他们生活在一个安静恬适的环境里，等到我们都老了，我们就可以自豪地说，为了江北我们曾经都努力过。”
　　李燕红温柔而循序渐进地诱导劝说使得柳江南心境稍微宽慰些，他抓住李燕红的手，“燕红，从我第一天来江北，我们就认识，那个时候你是个女汉子，处处都表现与众不同，我当时因为见你跟男孩子样彪悍就没有搭理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对你有所了解，你是个很善解人意又很温柔的女人，你表面的女汉子其实是长期精神压抑而形成的一种自尊的保护，燕红，真的很感谢你这辈子跟你在一起。”
　　“老公，你的夸奖忽然让我感觉到你的温善和宽容，有你相伴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跟你白头偕老永不离开你。”李燕红泪眼婆娑。
　　“嗯，生命只有一次，爱情也只有一次，在有限的生命把最诚实的爱给自己所爱的女人，那是最让人流连的事情，哎……可惜……”柳江南悲叹地低着头，这一刻他想起了王林芝，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她会在哪里，她为什么突然离开自己，柳江南真的希望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虽然他感觉到王林芝跟上次的屠杀有关联，或许没有关联，即便有关联，柳江南也不会怪她的，因为他爱她。
　　“老公，你是不是又想起王林芝了？”李燕红关切地问道。
　　柳江南点点头，脸上的悲切足以让人看得害怕，李燕红把柳江南揽在胸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老公，我知道，你对王林芝的爱胜过我，可我一点也不吃醋，相反我感到很高兴，因为你是个愿意为别人付出真诚爱的好男人。”
　　李燕红说到这里竟然眼睛湿湿的，她不知道是为王林芝失踪感到难过，还是为柳江南对王林芝的爱付出比她多难过。
　　一滴泪水终于滴在柳江南的面颊上。
　　“老婆，你哭了？”柳江南抬起头问道，“你放心吧，你和王林芝在我心目中一样重要，这辈子都不离不弃地跟你在一起。相信我，我也爱你……”
　　“谢谢老公……”李燕红这次是真的落下了泪水。
　　李燕红勾住柳江南的脖子闭眼，两人嘴唇热切地黏在一起。许久，李燕红睁开眼睛一扶轻松高兴地心情，“老公，走吧，咱们去看看卫大哥。”
　　“嗯，好久没有看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当初来江北不是他收留我教我武功，我恐怕住在桥洞，他是好人啊，是位好大哥，更是位好父亲好丈夫，为了妻儿，他忍受了多少嘲讽和痛苦，我这做徒弟的很是愧疚啊。”柳江南感慨着。
　　两人来到卫中华家，院子门没有关闭一直开着，李燕红很是诧异地问柳江南，“老公，天都这么晚了，卫大哥怎么不关院门？”
　　“这院门是留给我更是留给他的妻儿的，他希望我天天来看他，更希望有那么一天他的妻子和女儿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卫大哥心里的苦，没有人会知道的。”柳江南脚步沉重地走在院子里。
　　“卫大哥，卫大哥……”李燕红在院子里喊着。
　　屋里并没有人应答，只是从屋子里传来江北电视台法制栏目的女支持人讲解的声音。两人踏入屋子，卫中华仍然像以前那样坐在小板凳上嘴里叼着烟默默地看着电视里的女主持人。见两人进入也没有抬头招呼，就像柳江南和李燕红习惯性地进入屋子一样。
　　“卫大哥……”柳江南坐下从口袋掏出中南海抽出两支烟，一支给卫中华，自己点燃一支。
　　“卫大哥，你也喜欢看这法制栏目啊……”李燕红有点兴奋地搬来凳子坐着。
　　卫中华没有开口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电视，柳江南知道卫中华不是在看法制栏目而是一直注视着电视里女主持人。
　　“卫大哥，这女孩你认识？”柳江南问道，之前住在这个屋子里，他就注意到卫中华一直喜欢看法制栏目，起初他没有在意，后来柳江南发现，卫中华不是在看法制栏目，而是一直注视着电视里的那个女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