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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扶贫攻坚

　　又是一个闪电雷鸣，画外传出张大芹“啊”的一声尖叫，接下来便是她不绝于耳的痛苦的怪叫声。
　　张大芹（画外音）：哎呀！哎……呀……快来人啊……哎哟……疼死我了……快来人啊……
　　两个村民跑进院里，跑进屋里。
　　少顷，一个村民从屋里跑出来，跑出院子。
　　
　　49.村街 雨夜 外
　　路新成和小刘护送着龙二红一家正往村委会走着，一个村民从后面追过来。
　　村民（一边跑过来）：路书记！路书记！快去看看吧！张大芹摔伤了！
　　路新成：严重不严重？
　　村民：好像骨折了！
　　路新成（慌忙把两个孩子塞给村民）：小刘，快去开车！我先去看看！（转身跑去。）
　　
　　50.张大芹家 雨夜 内
　　张大芹被村民扶着，坐在地上不住声地哭叫着，眼泪鼻涕淌下来。
　　路新成跑进屋里，蹲下来查看张大芹的伤情。
　　张大芹扶着左臂，左臂粗得像碗口，小臂不见了。
　　路新成（惊讶地）：骨折了？
　　张大芹（痛苦地）：路书记……救我……
　　画外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路新成抱起张大芹跑了出去。
　　
　　51.张大芹家 雨夜 外
　　路新成抱着张大芹跑出屋门。
　　村民拿个雨衣盖在张大芹身上。
　　小刘迎面走过来。
　　路新成：快！去镇医院！
　　
　　52.山路 雨夜 外
　　鸟瞰，一辆小轿车在风雨中疾驶，两道光柱射向黑暗中的雨幕。
　　
　　53.车内 雨夜
　　小刘开着车。路新成和张大芹坐在后座上。
　　张大芹扶着她受伤的胳膊，痛苦地呻吟着。
　　路新成掏出手机打电话。
　　路新成：老同学……我是新成。啊！我这里有个大娘摔伤了……啊！胳膊可能骨折了！很严重！你给安排一下……好！好！我们快到了！（对张大芹）大娘，我都安排好了，不怕啊！
　　透过车前窗，大雨穿过光柱，像密不透风的水帘，倾洒在路面上。
　　
　　54.山路塌方 雨夜 外
　　塌方挡住了山路。
　　小轿车停在了塌方前面，车灯把塌方照得通明。
　　路新成和小刘从车上下来，走到塌方前，朝前方张望。
　　小刘：过不去了！回去？
　　路新成看看车内。张大芹仍在痛苦地呻吟着。
　　路新成：不能等啊！
　　路新成给车内的张大芹穿好雨衣，把她抱了出来。
　　小刘慌忙从车内拿出手电，关上车门，给路新成照路。
　　一双穿着高腰雨鞋的脚，在手电筒光线中踩踏着泥沙，艰难跋涉。
　　
　　55.山路 雨夜 外
　　路新成抱着张大芹奔跑着。小刘紧跟在后面，拿着手电筒为他照路。
　　
　　56.镇医院 雨夜 内
　　路新成抱着张大芹直奔急诊室。
　　张医生跑着迎过来。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紧随而来。
　　张医生：快，直接去急救室吧！
　　众人帮着路新成把张大芹放在移动床上，推着张大芹向急救室跑去。
　　张医生：咋才来？等你半天了。
　　路新成：路上塌方。
　　张医生：啊？你跑着来的啊？这第一书记当得！
　　
　　57.急救室 雨夜 内
　　张医生捏了捏张大芹空空的衣袖，又捏了捏碗口粗的上臂。
　　张大芹疼得哭叫着。
　　张医生：大娘，咋弄的？忍着点，说说咋弄的？
　　张大芹：摔、摔的……
　　张医生：手按地了？
　　张大芹点头。
　　张医生（对路新成）：这不是骨折，像是脱臼造成的移位。（对张大芹）大娘，你忍着点啊，马上就好了！
　　张医生一手按住张大芹的肩头，一手握住她的手，猛地一拉。
　　张大芹疼得大叫一声。
　　张医生：好了！
　　张大芹停止了怪叫，去看自己的左臂，左臂已恢复如初。
　　张医生：试着活动活动，看看还疼不？
　　张大芹慢慢活动着左臂，脸上露出笑容。
　　张大芹：还有点疼。
　　众人都笑了。
　　张医生：住两天院吧，消消炎就好了！
　　路新成（笑着）：老同学，你真有两下子！（身处大拇哥。）
　　张医生（伸出大拇哥）：佩服你！对自己的父母也不过如此啊！
　　张大芹从床上下来，突然给路新成跪下了。
　　路新成急忙把张大芹扶起来。
　　张大芹哭着，拍着路新成的肩膀。
　　张大芹：好人哪！大好人哪！
　　
　　58.村街 日 外
　　路新成和村民们在清理街道上的淤泥。龙大红朝他走来。
　　龙大红：路书记，你给二红盖的那叫啥房子？经了一场雨就塌了，那能住吗？
　　路新成：我也没想到。我这就找刘保全，叫他返工重建。
　　龙大红：叫他返工？他就是个铁公鸡！你想的怪美！反正你立着字据哩，房子盖不好，就叫二红一家住村委会！
　　龙桂生：是不愿意二红家的俩闺女又住到你家了吧？
　　龙大红：你插啥嘴？有你啥事？
　　路新成：别急，我马上找刘保全！
　　
　　59.龙二红家 日 外
　　路新成和刘保全，还有龙支书和龙桂生，站在房子外面，看着窗户下面的墙洞。
　　龙桂生：你干的这叫啥活儿？！
　　刘保全：装啥大头蒜哩？我跟你说龙桂生，甭想在我头上烧起你的地把火！
　　龙支书：急啥哩？有话不能好好说？
　　路新成：保全叔，这不是谁烧火不烧火的问题。你说说，这房子盖的有没有问题？
　　刘保全（给龙支书递烟，龙支书没接；自己点上烟狠抽了一口）：这雨下得太大了，不能怪咱没把活儿做好。
　　路新成：这是新建的房子，你家的地势比他这儿还低，老房子都没事儿，新房子塌了，这是不是质量问题？
　　刘保全：你就给了那俩钱儿，还要盖这么大的房子，要不是支持你的工作，这活儿打死我都不干！
　　路新成：钱不够你说话啊。房子安全是个大问题，开不得玩笑啊！
　　刘保全：我这是出力不落人啊！
　　龙支书：出了事以事儿说，也没啥不好说的，听听路书记是个啥意见。
　　路新成：返工重建！
　　刘保全：返工？你再给我三万块钱，我立马返工！
　　龙桂生：再给你三万？那还叫返工？
　　龙大红和龙二红来了，还来了好些个村民围观。
　　龙大红：刘保全你个铁公鸡！你偷工减料！
　　龙二红：你给我重盖房子。
　　刘保全：你俩无赖！跟我说不着！路书记给的钱不够，咋能怪我哩？
　　龙支书：都别吵！都别吵！听我说，咱这样，叫保全先把这窟窿堵上，先让二红住着；返工也不是小事儿，回头村委会再研究研究。路书记，你看行不行？
　　龙大红：叫他返工！再塌了砸着人谁负责？
　　龙支书：大红，也不能光按你的说。政府是补贴给你盖房子，不是免费给你盖房子。你要出钱，咱就叫他返工！
　　龙大红：出多少？
　　刘保全：咱可说好了，路书记，我把这窟窿堵上，再出了啥事儿可别找我了！
　　龙支书：出多少你得跟保全商量。
　　路新成：我看就按龙支书说的办吧。我知道你俩也没钱，我回头再想办法吧。你俩没意见吧？
　　刘保全和龙大红还想说什么，被龙支书拦住了。
　　龙支书：先就这！先叫二红住进来再说！
　　
　　60.镇医院 日 外
　　路新成扶着张大芹从医院出来。
　　张大芹：我老婆子有福啊，老了老了，老天爷又给我送了个老儿子！
　　路新成：大娘，你说啥？
　　张大芹（掌嘴）：糊涂啊！什么老天爷！是共产党给我送了个老儿子！
　　路新成（笑了）：哈！大娘，我妈还在的话，也跟您年纪差不多。您要愿意认我这个老儿子，我就喊您老妈吧。
　　张大芹：好！好！大娘喜欢得很哩！
　　路新成扶张大芹坐进汽车里。
　　汽车驶离医院。
　　
　　61.山路 日 外
　　路新成的小汽车在山路上疾驶。
　　
　　62.张大芹家 日 外
　　张大芹拽着路新成走进院子。
　　张大芹：说啥你也不能走！下那么大的雨，蹚泥蹚水送我去医院瞧病，你看看这院子，清理得干干净净！上哪儿去找这好人去？
　　路新成：这没啥！谁碰见了能不管？
　　张大芹：今天大娘给你露一手，让我老儿子尝尝娘做的手擀面！
　　张大芹拽着路新成进了屋。
　　
　　63.张大芹家 日 内
　　张大芹按着路新成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
　　张大芹：老儿子，你先喝点水。
　　张大芹三下两下就把玉皇大帝的画像撕掉了，连同香炉一起扔到了外面。
　　张大芹（转回来）：我给他烧香磕头，他却让我摔成了那样！
　　路新成：不信了？
　　张大芹：再也不信这劳什子了！坐着，我这就给你做手擀面，一会儿就好，保证好吃！
　　路新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