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历史

　　
　　
　　最近的天气总是这样的喜怒无常，上午赵燕还在暖暖的柔光中品着香茗，这会儿子窗外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她撑着伞穿过幽长幽长的小巷，擦肩而过的着旗袍的女人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檀香，使她觉得顿时舒爽了许多。
　　
　　“忘……忘川舍……”赵燕抬头望了望那块她好不容易看明白的小篆牌匾，口中不自觉的念了出来。脑中却回荡着阿妹的歌：“什么秋水，怎么望穿；什么风景，怎么阑珊……”她摇了摇头，阻止大脑继续YY。                                       推开那扇比她想象中重的雕花木门，屋内阴暗的烛光让她适应了好一阵。
　　 “我等你好久了。”一个温柔的男声如此说道。                                       赵燕正疑惑老板为何这样说，循声望去却让惊艳撞个满怀。身穿黑色龙纹唐装的男人优雅的坐在她对面的梨花椅上，白皙的脸颊与肩头落着的黝黑乌鸦完美融合。
　　“听说你们这儿可以实现人的愿望，无论什么，是么？”她好像做错什么似的垂下了眸子，周围满是檀香的雾围绕着她，这气味似曾相识。
　　
　　老板起身，朝长信灯旁的雕花木柜走去，许久才望向她，答了她一句：“是。”
　　“那……那可以把我变美么？”赵燕的声音微弱的可怜。
　　昏黄色光线的笼罩下，老板慢慢走到她的身旁，手中一个精致银盒上雕琢的飞燕舞图甚是精巧。打开小银盒，老板从中取出一颗似珍珠般晶莹的蜜丸，道：“这蜜丸称‘息肌丸’当年赵飞燕也曾炼制过，或许可以帮你。”
　　 “赵…赵飞燕？”赵燕惊得从椅上跳起，“就是那个让威严的汉成帝为她建七宝避风台，害死无数妃嫔皇子的蛇蝎美人，赵飞燕！”
　　  老板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这可是文物啊。”赵燕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蜜丸，不禁大喜。
　　  “不，这只是后人按照她的蜜丸调制的，以前的早就被封存了”老板在一旁轻轻抚弄着彼岸花，“这可不是白白送你的。”
　　 赵燕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从包中翻出了一张存折交于老板。“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赵燕喏喏地低下了头。
　　 老板朝他递过来的东西扫了一眼，戏谑的一笑，“我要的不是这个……”一股亲昵的热气吹过赵燕的耳畔“我要你的，善良。”
　　 赵燕瞪大了双眼，老板倒也不急，悠悠地说道“忘川舍，从来不收污秽之物，你的善良百年不遇，值得我用息肌丸来交换。再说，你不是很想让你的男友回心转意么？“
　　  赵燕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怎么会知道？！”
　　 “好好想想。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更重要？”
　　 赵燕不再询问，默默地抚着手上小巧的银戒。半晌，她坚定的抬起头：“好！”
　　 老板从柜上取下一个磨砂琉璃瓶，在赵燕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一阵冰冷袭满全身，老板盖上盖子，瓶中乳白色的球光跳跃着。
　　“这就是我的善良？她好美。”赵燕复杂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浮上脸颊。
　　老板将息肌丸交与她，嘱咐她：“只需将息肌丸放入肚脐中，不出一个时辰即可生效。”
　　赵燕点了点头，不舍的望了眼‘她的善良’。
　　“记住，你我的契约已经生效，若你反悔，坠无间地狱，永世煎熬。”
　　赵燕一惊，随后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老板站在阴影里，透过冰冷的屏风缝隙，看着赵燕远去的背影，许久目光都没有移开。
　　“但愿，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