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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  言情

　　申芝吃完一口面。接着说：你们从大学就在一起，一直到现在，真让人羡慕。
　　晓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晓乐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很高兴，又有点骄傲的样子。
　　晓乐：他离不开我的。我们都在一起好几年了。
　　申芝看着她的样子，有点落寞。
　　申芝：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得提前给你攒红包呀。
　　晓乐：不知道呢。他没提过。我们还小。
　　申芝：哦。现在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都不太着急结婚。
　　晓乐：其实我妈提过。他总不愿去我们家见家长。我也不能强迫。就先这样在一起吧。
　　申芝显出稍稍吃了一惊的，但马上掩饰过去了。
　　申芝：你妈喜欢他吗？
　　晓乐：不太喜欢，我妈觉得他不够成熟。我也觉得他像个大孩子。
　　
　　6、公司项目部的办公室里，内 白天
　　晓乐：走了。周末愉快。
　　申芝：好好玩。拜拜。
　　申芝一个人关了办公室的灯。
　　一个人走出办公楼。
　　
　　7、申芝家不远处的超市里 内 周末白天。
　　申芝在货架边挑选牛奶。身边是一对对的情侣，一个个家庭，推着婴儿车的年轻父母。只有申芝是一个人，申芝看着身边的有伴的别人。
　　尤其是年轻的情侣，女孩和男孩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男孩看女孩时的专注的眼神，都让申芝常常看得愣神。
　　她低着掏出手机，看看，没有短信，没有来电。
　　她在挑荔枝，一下被一个主妇挤到一边，主妇一边挑，一边和旁边的小女孩说：给妈妈拿着包，妈妈给你买荔枝，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荔枝呀？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盯着申芝看。申芝也盯着她看。
　　小女孩看一会儿，就冲着申芝笑。
　　笑容好美，申芝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那主妇手脚利落地挑了好多荔枝，拉着小女孩走了。
　　申芝看着母女俩的背影，有点怔住了。
　　周末的时候，人非常地多。人们推推搡搡，走到收银台的时候，发现这人更多，每个台前都排起了长长地队伍。她无聊地排着队。她掏出手机看，没有人找她，没有信息。她叹口气。打开微信朋友圈。是晓乐发的照片。她和男朋友在秀恩爱。别的人也是处处秀甜蜜。和老公，和孩子。她渐渐不耐烦起来。退出微信。
　　她在看一个综艺节目。
　　
　　8、申芝家不远处的超市里 内 周末白天 接下来。
　　她提着满满一袋子的东西，来到一个商场里的快餐店，点餐。她显得犹豫不绝。
　　服务员：你好，你点什么？
　　申芝：我先看看，稍等。
　　她盯着菜单看地时间，身后有三个人站过来，要点餐。
　　服务员：你好，你决定了吗？
　　申芝：没有。
　　服务员：那您让让，好吧，后面别人要点了。
　　申芝，无奈地，往边上靠了靠。
　　后面的客人是一个男孩问身旁的一个女孩：想吃什么？
　　女孩：吃三杯鸡饭，还是一个仙果冻。
　　男孩：好好。
　　男孩：三杯鸡饭，一个仙果冻，和牛内饭套餐。
　　男孩：你先去坐着吧。我等着。
　　女孩子就去找位子了。
　　申芝赶紧说：我点牛肉饭一份。
　　服务员：27.5元。
　　申芝放下袋子，把包放在台子上，才找钱包，找了半天，才找出100元。
　　服务员看着，有点不耐烦地样子：有5角吗？
　　申芝把钱包放起来，摸索硬币，又找了半天。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给你。把找的钱塞给申芝。
　　申芝挎起包，又把袋子挪到一边，等着餐来。
　　餐来了，她要端着餐盘，又要拿着包和袋子，显得很吃力的样子，还要走到二楼。
　　男孩走在她前面，上到二楼。
　　男孩放下餐盘，女孩正在低头玩着游戏。
　　男孩说：又玩游戏。
　　女孩子满不在乎地瞪了男孩一眼，就开始吃东西。
　　申芝看着他们旁边的一个座位，吃力地放下餐盘，又放包和袋子，才能坐下来。
　　申芝开始吃饭。
　　
　　9、申芝家不远处的超市里 内 周末白天 接下来。
　　申芝拿出手机，一边看手机视频，一边吃饭。
　　她正看得出神，听到另一个男人说：哦，你的咖啡来了。然后是很大声地拉椅子。
　　男人又说：我就从来不喝咖啡，觉得挺苦的，一点都不好喝。
　　申芝扭头，才发现是旁边的一对三十多岁的男女在说话。申芝不好意思盯着别人，装做不在意，低头看着手机。
　　女人的声音一直比较小，比较客气，且一直不怎么抬头：我喜欢喝。有时去咖啡店和朋友坐一坐。
　　男人：我比较喜欢可乐，以前年轻的时候喝得更多。现在胖了，家里人也老说，甜饮料还是少喝吧，才喝得比较少了。
　　男人坐到女人对面。
　　女人：嗯。我喝碳酸饮料比较少。减肥更不能喝。
　　男人：我觉得你不算是胖，正好。挺好，我这是有点胖，我妈还老让我吃吃吃。我喜欢吃肉。
　　女人：我还不胖？
　　男人：不胖。给我们介绍的阿姨是和我爸多年的同事了，是和你爸也认识，是吧？
　　女人的左手不停地绕着脖子上的围巾：是。我爸让我来的。
　　男人：我听阿姨说了，我三十二，你比我少三岁，二十九岁。我觉得我们俩这年龄挺合适。
　　申芝偷偷地瞄着说话的这两个人。显然这两个人也是在这相亲呢。
　　男人穿着灰白色的旧旧的夹克，平头，身材确实壮硕，因为在椅子和小桌子中间的空间都让他占满了，他也高，大概有180，所以整个空间显得局促起来，小桌子好像整个被他压着似的。长相普通，憨憨地样子。
　　他的对面坐着的女人却低着头，盯着眼前的咖啡杯，始终不抬头。声音也像被压着似的，较小声，且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披肩长发，皮肤也干净，但是穿着太普通了，旧旧地白色毛衣。身材不苗条，中等身材吧，当然比男人瘦一些。
　　总之，给人的感觉是不怎么有惊喜的一场相亲吧。
　　男人的语气倒是好像比较积极地感觉。
　　申芝不知为什么好像挺感兴趣，她是相过亲的，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别人怎么相亲的。她仍然盯着手机看，耳朵却小心地听着别人的对话。
　　男人：我妈早退休了。我爸还有三年。我还有一个妹。今年也二十九岁了。刚和男朋友分手了，我妈正为这事着急呢。
　　女人：哦。
　　男人：现在剩男剩女真多呀。我妈挺愁的，就盼着我们俩赶紧成家呢。你父母呢？
　　女人：我妈也退休了，就是身体不太好。 有糖尿病。我爸也马上退休了。我家就有我一个孩子。
　　男人：嗯，还好。我们都是北京人。之前，有人给介绍过外地人，还是不行，太麻烦，再说从小生长的环境也不一样。家里亲戚太多，很烦。
　　女人：我们单位也有找了外地的。
　　男人：你平常周末都干什么呀？我这个人以前还打打球，蓝球，这几年，基本不打了。老说锻炼，老是犯懒。越来越胖了。我妈说，再胖都不好找对象了。最近吃得少了。可是说真的，不吃饭，真饿呀。饿得睡不着呀。实在坚持不住了，再起来吃点。
　　女人：我也是，饿着真难受。怎么也减不下来。
　　男人：你周末都干什么呀？
　　女人：也不干什么。就陪我妈去去超市，买买东西，要不然上上网，看个电视剧。
　　男人：是呀。朋友也不怎么聚了，人家都成家人。天天围着家和孩子转。
　　女人：家里人催的急呀。过个节什么的，一见面就问，有没有男朋友呀，有没有男朋友呀？
　　男人：你说，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剩男剩女？我的好几个朋友都离了，过不下去。
　　女人：啊？
　　男人：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女人：没有。没谈过。
　　男人：我算是谈过。时间不长，就分手了。说没感觉。也是相亲认识的。
　　申芝听到这儿，假装看向别处，又偷偷地瞅了瞅这两个人。
　　女孩仍是埋着头，是不好意思吗？还是不怎么感兴趣？申芝听着新鲜。
　　男人：我家还有一套房子，就是拆迁分的，我妈说给我结婚用。你家呢？
　　女人：我家也有一套旧房子，出租着呢，不过没有拆迁的消息。
　　男人：咱们这条件算可以了，那些外地人没房住，都是租别人的房子。他们怎么那么愿意来北京，又买不起北京的房子，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在自己的家乡生活，和父母在一起，多好。
　　男人：我的工作也算稳定，我爸在我一毕业的时候，托人找的，在这单位干了十年了，国企。挣得不多，也不算少，就是稳定。工作也不太忙。瞎混呗。你呢？听介绍人说，你也是在一个单位里呆了七八年了吧。
　　女人：嗯。一毕业就在这个单位。挺好的。我也不求什么。我也不是要做女强人。也不想太累。
　　男人：我觉得咱俩的共同点挺多的，都是挺实在的人。反正我对你的印象不错。不知道你呢？
　　女人在犹豫着说什么。
　　申芝却无心听下去了。
　　申芝望向屋子里的其它人。
　　
　　10、申芝家不远处的超市里 内 周末白天 接下来。
　　不远处，一个女孩正在低头玩手机。一个男孩从楼下跑下来，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女孩对面。女孩瞪了他一眼。
　　男孩做出讨好的表情，看着女孩。
　　男孩：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我妈让我干这干那的，我走不了。
　　女孩：老迟到。你不是第一次迟到了吧。我这大周末，起了一大早，在这等了你快两个小时了。你知道我有多无聊吗？
　　男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都说对不起了吗？我快饿死了。给我叫点吃的吧。
　　女孩：这都快中午了，你还没吃饭？
　　男孩：没吃东西呢？
　　女孩：那买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