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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  言情

　　
　　71、申芝老家 内 大年三十晚上
　　申芝一家人在厨房里准备着年夜饭。申芝正端着一盘做好的菜走到客厅的餐桌旁，放下。餐桌上的手机响了。申芝拿起来，是家明打来的。
　　家明：喂，钟声还没敲响，所以，我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申芝：新年快乐！
　　家明：和家人在一起？
　　申芝：嗯。正做年夜饭呢。马上好啦。你呢？
　　家明：也是和爸妈在一块呢。我是主厨哟。
　　申芝：看来，你的厨艺不错嘛。
　　家明：你回北京，不是说好了，请你吃饭嘛。我下厨。
　　申芝：好啊。尝尝你的手艺。
　　家明：之前听你说，你们家离北京不远，100公里多一点。你们那冬天可以洗温泉的，我想去呢。然后可以和你一起回北京。
　　申芝坐在沙发上。
　　申芝：嗯。可以洗呀。不过，大过节的，人比较多。
　　家明：我挺想见你的。我上网查一下。定了然后给你打电话。
　　申芝：好。
　　家明：你哪天回北京？
　　申芝：8号。
　　家明：好。到时联系。
　　申芝放下手机。
　　申芝进厨房。
　　申芝：妈，好了没。我们的年夜饭要大功告成了。
　　申芝的母亲：马上好了。饿了吧？
　　申芝：要流口水了。
　　申芝的母亲：刚才谁打电话？
　　申芝：我的朋友。
　　申芝的母亲：我和你爸只要看到你开心，我们就开心地不得了哟。努力吧。闺女！
　　申芝的父母亲相视一笑，一起意味深长地看着申芝。
　　申芝端着菜，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出厨房。
　　外面远远传来咚咚咚地鞭炮的声音。
　　
　　72、室内温泉池 内 白天
　　申芝和家明在泡温泉。没有别的人。两个在聊天，很开心的样子。
　　家明：我小时候，记得挺清楚的一件事。我们邻居家的一个小弟弟。我欺负他，威胁他把他的零食给我吃。后来他每次吃零食的时候，见到我经过，就会自觉地乖乖举着好吃的，给我。
　　家明显出很得意的样子。
　　申芝哈哈地笑着。
　　申芝：啊，你小时候够坏的。
　　家明：嗯。长大后，也挺倔的。有一次，我爸骂我，让我滚。我就真的没回家。找了另一个小伴，就去火车站了。两人没钱买票，以前的火车站不是像现在完全封闭的，是可以从铁道边偷偷进入站台的。我们俩就进了站台，上了一辆去往南方的火车。上车了，才知道是去上海的。两人吃个面包捱到了上海，一路上，只要听说要查票，就躲进厕所。在上海坐公交车，到处溜达，也没钱住宾馆，居然在火车站碰上了一个大哥。他说他也是北京人。我们就跟着他。他给我们买了几顿饭。最后他说要和我们一起回北京。因为后来我们俩也害怕了。想回家。怕那个大哥会不放我们走。在车上偷偷离开了那节车厢。不幸的是，让查票的人发现了。让我们补票。我们没有钱。到北京后，我的那个小伴被留在了火车站，我去找我大爷要钱。也不敢跟我爸说。我要来了钱，两个人才回了家。我爸知道后，暴打了我一顿。
　　申芝：哈哈，你还有这经历呢。
　　家明：嗯。小时候挺皮的。
　　家明：你呢？家明把一瓶水递给申芝：喝点水，够热的。
　　申芝喝水。
　　申芝：小时候，是在乡下姥姥家。那边有好多山，我整天就是和小伙伴疯也似地爬山。摘野花，听着山顶上呼呼的风声，觉得特刺激，特自由，特好玩。在屋子里呆不住。我姥姥也不怎么管小孩子。我基本上属于自由放养式。直到开学前几天，才会回到父母身边，把假期作业补齐。上小学的那几年，觉得不开心，没有在乡下姥姥家自在，不能和小朋友们一块玩。不想上课，还逃课，功课也不好。是有一个内在的小世界。五六年级时候，才好一点，上了中学后，我姥姥也搬到我们县城住了。就不回乡下了。中学很爱看书。小小的人，关心世界上其他角落的人们生活地好不好。在学校图书室看好多世界知识之类的书。关心卢旺达大屠杀等等事情。爱看小说，也看飞碟探索。那时候，想成为一名新闻记者，或者写小说的。要不然，就在想像要是有一天，真的有飞碟飞到我面前，我被外星人带走了，可怎么办？
　　家明入神地听着申芝说话。看她的眼神，很专注，很用心的样子。
　　申芝讲完了。家明还没有意识到。申芝看着他笑。
　　家明：知道吗？我也小时候看过飞碟探索呢。也天天幻想飞碟有一天真的会出现在家门口或者我上学的路上，会把我带走。可是我无法和外星人交流，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我还害怕他们把我也变成他们的那个样子。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两个人同时开心地笑个不停。
　　
　　73、山里面的盘山公路 外 白天
　　家明开车和申芝一起回北京。
　　
　　74、山里面的盘山公路 外 稍后
　　申芝在车上睡着了。
　　家明停下车，公路下面是一道斜坡，再下面是一条河。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
　　家明走下斜坡，在河岸边一个人走着。
　　
　　75、公路边的河岸 外 稍后
　　申芝醒了。她下车，看到下面的家明。
　　申芝走下来。
　　申芝：在干什么？
　　家明：醒了？
　　申芝：嗯。
　　家明：下车活动活动。
　　申芝：现在是冬天，山里真安静。夏天的时候，来山里玩的人可多了。那边还有度假山庄。夏天挺凉快的。你知道吗？在山里面睡一觉，你才能知道有多舒服，山里面可静了，睛天的时候，再加上空气好，星星又多又亮。我们平常在城里睡觉，晚上其实还是有很多杂音，睡得不沉。
　　家明：天气暖和了，我们来这玩。在山里住几天。我真羡慕你小时候在山里面生活。我没有那样的经历。
　　申芝：好啊。我也是好多年没有在山里住过了。
　　
　　76、申芝公司楼下的小面馆 内 中午
　　申芝和晓乐在吃面。
　　晓乐接起电话撒娇的语气：喂。帅哥，给我打电话呀。嗯。在吃饭，不然呢？和公司的一位姐姐。
　　晓乐挑起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
　　晓乐：真的。怎么不相信我呢？我就是和异性吃饭怎么了？那也是同事。我说你不烦吗？
　　晓乐大口地吸面条。
　　晓乐：我就是乖乖的呀。没什么事，我挂了。亲爱的。
　　申芝：新男朋友？
　　晓乐：嗯。一个同学介绍的。人挺帅，家里也有钱。就是好像总是疑神疑鬼的。不相信人。
　　申芝：听你讲电话，是有点这个意思。
　　晓乐：我们平时约会的时候，其实挺好的。就是一分开，他就打电话。问东问西的。我们过年一起去云南玩来着。昨天刚回来。我就基本上对于路线怎么走，去哪个景点玩，住哪家店，在哪吃饭，完全没有加入意见。可是你知道吗？我真不太喜欢他安排的行程。而且他有一个毛病，就是明明不辨方向，走错了，还不让你指出来。他总说他知道怎么走。我们老走冤枉路。
　　申芝一边吃面，一边认真地听晓乐说。
　　晓乐：我真不是很满意这个人。可是哪有完全符合我的想像的男人呢。也许我就这么和他在一起了。哎。申姐，我觉得好累呀。找个满意的人，真难。
　　申芝：是。我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也遇到过明明感觉不舒服的男孩，却和他在一起，可是最后，还是会分手的，因为心里上就是无法真正接纳这个人。人骗不了自己。你真的要考虑清楚。
　　晓乐点点头：我知道。
　　
　　77、公司办公室 内 白天
　　申芝在楼道里打电话。
　　申芝：你还是不能陪我？
　　可以听到对方说的话：我们一开始好的时候，我就结婚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必须得回家，要不然，我老婆会起疑心的。
　　申芝：好。你真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男人。祝你和你老婆情人节快乐。你记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约你。以后再也不会。再见。
　　申芝情绪有点激动地挂了电话。
　　楼道里没有人。她站在大落地玻璃窗前，身体微微地有些发抖。她抓住自己的手臂，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78、公司楼下停车场 内 傍晚
　　申芝和家明走出电梯，是停车场。
　　家明开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家明：去哪？
　　申芝：啊？哦。回家。
　　家明：别呀。我是孤家寡人一枚，这大过节的，得需要美女陪伴呀。我可不能孤独到老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79、火锅店里 内 稍后
　　家明和申芝在一个包间里。
　　两人吃得是热腾腾的火锅。
　　两个好像吃得很愉快，不时开心地笑起来。
　　
　　80、大街上 外 深夜
　　两人在路上走着，家明蹲下身，申芝爬到他背上，家明背起她。
　　家明：好轻呀，你。
　　申芝：是吗？我吃了那么多。
　　家明：你吃得开心就好。
　　申芝：我挺开心的。你陪着我。
　　家明：必须的。
　　
　　81、申芝家楼下 外 稍后
　　家明开车送到申芝家的楼下。
　　申芝正要下车。家明：我喜欢你。
　　申芝：我也是。家明抚过身来，亲了申芝一口，申芝吃了一惊。家明就势捧起申芝的脸，吻着她。
　　申芝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家明也有点不好意思。
　　家明：回去早点休息吧。
　　申芝：嗯。我走了。
　　申芝走进小区楼里。
　　家明看着她家的灯亮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