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不要说爱
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我坐在家里(租的小房子)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时值七月酷暑,虽然有风,然温度仍然高居不下,各种蛙叫虫鸣不绝于耳。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校友录上发现了晶的QQ号,便顺手申请为好友。晶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长得高挑俊俏,性格也活波开朗。不过在那段人人都忙于高考的日子里,我们接触并不是很多。虽同学两年,但说过的话却寥寥无几。
如果不是这次在网上看见她的名字,恐怕在我的脑海里都快忘记有这号人了。然漂亮的女孩子总是让人喜欢与之接近。很巧的是,她居然在线,并马上同意了我的请求。
晶:嗨,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庆:是啊,好久不见了。
晶:现在在哪高就啊?
庆:高就不敢当,只是混口饭吃,在××公司上班呢。你呢?
晶:××公司?是A城那个吗?
庆:嗯,就在A城××区。
晶:天哪!这么巧啊!我也在A城诶!你来这里多久了?
庆:毕业了就一直在这里,快三年了吧。你呢?
晶:哇塞,咱们在一个城市里待了三年,竟然都没有发现对方!改天一定要好好聚聚。
庆:是啊,一定要好好聚聚。
晶:你……你结婚了吧?
庆:我倒是想结啊,可跟谁结啊,没人肯嫁啊!(我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过去)
晶:怎么会呢?不要谦虚啊。
庆:怎么不会呢?
晶: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有魅力,还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迷上你了呢?哈哈……
庆:谢谢噢,可是你太抬举我了。我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也不至于落得个老大没人要的下场啊,呵呵。
晶:你一定是眼光太高了吧?要不姐给你介绍一个?
庆:好啊。
晶:茜,你认识吗?我高一同学,后来读文科了。现在也单身呢,呵呵。
庆:认识啊,她也是我同学。
晶:××××5248,这是她QQ号,你跟她联系吧。
庆:谢谢,呵。(其实我跟茜在初中时就是同班。客观上讲,她算是一个长得非常出众的女孩,个子很高,皮肤也白,打扮十分时尚。从那时起不管明里暗里追求她的男生就不计其数,可是她却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庆:你自己呢?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晶:还没呢,准备明年五一结,到时候你一定要过来吃喜酒哦,呼呼。
庆:没问题!我一定到!对了,他是做什么的呀?
晶:他呀,在THU(清华大学)读研究生呢。(我能感觉到她语气中的那股自豪,就像我父母提起我弟弟是一名军人时而感到的那种自豪一样。)
庆:好厉害呀!你真有福气诶!
晶:什么福气啊,他脑子笨着呢!只不过考试的时候运气好而已,呵呵。(虽然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脸上带着笑。)
庆:你别这么说,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啊!
晶:呵呵,你太夸奖他了,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骄傲的!(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庆:呵呵,那你们相距这么远,岂不两地分居?
晶:是啊,这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现在不谈恋爱,就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啦!
庆:呵呵(我苦笑)
晶:咱们离得这么近,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找我啊。
庆:好啊,你现在住在集体宿舍吗?
晶:不是,我在外面租了间小屋,那是平(我想应该是她男朋友)没走之前我们一块租的,呵呵。你来找我挺方便的。
庆:好,我有时间就过去找你,咱们好好叙叙。
晶:嗯,来时给我打电话。
庆:嗯。
原本是非常普通的一些客套话,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日子在一天天中过去,终于在一个孤独难耐的下午,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晶的电话。
从我住的地方到她那只需坐四十分钟的车。
她已经在公交站牌下等我。见我下车,她高兴地迎了过来。
“唉,老同学,几年不见变这么英俊潇洒了!”
“哪里哪里,比不上美女你漂亮迷人啊!”
听我这么说,她更加高兴地笑了起来。她比我印象中更添加了几分成熟,变得更富有女人味。淡黄微卷的头发,长长地披散在肩头。一件长长的蓝色T恤衫延伸到了大腿,遮住了整个臀部,和那件黑色紧身牛仔裤搭配起来,很好地凸显了婀娜身材。
“咱们应该……七年多没有见面了吧,大学四年,现在又毕业三年了。天哪,时间过得真快!”她说。
“是啊,时间确实不等人呐!”
“你工作怎么样?忙吗?”
“还行,一阵一阵的,有时特别忙,有时又特别闲,像现在就很闲。”
“你大学就是学的这个专业是吗?机械工程?”
“嗯”我点点头,问“你呢?”
“我是学数学的。”
“哦,学数学的女生比较可怕啊!”
“可怕?”她扭头不解地望着我,“为什么?”
“因为她们太聪明!太聪明的女生难道不可怕吗?”
“你现在讲话挺幽默的啊!”她笑道。
“是吗,呵呵。”
“我记得高中时你还是一个很腼腆的男生,几乎很少说话。现在变化真是太大了。”
“那不是迫于学习压力吗?”
“我记得那时你挺爱运动的,打篮球,踢足球,长跑样样都挺厉害。现在怎么样,还有时间去吗?”
“偶尔也去,不过却没有年轻时的那种激情与活力了,呵呵。”
“哎呀!你才几岁呀,就年轻时年轻时地摆起老资格来了,害不害臊呀?”她瞪了我一眼,用着一种教训的口吻,“不过我觉得运动型的男生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美,有男人味,呵呵。我男朋友也挺爱打篮球的,我就觉得他在篮球场上的姿势特别帅!”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我能想象得到他们的感情是多么甜蜜。
“你跟他多长时间见一次面呀?”
“一年也就两三次吧。现在大家都忙了,只有五一、十一长假、暑假过来几天,还是确保实验室没有急事。”
“哦,那你们也挺不容易的,他研几了啊?”
“研二了,明年就毕业了。”
“哦,那还好,你们马上就又能重聚了,真是幸福呀!”
“呵呵。对了,你跟茜……怎么样啊?联系了吗?”
“联系了,慢慢交往吧,一切随缘。”
“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她看着我说。
“谢谢。”
晶的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卧室的墙上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合影照。照片上两人亲密地抱着,晶笑靥如花。从床头柜,还有床底下摆放的物品都能看出屋子里有一部分东西是她男朋友的。
那天我们聊了挺多,想起了许多高中时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感到拘谨,仿佛我们已然是密切交往了很久的老朋友般。
很晚我才坐车回到家。
此后每当空闲无赖时我都会上她那去坐坐,一块打发时间。有时我们也一块逛A城的夜景,仰望天上的皓月繁星,谈论人生理想;有时也一块漫步天桥或河畔,欣赏沿途的风景,感慨时间的百态;有时也一块静坐电脑边,观看国内外影视大片,评论当今时代文化。我们处得很投机,每次聊天都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慢慢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一有什么委屈和困难,总会向我倾述求助,有什么拿不准的也会咨询我。她时常问我男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希望女生怎么做他们才会感到幸福,是不是所有的男生都这样那样……。虽然我猜到她的意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我还是将我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不知道为什么,晶的身影这些天总是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有些时候,眼前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她那美丽的笑脸。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压抑时,我总是会想起她,想向她述说。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很开心,很舒服。这些微妙的变化让我不禁地问自己,难道我……我不敢想,我们只是朋友!
突然有一天,晶跟她男朋友吵架了,她让我去陪陪她。不知怎么,我心里有种莫名的高兴。
那天,我陪她喝了很多酒。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映在她有些红润的脸庞上,增添了几分美丽动人。她突然哭了,扑倒在我怀里。她的头发,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女孩子的清香。
我轻拍她的后背和肩膀,安慰她。
她哭得更凶了,双手抱住我的腰。
我感觉到她丰满挺拔的胸脯,柔软而富有弹性。伴着酒精的催使,原始的热流在身体里升腾,慢慢淹没了本就模糊的理智。
当我吻住她的唇时,她愣了一下,无力地推我,“庆……”
我把她抱在床上,当摸到她的乳房时,她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庆……不要……”随后她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
我褪下她全部的衣服,进入到她的身体。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晶牙齿的咬合声。
“啊…”她的声音在她那小小的屋子里回响着。我想此刻她的酒应该已经醒了大半。
第二天起来,我们似乎都有些尴尬,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就匆匆去上班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们来往明显少了下来,我怕我们见面时会产生尴尬。只是后来她约我我才过去,虽然她没有提起这件事,但我心里却感到内疚。我们一下子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九月初一个夜风习习的晚上,晶突然不告而访。她进门没有说话,猛地抱住了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忙问她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她依旧不说话。半晌,她没头没尾,又好似梦呓似的问了一句,庆,你说爱可以呼叫转移吗?没等我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可以吗,不可以吗?
那夜,她留了下来,之后一切都自然发生了。
我问她,你出轨就不怕你男朋友知道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而轻身反问我,那你就不怕你以后的女朋友知道吗?
我支支吾吾一时无语。
“庆,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吧。”
“我……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
“你是我好朋友啊。”我脱口而出。
她没有说话。我能感觉气氛中有一丝明显的异样,但是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她又来过四五次,每次晚上都坚持要留下来陪我。
不可否认,我已经爱上了她,我很喜欢跟她在一起,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一丝不安,好像不好的事情就要来临。我想尽快地结束我们之间的这种暧昧,毕竟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天变凉了,风一天比一天大。树叶迎风纷纷落下,剩下越来越光秃的枝桠。传说秋天都会有童话,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美丽邂逅。
我决定要离开晶!
九月三十号下午,晶短信告诉我,她男朋友已经过来了,将会在这住六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也许晶和她男朋友的感情还是很牢固的,我只是她排解寂寞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女人总是耐不住寂寞的,我坚信。
我跟茜取得了联系,我想这是我忘记晶最好最快的方法。茜就在离A城不远的B城,第二天她就坐车过来了。她穿着十分前卫,画着浓浓的妆,身上的香水味明显而扑鼻。
我们一块去电影院看电影,去上街逛商场。她十分大方地挽着我的胳膊,宛如我亲密的女友。晚上,我们就在一起了。
茜惊喜地说,“想不到你还厉害的!”
“你也不差啊!”我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我以前交过很多男朋友,几乎从来人像你今天这么棒!”她笑着抱紧我。
我笑了笑,不知说什么好。
茜辞去了B城的工作,又重新在A城找了一份。我们一块在东郊租了个大点的房子,开始了同居。茜的技术很娴熟,我们每次配合得都非常默契,因此也很尽兴。
但是我心里清楚,我并不爱她!我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地浮动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影,那就是晶。就是在那一段彼此空虚寂寞的日子里,就是在那些一块开心相处的时间里,爱悄悄生根发芽了。
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
可是一切的一切,也许早已被安排,早已被注定,我与她无缘。爱她就要祝她幸福!我只有在远离她的世界里,静静地祝愿她快乐幸福。而我心中的那一点芽叶,就让它在秋风中枯黄,随风一块扬落吧!
就在我努力地融入新生活时,晶来了个电话。那是十一月初的一天,她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说,我跟茜好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打算过不久就结婚。
祝你们幸福,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