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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宿舍外。杜灵芝心疼地望着那志斌：“伤的不重吧，用不用去医院？”
　　那志斌轻轻一笑：“不用，这点皮肉之伤，没啥大不了的。”
　　杜灵芝：“志远，这事该报警。”
　　那志斌：“这点小事，报警，不值得。”
　　杜灵芝：“那帮小流氓，公安局都拿他们没办法，你干吗招惹他们？”
　　那志斌：“我没有招若他们，是他们招惹我，他们是故意的。”
　　杜灵芝：“你咋得罪他们了？”
　　那志斌咬咬嘴唇，没有吭声。
　　
　　校长室。那志斌站在孙校长面前。孙校长表情严肃地：“那志斌，你是一个不错的学生，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进步很大，所以，不管你是和别人打架，还是被小流氓所殴，你这个样子，在学校影响都很不好。以后放学之后，老老实实呆在宿舍，不许随便出去，记住没有？”
　　那志斌点点头：“记住了。”
　　孙校长：“上课去吧。”
　　那志斌转身离开校长室。
　　
　　教室外。那志斌走来。吴来、王得和麻子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看到周志远，顿时默不作声。周志远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走进教室。王得：“看样子，这乡巴佬还不服。”
　　吴来：“不服，他还有什么招？”
　　吴来突然条件反射似地手一捂肚子：“上厕所，秃头，麻子，跟我一块去。”
　　王得和麻子：“我们不解手。”
　　吴来：“废什么话，走。”
　　三人向厕所而去。
　　
　　10：那老天的家．日．内
　　那志斌推着自行车进入院内。那志武从室内出来：“志斌回来了。”
　　那志斌应了一声，把自行车放一边，转身进入室内。那志武随那志斌进入室内。他来到那志斌面前，端量了一下他，吃惊地：“志斌，你的脸咋了？”
　　那志斌平静地：“走路不小心，摔了一下。”
　　那志武：“你说瞎话，瞧你脸上青的，是被人打的，说，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那志斌：“没有，就是摔的。”
　　那志斌把书包放桌上。那志武：“志斌，我跟你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考上大学，你可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影响了学习成绩，你会后悔一辈子。”
　　那志斌显得不耐烦地：“哥，说啥呢，我没有打架。”
　　那志武：“你别嘴硬，爸回来，我告诉他，让他找你算帐。”
　　那志斌面露笑容：“哥，这点小事，至于告诉爹。”
　　那志武：“那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
　　那志斌：“好，我说实话。是这样，我的牙膏用完了，到校外商店去买牙膏，碰到一帮小流氓打架，把我误当对方一伙的，把我打了，皮肉之伤，没啥事。”
　　那志武似信非信地：“真的？”
　　那志斌：“真的。”
　　那志武：“你那武术咋练的？就让他们打。”
　　那志斌：“他们人多，再说那武术中瞧不中用，关键时候用不上。”
　　那志武：“以后住校，没事别离开宿舍。”
　　那志斌：“是。”
　　
　　11：胡横的家．日．外．内
　　胡横骑着摩托车来到院内。他跳下车，摘下帽盔，嘴里哼着流行小调推开室门，进入室内。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盖刚要喝，一支胳膊从后面伸出来，猛地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他“啊”的叫一声，啤酒瓶扔到地上摔得粉碎，啤酒溅起一堆泡漠。那志斌猛地将胡横摔倒在地。胡横抬头看到那志斌，吓得浑身直抖。那志斌一脚踩住胡横的胸部：“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胡横面如土色：“你，你．．．．．．”
　　那志斌：“咋，就这几天，不认识我了？”
　　胡横：“认识，认识，那天冒犯了你，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兄弟，我该死，我向兄弟赔不是了，还望兄弟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
　　那志斌蹲下身：“饶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就——”
　　那志斌猛地伸出一只手，扼住胡横的喉咙。胡横顿时直翻白眼，两腿乱蹬，两手乱抓：“我说，我说．．．．．．”
　　那志斌松开手：“说，那天你和同伙在商店门口对我下手，是谁指使的？”
　　胡横咳嗽了两声：“那天是我混蛋，没人指使。”
　　那志斌又伸手扼住胡横的喉部：“你不老实，我要你的命！”
　　胡横：“我老实，我老实。”
　　那志斌松开手：“说！”
　　胡横：“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没人指使，你就是打死我，也没人指使我。”
　　那志斌：“你是啥人，我一清二楚，毛三是你们的头，你们做的事是毛三指使的，我早摸清楚了。你要再说瞎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伸出拳头在胡横脸前晃了晃）：”
　　胡横：“兄弟，你是怎么摸清楚的？”
　　那志斌：“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小子要想活命，就乖乖地说实话。”
　　胡横缄默片刻：“你，你真摸清楚了？”
　　那志斌：“不摸清楚，我找你来干啥？”
　　胡横：“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
　　那志斌两手扼住胡横的喉部，愤怒地：“我要你说，我要你说——”
　　胡横：“我说，我说，这全是毛三让我们干的。毛三是我们的头，前两天，他让我们几个人监视你的行踪，逮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你。那天，我们在商店门口对你下手正是毛三下的令。”
　　那志斌：“毛三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胡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志斌松开胡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录音机，在胡横面前晃晃，然后扬长而去。胡横爬起身，目视那志斌远去，他骑上摩托机离开。
　　
　　12：毛三的家．日．内
　　室内。毛三满脸怒气，打了胡横两记耳光：“熊包！饭筒！笨蛋！”
　　胡横：“大哥，我、我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就顺水推舟，想——”
　　毛三：“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吃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什么事都指望不上你。”
　　毛三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少顷，突然“哼哼”冷笑了几声：“一个乡巴佬，还想和我过手，简直不知道自已吃几碗干饭。（一扭头，手一指胡横）你——”
　　胡横：“大哥。”
　　毛三：“你去派出所，就说那个乡巴佬使用暴力手段，逼迫你说你们打架是我指使的。”
　　胡横：“好。”
　　毛三：“把这事给我办圆满了，不然，我废了你！”
　　胡横：“大哥，你瞧好吧。”
　　
　　13：派出所．日．内
　　室内。桌上放着一个微型录音机，正播放着：胡横的声音“我说，我说，这全是毛三让我们干的。毛三是我们的头，前两天，他让我们几个人监视你的行踪，逮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你。那天，我们在商店门口对你下手正是毛三下的令。”
　　那志斌的声音：“毛三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胡横的声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高警官关掉录音机：“你是怎样得到这个录音的？”
　　那志斌：“我，我用了一点办法。警察叔叔，胡横这种人咋样，你也知道，我不用点办法，他肯定不会说实话，对吧。”
　　高警官：“你用了什么办法？”
　　那志斌：“这个．．．．．．”
　　高警官：“你不想说，那好，你先保密。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们对这件事要进行调查，调查清楚后，一定会依法做出处理的。”
　　那志斌冲高警官一鞠躬：“谢谢警察叔叔，我走了。”
　　那志斌离开室内。高警官和另外两名警察交谈了几句，这时，胡横闯了进来：“政府，我有重要事情要向你们报告。”
　　胡横一屁股坐到长条木凳上。高警官打量了一下胡横，一招手：“起来，起来。”
　　胡横显得规规矩矩地站起身。高警官：“我们正要找你呢，你倒自已找上门来了。说，怎么回事？”
　　胡横：“是这样，前两天，有个乡下的小子和我在一个商店门外碰了一下，当时，我们都不冷静，没说两句话，就掐了起来。没想到那小子会武术，我当然不是对手。碰巧，那天我几个哥们在附近，瞧我要吃亏，便帮了我几下，结果那小子没占到便宜。”
　　高警官：“胡横，前两天打架，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胡横：“我寻思双方都有责任，他没占便宜不假，我也没占便宜不是，我足足挨了他一顿臭揍。所以，我就没来向政府报告。”
　　高警官：“你今天来报告什么？”
　　胡横：“是这样，事过去两天，我差不多都忘了。那小子拿着一把刀，是杀猪刀，明晃晃的，吓死人了。他趁我不备，将我制服，非要我承认那次打架是毛三主使的。他和毛三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其实那天打架的事就是一次偶发事件，与毛三有什么关系？我开始不承认，他于是就拿刀威胁我，说要我的命。我害怕他真要我的命，我不想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这道理谁不懂呀。所以我就按他说的承认打架是毛三指使的。政府，情况就是这样，我打架不对，我认错，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牵连上别人，我这才来向政府报告。”
　　高警官冷冷一笑：“我说胡横，你小子说瞎话眼睛连眨都不眨的。”
　　胡横眨眨眼睛：“我眨了，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
　　高警官燃着一支烟抽了一口，抬手示意让胡横坐下：“胡横，我们这里，你来过多少回了？”
　　胡横咧咧嘴：“这个，这个，政府，我记不清了。”
　　高警官：“你是这里的常客了，我们对你还不清楚？你一撅屁股想拉什么屎，我一眼就瞧得出来。你别拿我们当三岁小孩。说，是想蹲局子，还是想回去？”
　　胡横：“不想蹲局子，不想蹲局子。”
　　高警官：“那你好好交待，你们打架是不是毛三主使的？”
　　胡横：“不是，绝对不是，我对天发誓，我要说瞎话骗政府，让我出门撞、撞火车。”
　　高警官：“发个誓都没诚意，咱县有火车吗？”
　　胡横：“那，那撞汽车。”
　　高警官猛地一拍桌子：“行了，胡横，你不要再胡诌八扯了，老实交待，不然，我非让你蹲局子不可。”
　　胡横显出委屈的样子：“我真的没说瞎话。政府，你们不能老怀疑人，也得相信人。”
　　高警官：“让我相信你？”
　　胡横一低脑袋：“政府不相信我，那我只好又去吃窝头了。”
　　
　　14：平也县中学．日．内
　　校长室。高警官、孙校长，魏老师坐在座位上。那志斌低着头站在三人面前。高警官：“那志斌同学，你被胡横一伙伤害是有理的，你应该及时报案，主动向警方提供线索，可是你没这样做，你使用了暴力手段，从胡横那里得到口供，你这样做是违反法律规定的，是错误的，而且你用这种手段得到的口供，警方也不能采用。”
　　孙校长严厉地：“那志斌同学，你这是拿法律做儿戏，是非常危险的，你太不象话了。你要在全校做出检查，听到没有？”
　　那志斌低声地：“听到了。”
　　孙校长：“没吃饭？”
　　周志远提高些声音：“听到了。”
　　高警官：“孙校长，我建议，你们学校一定要重视对学生的普法教育，让学生增强法律观念，不做法律所不允许的事情。”
　　孙校长：“对，对，高警官说得太对了，我们学校在对学生的法律教育方面是不够，以后一定加强。”
　　高警官：“那好，我告辞，你们忙吧。”
　　高警官起身。孙校长和魏老师送高警官离开。孙校长回到室内，手指那志斌，厉声地：“那志斌同学，你的问题非常严重，你不要认为学习成绩好了就有骄傲的资本，就可以胡来。这是什么地方？是学校，不是你们家，想干什么干什么。”
　　那志斌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