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友情  爱情

　　
　　操场。杜灵芝站在那志斌面前：“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是给你说过吗，那伙人不是好惹的，躲他们还来不及呢，你怎么和他们没完没了？”
　　那志斌：“我咽不下这口气。”
　　杜灵芝：“老话怎么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象你这样，感情用事，能成大事吗？”
　　那志斌：“反正，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
　　杜灵芝：“怎么，你还想干什么？”
　　那志斌：“不干什么，我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
　　杜灵芝：“事情有的能搞清楚，有的搞不清楚，不但搞不清楚，还会更加复杂。有的事情需要搞清楚，有的不需要，搞清楚了，反而会让人失望。志斌，听我的，此事到此为止。”
　　那志斌沉默不语。杜灵芝：“就算我求你，不要再理他们了。”
　　那志斌不情愿地轻轻点下头。
　　
　　教室内。同学们正在埋头做作业。文可心悄悄递给那志斌一张纸条。那志斌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做得对，我支持你。（特写）
　　那志斌撕碎纸条。
　　
　　15：校外马路．日．外
　　吴来、王得和麻子走来。王得：“毛三告诉我，胡横在局子里没折，再呆两天就会放出来。这回，姓那的乡巴佬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又挨揍，又丢人现眼，输惨了。”
　　吴来得意地笑着。麻子：“不过，咱们别掉以轻心，当心那乡巴佬报复。”
　　吴来：“报复，他还有这个胆？我告诉你们，他胆敢炸一炸刺，我让我爸立马下令把他抓起来。哼！”
　　
　　16：周村村委会．日．内
　　那志武打电话。
　　
　　17：那老天的宿舍．日．内
　　那老天躺在床上听收音机。门被敲响。同事的声音：“那师傅。”
　　那老天：“进来。”
　　同事推开门进入室内：“那师傅，你的电话。”
　　那老天“噌”地从床上坐起来：“谁打的？”
　　同事：“你二小子。”
　　那老天起身和同事离开。
　　
　　18：长冶钢厂传达室．日．内
　　那老天接电话：“志武，啥事？”
　　
　　19：周村村委会．日．内
　　那志武打电话：“爸，志斌的班主任来一个电话，说志斌在学校出了点事，具体啥事没有细说，让家长到学校去一趟。”
　　
　　20：长冶钢厂传达室．日．内
　　那老天放下电话，脸色表情凝重。
　　
　　21：平也县中学．日．内
　　老师办公室。魏老师坐在那老天面前：“事情就是这样，学校对此事非常重视。志斌平时在学校表现还是不错的，是个好学生，学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对他从轻发落，全校通报批评。希望他引以为戒，不要再和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在一起，以免影响学业。大叔，志斌虽然前一阶段学习成绩不太稳定，最近学习成情很好，考入大学非常有希望，正是出于这一点，我们把您请来，把事情告诉您，就是想让您协肋我们好好做他的工作，让他安心学习，不要再做出格的事。”
　　那老天：“这小子，简直太不象话，太不象话了！我一定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魏老师：“哎，大叔，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们是让您以家长的身份好好劝导他，让他充分认识到所做的事对自已危害极大，后果严重，不是让您教训他。”
　　那老天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22：校外一偏僻处．日．外
　　那志斌站在那老天面前，低着头。那老天厉声地：“把头抬起来！”
　　那志斌畏惧地抬起头。那老天一巴掌打在那志斌的脸上。那志斌手捂住脸：“爸——”
　　那老天手指着那志斌：“你个小兔宰子，我还以为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呢，没想到你搞开歪门斜道了，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啊，我满心指望你一心好好学习，以后考上大学，让自已有一个美好的前途。可是，你都干啥了？和社会上那些小流氓扯到一起，你这样下去，还有心思学习吗，你还有啥前途！”
　　那志斌：“爸，我没和他们扯一起，是他们和我过不去，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那老天：“咋，你还有理，你做的对？”
　　那志斌：“我没说我做得对。”
　　那老天：“既然不对，以后就不能再犯。从今天开始，除了回家，你给我都在学校里呆着，不许离开学校半步。记住没有。”
　　那志斌小声地：“记住了。”
　　那老天声音缓和了一些：“志斌，老师说你学习好，考上大学很有把握。咱老那家没出过大学生，咱村里也没出过大学生。大伙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都眼睁睁地瞅着你呢，你可别让大伙失望呀。”
　　那志斌点点头。
　　
　　23：县城街上．日．外
　　那老天走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旧皮包。路边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瞎子，面前摆着一个纸牌，上面写着：算命。那老天看到瞎子，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到瞎子面前，蹲下身。瞎子抬脸望望那老天：“大哥年近六十，一米六左右，手里提着一个皮包，心事很重。我说得不错吧。”
　　那老天盯着瞎子：“你，你瞧得见我。”
　　瞎子：“瞧得见你就不坐这里，去挣大钱去了。”
　　那老天显出惊诧的神情，冲瞎子一翘大拇指：“先生神算，先生神算。”
　　瞎子：“不是我算的，是从你的脚步声听出来的。”
　　那老天由衷地：“厉害，太厉害了。”
　　瞎子：“大哥要算命？”
　　那老天点了一下头：“你算算我家中这两年顺利不顺利？”
　　瞎子让那老天伸出手，他摸着那老天的手，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大哥，两年之内，你家中没有大的麻烦事，但会有些小麻烦，也很容易过去，用不着担心。总的来说，你家这两年还算比较顺利。”
　　那老天：“谢谢先生。”
　　那老天从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五元钱，放到瞎子的手里。
　　
　　24：平也县中学．日．外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出教室。那志斌和杜灵芝从教室内出来，走到自行车停放处，骑上自行车，离开学校。文可心注视着那志斌和杜灵芝远去。
　　
　　25：县城街上．日．外
　　那志斌和杜灵芝并排骑着自行车而来。那志斌：“吴来没再纠缠你吧？”
　　杜灵芝：“没有。”
　　那志斌：“再纠缠你，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杜灵芝：“志斌，我的事你不要管了。”
　　那志斌：“你的事我能不管吗。”
　　杜灵芝：“他们不会把我怎样的。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学习，其它的什么也不要管。明白吗？”
　　那志斌：“明白。”
　　二人又向前行了一会。杜灵芝：“志斌，我到家了，再见。”
　　那志斌：“再见。”
　　杜灵芝拐进一条胡同里，那志斌向前而去。
　　
　　一狭窄的街道。那志斌骑着自行车而来。突然，哑巴从一胡同口窜出来，撞向那志斌。那志斌躲闪不及，和哑巴一同倒地上。那志斌起身，生气地看着哑巴：“喂，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往我车上撞，没长眼睛。”
　　哑巴爬起身，充满歉意地向那志斌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咿里哇啦”的说着。那志斌：“原来是个哑巴。”
　　那志斌朝哑巴一挥手。哑巴离开。那志斌扶起自行车，又抬起手，看着戴在手腕上的玉镯。哑巴回过头，看到那志斌手上的玉镯，先是大张着嘴，然后猛地冲到那志斌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抓住玉镯。那志斌猛地甩开哑巴的手：“你干什么？”
　　哑巴手指着玉镯，“咿里哇啦”的说了几句，接着伸手又去夺玉镯。那志斌大声地：“哎，你看好了，这是我的，不是你的。”
　　哑巴毫不理会，与那志斌争夺。那志斌气愤地一把将哑巴推倒，骑上自行车快速离开。哑巴从地上爬起身，一边“咿里哇啦”的叫着，一边追那志斌。那志斌离哑巴越来越远。哑巴停住，生气地直跺脚。
　　那志斌骑着自行车，不时回头张望：“这个哑巴，肯定是一个疯子。”
　　
　　26：张万利的家．日．内
　　室内。张万利、张小宝（三十左右，粗鄙、贪婪）和那志武坐到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摆着几碟菜和一瓶酒。张万利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酒：“志武，咱爷仨今天好好喝两盅。”
　　那志武：“叔，我不会喝酒。”
　　张万利：“不喝酒，好呀，省钱，喝酒不是好事，不会，以后不要学，你吃菜，陪我喝酒。”
　　张万利饮了一杯酒。那志武赶忙端酒瓶为张万利斟满一杯酒。张万利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志武，有个事我想给你唠叨唠叨。”
　　那志武：“啥事？”
　　张万利：“昨天，北边蛤蟆屯有个叫杨二姑的媒婆来我们家给巧巧提亲。”
　　那志武一怔，显得紧张地：“叔，她不知道巧巧有对象了？”
　　张万利：“知道。”
　　那志武：“知道还给巧巧说亲，这不是——”
　　张万利：“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人家说有对象和过门是两回事。对象不是两口子，合适才能成两口子，不合适眨眼就吹了。”
　　那志武猛地站起身：“叔，我和巧巧是一见钟情，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绝对不会吹的。”
　　张万利朝那志武招下手：“坐下，坐下。”
　　那志武坐下身。张万利：“你别急，听我说。人家知道巧巧和你处对象，也知道你爹是吃商品粮的，为啥还来给巧巧提亲呢？人家觉着那个男的条件比你强。”
　　那志武：“他比我咋强？”
　　张万利：“他爸也是吃商品粮的，他岁数和你一般大，人嘛，要个有个，要模样有模样，可以说一表人才，文化也不低，高中毕业。另外，他是独根，他爸过年就退休，他就等着接班了。”
　　那志武望着张万利：“叔，您，您啥意思？”
　　张万利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挟了几口菜吃，然后放下筷子：“志武，你爸能让你接班吗？”
　　那志武志武停了一下，态度坚定地：“能。”
　　张万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嘴上，那志武忙用打火机为张万利燃着烟。张万利抽了一口烟：“据我所知，你爸到现在都没表态让你接班。你下面有一个弟弟，你有把握你爸不让你弟弟接班？”
　　那志武：“叔，这个您放心，我爸不可能让我弟弟接班。第一，我弟弟学习好，这个学期考试，他的成绩在全班排第四名。老师说按以往惯例，这个名次考上大学是十拿九稳的。我爸对我弟考大学抱有充分的信心，根本没想过他考不上大学。”
　　张万利抽一口烟，眼睛眯着，点下头，睁开眼：“第二呢？”
　　那志武：“我爸不足一年就要退休，我弟考大学还有一年的时间。叔，我弟考上大学考不上大学咱先不说，关键是我爸对我弟考上大学深信不疑，所以不会为了接班让他提前退学的。”
　　张万利想了想，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志武：“叔，那个媒人说的——”
　　巧巧的母亲走过来：“没有应，他能接班，你也能接班，是不。”
　　顾自吃菜的张小宝拿起酒杯一扬脖子饮尽，然后重重地将酒杯放桌上，粗声粗气地：“爸，你别跟他废话。那志斌，我告诉你，想娶我妹妹，行，接了你爸的班，把我妹妹领走。你不接班，想打我妹妹的主意，痴心妄想！”
　　那志武有些胆怯地看看张小宝，又看着张万利。张万利：“志武，你也别不爱听，咱们呢，还是得把话说前头，我就这一个闺女，不能亏了她。就凭她那模样，找个吃商品粮的不困难吧，她就得找个吃商品粮的。事情该咋办，你自个掂量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