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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  悬疑

　　同事乙：刚才你不在，何姐还问起你呢。
　　季茉：何姐的外婆病好了吗？
　　同事甲：老人家的病嘛，总是反反复复，对了，何姐调回重案组了。
　　季茉：这么快？
　　同事乙：5年前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是谢波为了争队长的位子故意陷害何姐的，况且现在谢波也……
　　同事甲：（打断同事乙）季茉，待会何姐开完会，你也去看看她，人家一直挂念你呢。
　　季茉：（关上柜门）好。
　　111 警局走廊 日 内
　　季茉在会议室外的走廊徘徊。
　　忽然，会议室的门开了，众刑警边议论边陆陆续续走出来，看到季茉纷纷打着招呼。
　　一个扎着马尾的身影走向季茉。
　　季茉：何姐，恭喜你。
　　何姐：（背影）谢谢（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你身体怎么样？听说你被绑架，真把我吓坏了。
　　季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事的，他们没有为难我，让大家担心了。
　　何姐：（背影）没事就好，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做事了。
　　季茉：嗯。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季茉吸了吸鼻子。
　　季茉：何姐，你一直用这款香水吗？
　　何姐：（顿了一下，继续朝前走）是啊，在警校时就开始用了。
　　季茉：（目送何姐远去，小声念叨）我最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远处，何姐的脸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正是老大遇到过两次的那个长发女人。
　　季茉的肩头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季茉猛的回过头。
　　小张和小李笑嘻嘻的望着她。
　　小李：季茉，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季茉：何姐用的香水味道好特别啊。
　　小李：当然特别了，那是她自己调配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季茉：（疑惑的皱眉）可是我明明在别处闻到过……
　　小李：不可能的，何姐从来不会把香水送人的，我求了好几次她都没给我呢。
　　小张：（拉着小李）好啦好啦，你们女人到一起，不是谈论衣服就是化妆品，我们还有事做呢。
　　季茉：那你们去忙吧。
　　小李：（被小张拉着不忘回头）拜拜。哎你别拉我呀，我自己能走。
　　季茉缓步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楼下，何姐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车子发动，开出了警局。
　　季茉死死盯着车牌：X0529，紧皱双眉，若有所思，随后，转身走下楼梯。
　　
　　112 技术科 日 内
　　季茉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技术科门口，犹豫再三，终于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身后不远处，季宏瑞担忧的望着季茉。
　　
　　113 局长办公室 日 内
　　季宏瑞背着双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忽然，他停下脚步，拿起电话听筒拨号。
　　季宏瑞：喂，小张，你和小李盯着点季茉，我看她这两天不大对劲。
　　
　　114 老城区冥品店 夜 外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季茉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面前出现一家冥品店，店门口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冥币、元宝，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后，翘着腿抽着烟。
　　季茉犹豫了一下，缓缓走过去。
　　中年男人：（抬头看到季茉，马上掐灭了烟）姑娘，买纸钱啊。
　　季茉：（掏出手机，打开一张何姐的照片）你好，请问前几天这个人是不是来买过东西？
　　中年男人：（仔细端详着照片）对，应该是清明那天。
　　季茉：你能肯定吗？
　　中年男人：错不了，咱们这一片儿，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很少能看到陌生人，尤其是漂亮姑娘，对了，她还带着儿子呢。
　　季茉：（大吃一惊）儿子？你确定是她儿子？
　　中年男人：姑娘你怎么总是怀疑我的话呢？就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我亲耳听到喊她妈妈，还说要给太姥姥烧纸，多孝顺的孩子啊。
　　季茉：（低头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115 季茉家老宅 夜 内
　　季茉家老宅门前，季茉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自己的卧室，从抽屉里摸出一支蜡烛，点亮后摆在桌上，季茉在床边坐下，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架，轻轻抚摸着，相片上，10年前的自己和老大，笑的很甜。
　　季茉放下相架思索良久，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季茉：吴姐，你知不知道何姐经常照顾的亲戚家的那个孩子在哪所学校上学？
　　吴姐：在幸福小学。
　　季茉：那他上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吴姐：上一年级了，好像听何姐叫他小波。
　　季茉：（下意识的攥紧手机，压低声音）何姐以前，有没有请过长假？
　　吴姐：有啊，大概七八年前了吧，请了半年假呢，听说是她外婆病重，哎，你打听这些事干什么？
　　季茉：没什么，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季茉慌乱的挂断电话，呆呆的想了很久，打开微信，试着给阿华发了一个笑脸，依旧提示“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季茉叹了口气，点开了老二的微信。
　　季茉：我想我知道等待是谁了，是上次你在我家老宅附近遇到的那个女人，她就是何姐，你们要小心。
　　点击发送。
　　季茉：（犹豫再三，终于拨出何姐的电话）何姐，我想和你谈谈。
　　
　　116 烂尾楼 夜 内
　　夜幕降临，烂尾楼里越来越昏暗，阿华打开一盏应急灯，明亮的灯光瞬间照亮这间小小的藏身之地。
　　老二聚精会神的窝在墙角捧着手机玩游戏。
　　老三：（抬腿碰碰老二）哎，开会了。
　　老二赶紧把手机揣进兜里，三人围坐在地上，面色凝重的准备开始讨论。
　　这时，老二兜里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老二掏出手机，屏幕上提示有一条来自季茉的信息，老二刚要点开，手机却忽然没电了，于是把手伸向阿华身边的充电宝。
　　阿华伸出一根手指，把充电宝弹出几米之外。
　　老二讪笑几声，又把手机揣进兜里。
　　阿华：第一个问题，茉茉的U盘，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
　　老三：U盘一直在她手上，直到咱们行动的那天早上，她在一所学校门口曾经被人撞了一下，包里的东西都掉出来，当时人很多，可能就在那时候U盘被掉包了。
　　阿华：（边说边用石子在地上划出X）掉包的人，暂且叫他“X”。
　　老三：X为什么要掉包U盘？
　　阿华：为了把谢波置于死地，你们想想看，U盘里本来存的是宣传警风警讯的纪录片，但是被人换成谢波杀人灭口的视频，如果在警局开会的时候公开播放，会引起什么反应？
　　老二：（倒吸一口凉气）那肯定轰动了！
　　阿华：对，X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他恨谢波，恨到要让他身败名裂。
　　老三：这个谢波，确实死有余辜，但是X没想到，U盘会落到咱们手上。
　　阿华：X知道U盘本来的内容和用途，也知道U盘在茉茉手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警局内部的人。
　　老三：警察？
　　阿华：（用石子在X后面画了一个等号，又写上警察）对。
　　老三：会不会是谢波的竞争对手？重案组组长的位置应该有不少人盯着。
　　老二：（点头）对对对，说不定就是他的小弟想要篡位呢。
　　阿华：不会，茉茉说谢波的遗书是凶手伪造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谢波的秘密就是从5年前当上组长开始的，X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当初不举报，偏偏要等5年后？
　　老三：也许，是他现在才知道。
　　老二：不可能吧，事情都过去5年了，谢波肯定早把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了。
　　阿华：（看看两人）如果，是同伙呢？
　　老二：曾经合作愉快的同伙，现在为什么反目成仇呢？难道是分赃不均？
　　老三：分赃不均也没必要让谢波身败名裂吧，这也太狠了。
　　阿华：如果，X是女人，是一个与谢波关系密切又在同一警局的女人……
　　老二：女人？关系密切的？同一警局的？那不就是茉茉嘛。
　　阿华抬手把石子扔在老二脑门上。
　　老二躲闪不及，被打中后“啊”的一声夸张的躺倒在地。
　　老三：（看看老二，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那就是情杀？
　　阿华：对，X既是谢波的同伙，又是秘密情人。
　　老三：那两人为什么会翻脸？
　　老二：（挣扎着坐起来）还翻的这么彻底？
　　阿华：因为茉茉，3个月前，茉茉的老爸，也就是季宏瑞，觉得谢波年轻有为，极力撮合两人，而谢波认为，能攀上局长对自己的前途大有好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二：然后就打翻醋坛子了。
　　阿华：（用石子在警察后面划了个等号，写上情人）谢波唯利是图，想要摆脱这个秘密情人。
　　老三：没想到这个秘密情人早有防备，不但留有他5年前的犯罪证据，还暗中跟踪，偷拍下他杀人灭口的铁证，要治他于死地。
　　老二：（盯着地上的字）啧啧，那这个情人心思缜密，可真不简单啊。
　　阿华：之后，她几次跟踪我们，利用茉茉的照片相威胁，又利用我们想知道的真相来利诱，以此来逼迫我们与她合作。
　　老三：（接过阿华手中的石子，在情人后面划了个等号，写上等待）所以，这个秘密情人就是一直跟踪我们的“等待”。
　　老二：（凑近阿华傻笑）哎，老大，你艳福不浅啊，这个等待对你简直一见钟情，她一出手，当年咱们孤儿院的事就真相大白了，该死的也死了，你就……
　　老三：（看看阿华的脸色，把手中的石子扔向老二）别瞎说。
　　阿华：（低头沉思了一会，掏出手机）你说的对，我现在就联系她。
　　老二和老三：（目瞪口呆，异口同声）啊？
　　
　　117 老宅附近 夜 外
　　深夜，老宅附近一处荒废的院子，季茉坐在院内的石台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给老二发了两条微信。
　　季茉：我约了何姐出来谈。
　　把金条还回去吧。
　　季茉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会等你。
　　不远处，一辆白色轿车缓慢的驶来，停在季茉车的不远处，一个黑影下了车，悄无声息的来到季茉的车旁。
　　
　　118 老宅附近冥品店 夜 外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小张和小李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磕磕绊绊的走在错综复杂的胡同里。
　　小李：哎，你看清了吗？季茉真是往这边走的？
　　小张：（一手举着手机照亮，一手扶着小李）错不了，我这眼神你还不相信吗？要不是地形太复杂，咱们也不至于把人跟丢。
　　小李：（扶着墙小心的前行）你说季茉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片老城区来干嘛呀？这边的人不是都搬走了嘛。
　　小张：（低声）嘘，小点声，前面到出口了，好像有光。
　　小李抢先一步探出头去，胡同口对面，是一家冥品店，店门前悬着一个小小的灯泡，发出微弱的橘黄色光，灯光下，是一叠叠冥币纸钱和金色的纸元宝，两旁各有一个纸扎的金童玉女，黑色的眼珠，血红的嘴唇，正幽幽的望着两人。
　　小李：（一下子钻进小张怀里）啊，鬼呀！
　　小张：（手忙脚乱的拍着小李的背）怎么了？哪有鬼啊？
　　冥品店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打着哈欠走出来。
　　中年男人：谁啊？谁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
　　小张：（安慰小李）别怕，是人。
　　小李从小张怀里抬起头，看清楚后，强装镇定的直起身，拉着小张走上前去。
　　小李：（从手机里找出季茉的照片）你好，请问今天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中年男人：（仔细端详着照片）见过，她跟你一样，也拿张照片让我辨认，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玩什么啊？
　　小张：她让你辨认的照片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年男人：也是个漂亮姑娘，不过那个姑娘是清明节那天来过的，还带着一个小男孩。
　　小张和小李面面相觑。
　　小李：（扬了扬手机）那刚才这个人，你知道她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中年男人：（随手一指）那边。
　　
　　119 烂尾楼 夜 内
　　老三：（看着阿华掏出手机，略带不安）我们真的要跟等待合作吗？
　　阿华：把她解决掉，茉茉才会安全（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机）那些金条，先送回去吧。
　　老二：啊？为什么呀？咱们辛辛苦苦抢来的，为什么送回去？
　　阿华：茉茉一直希望我能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