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菡萏明大义 莲藕收义子
莲藕老夫人一听麻黄要带菡萏、莲子出征,左右为难起来。当年,炎帝让她在此安家,并赋予她“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的禀性,就是为了让她在此看住湿浊这个魔头,同时监视伤司的动静。这多年来,她与湿浊打了无数次仗,双方各有胜负,却谁也消灭不了谁,取得了一种平衡,如果要是让菡萏和莲子走了,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湿浊就可能出去危害人类。从这一点来看,她是不能放菡萏、莲子走的。可是,麻黄元帅是为了征讨风寒魔君才要带菡萏、莲子出征的,也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从这一层来说她应该让菡萏、莲子随麻黄去。正在她左右为难之际,菡萏起身对母亲行礼道:“母亲大人,麻黄元帅忠诚为国,除害安民,母亲如要同意他的所请也是对的。”说过又转向麻黄说道,“元帅大人,这个湿浊也需要有人牵制。你看这样行吗,我随元帅出征,让莲子在家防范湿浊,顺便照顾母亲?”
这时甘遂突然插话道:“菡萏姐姐,那我们把这湿浊消灭了,你们和我们一起走不就行了吗。”
菡萏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这里是伤司的一个出口,由湿浊在此把守,目前我们与湿浊形成鼎足之势,各自还可相安无事,如果我们把湿浊消灭了,那伤司定会再派出魔头出来镇守,到那时,可能又要有诸多的打斗,而且结果难料。”
麻黄听罢深觉惭愧,对莲藕老夫人拱手道:“抱歉,在下实不知里边还有这多缘故,现收回所请,请老夫人原谅!”
莲藕老夫人说道:“麻黄元帅客气了,既然小女菡萏愿意随元帅出征,老身我也没什么疑议。”
“那就谢过老夫和菡萏小姐了!”麻黄再次表示感谢。
议定了菡萏随麻黄出征之事,麻黄便要率菡萏及众将向莲藕老夫人辞行。莲藕老夫人不舍,当即设宴,一是款待麻黄众将,一是为女儿送行。宴席上,众人相谈甚欢,频频推杯换盏,只喝到深夜方才散去。众人休息不久,却突然有打斗声传来,接着有人大声呼喊抓贼,吵闯声惊动了整个府上,众人都抄家伙冲了出来,借着灯火看时,却是府上的两个丫环翠儿、莹儿正在与大戟、甘遂打斗。莲藕老夫人当即喝退了两个丫环,麻黄也喝退了大戟、甘遂。
“发生了什么事?”莲藕老夫人严厉地问翠儿和莹儿道。
“他—”翠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偷看小姐洗澡!”莹儿气呼呼地接上话说道。
莲藕老夫人气得浑身哆嗦,直视着麻黄说道:“麻黄元帅,你如何说?”
麻黄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大戟、甘遂二人一眼,对紫苏和香薷说道:“紫苏、香薷二位将军,把他二人拿下!
紫苏和香薷过来把大戟、甘遂二人绑了。香薷边绑边说道:“你们二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菡萏姐冒死救你们出魔窟,你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紫苏也冲二人骂道:“你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师门的脸和麻黄军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紫苏和香薷把大戟、甘遂押到麻黄跟前,请麻黄处置。麻黄先向莲藕老夫人谢罪道:“麻黄治军不严,出了这等不肖之辈,在下深感惭愧。请老夫人放心,麻黄定会按军规严格处置!”说过转身对紫苏、香薷说道,“请二位将军执行军规,把他们推出去斩了!”
香薷一听要斩他们,急忙跪倒向麻黄求情道:“元帅请息怒,但听香薷一言。大戟、甘遂是我师叔水行真人的徒弟,他二人从小跟着师父学艺,长这么大也未曾下过山,加上师叔管教过严,他二人也不了解世上之事,他们做下这等不堪之事,定是被菡萏小姐仙姿所吸引,只是好奇或是爱慕,并非是想做坏事,请元帅看在水行真人的份上,饶他们不死!”
紫苏也上前求情道:“还请元帅饶他们不死。以后把他们交给紫苏,紫苏定当严加管教!”
“元帅!”穿山甲也过来求情道,“说起来他们还是个孩子啊,就饶过他们性命吧!”
麻黄这时也是十分为难,不斩不仅军纪不容,莲藕老夫人这边也不好交待,可要斩他二人,看着他俩一脸的孩子气,又十分不忍。就在他为难之际,菡萏走了出来,从脸上重新施过粉的迹象来看她显然曾经哭过。此时,也可以看出她是强忍着羞辱。她缓缓地走到母亲身边,行了一礼说道:“母亲,菡萏性命荣辱都是小事,只有驱魔安民才是大事,此事,能否让女儿自己处理?”
莲藕老夫人点头同意。菡萏又走近麻黄身边,施礼道:“元帅且请息怒。此事出在菡萏宫,可否由菡萏宫处置?”
麻黄还了一礼道:“菡萏小姐深明大义,他二人生死任凭小姐处置。”
菡萏施礼谢过,然后又走到大戟、甘遂二人近前,问道:“二位将军,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即刻斩首谢罪,一是听我安排,永不反悔!你们愿选哪条?”
“我们愿听菡萏姐姐安排!”大戟、甘遂二人同声回道。
“那好。”菡萏说过,走到母亲身边,在母亲耳边低语了一会,母亲点头表示同意。
“麻黄元帅!”莲藕老夫人对麻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这两位小将军年纪尚轻,又缺少教化,就不必以军法处置了。老身想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知麻黄元帅能否应允?”
“一切但凭老夫人处置!”麻黄说道。
“那好。”莲藕老夫人说道,“老身想收这两个孽障为义子,元帅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
第四十二章 姐妹喜结拜 决意赴无极
麻黄众人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仔细想来这却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把大戟、甘遂收为义子,不仅化解了双方的矛盾,而且又可免除大戟、甘遂二人一死,巧妙地把军中大事化作了家事,把可能影响菡萏小姐名声的事化作了姐弟之间的一种嬉戏,可把影响降到最低程度。这时,他们才深深地为菡萏的深明大义和聪明所折服。
麻黄听到莲藕老夫人说出这话来后,忙对大戟、甘遂二人历声说道:“两个孽障,还不快快去拜见你们母亲大人,求她宽恕!”
大戟、甘遂一听莲藕老夫人要收他俩为义子,先是一惊,随即高兴起来,一来是不用死了,二来有了母亲不说,还有了个菡萏姐姐,这真是喜从天降!他俩急扑倒在莲藕老夫人身边说道:“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说过行了大礼。
礼毕后,莲藕老夫人又对他二人说道:“还不去拜见你阿姐,求她宽恕!”
二人又来到菡萏身边,行礼道:“拜见姐姐,求姐姐宽恕!”
菡萏还礼道:“不必多礼。还请两位弟弟记住,一定要听从姐姐的安排!”
“俺记住了!”大戟、甘遂回道。之后,二人又拜见了莲子和府中其他人等。
一场大劫化解了,众人都十分高兴。重新回到屋里落座后,菡萏对母亲说道:“母亲大人,孩儿还有一事相求。”
“有何事,女儿尽管说来。”莲藕老夫人说道。
菡萏说道:“孩儿适才想起,这二位弟弟未曾得到全面教化,生性有些顽劣,如果放手他二人随麻黄元帅征战,恐怕他们不能适应,可能还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那时,不仅害了二位弟弟,也会损坏麻黄军和我府上的名声,那罪孽可就深重了。”
“女儿可有好的方法?”莲藕老夫人问道。
菡萏说道:“孩儿想带两位弟弟回到无极元境,与他们重新成长一次。”
“啊!”菡萏一说出无极元境,众人都吃了一惊。这无极元境以前他们只是听说,那是宇宙初始的一种状态,随心念而生,人入其中,随时都可能变化生活环境,它有可能是以前,也可能是以后,也许是太平盛世,也可能是战乱年代,也可能落入魔窟,也可能落入鬼蜮,或也能落入仙境,可能进入官宦人家,也可能进入贫寒之舍,可能为男,可能为女,可能是青春年少,也可能是花甲髦耋,一切全凭个人造化了。菡萏要带两位弟弟进入无极元境,那是下了大决心的,是做好了历尽千难万险、受尽万般苦难的准备的。莲藕老夫人知道女儿决心一下,是万般不能改变的,同时,她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是一个既可拯救菡萏自己也可拯救大戟、甘遂二人的好办法,她不能制止,可她又实在是为菡萏担忧,一时竟无语凝咽起来。
翠儿、莹儿更是不舍,搂着菡萏哭了起来。紫苏、香薷不忍,也过去抱着菡萏默默流泪,其余众人都是黯然神伤。许久,菡萏对众人说道:“各位姐妹,这一切都是劫数,都是造化,各按天命吧。只是菡萏走后,家中老母会时常寂寞,还望各位姐妹常来看望,博母亲一笑,菡萏感激不尽!”说过对紫苏、香薷、翠儿、莹儿施了一礼。众姐妹急忙扶住。
这时香薷突然说道:“菡萏姐姐,老夫人收了两个义子,不仅不能膝前尽孝,反而又让你远离堂前,不如让老夫人把我们都认作女儿吧,我们也好替你尽孝!”
菡萏听罢大喜,心生感激地对香薷、紫苏行礼道:“各们位姐妹,如不嫌弃菡萏,就让我们结为异姓姐妹如何?”
“好!俺们何曾敢嫌弃,想巴结还来不及呢!”香薷笑道。
紫苏拉着菡萏的手说道:“菡萏妹子受委屈了,能和你结成姐妹紫苏甚感荣幸!”
莲藕老夫人听说菡萏要和紫苏、香薷、翠儿、莹儿结成异姓姐妹,十分高兴,当即张罗家人设坛焚香,让她们结拜。行礼完毕,姐妹五人一齐拜倒在莲藕老夫人脚下,叫了声“母亲大人!”把老夫人喜得眼泪直流。麻黄、穿山甲也被深深感动。
把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菡萏拉着大戟、甘遂对母亲说道:“母亲,孩儿去了,请母亲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大戟不知这无极元境是个何等地界,因问道。
“我们要去一个好地方,二位弟弟一定要记住,我们是去个好地方,那儿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没有妖魔鬼怪,没有战火饥荒,切记!切记!”
“我们记下了!”大戟、甘遂说道。
这时,莲藕老夫人令家人摆下道场,令莲子制出太极图来。这太极图也是那年遇炎帝时,由炎帝所赠,它是根据无极生太极,太极分两仪所制,变化多端,奥妙无穷,它一发动,就可搅动宇宙能量产生惊人的威力。莲藕老夫人和莲子念动真言,发功施法,使这太极图转了起来。这个转是极有讲究的,如果按顺时针方向转,那菡萏他们就有可能进入到未来,如是按逆时针方向转,那就可能进入到过去。老夫人和莲子自然是希望日后与菡萏相聚的,催动太极图按顺时针方向转动了起来。这太极图不动则已,动则惊天动地,只见菡萏、大戟、甘遂站上太极图后,随着太极图的旋转,他们三人渐渐地气化,那太极图越转越快,最后快的看不清人影、看不见图形了,只见一团光在转动,后来只见三道电光一闪而去,菡萏、大戟、甘遂不知了去向。
第四十三章 紫苏战气滞 伞剑对双钳
紫苏、香薷的伤已经好了,麻黄众将向莲藕老夫人辞行,莲藕老夫人考虑到麻黄众将有军情在身,没有强留,便领着家人亲自送他们出湿地,然后互道珍重,洒泪而别。
回到黑驱山还未坐稳,就有探马来报,说发热、恶寒被风寒魔君手下大将气滞、痰饮接进沤泽关后,气滞、痰饮又率大军杀来,距此尚不足五十里。麻黄听罢,当即盘点众将,见细辛仍在昏迷中,荆芥、防风也未醒来,辛夷伤重不能出战,杏仁寻“三老”尚未回来,目前山中能战之将还有桂枝、甘草、白芍、紫苏、香薷、穿山甲、白芷、羌活、藁本、苍子。经与桂枝、甘草老督军商议后,决定由桂枝带穿山甲守卫山寨,由麻黄、甘草带其余众将迎战。
五十里路程说到就到,麻黄率大队人马出山寨列阵的时候,气滞、痰饮已带兵杀到。摆开阵形,压住阵角,气滞单枪匹马走出阵来。这气滞长得干瘦,却胸如桶状,目光如电,声音洪亮,手使双钩,一看就是个内功深厚、武功高强的主。只见他双钩冲麻黄辛开阵中一指喝道:“麻黄匹夫,竟敢破我风寒大阵,伤我大王,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还不快快出来下马受死!”
紫苏忍受不了气滞的嚣张劲,一打马,舞动着双鞭冲出阵来,对气滞说道:“何方妖孽,竟敢出言不逊!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气滞气得哇哇大叫,挥动双钩向紫苏杀来。紫苏举鞭相迎,二人打在一处。战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气滞心急,一挥手,使出他的气滞闷土功向紫苏打来。紫苏顿觉胃腹胀满疼痛,忙使出“和胃止呕功”抵挡。虽解了这招,却感到气滞功力深厚、强大,非她所能力敌的。这气滞是风寒魔君的徒弟,练就了五大逆天功。一是气滞闷土功已让紫苏尝到了历害。二是他的气滞逆木功,可伤人七情,造成胁痛易怒,情绪失常。三是他的气滞弊清功,可使人痰多咳嗽,造成肺部损伤。四是他的气滞血瘀功可使人胸胁胀闷,走窜疼痛,急躁易怒,比之气滞逆木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五是他的经络寒瘀功,可以使人经络不畅,气滞血瘀,造成疼痛或行走不利。这五大逆天功法哪一项也能让人失去战斗力。气滞见他的气滞闷土功对紫苏没起到用,又急忙换了气滞弊清功打向紫苏,紫苏使出“发汗解表功”相迎,虽也化解了,却被那强大的功力震得倒退了几步,紫苏大惊心说:“这老儿不易对付!”在她立足未稳时,气滞又打出一记气滞逆木功,紫苏以“宽胸理气功”抵挡,这功法虽能化解气滞的气滞逆木功,但她内力不及气滞,仍被气滞强大功力震了出去。正在气滞要上前捉拿紫苏时,只见无数毒蒺藜向他打来。气滞急忙躲开,喝了声“大胆!”抬头看时,只见苍子已经杀到。
苍子的毒蒺藜一打就是一片,且毒性很大,如让它打中,轻者全身无力、头晕、恶心、腹痛,重者昏迷、出血,或呼吸、循环衰竭而亡。气滞不敢硬接苍子的毒蒺藜,只得闪身躲避,趁这功夫,苍子拉起紫苏,飞身逃了回来。
麻黄见紫苏受伤,便命她回山寨休息,然后命羌活出阵迎敌。羌活一展伞剑飞至气滞近前,逼视着气滞,也不搭话。气滞甚觉奇怪地看着羌活,问道:“你是何人?”
“麻黄军中大将,羌活!”羌活冷冷地回道。
“你也不打听打听俺是谁吗?”气滞愠怒地问道。
“不用打听,都是些死尸打听有何用?”羌活说道。
“哇呀呀!”气滞气得暴跳如雷,挥动双钩向羌活杀来。
羌活展伞剑与他打在一处,一交手,羌活就感觉出这是个不一般的对手,不仅武艺高强,内功深厚,而且功法特别,他所练的功法并不能克制他,只得采取避其所长,攻其所短的策略应对。刚才在紫苏与他的对阵中,羌活已看出气滞功法所承仍是风寒一脉,所谓“寒则气滞”“寒则血凝”就是此理,因此,羌活用“发散风寒功”攻他根本,对他打来的气滞闷土功、气滞敝清功、气滞逆木功、气滞血凝功、经络寒凝功,都一一避之,不与他硬抗。这样虽然避免了受伤,却也失去了主动,一直处在下风状态。藁本和白芷一见师弟要吃亏,各展伞剑杀出阵来,直取气滞。六柄伞剑如六朵白云,在空中上下翻飞,左冲右突,看似好看,却杀机无限。再看气滞被这三人六柄伞剑杀得手忙脚乱,他想和他们硬碰硬,可这三人就不上他的当,只与他前后左右上下的周旋,你攻这个,那个就从后边夹攻,你攻下边,上边就来个压顶,杀得他有劲使不上,有力打不到,气得他吱呀怪叫。时间长了,就算他内功再高,也经不住这三人的夹攻,只好虚晃一招,败下阵来。
痰饮见气滞落败,大喝一声,跃马杀了出来。这痰饮长得面色黧黑,头面浮肿,身如泡发过的一样,肚大腰圆,手持一对蟹爪钳,十分勇猛。他用蟹爪钳指着羌活、白芷、藁本用一种不屑地口气说道:“三位留下姓名来。”
“怎么地小子,想记住我们姓名后到阎王爷那儿告我们去?”藁本笑道。
“请留下姓名来。”痰饮不愠不火、固执地说道。
藁本笑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打死你的人是谁,那俺就不客气了。俺就是金行真人的徒弟,麻黄元帅手下大将藁本,害怕了吧?”说过一指白芷说道,“这位是俺师妹白芷。”接着又指着羌活说道,“那位是俺师弟羌活。怎么样,你想找谁把你打死?”
“好吧,既然你们都报上姓名来了,俺也不能让你们死的不明不白。俺就是风寒魔君手下大王痰饮是也,以后遇到俺你们最好是躲远点。你们这三个小娃娃,不值得俺动手,换你家元帅来吧。”痰饮说这话时瞧也不瞧这三人一眼。
“别介,俺家元帅是专门对付风寒魔君的,打你还是请他老人家歇歇吧,先让俺这个无名小卒来和你走几遭吧。”藁本喜欢和人斗嘴,对方说啥话不会惹他生气的。
“你们三个就一起上吧。”痰饮似乎没把这三个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上阎王爷那儿告状时说我们欺负你。”藁本说过招乎羌活、白芷一起围攻痰饮。
痰饮一挥双钳与这三人打在一处。这痰饮好生勇猛,独战三员大将竟毫无惧色,一双铁钳上下翻飞,招招狠毒,招招致命。藁本、羌活、白芷这三人也是名师出高徒,非等闲之辈,三柄伞剑展开神出鬼没,正是棋逢对手。他们从天上杀到地上,从地上杀到半空,时分时聚,时合时散,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
这个痰饮确实不好对付,他是痰饮逆天魔的徒弟,练就了风痰功、寒痰功、湿痰功、燥痰功、郁痰功、顽痰功,他的这些功法湿浊粘滞,既阻滞气机、影响经脉气血运行,又随气流停留于人体各部,造成人体心、肝、脾、肺、肾及经络的伤害,轻则使人致残,重则伤人性命,十分厉害。这次,他是应风寒魔君所请来打增援的。这会儿,他见久战不下,便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打出一记寒痰袭金功,这功法可使人肺失宣降,液聚,咳喘憋闷,轻者使人内功尽失,重者可致人死亡。藁本、羌活、白芷凭着无相感功法迅速识别出他这功法的气味所属,旋即使出“祛风散寒功”化解。这无相感功法也是练武之人长久习武练功自然形成的一种功法,它不用去看、去听,但凭对方的气场,就能从中感觉到对方的功法是属阴,还是属阳,是属温热、还是属寒凉,因而可以提前做出防范。痰饮见一招不中,移形换位,又使出湿痰破土功,这功法可使人脾失健运,腹胀泄泻,四肢浮肿,被它打中,别说打了,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藁本、羌活识别的清,急以胜湿止痛功抵挡,一声巨响过后,双方都各退了一大步。痰饮怔怔地看着藁本、羌活、白芷,这三人也怔怔地看着痰饮,都被对方的功法、功力震惊了。痰饮扭了扭脖颈,对藁本、羌活、白芷等三人说道:“还不错嘛,再来!”说过双钳一挥,大喝一声,打出了一记阴虚燥金功,蒿本等三人一感这功法,吓得迅速退了回去。
第四十四章 负气偷出营 众将战痰饮
痰饮打出的这记“阴虚燥金功”属虚热一类,须知这阴虚燥金功是在伤人肺阴以后,虚火灼伤津液而成痰的,可使人衰弱而亡。要化解这功法,须得用滋阴降火润燥之功,可藁本、羌活、白芷这三人的功法都属辛温一脉,不仅不能破这阴虚燥金功,反而会助长它有毒性,反伤自身。他们见痰饮打出了这阴虚燥金功,都感觉到了它的厉害,齐齐逃走,即便如此也是晚了半步,三人被阴虚燥金功的余力扫中,不能再战,只得逃回本阵。
麻黄辛开阵中连败四员大将,这惹恼了一个人,这人就是苍子。苍子挥舞着流星拐飞出阵来,先打出一把毒蒺藜,把痰饮逼退,然后挥拐进招,向痰饮杀去。痰饮闪身躲过,用钳逼住苍子的流星拐,说道:“慢,请问来将何人?”
苍子说道:“你问俺何人干啥?等俺打死你再说?”
“你个小老头子,有何能耐敢说这等大话?”痰饮并不是真想气苍子,只是见他长得老相,才叫他小老头的。
苍子一听“小老头”这三个字,头都大了,他才多大,二十来岁,叫瞎子摸也摸不出个小老头来呀!他气得哇呀怪叫,抡起流星拐,没命地向痰饮打去,还时不时地打出一把毒蒺藜。痰饮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用拼命的招式,还加上了暗器,他的拐法痰饮倒不惧,可这暗器烦人,一打就是一片不说,而且带刺带毒,得小心提防,这一时,就让苍子占了上风。苍子得势不饶人,一阵猛攻猛打,把痰饮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但他的功法、功力都不及痰饮,在痰饮稍微稳住劲后,苍子的弱势就显现了出来。痰饮也看出苍子的功法也属于辛温一脉,用寒痰袭金功对他无用,便打出一记痰火扰心功。这功法可使人心悸、易惊,胸闷烦躁,重者狂躁谵语,危及生命。苍子不知厉害,急以“发散风寒功”反击,不料两种功法相遇,只听苍子一声大叫,被震下云头,幸亏他有毒蒺藜,慌乱之中连连打出几把,逼得痰饮不敢近前,在这功夫,一员大将飞身而至,将他扶起,他抬眼看时,见是香薷,因说道:“香薷将军,别硬拼!”
香薷应着,让他回去疗伤,之后,回身对痰饮说道:“你已经伤我五员大将了!”
痰饮看了看香薷,说道:“你走吧,俺不想再伤你。”
香薷说道:“你虽不想伤我,可我也不想你在这里横行霸道。”
痰饮加重了口气说道:“我己经让你走了,你若不知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香薷说道:“你别吓唬我!你的双钳未必胜得了我的双锏。”
“那我们就较量较量!”痰饮说着举钳向香薷攻来。
刚才在痰饮与藁本师兄弟和苍子交战中,香薷已看出这痰饮武艺高强,内功深厚,力大无穷,因此,不敢与他硬拼,只是凭着灵巧与他周旋。痰饮也没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像闹玩似的与她拆了几十招后,见香薷的武功并非他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便开始加大功力与香薷对杀起来。香薷内功、力气不及痰饮,怕时间长了吃亏,便在拆招中把“发汗解表功”打了出来,痰饮急以风寒袭金功抵当,两种功法相撞,激起巨大声响,搅起漫天尘土。尘埃落定后,两人都相安无事,香薷知痰饮功法高强,急抢先手,在痰饮还没反应过来时,又打出了一记“化湿和中功”,痰饮凭气感功,急以痰湿破土功化解,双方又打成了个平手。现在痰饮再不敢小瞧这个小姑娘了,他打起精神,打出一记郁痰胆扰功。这功法伤人情志,气郁化火,灼津为痰,使人胆怯惊悸,烦躁不安,胸胁胀闷。香薷所练的功法属辛温一派,可发散风寒,温化水湿、寒饮,但对“火”“热”一类的功法就无能为力了,当痰饮的“郁痰胆扰功”打来时,她感觉到了这功法的历害,因距离较近,痰饮的功法覆盖范围又广,躲都躲不及,一下被他功法扫中,跌落在地上。
麻黄一直在给香薷观敌撩阵,此时见香薷有难,早已飞身掠出,在痰饮要抓香薷的一刹那,展开九臂功,猛地向痰饮打去。痰饮没想到麻黄的九臂功如此迅捷,如此神怪,看着离他还有很远,却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拳到力到,把他打出几丈开外,趁此机会麻黄夹起香薷飞了回来。麻黄见众将多已受伤,不能再战,因命人鸣金收兵,退回黑驱山中,挂起免战牌,不准任何人出战。
回山寨后,麻黄盘点人数,见又伤了藁本、羌活、白芷、苍子、香薷,而紫苏没回山寨又不知了去向,这让他十分烦恼,好在白芍将军的“补血柔肝功”“平肝止痛功”“敛阴收汗功”可解痰饮的阴虚燥金功之毒,对痰火扰心功、郁痰胆扰功之毒也有缓解作用,经他治疗后藁本、羌活、白芷基本恢复正常,苍子和香薷也有所好转,这让麻黄宽心不少。他一边派人去寻找紫苏,同时,他还要和甘草、桂枝不断地为防风、荆芥、细辛疗伤,以防他们伤情恶化。一连几日,气滞和痰饮都来轮流骂阵,但他都坚守不出,在苦苦思索破敌良策。
这日,当气滞前来骂阵时,突见三员大将从天而降。当头的一位一袭紫衣,手持双鞭,正是紫苏,随后一位是一壮年男子,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子给人以豪爽之感,手使双刀。再后是一位橙衣少女,长得甚是俊秀,手中双剑。这三人毫不客气,一上来就把气滞围住,各展兵器就打。气滞也不问来将是谁,抡起双钩相迎,这一场大战打得是地动山摇,风狂云卷,把敌我双方将士都给惊动了。痰饮带兵列阵观看,麻黄也带桂枝、甘草下山,为紫苏等观敌撩阵。这三人中,紫苏自不必说,那是金行真人的高徒,所练“发表散寒”“宣肺止咳”“行气宽中”“和胃止呕”“理气安胎”“解鱼蟹毒”等功法惊世骇俗,手中双鞭使得更是出神如化。那位猛壮士内功深厚,刀术精湛,刀气所荡,寒气逼人。那位橙衣少女的内功虽不如这壮士,剑术却相当精妙,刚柔相济,神出鬼没的令人难防。这气滞也不是善类,面对三员大将丝毫不惧,使出看家本事与这三人对攻。
看了一会,甘草看出了名堂,他对麻黄说道:“元帅,待俺去助他们一臂之力。”说过冲出阵去,直向气滞杀去。没想到,甘草这一出阵,却在历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第四十五章 紫苏搬救兵 奇阵困气滞
那日,紫苏被气滞所伤后,心中不服气,回来后她没有回山寨,而是负气偷跑了出去,她要去找人来报仇,她要找得这个人正是她的好友香附。这香附还是她在山上跟师父学艺时认识的。那日,师父命她山中采药,因她贪玩,跑得远了点,忽在一个山坳里见到三个人正在打斗,她走近一看,见一高大威猛男子正在与两个恶魔苦斗。这男子长一脸络腮胡子,手使双刀,甚是勇猛,可那恶魔武功更高,功法怪异,那男子打得有点吃力。紫苏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挥动双鞭向那俩恶魔打去。这俩恶魔的功法重浊粘腻,阻遏阳气,外可侵人体表、四肢关节,内可阻遏肠胃、肾阳。那男子练的似是行气大法,与这恶魔的功法应对起来不甚对路,总有点有劲使不上的味道。紫苏的功法却与这恶魔的功法相克,她与那男子一联手,立即把那俩恶魔的攻势抑制住了,那恶魔见难以取胜,虚晃一招逃走了。
打跑恶魔后,紫苏与那男子相识。原来那男子名叫香附,是个修道之人,平时喜欢研学医学药理,医道颇深,经常给人治病消灾,且不收分文,可这也得罪了不少恶魔,经常有仇家上门寻仇。不过,香附仗着艺高人胆大,并没有把这些恶魔放在心上,仍然我行我素。这次与紫苏相识后,二人脾气相投,遂成为好友。从此,二人经常交流行医经验,研讨医理病理,使得二人医术不断提高。 可以说,他二人不管谁有事,只要说一声,另一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忙的。这次紫苏之所以找他,一来是因为香附为人豪爽,喜行侠仗义,二来是觉得香附所修练的行气大法是这气滞的克星,感觉他二人连手打败气滞的可能性很大,因而她不顾军纪,冒着杀头的风险偷跑出来找香附帮忙。
她马不停蹄的赶路,这日,在一座山头落下。此山不是很高,也不险峻,却也清静幽雅,气候宜人。寻着山路,她来到一处道观。此时己是黄昏时分,她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声响处,一道童闪了出来。
这道童见到紫苏后,深施一礼说道:“见过紫苏将军!”
“你师父可在?”紫苏还了一礼问道。
“我师父下山去了。日间听说山下村民食湖中之蟹中毒,师父下山治病救人去了!”童子道。
“那我不打扰了,我找你师父去!”紫苏说着急匆匆下山去了。
来到山下村寨一看,见好多村民上吐下泻,捂着肚子在床上痛得打滚。紫苏顾不上找人,忙施展功法,煎出一大锅药水,然后命人把此药水给病人灌下,不一会儿,喝下药水的病人不再呕吐泻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在治病时,她见到了香附道长,便上前与他打招呼道:“香附道长,别来无恙否?”
“呵呵!是紫苏姑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香附对紫苏笑道,“治这鱼蟹毒,你正可以大展身手了!”
紫苏笑道:“我这是为你而来。这些村民也正是托了你的福了!”
“不敢,不敢!是紫苏姑娘带给他们的福啊!”香附谦让道。
“好了,咱不提这些了,只要村民们无事就行了。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相求。”紫苏说道。
“呵呵,不用客气,贫道听任凭紫苏姑娘差遣!”香附爽快地应道。
紫苏对香附说出要他帮着去打气滞的话后,香附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了。救治完病人,香附稍事收拾,便随紫苏上路了。
紫苏邀了香附后,一路急走。这日,他们路过一座山,见这山虽然不高,却种满了橘树,橙红一片,甚是可爱。二人正觉得饥渴,便停住脚步,想去找点吃的,顺便休息一下。进得山来,忽听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二人寻着琴声,来到一所居所前,窥眼看时,只见一橙衣少女正在抚琴。这少女长得俊秀典雅,那琴声弹得激越铿锵。
听了多时,紫苏忽然大声笑道:“好!好!没想到如此娴静女子竟然会有如此英雄之气!”
橙衣少女虽有些吃惊,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对紫苏说道:“既识得琴音,定然是朋友,二位请进来坐吧!”
紫苏和香附进了院子,在石櫈上坐了下来。橙衣少女为他们斟上茶后,问道:“二位姓甚名谁,从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紫苏笑道:“我叫紫苏,是麻黄元帅帐前大将。这位是我的朋友香附道长。我们是去黑驱山路过这里,因行路急了,饥渴难忍,想到姑娘这里讨点茶饭,不知可否?”
橙衣少女笑道:“我这里山珍海味没有,但粗茶淡饭还是可以尽管吃的!如二位不嫌,我这里还有自酿的果酒,虽不能醉客,解渴还是可以满足的。”
“如此甚好!哈哈!”香附笑道,“姑娘还是豪爽之人,幸甚!敢问姑娘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