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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喜剧

　　这时，大飞的电话响了。
　　大飞：（掏出电话一看，吓一跳）阔少爷！
　　乔志：接呀！
　　大飞：接了我咋说啊？（叨咕着接了电话）哎，阔少爷。
　　阔少爷：钱我都准备好了，把东西给我拿过来吧。
　　大飞：啊？是。哎？说话呀？咋听不见了？我说话你能听见不？这啥破信号啊？（说着挂了电话）
　　乔志：呆会儿他再打你就说东西卖给别人了就得了。
　　大飞：拉倒吧！我还是关机吧。
　　
　　
　　阔少爷听见电话里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阔少爷：（挂了电话，咬牙切齿地）小兔崽子！
　　
　　
　　唐主任办公室，上午
　　门响了几下，打开一条缝，窦总探出脑袋来，谄媚地笑着。
　　唐主任正在接电话。
　　唐主任：恩，恩。（抬头看着窦总，用拿笔的手一指沙发）你先等我会儿。
　　窦总点着头进了屋，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唐主任：恩恩，是，是，好，好。（一边看文件，一边挂了电话，又拿笔在文件上写了几笔，这才抬头看着窦总）办得咋样了？
　　窦总：（诚惶诚恐地）出了点小意外。不过都在我掌握之内呢，您放心，三天之内一定把东西放到您桌子上。
　　唐主任：别跟我动啥小心眼啊。时间可不多了。
　　窦总：放心吧，保证耽误不了您的事。
　　唐主任：（低头继续批改文件）抓紧吧！
　　窦总：不过说真的，弄这宝贝真费了老鼻子劲了，我这两天这钱花的呀……
　　唐主任：（打断他的话，盯着他）那是你的事！不乐意干早点说，大把的人想干还轮不上呢。
　　窦总：（吓出一脑门子汗）想干想干，能给主任办事是主任看得起我，我哪能干那给脸不要脸的事呢？
　　唐主任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窦总：（起身退了出去）那我先出去了啊。
　　唐主任看都不看他一眼。
　　
　　门外，窦总关上门，嘴动无声地骂了一句——“傻B！”
　　
　　
　　三舅家西屋，下午
　　一帮赌徒正赌得热闹，屋外突然有人大喊。
　　小眼儿：抓赌了，抓赌了啊！
　　屋里人吓得赶紧到处塞钱，大飞开了后窗户想跳。
　　小眼笑眯眯地推门进来了。
　　大飞：（抱怨着从窗户上下来）干啥呀你呀！差点儿没让你吓尿裤子了。
　　六子随后径直走进来，走到桌前摆弄着桌子上的牌九，一屋子人茫然地看着他。
　　六子：行啊，买卖挺好啊。
　　乔志：（坐在炕上，笑呵呵地）六哥今儿这有空啊？来，推两把！
　　六子：（笑）我从来不赌博。找你们哥仨说点事。
　　小眼冲赌徒们挥挥手，赌徒们知趣地走了。
　　乔志：（凑上来嬉皮笑脸地）啥事啊六哥？
　　六子：（上炕，拽了拽被垛，躺下）那个账快到期了吧？
　　乔志：（一下懵了，困惑地）不是说好了仨月吗？
　　六子：本来是说仨月来着啊。（一指庄楠）他不说的就用三天吗？
　　庄楠：（假装无辜）我啥时候说来着？
　　大飞：（气愤地）你是说来着 ！傻波一！
　　六子：（靠着被垛，闭上眼）你们看看咋整吧。
　　乔志：（谄笑）六哥你看你，咋这较真呢？这刚几天啊，你让我上哪给你凑钱去啊？
　　六子：没钱？
　　乔志：真没钱。
　　六子：（笑）那这么着，钱我不要了，行不？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六子啥意思。
　　六子：（坐起来）我听说你们手里有个好东西？就把那个给我就行，咱们的帐就两顶了。
　　乔志：（赶紧装傻）啥呀？啥好东西啊？我咋知不道啊？六哥你听谁说的？
　　小眼儿：（坏笑）别装了！老狗在厕所里跟大飞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大飞：（也赶紧装傻）啥呀？啥呀？听见啥了？
　　乔志和庄楠仇恨地盯着大飞。
　　六子：（起身下炕）跟我装傻，看这意思是不想给，是不？
　　乔志：不是，六哥，真知不道你说的是啥。
　　六子：（在地下站定，整理整理衣服）行啊，不给也行，那你们就还钱！按你们说的，三天还清，三天之后过一天加五万利息，车你们已经抵押给我们了，今天就得开走。
　　小眼上去拿大飞的钥匙，大飞攥着不撒手。
　　大飞：（哀求）别别！
　　小眼：（指着大飞威胁）撒开！
　　大飞松了手，小眼把钥匙交给了六子。
　　六子：（手里掂着钥匙）你们要不就还钱，要不就拿着东西过来换车，看着办吧！
　　说完，六子带着小眼儿出门走了。
　　
　　庄楠：（愁眉苦脸地）咋整啊？
　　大飞：那还咋整啊？让他盯上了还有好？
　　庄楠：就赖你！说话也不看看边上有没有人。
　　大飞：这能赖我？老狗把我拽厕所去的！
　　乔志：（烦躁地）别吵吵了！赶紧给老狗打电话，跟他说，有价就出手，不等了！拿了钱，把六子的钱先给他规上，把车赎回来。剩下的爱剩多少剩多少吧，咱哥仨一分完事。
　　大飞：行啊。（赶紧掏出电话，拨通）关机！
　　乔志：那就给阔少爷打，告诉他这就给他送去。
　　大飞拨通了电话，乔志示意大飞把电话给他。
　　乔志：（笑）阔少爷，钱准备好没呀？啥时候把东西给你送过去啊？
　　阔少爷：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不是嫌我给的少，把下家都找好了吗？
　　乔志：（紧张地）谁说的呀？别听别人瞎说。
　　阔少爷：谁说的？六子都跟我说了。我现在已经把这事委托给六子了，你们有啥事跟他说吧。（说完挂了电话）
　　三人都傻眼了。
　　庄楠：这咋办啊？
　　大飞：把杯子给他吧，我这车不能不要了啊。
　　乔志：（皱着眉头）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啥好道儿。
　　大飞：（急了）有啥好道儿啊？老狗联系不上，人家阔少爷不搭理咱们了，今天要不把钱规上一天利息就是五万，你还有啥好道儿？
　　乔志：（沮丧地躺倒，仰头）那就给他！还指望这回能发笔大财呢。
　　庄楠：发啥大财呀？咱们就没那命。（又转脸问大飞）杯子呢？
　　大飞：后备箱呢。
　　乔志一下子坐起来。
　　乔志：（惊讶地）刚开走那车的后备箱呢？
　　大飞：是啊。
　　庄楠：那你刚才咋不说啊？
　　大飞：你傻呀？我刚才告诉他杯子不让他抢走了？
　　庄楠：要不也得给他呀。
　　大飞：是得给他。不过你忘了咱们还有张借条在他手呢？怎么着也得把借条拿到手再给他啊。
　　乔志：那你怎么把杯子取回来啊？
　　大飞：没事儿，我这有把备用钥匙呢，晚上趁天黑我把后备箱开开，把杯子拿回来不就得了？庄楠，你车呢？
　　庄楠：家呢，今天我媳妇开着呢。
　　大飞：晚上你开车跟我去，顺便帮我放哨。
　　庄楠：行啊。
　　
　　
　　窦总办公室，晚上
　　昏暗的灯光下，美女身材袅娜地走向窦总，手里拎着一条红色蝴蝶蕾丝的内裤。
　　美女把内裤放在了窦总面前的办公桌上，走到窦总身后，趴在他的肩上。
　　窦总：（拿起内裤，凶狠地）这个B让你装大了！这回让你知道知道朕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朕咋掏出去的让你咋给朕送回来！
　　
　　
　　富力游戏厅门口，晚上
　　财哥和猴儿躲在树后面，冻得直哆嗦。
　　猴儿：（搓着手）这都等半天了，咋还不来啊？我都冻完了。
　　财哥：（双手插兜，跺着脚给猴儿打气）有点儿耐心，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还干啥大事啊。
　　车灯一闪。
　　猴儿：哎，来了。
　　财哥：哪呢？瞅准没呀？是001不？
　　猴儿：（一边张望一边说）错不了啊！
　　六子和小眼下车进了游戏厅。
　　财哥：（瞅准时机）上！（突然电话响了，赶紧拦住猴儿）等会儿等会儿！
　　财哥接了电话。
　　窦总：事办得咋样了？
　　财哥：（气急败坏地）等了半天，马上就到手了，你电话就过来了。这不耽误事吗？
　　窦总：没事儿，那事先放放。我这有个别的事，你们先过来一趟。
　　财哥：行啊。（挂了电话，招呼猴儿）走了。
　　猴儿：不偷了？
　　财哥：东家说有别的事。
　　
　　
　　窦总办公室，晚上
　　灯光下，窦总把内裤放进一个红色盒子里，又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窦总：打这个电话。
　　窦总说完把纸条也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又拿出一张卡，递给财哥。
　　窦总：告诉他你手里有这么个东西，让他打一百万到这张卡上。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万。
　　财哥：（看着卡，为难地）你这叫敲诈啊。
　　窦总：（不解地）是啊。
　　财哥：我们专业是盗窃，没干过这买卖。（说着把卡放回了桌上）要不你找别人吧。
　　窦总：别废话！能找别人还找你们俩干啥？（压低声音）我就看你俩是外地人，适合干这事。
　　财哥：怕让人查出来？
　　窦总：（满意地笑）对喽！
　　财哥：行啊，这也算老客户了，就当帮忙了。那钱给你打过来了，这东西咋办啊？
　　窦总：东西？给他啊。
　　财哥：给他送去？
　　猴儿：那我们俩不暴露了吗？
　　窦总：你不会放在一个地方让他去取？
　　猴儿：放哪啊？回头再让别人捡走了。
　　窦总：（无奈地）我真服了，就你们俩这智商还出来做买卖呢。听着，你们先弄个车，把东西放车上让他来取，等他取走了你们把车随便一扔，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财哥：（点点头）恩。这法儿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