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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3/3/27
儿童
电影剧本
《枫叶红了》(上)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35.山道。外。日
小莲跑在山道上,远远地看见了前面的铁蛋和黑牛。
铁蛋和黑牛光着上身,满头汗水,把脸挣得通红,在抡换着搬动路边的一颗大石,比试着力气。
两人都将石头晃了几下,但石头并没有滚动。
铁蛋拉开架势,不服气地欲再试。
铁蛋:我赢了,咋办?
黑牛:你说咋办就咋办。
铁蛋:说话算数。
黑牛:不算数是狗。
铁蛋努浑力气,将石头搬动起来,滚出一截。
铁蛋得意地朝黑牛看了看,幸灾乐祸地朝手心吐出一口唾沫,双手合了,狠狠地拭了拭。
铁蛋:咋办?
黑牛心甘情愿地把脸端端地伸过来。
黑牛:没啥说的。
铁蛋端端在于黑牛脸上左右扇了四下。
黑牛:咱比赛看谁声长。谁赢了咋办?
铁蛋:你说咋办就咋办。你喊一二开始。
黑牛:一二!
铁蛋和黑牛朝着山头,努着脖子,憋起肚子,长长地吼叫起来。
黑牛声还在吼叫着,铁蛋就打了个趔趄,声音断了。
黑牛得意地看着铁蛋。
铁蛋:来,我输啦。(把脸端端地扯给黑牛)
黑牛嚅了嚅嘴,朝铁蛋的脸上左右各吐两口唾沫。
小莲高高地绾着裤管和袖子,呱呱呱地笑着跑了过来。
黑牛:(惊慌地转过身)跑!
铁蛋和黑牛慌张地一齐跑开。
小莲:铁蛋,我不是向你要我家羊羔的。
黑牛边跑着边回过头来。
黑牛:别骗人。
小莲:你俩要是再跑,我真的就给郑老师报告是你们俩打坏他家羊腿的。
铁蛋和黑牛立即停了下来。
黑牛:没良心,我把包子都给你吃了,你还要报告郑老师?
小莲走上前去,咬着手指头,腓红着脸,瞅了瞅铁蛋,又瞅了瞅黑牛。
小莲:黑牛,你妈让你回家吃饭哩。(羞着脸硬是推开黑牛)
黑牛兴然地跑开而去。
铁蛋:我也饿啦。(欲走开)
小莲:(一把拉住铁蛋)你不准饿。(从书包拿出课本和本子、铅笔放在了跟前的石头上)给我说作业,有两道题我不会做。
铁蛋:我不会做。(朝后退着又要走开)
小莲一把揪住铁蛋的领口,凶恶地瞪着眼睛,将铁蛋拽了拽。
小莲:说不说?说不说?只有两道题。
铁蛋:那你爷还向我家要不要你家的羊羔?
小莲:是我爷让我要,我才不要哩。
36.山沟。外。日
远远的一处宽阔河道旁的草滩上,小莲爷拄着棍与铁蛋奶,为夺一只羊羔,都攥着羊的缰绳不放,互不相让地激烈地乍着手,指着对方在争吵。
隐隐约约的吵闹声,忽高忽低从那边飘了过来。
吵闹声中,一声声稚嫩的羊叫。
和几个同学走在小路上的甜甜,突然看见了奶奶和小莲爷争吵,拼力地朝奶奶跑去。
37.山道。外。日
铁蛋爬在石头上,认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小莲爬在铁蛋身旁,认真地看着铁蛋写字。
小莲:不对,我都算了几遍了,不是这个得数。
铁蛋:就是这个得数,是郑老师说的。
小莲:(撕起铁蛋一只耳朵)真的?谁骗我是啥?
铁蛋:没骗你,谁骗你就是小猪,大肥猪,老母猪。
小莲高兴地从书包掏出一只青皮野桃,塞进了铁蛋手里。
小莲:给,别让我爷知道。我要放牛去。
小莲将书本装进书包,急忙跑开。刚跑出两步,黑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黑牛:小莲,你爷和铁蛋他奶打起来啦。
铁蛋欲跑去,小莲上前,一把揪住了铁蛋。
小莲:甭去,你要是去了,我爷会打你的。
铁蛋:(急急地掰着小莲的手)我不怕。
小莲:不怕也不行,我爷他心狠着那,万一打了你咋办?
铁蛋:(朝后拽出几步)打了就打啦。
小莲涌出眼泪。
小莲:不,我不让他打你,就是不让。(双手揪住了铁蛋的领口)
38.山沟。外。日
小莲爷挽着袖子和裤管,光着一只脚,死死地攥着羊的缰绳,满口溅着唾沫,趔趔趄趄地朝铁蛋奶指骂着。小莲爷一只打了洞的破鞋,脱落到了一旁。
小莲爷:你这个天打雷击的,娃娃家就算是借你十块钱,你就要拿这只羊羔顶帐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铁蛋奶双手抓着羊的绺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铁蛋奶:你嫌花不来,那你就拿钱来,你把羊拉走,再不要你那疯女缠我孙子,我还不想占你这便宜。
小莲爷:你……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知道我看病花了钱,身上没钱,你咋是这号人呢?咱们在沟里住了几辈子了,你甘心把事做的这么绝吗?
铁蛋奶:我就要做这么绝,你咋着?
小莲爷猛的从铁蛋手中夺过了羊羔,跛着腿走开。
铁蛋奶一下子全身倒在了地上,颤抖着,嘴直朝外吐口水。
甜甜跑至奶奶身边,看着奶奶的样子,急朝小莲爷哭叫起来。
甜甜:我奶奶她死啦,她死啦!
小莲爷回头一瞧着铁蛋奶,惊慌地将羊羔的缰绳塞进了甜甜的手里,赶紧捡起自己那只鞋。
小莲爷:甜甜,我可给你说,我没动你奶,是她自己跌倒的。(慌张颠跛着跑开)
甜甜爬在奶奶身边惊慌地大哭。
甜甜:奶,奶,你醒醒,你别死……
铁蛋奶突然平静下来,悄然抬头,看着已经跑远的小莲爷,攥住了甜甜的一只手。
甜甜:(惊诧地抹了一把眼睛,高兴地叫了起来)奶!奶你没死?
铁蛋奶:(拭着甜甜的脸上的泪水)娃,我娃甭哭。没吓着我娃你?
甜甜摇着头,却是喜极而泣,扯着泪脸笑了。
铁蛋奶:甭怕,奶这一辈子从沟里翻下过几十次都没死,这一下子咋就能死?
甜甜:我还以为你真要死啦,你……
铁蛋奶:奶奶才不死。你爸你妈还从外面没有回来,我咋能去死?奶死了,谁管教你和你哥成人啊?奶是吓唬这狗日的。羊,羊还在吗?
小羊羔还在身边啃着草。小莲爷却是慌慌张张走远了。
甜甜:奶,你骗人……
铁蛋奶:(朝甜甜的眉心戳了一指头)咋?你个死女子,别心太实了,心实了长大要吃大亏的。再说,不吓唬他,他长不了记性。他老是管不住他家小莲那个没家教的疯女子,整天勾引你哥满沟里跑。
39.小莲家。外。夜。月
院中一片灿亮的月光。
小莲与爷爷在院中厉声的争吵着。吵闹声,夹杂在远远近近的一片狗叫声中。
小莲爷一手拄着棍,一手攥着一根粗绳,在院中急迫地要抓住小莲。
小莲背着书包,在利落地躲闪着。
小莲爷:你跑?你朝哪跑?你要跑,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
小莲:我就是要进,就要进。
小莲爷:你还嘴硬?我就叫你嘴硬。(抡起绳朝小莲抽了过去)
小莲:(躲闪)我就是嘴硬,你打呀,没打上,气死你,气死你。
小莲趁机一把攥住了绳的另一头。
小莲爷与小莲在绳的两边吃着力较量着,小莲却是突然松开手,小莲爷被闪了个仰面朝天,几下从地上爬不起来。
一妇人跑了过来,忙扶起小莲爷。
妇人:唉呀,你这是……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何苦呢?娃娃家肯定是拿钱吃零嘴了,吃了也是吃了,都吃下肚了,变成臭粪了,你打她还有啥用啊,把钱能打回来吗?你看你……
小莲爷趔趔趄趄站不稳身子。
小莲爷:你别管,我得好好管教管教这没家法的野女子,你说,这十块钱来的容易吗?
妇人:是不容易,可……可她再说也是个十四五岁个娃娃,她娘要是在跟前,她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40.郑老师家。内。夜
窗台上点着油灯的羊圈里,昏暗杂乱。
郑老师圈着腰在羊肚子下朝一个糖瓷缸子里挤着羊奶。
突然窗外传来到急促的呼喊声。
(OS)老师老师,你快去看看。
郑老师慌忙抬头,看见了爬在窗棂外的铁蛋和黑牛。
41.山沟。外。夜。月
被灿月照得发亮的山沟,远远近近地传来零星的狗叫。
郑老师和铁蛋、黑牛急匆匆地走在山沟的小道上。
42.小莲家。内。夜
昏暗的屋下,牛在屋角的石槽边吃着草料。
小莲爷坐在炕沿上,一脸的怒气,用烟锅指责着郑老师。
小莲爷:你,你是咋教学生的?你算是啥教书先生?你就教出这样的学生?你,呸,(朝郑老师脚前吐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味)
郑老师吓得朝后一闪,一脸的窘色。
郑老师:是是是,小莲她是不对,她要借人家的钱,应该给你提前打声招呼。
站在郑老师身后的小莲恶狠狠地瞪了爷爷一眼。
小莲爷:(在炕边的石枕上磕着烟锅)你是咋说话的?只打个招呼就够啦?你问她,你问她把钱干啥用啦?干啥用啦?
小莲:(毫不示弱)吃啦,吃啦就是吃啦。
郑老师:(急将小莲朝后推了一把)你,吃了是不对的。
郑老师又急忙阻拦扑过来的小莲爷。
小莲爷:看吧,你这个当先生的睁大眼睛看吧,就是这一个没家教的东西,我还让她进这个家门干啥?
郑老师将小莲爷重新劝止炕沿上。
郑老师:叔,你……你别生气,她吃了的,已经下肚啦,你打她骂她也起不了啥作用,可话又说回来,是咱家娃娃吃啦,没到别家娃娃的嘴里,你说……
小莲爷:这是啥话?吃啦?就这样白白吃啦?家里要啥有啥的,就不能填她的肚子?为啥花钱去吃东西?吃了有啥用?还不是放个空屁,变成一脬臭粪没啦,你说可惜不可惜?你说!
郑老师:叔,我还是这样给你说吧,我在咱们沟里教了十几年学啦,你家小莲算是我教过时间最长时间的学生了。你掐指头算算,她今年都十四岁啦,按年龄说,她今年该到山外今初一了,可是……不说啦,反正她是咱们学校里年龄最大的,可你年后又不让她上学啦,女娃娃家,跟男娃娃家不一样……
小莲爷再次从炕沿上溜了下来。
小莲爷:一个女娃家,迟早是一门亲,身子长大了,心也跟着长,心长着长着就野啦,我让她到外面念书,到时候把肚里念的东西全带给人家里去了,我图啥?你说我图啥?
郑老师:叔,咱不说这些啦,你看咱这深沟野洼的,别把娃娃家吓着了,你把她赶出门,万一有个啥闪失,你说……
小莲爷:(一下子老泪纵横)你让她给我跪下,让她亲口给我说她做的对不对?我就是要让她给我认这个理儿。
郑老师将头转向小莲。
小莲站在郑老师背后憋了一下嘴。
小莲:不跪,不跪,就是不跪,你又不是皇上,凭啥让我跪?
小莲爷恼怒地再要扑打小莲。
当儿,一团黑乎乎的一块东西从窗外扔了进来,正中小莲爷的脸上。
小莲幸灾乐祸地捂嘴笑了。
小莲爷从脸上抹了一把,促了促鼻尖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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