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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集
　　季天祥、张坚被迟甲竹水、关山惠美押在一处来审讯。季天祥的一片铜币原是他与秀菊的定亲物，但他这时说什么，也不能再把秀菊给拉进来。
　　张坚、季天祥面对着审讯，一个题诗觅知音，一个摆设迷魂阵。张坚痛骂季天祥无耻，季天祥只想一刀便杀了他张坚，真如仇人相遇，不共戴天。面对此情，季天祥涉嫌的铜币案，尽管关山惠美依然认定铁证如山，而疑问多多，早已见识到季天祥才华的迟甲竹水还是难以下定论。
　　秀菊夤夜潜入城，恰就遇到谢冬梅，话语间，秀菊对季天祥的不幸被捕痛伤不已，那怕拼上自己的命，也要将季天祥给救出来，而冬梅则说季天祥咎由自取，尤怕日本人不肯杀了他。见冬梅这样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秀菊愤然怒起，将季天祥所作之事一一道了个干净。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冬梅这才如梦初醒，既恨自己的无知，也更恨自己听信了日军的间谍。这便为要杀死那白玉，救出张坚、季天祥，决计要夜闯日军司令部。而到真的见到关山惠美时，谢冬梅也才真的都明白，原来这个日本女人之所以那样来待她，全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共产党，所以就想利用她，得到日本帝国想要得到的那一切。
　　季天祥被捕，季魁元除掉了心腹大患。关山惠美一死，少了破译铜币案的第一人，于是为恐案情再生变，季魁元公然做了死证人。季天祥呢？尽管酷刑加身，依然言辞凿凿，至死不变，直到与他接触最密的田墅太佐的出现，这才余悸顿生，感觉到不妙。但他哪里会知道，也正是有了这个田墅太佐，才让刘大龙、秀菊，有了搭救于他的回天力。
　　
　　第三十九集
　　季魁元想以他的作证除掉季天祥，而季天祥铁骨铮铮，至死也不变。此时一心要救季天祥的刘大龙，从田墅太佐的言谈和授意中，让其在对季天祥的审讯时，也从季魁元身上拉出了片铜币来，从而闹得沸沸扬扬的铜币案，因为又有一片铜币的出现，而化作一桩子虚乌有的大冤案。季魁元一见难再除掉季天祥，便又提出要季天祥亲手处决那张坚。面对季魁元的再发难，季天祥不仅毫无犹豫之色，反而还现出了一副为要报却他的毁家之仇，处决张坚正又是他求之不得的那样子。
　　但季天祥也一样没想到，他要亲手处决自己老师的这件事，得到了迟甲竹水的相信与赞赏，却被田墅太佐一言道破了这天机。季天祥一惊未过，田墅太佐又道出他自己与迟甲竹水杀妻灭子的大仇恨，并且是为了报此仇，他才到了迟甲竹水的帐前来。因此，这个一直让季天祥难解难测的神秘者，一时间又成了季天祥的异国大友人。但他心里很明白，要救自己的老师，除过将要奔赴的那刑场，别的他就再想什么都没用。因此，为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也让日本人在他的面前发次抖，季天祥托付刘大龙将他写的一信带出了城。也就是因为有了这封信，刑场上面倒下的便不是他老师，更不是他季天祥，而是押解张坚来到刑场的日本人。于是乎，两片真的铜币分又合，季天祥冤情大白，张坚终也知道了他的愚钝。原来震惊伊洛的铜币案，就是他张坚的此一半，与他这个学生的彼一半。即身在季天祥眼前的胡雅琴，也一样恨着自己太无知，但当知道季天祥的所爱之人真的就是那秀菊时，一切也都无可挽回了。田墅太佐终也揭去自己的面纱，刨腹自戕于刑场旁。在之后，彭城人将其奉为日本义士而敬之。而也就张坚、季天祥与民众共同伫立于碑前缅怀这位异国志士时，转移延安的同志奔驰而来……

　　秀菊：“是！”
　　季大贵：“好你个丫头！看来你是不说了，那就割掉你鼻子，拿去喂狗也就是了！”
　　
　　367.左院的上房内 夜
　　刘芳：“我说呀春花，你既然知道秀菊丫头是冤枉的，何不发上一点善心救救她？眼下能跟大贵说话的，也只有你这春花了。那就托你劝劝他，好歹让他积点德，别再折磨我丫头了。今儿就算我求你了，不管怎样你也是大贵他媳妇，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你也得看你爹。你话他就再不听，也总比俺们说着强！”
　　冯彩颖：“这倒也是啊！春花，大贵野得谁也难管了，你这话他也未必听，可好歹你是他媳妇，你爹也对咱有恩，你三姨妈既是这样来求你，那就去给说说吧！按着理儿说，该是我这做人妈的事，可我这说话，在大贵跟前眼见中不得用了！”
　　春花：“我去倒是行，只怕也是难成事。大贵朽木难雕就不说，更有魁元在那里，他怕难当那个家。不过不管怎样说，为了秀菊的冤，我也得去争一争，争胜了当然好，即是争不胜，大料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了。我这……”
　　徐桂香蓦地到房中：“呦，知天知地，可就还不知，你春花这个喜好打抱不平的豪杰哩！不过就算你是个厉害的主，能管得了你大男人，而还能管得了这等事？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事儿吗？量你定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别说你一个春花了，就你十个二十个春花，还能这给管得下？”
　　刘芳：“你……你又来多什么嘴？”
　　徐桂香：“啊，我又来多什么嘴？你刘芳不是说，你身前的丫头冤枉吗？可这冤枉她什么？魁元可都说定了，你的那个死丫头，就是帮着共匪的那内应。光这一条就得问死罪。这会儿还审着呐，说她再是不招认，便要割她鼻子去喂狗了！”
　　刘芳：“你说……说什么？他们要割她鼻子？”
　　徐桂香：“这我还能骗你呀！女人家鼻子给割了，即是死不了，还能嫁得了人？女人嫁不得了人，那还不是要活受罪？这样的人谁能救得她？只这要我看，就别狗逮老鼠，多去管那闲事了！”
　　刘芳：“说这算是什么话？（讥讽）嗬，你这老二家的神气了！我这是起五更赶上乌鸦叫，该着有这晦气了。不过要照你说的，那是我刘芳身边的小丫头，敢情也早把我串成共匪了。那便你就再去告个枕头状，把我也吊在弯腰槐树上……”
　　徐桂香（怒极）：“你……你……”
　　
　　368.弯腰槐树下 夜
　　季贵禄：“哈哈，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既然给你活路你不走，这我可是真要动手了！”刀噌地伸向秀菊鼻……
　　蓦然，季贵禄的手被来自后面的一只大手给钳住。
　　季贵禄猛然回过头：“天祥哥？”刀当啷一声落了地。
　　季大贵：“天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
　　
　　369.堂屋内 夜
　　季财山蓦然醒过来：“外面嚷嚷什么呀？”
　　玉婷：“老爷，季大团长跟大少爷，在审秀菊丫头呐！”
　　季财山：“噢？他们真还审起了那丫头？”
　　玉婷：“都审了快是一夜了！”
　　
　　370.弯腰槐树下 夜
　　季天祥目光一扫，落在季魁元脸上：“说，为什么吊打这丫头？”
　　季魁元：“好，义弟，那我倒要问问了。你的娇娘子被劫，而你去了哪里了？”
　　季天祥：“到外面追寻劫贼了！怎么，我的新人被劫了，我这不该追寻一下吗？”又对季大贵：“对不起，哥哥成全的婚事，而我太无能，竟让人给劫去了！”忽打转身对季魁元：“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吊打这丫头？”
　　季魁元：“这个很清楚，是她作内应，让劫匪劫走了你的人！”
　　季天祥：“证据呢？”
　　季魁元：“人是由她在陪伴，而她陪伴的人让劫了，那么内应非她还有谁？”
　　季天祥（斩钉截铁）：“不错，我那新人是她陪伴的，但我敢打保，谢冬梅的被劫与她全无干。”怒斥家丁，“还不快将丫头给放下来？”
　　家丁迟疑地看着季大贵：“这……”
　　季天祥（怒不可遏）：“怎么，我二少爷的话，不算数的吗？你们……你们这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二少爷？”
　　家丁慌忙解绳子。
　　季大贵：“不！”
　　家丁忙收手。
　　季大贵：“天祥，说话怎也不掂量，知道这个案子的轻重吗？这是连着共匪的大案子，能是你说放，便就把人给放了吗？”
　　季魁元：“说的是！此案关联着共匪，干系决非是一般。这时把人给放了，到时一旦案发了，谁能吃罪得起啊！”
　　季天祥：“多谢哥和义兄的指教了！我也很明白，倘若能为剿匪立一功，便定平步青云，黄袍加身，只可惜我这二少爷福缘太浅，没有此种鸿运啊！”
　　季魁元：“什么意思？”
　　季天祥：“说这丫头她通匪，无非是说由她陪伴的人让劫了，但是否也曾想到过，那被劫去的原是我即将拜堂的新娘子，而我的新娘子被劫，真若与这丫头她有然，我又哪能容得了她？”
　　季魁元：“那么以你之见呢？”
　　季天祥：“可以肯定地说：我的新娘子被劫，与这丫头全无干。因为要她给我整理衣裳时，我的新人还在房，可听到响动去一看，人去房空，我的新人便不见了。这事本来就已很明白，怎么能把那罪过，安在她这身上呢？”
　　季魁元（大愣）：“这……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吗？”
　　季财山忽从人后走过来：“怎么不是真的呀！我原就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会能做出这等事，可是恁怎么……怎么偏是这样呀！”
　　季魁元：“这……”
　　
　　371.左院的上房内 夜
　　徐桂香怒对刘芳：“啊，老三家，这话你听说谁的？哼，自个做下这歹事儿，还要气塞别人呀！我徐桂香只不过心太善了些，想来给你吹下风，也好让你趁早洗下自个身，别让人给连累了。可偏你看歪了我吕洞宾……反正信不信由你，这案可是老鼠拉木锨，大头还在后头呐！”
　　刘芳：“啊，那是我刘芳，错把你这吕洞宾，当成阎王殿前的小鬼了，是也不是？可你这话吓得了谁？那让人劫去的是我就要过门的儿媳妇，我不来管谁来管？这又到底是谁多管闲事了？大头在后头，大头就在后头又怎样？想把共匪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哼，只怕呀，你有这样的心，可就没这能耐呐！”
　　徐桂香：“我说呀刘芳，你也别火三气四地压伏人。咱俩没有嘴拌的。我徐桂香不过是劝你趁早洗下自个身……不过话我说到前头去，死丫头受不住刀割鼻子的那种苦，到时真的一招认，你可别再怨我徐桂香……”
　　秀菊跌跌撞撞进了门。
　　刘芳、冯彩颖、春花慌忙去搀扶。
　　徐桂香折身即走，门口恰与季天祥相撞。
　　季天祥：“二姨妈？”
　　徐桂香拿眼一瞪，匆匆离去。
　　季天祥：“妈，二姨妈脸色好难看，说话又不理，是不是妈您惹她生气了？”
　　春花：“天祥你还不知道，二姨妈她就那脾性，只许她说你，不许你说她，骄趾气扬这惯了，便谁也不敢去招惹。其实也就抬了几句扛，二姨妈便那样一恼就走了。”
　　季天祥（诧异地）：“嫂子，只怕是，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吧？”
　　刘芳：“天祥，你嫂子是哄你哩！恁二姨妈这个时候来这里，你想能有好事做？秀菊一让弄去受大刑，她便这样神气了，还专是拿着话儿来气我！咳——好歹秀菊回来了，大家高兴，可恁二姨妈她呢？屁股一拍便走了！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为虎作伥、盛气凌人，这不全都让她给占上了！”
　　这当儿，秀菊已让春花扶坐椅子上。
　　季天祥：“妈的理事一向都是明白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世间事还不都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悲，有人得意有人愁，能有什么稀奇的呀！”
　　刘芳：“这你就别再劝了，说的道理我都懂！”
　　季天祥：“我这不是劝，只想告诉一下妈。”
　　刘芳：“可秀菊刚才出的事，天祥你都知道吗？”
　　季天祥：“是我到在跟前才知道的。”
　　刘芳：“这样说，秀菊真的没事了？”
　　季天祥：“她本就没有事儿嘛！”
　　春花（惊愕地）：“这样说，是……是不是你救了她？”
　　季天祥：“我只是免去了她的那冤枉！”
　　刘芳（眉宇一展）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呦——”
　　
　　372.冯彩颖的住房内 夜
　　春花点亮灯，扶冯彩颖坐：“妈，觉没觉得出，我二姨妈跟三姨妈，她们好有些怪吗？”
　　冯彩颖：“咳——水火本就难相容，能有什么怪的呀！”
　　春花：“妈，可我就老不明白，二姨妈跟三姨妈分住在两处，又各都不相搭，还怎么一遇点绊坷，就总闹得你死我活的，谁也不肯相让呀？”
　　冯彩颖：“按理说，这不是恁做晚辈的该是知道的事。恁二姨妈是徐副专员弟弟的娇女儿，自小叫二妮，后来她嫌二妮名不雅，才又改名叫桂香。徐副专员弟弟经有商，洛阳数一数二的大富家。天下老，都向小，凡她桂香喜欢的，父母便就全都依着她。她还忒是叫聪颖，心眼总比别人多。这便日久能成习，也就落下了骄趾气傲，没人敢惹的这脾性。”
　　春花：“这些就说有，也都是她在娘家的事，那么她跟三姨妈，这又为的什么呀？”
　　冯彩颖：“这便又有一番说的了。她虽生性好盛，可亏得不能生长，这便老头子先是招回了我，后又娶了你三姨妈。你三姨妈不光长的俊，更还生了个俊小子。事也就是这样子，你二姨妈担心你爹宠你三姨妈，便动不动就在你三姨妈跟前使出她的威风来。”
　　春花：“这话一点没假说，争风吃醋，超人一等，我二姨妈她就那脾性！”
　　冯彩颖：“其实是她想错了，恁三姨妈自从来到这季家，老头子拉还拉不到他身边去，哪会有心去夺她爱？说到底，那也只是她的心头所想，无事生事者罢了。不过她虽气焰嚣张，你三姨妈素不惧怕于她，这便一有点绊坷，便总会闹出一场的战争来。”
　　春花：“看来官富之家未必就比贫民好！（沉下一口气）可我还是不明白，二姨妈的家境那样好，又有那样一副的好人样，可为什么还要给人做小呢？”
　　冯彩颖：“这便又有一番说的了！那时你爹他，为要跟高门大户的徐家攀上亲，便先将怀有身孕的我赶出这季家，还跟徐家瞒了他曾有妻室。偏那徐家忒是看中季家这财富。可没想到人容天不容，你二姨妈偏就不生长。这便你爹他怕绝了后，才又把我跟大贵接回了家。”
　　春花：“真的是这样，徐家那样个高贵，却只落了个二房，那徐家怎么就能答应呢？”
　　冯彩颖：“再要说起这个么，一来怨你二姨妈她不生长，二来也是上天造就的了，他徐家就是再不愿，生米成熟饭，又能怎样呀？可也就因是这样，人家不怨就自个怨，你爹才总觉着他对徐家存有短，这便为要填补那亏欠，也就处处依着你二姨妈。”
　　春花：“我说怎么了，原来竟有这多曲曲弯弯的事儿啊！只这还怕是，我爹他不光是对徐家存有短，更有二姨妈的伯父是副专员，所以才一切都依着二姨妈。”
　　冯彩颖：“咳——也是啊，要没有那样多的曲曲弯弯，要不是你二姨妈的伯父是副专员，哪里还会有那样多的是非来生啊！”
　　
　　373.客店中的某房内 日
　　日军间谍甲打开皮箱取出两套的衣服，然后拿出一套给日军间谍乙：“穿上它！”
　　日军间谍乙：“制服呀，是不是有了什么事？”
　　日军间谍甲：“去趟洛阳专署缉察处！”
　　日军间谍乙：“是问他们抓的共产党？”
　　日军间谍甲：“是！”
　　日军间谍乙：“咱们这样问他们，那是他们的秘密，他们便能告诉咱？”
　　日军间谍甲：“这我自会有办法！”
　　日军间谍乙：“什么办法呀？”
　　日军间谍甲：“别问了！到时看我眼色行事就是了！”
　　
　　374.客屋内 日
　　季大贵看着季魁元（愣愣怔怔地）：“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不是有话要说呀？”
　　季魁元：“让你告诉我一句话！”
　　季大贵：“什……什么话？”
　　季魁元：“你还想不想，再为剿匪立一功？”
　　季大贵：“当然是想了，可彭城成了无匪区，我就想立功，怕也没功可立了！”
　　季魁元：“不！你觉没觉得出，夜里左院的事，太是有些蹊跷了？”
　　季大贵：“你说太是蹊跷了？蹊跷在哪里？”
　　季魁元：“非常具有共匪作案的那特征！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绝不会为着别人家的女子冒这险，更别说这是堂堂团总的府邸了！”
　　季大贵：“那这样，你是说……”
　　季魁元：“共匪，只有共匪！”
　　季大贵：“谢冬梅是共匪吗？”
　　季魁元：“谢冬梅么，她的本人不会有什么，但她的被劫，必与共匪有关联。我给你个立功，立大功的好机会。谢冬梅一个弱女子，这时不会走太远。你要尽快抓到她，然后押到洛阳交给我。若她的被劫真与共匪有关联，便定会让骇人听闻的铜币案，很快大白于天下。”
　　季大贵点点头：“嗯，敢情好！不过……我要抓到谢冬梅，铜币案一破，到时你该立功了，那我呢？”
　　季魁元的手啪地落在季大贵的肩膀上，“我的好义兄，那你么，就别在这里苦挣又苦熬，去到我那团部当副官，帮我带兵怎么样？”
　　季大贵：“你是说，让我到你团里当副官？”
　　季魁元：“是啊，况能当上这副官，便就会能当正官！”
　　季大贵（美滋滋地）：“啊——能当副官，便能当正官，那……那你说话得算数啊！”
　　季魁元：“在剿匪这样的大事上，我魁元向来没戏言！”
　　季大贵（得意地）：“那你……就在洛阳等着吧，上不了几天，我么，准定把人送到你手上！”
　　季魁元：“好，那我就静盼，表兄你这佳音了！”
　　
　　375.堂屋内 夜
　　徐桂香忽地夺下季财山的水烟袋：“我在问你呐！就快说，秀菊那个死丫头，真的这样就没事了？”
　　季财山（烦烦地）：“我不对你说了么，她本就没有事，可魁元他……硬是梗着脖筋要审她！”
　　徐桂香咚地坐在椅子上：“哼，我这徐桂香，算是倒了血霉了，也真让那老三婆，得意上了这回了！”
　　季财山：“这不都还怨你呀！你又不是审案的，谁让你到左院多那嘴？”
　　徐桂香：“啊，怎么你也来怨我？可我这样还不是，为着早些拿住那劫贼？而要早知是这样，我何苦管这烂破事？”
　　
　　376.焚香堂处 晨
　　余烟缭绕，花木凋零。
　　季天祥时而望望眼前的惨景，时而遥望下太空，然后背过手，穿林过亭，游荡起来。
　　
　　377.右院的前宅 日
　　季大贵面对聚集的家丁：“恁可都得听好了，这时都得去找谢冬梅。我魁元义弟交代了，抓住谢冬梅女子交给他，再破了那铜币案，他便请我到他团部当副官，恁也都能拿大赏，听见了吗？”
　　众家丁：“听见了！”
　　季大贵：“那就快些跟我走！”
　　
　　378.焚香堂处 日
　　季财山眼含泪，神发痴，呆呆站在废墟旁。
　　小六子从身后走过来：“舅舅，别再难过了，旧的不烧，新的不来。要是重再盖新的，再将一层变两层，那才叫个这排场呐！”
　　季财山（忽而收住泪）：“啊，这倒想在一起了！小六子，你会这样想，便还定会这样做。给你银子三千两，百日之内再盖一座焚香堂，你能担此大任吗？”
　　小六子猛地一惊：“给我银子三千两？这……舅舅，您……您看我行吗？”
　　季财山：“你是在这大院里，头一个跟我想到一起的，当然是行了！”
　　小六子：“那我就听舅舅的了！”
　　王有从堂院角门走出来：“老爷，药已煎好了，就回堂屋用药吧！”
　　季财山扫过王有一眼，又对小六子：“记住了，待一会儿你到堂屋，我还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