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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没去看？
　　刘主任：没。
　　小郭：刘主任，带我们去他家看看。
　　刘主任：好吧。
　　
　　35
　　上午，小刘村。
　　刘主任带着小郭小冷走上一条小路，到了那户人家。
　　刘主任在门口喊：刘老西，老西，在家不？
　　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哪个啊？
　　刘主任：我刘力强啊，老西，有个事找你。
　　老西：进来吧。
　　小郭小冷随刘主任进了屋，瞥见几个人影闪进了里屋。
　　老西约莫六十岁，坐火盆边烤火，也没起身。
　　刘主任：这两个是记者，来采访，采访生病的事。
　　老西：那坐吧。
　　三人围着火盆坐下。
　　刘主任：你们问吧。
　　小郭：老人家，您好。我们是汉城日报记者，听说你们村很多人家在南华农贸市场卖野味。
　　老西警觉地：怎么啦？
　　小郭：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问问。
　　老西：我们这不犯法吧。
　　小郭：是，没说犯法。就是想问问卖这个野味，不是很卫生，是不是容易得病。
　　老西：得呀，你问问哪个不得。来，你们都出来，都出来。
　　屋里一下冒出四五个男男女女来。
　　老西：看见吧，他们都是跟我去卖野味的，这两个在南华，他们几个在江边市场。
　　小郭小冷朝他们点点头，笑笑。
　　老西：哪个不是卖几年十几年，得个什么病有啥稀奇的。
　　这帮人都点头：是啊是啊。
　　小郭：听说您家里有人得病去世了。
　　老西：是啊，那是我老婆子，平时跟着我在市场帮忙。前一阵，感冒发烧得肺炎死了。
　　小郭：你们知道这个病会传染吗？
　　老西：看电视，知道了，镇里医生也来说了，到处消毒了，发了口罩。
　　小冷：那你们怎么不戴，还……
　　一个女村民：戴得难受。怎么，不戴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呀？
　　小冷：不是，我们怕这个传染，传染给别人。
　　女村民：哦，你的意思还是我们传给别人啦？把我们当那个什么，什么0号呀？
　　小郭：没有没有，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女村民：那你们什么意思嘛，现在就是你们记者，还有什么微信啊网络啊，说这个病是吃野味吃出来的，真是想不通，这都吃了十几二十年，从没听说跟野味有什么关系。
　　一男村民：现在把南华市场也关了，做得好好的，又没得做了。
　　一年轻村民：这个病有这么厉害吗，还传染，我就不相信。
　　女村民：看你们，还戴什么口罩，好像我们真得了传染病，我呸，呸呸呸。
　　女村民特意朝小冷连吐几口痰，小冷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
　　几个村民一起哈哈大笑。
　　刘主任连忙制止：别开玩笑，别开玩笑。
　　年轻村民：刘主任，我他妈哪有心思开玩笑，花一大笔钱租了个破摊位，本来想趁过年生意好赚点回来，现在好了没得做了，草，我他妈真想打人。
　　说着，年轻村民把凳子踢翻了。
　　小冷吓得躲在小郭身后。
　　小郭：好，我们不问了，不问了。
　　女村民：想把0号扣在我们头上是吧，够坏的。
　　年轻村民：搞不好还要把我们关起来。
　　村民：不能放他们走。
　　村民们向小郭小冷步步紧逼。
　　小郭小冷被逼到墙角。
　　
　　36
　　上午，城南医院隔离区大厅。
　　玻璃门外，戴着口罩的几个病人家属要随医生、护士往里走，被两个保安拦住。
　　家属：医生，就让我们进去吧。
　　医生看了看手上病历夹：办了住院，病人就交给我们了。
　　家属：爷爷80多岁了，没我们不行啊，就让我们进去照顾我爷爷吧。
　　护士：放心吧，老人家我们会照顾好的。
　　家属：我们哪能放心啊，这吃喝拉撒，没个人在身边怎么行啊。
　　护士：有什么不行的，要相信我们。
　　一年轻家属：相信你们？现在谁都不敢相信。要好好照顾我爷爷啊，不然有你们好看。
　　护士翻他一眼，随医生进去了。
　　医生、护士走进过道。
　　一个房间内，任一凡在打电话。
　　任一凡：郑刚，刚才家里来电话，说妈妈不舒服，对，咳嗽还发烧，在房间休息。光明他们带小孩出门，被劝回来了，对，现在都在家里。我已经告诉他们先观察，不要和妈接触，不行下午来我们这进一步检查。希望不是……
　　说着说着，任一凡开始哽咽了。
　　郑刚：一凡，先别难过，咱妈身体好，不会有事的。咱妈是吉泰人，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的。
　　任一凡勉强一笑：这个时候了你还说笑。
　　郑刚：这个时候，我们更不能乱。
　　任一凡：嗯，郑刚，你要没事，回家去看看，特别要注意隔离，隔离！
　　郑刚：好，我马上回去。
　　
　　37
　　上午，小刘村。
　　女村民：不说清楚，你们别想走。
　　年轻村民逼近一步：说，我们是不是0号？。
　　小郭：不是不是。
　　女村民：哪个是0号？
　　小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刘主任：别乱来，都别乱来啊。
　　这时候，村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刘主任跑门口一看：罗镇长来了，罗镇长来了。
　　
　　38
　　上午，罗家镇临时路卡。
　　罗镇长：哎呀，郭记者冷记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帮人就这素质，多谅解啊。
　　小郭：没事，罗镇长，谢谢你来得及时。
　　罗镇长：应该的，应该的。还请两位大记者多多帮我们宣传宣传。
　　小冷嘟哝：还宣传什么呀，真是。
　　小郭一拉小冷：好的，一定。不过，请镇长对小刘村的疫情防控一定要高度重视啊。
　　罗镇长点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小郭小冷上车一溜烟走了。
　　车子开出一段后，来到大路上。
　　小冷：我看这个小刘村够呛，一点防控措施都没有。
　　小郭：确实存在大问题。
　　小冷：唉，看来线索断了。
　　小郭：还没有断。
　　小冷：怎么没断？
　　小郭：珠宝潭医院。
　　
　　
　　39
　　中午，任家。
　　郑刚开门进来，
　　任爷爷等一家人在餐厅桌上吃饺子。
　　郑刚；妈呢？
　　何芳：在房间。
　　郑刚：妈怎么样？
　　何芳：我们隔一段时间打电话进去，妈都说没事。
　　郑刚：量了体温吗？
　　何芳：每小时量一次，都是39度左右。
　　郑刚一皱眉：药吃了吧。
　　何芳：吃了，好像没起作用。
　　郑刚：我进去看看。
　　任爷爷：不要进去，你妈不让，还是打电话进去吧。
　　郑刚拨通任奶奶电话：妈，我是郑刚。
　　任奶奶在屋里接电话：郑刚啊，你忙就不要来了。
　　郑刚：一凡说您病了，不放心，她又走不开，特意叫我过来。
　　任奶奶：这孩子，我没事，放心吧。
　　郑刚：您好点吗？
　　任奶奶：好多了。
　　郑刚：量了体温吗？
　　任奶奶：量了，38度7。
　　郑刚：妈，您没哪里难受吧。
　　任奶奶：除了有点酸疼，也没什么。
　　何芳接过电话：妈，您要吃点什么？
　　任奶奶：什么都不想吃。
　　何芳：那怎么行，还是吃点吧，吃了有体力。妈，您吃饺子吗，我们煮了饺子。
　　任奶奶：那，吃几个吧。
　　何芳：好，您等着。
　　何芳把手机还给郑刚，自己跑进厨房，很快端了碗饺子出来，到了房间门口，把饺子放在椅子上。
　　郑刚跟过来，何芳示意郑刚打电话。
　　郑刚：妈，饺子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了，您开门拿吧。您还需要什么，跟我们讲。
　　何芳拉着郑刚离开房间几步。
　　任奶奶把门开了一道缝，伸手把饺子端进去了。
　　任奶奶：也不需要什么了，你们自己吃吧。
　　任爷爷：郑刚，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点。
　　何芳：姐夫，我给你端饺子去。
　　郑刚在桌前坐下刚动筷子，房间又传来任奶奶一阵剧烈咳嗽。
　　郑刚把碗放下：爸，吃两次药了吧？
　　任爷爷：是啊。
　　郑刚：吃了两次药，还是降不下来，得带妈去医院看看。
　　任爷爷：唉，你妈不让去呀。
　　郑刚：不让去也得去，不能拖，一凡也是这个意思，必须马上去。
　　任爷爷：好吧。
　　郑刚：我背妈下楼，光明，你去把车开过来，何芳，给你姐打电话，爸，你在家照顾两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