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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疑  农村  儿童

　　1公墓、夜、外
　　上弦月慢慢升起，一层薄云遮盖着它，像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黑纱。
　　一座公墓，模模糊糊能见。
　　公墓里，坟头密密匝匝，大小、高低不等。坟头间，树木林立、杂草丛生。林子里时不时发出渗人的貓头鹰的叫声。
　　渗人的貓头鹰的叫声画外音：咕咕咪、咕咕咪、嘻嘻嘻……
　　公墓的左手边，是一条乡间水泥公路。
　　公路的右手边是一条小河。
　　公墓里杂树的枝头，向乡间公路上倾斜，把个乡间公路遮掩得不见天日。
　　
　　
　　2公路、夜、外
　　公路上，一个妇女托着一个半大小子，骑着电动车向公墓行驶。
　　后座上的半大小子，看了看手碗上的电子表。
　　铁蛋：妈呀，咋还没到哪？
　　骑车的中年妇女边骑边答：
　　王会英：过了头里的公墓就到啦。
　　
　　
　　3公墓、夜、处
　　电动车驶进了树蔭遮掩的公路，
　　突然，一个花圈从公墓里跑到公路中间，左右摆动、上下乱跳。
　　王会英惊恐万分喊出一声：妈呀！
　　电动车连人带车摔到在地。王会英被压在车下，铁蛋摔岀老远。
　　压在车下的王会荚吓的说不成话。
　　王会英：花圈跳……跳舞，抓坏……坏……
　　小小铁蛋确没显得太害怕，一骨路从地上爬起来，眼盯着舞动着的花圈，看了好一会，只见花圈不见人。
　　铁蛋：你是什么人？
　　花圈仍在公路上舞动。
　　铁蛋又高声质问：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花圈无动于衷。，仍在公路上舞动。
　　铁蛋从吓得浑身哆嗦的毌亲的挎包里拿出手机，熟练地按通了电话：
　　喂喂……我是铁蛋……我们娘俩回老家来了，在村外的公墓遇上坏人…村外公墓、村外公墓……赶紧过来……多找俩人？……好好……
　　
　　
　　4村外、夜、外
　　黑暗中，隐约可见几个人手拿锹镐棍棒冲出村庄。人群中手电光乱晃、边跑边喊：
　　铁蛋！铁蛋！
　　大姐！大姐！
　　王会英！王会英！
　　
　　
　　5公墓、夜、外
　　花圈还在舞动。
　　王会英在车下浑身还在发抖，拉着铁蛋的胳臂：别吱声，别吱声，要、要不打……打咱们娘俩来。
　　铁蛋把母亲从电动车下拽出，迅速地扶起来。
　　铁蛋：妈，没事，你越怕坏人越欺负你。
　　王会英恐惧地盯着舞动的花圈。
　　铁蛋冲着舞动的花圈：你不要过来，我们这两个人，揍死你。
　　花圈还在舞动。
　　铁蛋声音更大了：[故意]老王、老王、[故意]你拿着把短刀，我拿这把长刀。过来就砍他！往脑袋上砍他！往死里砍他！
　　
　　
　　6村外、夜、外
　　人群、手电光、呼减声离村庄越来越远，离公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7 公墓、夜、外
　　花圈跑进公墓消失了。
　　一直用眼盯着花圈的铁蛋在公路上胡乱地跺起脚来，一边跺脚一边高喊：老王，咱们追呀！追呀——
　　几个拿着各种家什的庄稼汉跑过来，把王会英娘俩囲在中间。问这问那，听不出个数来。
　　王大山一手楼着铁蛋，一手抓着王会英。
　　王大山：铁蛋、大姐，你们沒事吧？
　　铁蛋：没事，谁敢把我铁蛋怎么样？
　　王大山：坏人呢？
　　铁蛋：早就让我把他吓跑了。
　　王会英不害怕了：你这孩子逞什么能。
　　铁蛋：逞什么能？我们学校修操场挖出个大洞。我自报奋勇独探地洞，还找岀了一卷子用油纸包的文件和毛主席的[论特久战]，县文化舘监定是抗日战争时侯的地道，校长在
　　全校大会上表扬了我。
　　王会英：得得得。接着向弟弟学起了事情的径过：今儿不是星期六嘛，铁蛋缠着回老家。铁蛋爸下午六点才下班，等吃了、刷了、归置完了，都快七点了。我托着铁蛋往家赶
　　，偏偏电动车在半道上线路断了，不走了，修电动车的修了有一个钟头才修好，等我们娘俩儿骑到这儿，一个花圈突然……
　　人群中有人说：怪不是鬼吧！
　　铁蛋：哪来的鬼？。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啥社会了还伩这个。
　　众人议论：
　　那真是有坏人哪！
　　咱们报警吧？让上头给查查！
　　这是咱们村赶集上店上班下班的心经之路、往后谁还敢从这儿走夜路呀！
　　……
　　铁蛋：不用报警了吧。！我们娘俩儿没出什么事，人又跑了，大家回吧。我自已到公墓里看看。
　　王会英：你给我住咀！跟着大伙都回家！
　　铁蛋：妈，坏事传千里，用不了明天早晨全村人都得知道。用不了后天，咱们这一片村子都得知道。用不了两天，咱们全镇乃至全县都可能知道。到那时侯正如方才说的、谁
　　还敢从这儿走夜路啊？再说，这事人们再怀疑我胡说八道，要传到我们实验小学我还怎么在那儿读书？
　　王会英：不管怎么说，你必须给我回家。他大舅，拽着他！不走就扛着。
　　
　　
　　8王大山家厢房、夜、内
　　屋子不住人，是个杂物屋，靠东墙推满了竹竿，竹竿上是高梁秫秸，芦苇、细绳、合种色彩的纸张。靠南墙摆放着纸车、纸马、纸库。屋顶上掛着九莲灯、三莲灯。靠北墙摆
　　着一溜扎成的花圈。
　　王大山坐在案条桌上扎着纸花。
　　铁蛋推门进来：大舅。
　　王大山：铁蛋，你不在那屋跟你妈、你妗子、老爷姥姥的呆着，跑这屋干啥来？
　　铁蛋用指睹在咀唇上：嘘！
　　王大山：这孩子。
　　铁蛋小声地：我说去厕所解手，偷着出来的。
　　王大山：那就找个地方坐吧！
　　铁蛋拿过一个板橙坐下来：大舅买卖怎么样？
　　王大山：还行，挺挣钱的。咱们农村眼下还挺行这一套，一个月挣个三、四千，现下上岁数的多，隔不两天有的村就死人。只要有死人的就买。
　　铁蛋一眼瞅见了那溜花圈，情不自尽，自言自语：花圈？
　　
　　
　　9公墓、夜、外
　　[闪切]
　　小小铁蛋确没显得太害怕，一骨路从地上爬起来，眼盯着舞动着的花圈，看了几秒钟，看不见人
　　铁蛋高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花圈仍在公路上舞动。
　　铁蛋又高声质问：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花圈无动于袁，仍在公路上舞动。
　　
　　
　　10王大山偏房、夜 、外
　　[闪回]
　　铁蛋一眼瞅见了那溜花圈。
　　铁蛋：大舅，你扎的花圈你认识不？
　　王大山：当然认识。
　　铁蛋站起身，几步蹿到王大山跟前，隔着条桌把王大山拽起来。
　　铁蛋：大舅大舅，快跟我去公墓。
　　王大山：去哪儿干什么？
　　铁蛋：紧事。
　　王大山声音高了：：你不怕坏人把咱爷俩害了？
　　铁蛋：哪来的坏人？
　　王大山：你给我打电话说的公墓上的事是撒慌呢？
　　铁蛋：我没说慌。
　　王大山：哪刚才你又说没坏人。
　　铁蛋：大舅，从我回到姥家到现在我一直想，说没坏人吧？确实发生了那个事。说有坏人吧？哪耍花圈的人咋不趁我们俩娘俩摔倒了，跑过来害我们娘俩，搶我们娘俩的东西
　　而且还趁了好一会儿呢，也没过来。
　　王大山：你不是说，你把他吓跑了嘛？
　　铁蛋，那只不过是外甥自己给自巳撞撞胆。
　　王大山：铁蛋，那你跟大舅说说，到底是什么人？
　　铁蛋：所以说我想让你跟着我、到公墓查个究竟嘛。要不弄个明白？我不说了嘛，那多不好啊？
　　王大山：我跟你去，万一出个啥事，我倒没关系。你要出了事，你们老李家，就你这一个独根苗，你家你爷爷奶奶、你爸，咱家你老爷姥姥、你妈、你妗子哪个能挠了我？我
　　不去！我不去！
　　王大山一庇股又坐回椅子上。
　　铁蛋重新把王大山往起拽。王大山执扭着。
　　铁蛋哀求地：大舅，大舅，我求求你。
　　王大山拧不过，站起来。不小心把手边的长刀掛落到地上，发出“啪”一声响。
　　铁蛋：小心！别再出声，咱们跟鬼子学，他们是悄悄地进村，咱们是悄悄地出村，[做摄手摄脚的动作]要不，正房屋的，她们能让咱们走？对，还得拿上手电、一人再带一刀。
　　手机也别落下。
　　
　　
　　11公墓、夜、外
　　铁蛋和王大山在公墓里勘查。两个手电光在树木、杂草、坟头间慢慢游动。
　　铁蛋在杂草中用手电照见了一朵白花，不是新扎的，但也没有太损坏。
　　一朵白色的窗戸纸白花。[特写]
　　铁蛋：大舅你看。
　　王大山拾起来，翻过来翻过去细看：这花是我扎的，花屁股上的尼龙线我认识，我刚买了半月。
　　铁蛋：咱们村最近死人没？
　　王大山：老郭家郭槐前些日子死了。
　　铁蛋：买没买你的花圈。
　　王大山：买了。
　　铁蛋：他家新起得的坟头在哪儿？
　　王大山：我知道。当天我还给他家劳忙着呢。
　　铁蛋拉起王大山：快到新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