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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长得帅 无懈可击
简要梗概:
早年我哥哥总在篮球场上疯狂,这里有一张张流大汗的脸,一个个跑来跑去的拼打练习、呼呼然喘粗气高大结实的身影。此地为他们攻克堡垒的课堂。同学间的篮球比赛,我哥哥都义无反顾地打中锋。哥哥长得帅,五官像是美容师定做的,无懈可击;
详细梗概:
(315字) 多年以后,我们还怀有一种懊悔,在回想着一个问题:倘若那天哥哥不去火车站送人,一切就不会发生,哥哥姚可可的本质绝不像个犯劣迹的人。姚可可的命运由此改变。姚可可去送闫楠时,在候车室里待了大半夜。闫楠买了凌晨四点多回贵阳老家的票。长椅上躺着不少等车的旅客,发出一些让人听了好笑的鼾声。闫楠与姚可可却像喝过酽茶或咖啡般的精神十足,兴奋地大谈婚事,早已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闫楠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当文员,小小体育老师挣得也不多,两人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七百块,而当时猪肉已四块多钱一斤了。闫楠还想让婚事办得体面,她爸妈年近五十才生下她这先天养分明显不足的独女。关键是要去借钱风光,可轮番把脑袋都想炸裂了,也没想出几个能指望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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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前科》
作者 周宏伟
1
早年我哥哥总在篮球场上疯狂,这里有一张张流大汗的脸,一个个跑来跑去的拼打练习、呼呼然喘粗气高大结实的身影。此地为他们攻克堡垒的课堂。同学间的篮球比赛,我哥哥都义无反顾地打中锋。哥哥长得帅,五官像是美容师定做的,无懈可击;又体魄健壮,臂肌和胸大肌在放松状态下,还看上去一股股的,发出弹性十足的光亮,是半年两载练不出来的效果。哥哥双手被篮球磨成了厚厚茧泡,他常把指甲修剪干净,这样不会抓破为进一个球而争得你死我活同学们的手脸。他双手总是汗渍渍的,手心颜色就像他脸颊色一样,充满了皮肤表层下的鲜红,血液活泼涌动的健康的鲜红。曾经走在街上,我哥哥的回头率很高。学校里堪称校花的女生也纷纷追逐过,可哥哥的态度如同阳萎病人一样鼓不起激情。在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毕业了,哥哥去省城一所重点中学当体育教员时,也没看上谁。这年哥哥二十三周岁,是中学最年轻最高大俊美的老师。
这世界总要发生点稀奇事来突显其诡谲不经,换句俗语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随后一度成为我准嫂子的人,是多么的拿不出手。她高中肄业文化,又黑又痩又矮又比我哥哥大两岁,走路双脚姿式为“倒八字”,不由人联想纪录片中的山村居人,常年喝或缺少或超标了某种微量元素的井水而天染的疾态。双方要多不配有多不配,这样的据说还是哥哥主动追的她。大家为哥哥担忧,学篮球的他能打一手好球,在情场上的审美水平可太低了。经典丑女名叫闫楠,我哥哥叫姚可可。我叫姚多多。随后谈起的我爸爸叫姚昂昂。我们的名字起得都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有人说像宠犬名。我爸爸有个外号叫老烟枪,每当有人喊我爸爸,眼前仿佛就会飘过来一股呛鼻的烟草味。我妈妈姓俞,在我不满五岁时,她得一种罕见的“肺纤维化”病去世了。
对于妈妈的记忆,我大脑几乎是空缺的一页纸,上面仅写着爸爸的一点描述。爸爸说妈妈生我后迫于生计,去医院里卖过血,还不止一次,当时只有这种钱来得快;还说,妈妈去的那天早上需要空腹,一抽就是四百毫升,总带着大我两岁的哥哥一起去,哥哥在外面等,妈妈弯一只胳膊从红色“+”字玻璃门出来时,另一只手上拿着两个医院刚给的发饼,递哥哥一个,另一个留给家里的我。幼小的我们理所当然地接过饼,没问过妈妈要不要吃一口。哥哥刚被抓走后,我请假回家安慰爸爸,最让我难忘的,是爸爸带我去给妈妈拜了坟。妈妈葬在家乡一座满是高低不平的坟山中,以前两个儿子很少去看她,爸爸也不常去那里,那方坟上就丛生野草,坟堆长年被风蚀雨撼夷为平地了,一直寒酸得没立碑,就要用推土机推开才知这里有棺葬似的。坟上竟还长有一棵不知名的幼树,昂头挺胸的,据说坟上长树对逝者后人不吉,我哥哥的遭遇似嫌验证。妈妈就像躺在被人遗忘的无主野坟里,如果我不是由爸爸带领,而爸爸如果不是以周围修缮一新的老墓作为参照,就根本找不到妈妈的长瞑之地。
“老大出事了,你知道吗?”爸爸站在坟前,“怪我没教养好!……”我没说话,只对着那方野草鞠三躬。爸爸又不问自答地告诉我,“没到清明,坟上不能锄草动土。”爸爸杀了一只带去的大公鸡,一手倒提着鸡头绕走坟地,把鸡颈上溢出的血洒流一圈,摆了两碗鱼肉和一碗自酿米酒。上了香烛,爸爸叫我给妈妈烧了不少冥钱。下山时,爸爸理直气壮对我说,“要是你妈在,肯定不会让那女的跟你哥好。你妈是个美人,不会容受丑媳妇。”我当时头在嗡嗡作响,只对爸爸“哦”了一声。我想,要是真如爸爸所言,哥哥就不会导致今天这样了。从前,我看妈妈的遗照就觉得哥哥长得像妈妈,只是哥哥化那褪色照片上的女性美丽,形成了一种男人的英俊而已。我的模样却既不像妈妈,也不像长得不好看的爸爸,不知道像谁?我也由此想不通,妈妈当初为何肯嫁给爸爸,不过我不会就此去联想潘金莲为何要嫁给炊饼武大郎,因为潘金莲与西门庆和王婆们丧尽天良。爸爸低着头,右手夹一根烟在抽,左手提一篮返回的贡品。我们走在逼窄的田间土路上,四周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农作物。
多年以后,我们还怀有一种懊悔,在回想着一个问题:倘若那天哥哥不去火车站送人,一切就不会发生,哥哥姚可可的本质绝不像个犯劣迹的人。姚可可的命运由此改变。姚可可去送闫楠时,在候车室里待了大半夜。闫楠买了凌晨四点多回贵阳老家的票。长椅上躺着不少等车的旅客,发出一些让人听了好笑的鼾声。闫楠与姚可可却像喝过酽茶或咖啡般的精神十足,兴奋地大谈婚事,早已去民政局办了结婚证,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闫楠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当文员,小小体育老师挣得也不多,两人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七百块,而当时猪肉已四块多钱一斤了。闫楠还想让婚事办得体面,她爸妈年近五十才生下她这先天养分明显不足的独女。关键是要去借钱风光,可轮番把脑袋都想炸裂了,也没想出几个能指望上的人。
闫楠忽然侧头看着一个旅客的胯部,这是个肥壮高大的东北人特征的中年男子,在后排的长椅上仰头张着大口死睡,扑过来一股酒气。这令我哥哥若干年之后还想不通,哪怕就是被这翻腾的酒气吸引,闫楠也不致于一下就要下流地看到人家那方田地去。闫楠好像猜出了姚可可的心思,回头对他咬着耳朵:“你看啊,他那里挺得好高,我敢说他那里跟女人用胸罩一样,肯定往里面填了东西,还填得不少。”
“怎么回事?”姚可可当然有些不高兴,说闫楠,“你眼睛看他那里干什么?我的还没看够吗?人家穿了裤呢,你先看他脸看他衣服看他睡姿再看到他那里,我还想得通。他那里挺好高怎么啦?就算是填了东西,就算是放进去大把大把的钞票,又怎样啊?”
“对!我敢说我们都想对了。”闫楠标准的老鼠眼随着眉头在飞舞,“我敢说他那里真放了钱,我都看到了钱的轮廓,百元大钞一大叠的轮廓。我敢说这人福气好,身上揣这么多钱还能呼呼大睡,也不怕别人掏了。”
姚可可白了闫楠一眼,尽管平时她在他眼里是西施,此刻她无不令他厌烦:“你还有多少‘我敢说’?”话毕就拿着她的行李,起身换坐另一处离醉汉远点的位置……仅仅过了一刻钟,我哥哥姚可可就被未婚妻闫楠拖下了水,那水呛得他一辈子都记得。
与此同时,我爸爸姚昂昂正在老家拼命干活挣钱给大儿子结婚。姚昂昂是一名木工,脸上的皱纹比树木的年轮还要深,刚过五十岁背就明显驼俯了。姚昂昂在打造家具中,最拿手的是做椅子。这椅子用枞木做,小巧精致。枞木韧性与造型感都不错,易弯折,做出的椅子经久耐用,可从爷爷一辈坐到孙子那辈。做椅的枞木材不能过粗也不能太细,饭碗底粗为最佳,乡里漫山遍野都天然长着枞树。姚昂昂一天能做十来把椅子,一把少说可卖十五六块钱。爸爸姚昂昂有众多堂兄弟,他是老大。因做椅子材料充足且销路好,兄弟们也就心动手动地学做起来,于是山村就多了六七把“斧子”,终日叮叮当当的,销路随之就差了,到山上去砍适合做椅子的枞树也少了。爸爸有时久蹲在老屋门口,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不断的咳嗽,想着舍弃此活,让他弟弟们去干。
这是我上初二的一天,从外地来了个买木材的商人,他一次性在村里买了四十根杉木,我们家乡除枞树外,杉树也很多。天忽然下雨不便搬运,那人就来与木匠爸爸商量,想把木材暂寄放在家里。爸爸心眼仁和,又好客,让他把木头全搬码进我家堂屋里,还留这陌生人吃了饭。后来爸爸没事就盯着这堆木头看,一边抽烟一边寻思着:如果我有这么多杉木料,打一般小家具太浪费,那干什么用好呢?结果是,在这堆木头被主人拖走起,爸爸就决定要做棺材。
人死后装棺土葬是家乡的传统,山村没有城市才有的火葬场。棺材都用杉木做,杉树粗而耐腐。规格视用户条件和喜好来定,有钱人家葬人做的棺材又高又大,穷人家葬人用棺档次就差一些。好棺材由十六根约二米二长的杉木材体做成,上面五根、下面五根、左右各三根,棺盖中间那根木头尤为粗大,中间凿成一个弯曲状,前面拱起,这样显得有气势。做一口棺材要花四天时间,一口技术标准又美观大方的好棺,当时能卖八九百甚至上千元,成本需两百元左右。爸爸进杉木在家做完三四口样棺,把它们摆在晒谷坪里,就有买主纷纷上门。做棺材之后,我那几个堂叔没再跟爸爸抢生意,他们都不愿去挣死人钱。爸爸做棺材比做椅子出名且得利,故此,逐渐还清了因供养两个儿子而遗欠别人的历史债务。乡亲们都羨慕做棺材的姚昂昂养育出了两个大学生。我是在省城的铁道学院毕业的,学的是机械工程。我爸爸万没想到我哥哥会干出那种事。
在候车室的一刻钟里,闫楠唆使激迫的步骤:首先,闫楠不肯挪座位,姚可可也就不好动了,她说要想象那醉汉没喝醉,看他在接下来列车进站高音嗽叭报告时,惊醒后的第一举动是什么?如果他的手立刻下意识地触摸紧贴在那家伙上面的东西,就说明那东西的确是钱,可看出他并非洒脱地对待钱,是喝酒后犯睏消了谨慎心。如果他醒后不摸下身,就提行李去检票口上车,说明那东西不是钱,是像女人用胸罩来丰乳一样,填了金钱以外物来丰实他的家伙,不值得惦记。还有一种可能,是那部位放了钱,只怪这人真有钱,大大咧咧惯了,不怕遗失;当然还不排除他人醒酒没醒,不会意识到身上财物。
“对一个陌生旅客这样试探,有意义吗?”姚可可问闫楠。
“当然有。”闫楠煞费心机地。先后两趟列车到站时所引发的各种喧哗,足以把那人吵醒,他却还躺在长椅上不闻不动。这以后,闫楠嘴角翘起一笑,心里说,“很意外,不过这正是我最需要的结果。”闫楠见周围零零散散东倒西歪的旅客,又看着四壁没装电子探头,工作人员也进休息室待命去了,没有谁注意他们,她就对姚可可使眼色地,“不如我们去看看到底放的是什么?如果是钱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地做了,结婚困难也许马上可以解决。”
“只怕到时候钱到手了,”姚可可陌生地看着闫楠,“你结婚就变头昏了。亏你想得出来,疯了吧你?”
“不尽快弄些钱你牛年马月办婚事呀,就指望你爸挣的死人钱?”闫楠真疯了,“我们又不是老手,没办法偶然一次啊,你看机会多难得,他睡得真死。”
姚可可要捂着耳朵气愤地走开时,就见闫楠欲起身自己去干,他的傻劲顿时就上来了,可不能让未婚妻到别人胯部去摸,甘愿自己去冒险,谁叫他找了个今天才发现有贼潜质的女友?而且看那架式,还一副用大象鼻子都勾不回头的样子。我哥哥姚可可迈开罪恶第一步的心理活动,就这样简单。姚可可宽阔有力的手臂完全可以阻拦闫楠,他也完全可以不让自己去干,但事实上他鬼使神差地去干了。东西得手后,两人就走出候车室。闫楠不去贵阳了,她本想回家看她父母的,废了那张火车票。在逃离案发现场时,姚可可平日在操场示范学生投篮的稳准的双手,还在不停颤抖。姚可可当时在醉汉身边坐下时,浑身就开始冒汗,对面的闫楠用一种极具鼓动性的神情看着他。姚可可动作笨拙的,先是试碰一下对方的大腿,感觉没反映,才逐渐把手移向那方胯部。姚可可解开外裤带,就见肥大的裤头正前方放着一只褐色拉练腰包,他下了三次手才狠心地解开连带扣结,拿起包走开。打的到距火车站两里地远处,才捺不住下车。跑到一棚户拆迁废墟地,打开腰包来看,顿时就吓了一跳,里面装有六扎未开封崭新的百元大钞,票面序号都连着的,另外数了数皱巴巴的零散钱也有四千五百多块。这下两人发了。
失主不怕惹火上身地报了警。家具城也报了警,闫楠拿一扎新钱去选购家具被发现是假钞,并推断另外五扎也没一张真的。姚可可与闫楠被带进派出所后,姚可可侠肝义胆地把事都揽下了,一五一十说出偷包经过,反复强调是自己一人干的,闫楠去花假钞也说是受他所迫的。假钞源头归失主另案处理。单纯为皱巴巴的真钱来量刑也要判几年,体育老师姚可可糊里糊涂成了劳改犯。姚可可进去后,力争用强制劳动改造的汗水冲刷罪恶污垢,希望家人能原谅他,闫楠能等他。闫楠在未婚夫判刑时百感交集,只去看过一次,不久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良辰喜酒还未及尝味,一纸婚证还没抓热就永远作废了。姚可可得悉后反应强烈,比在法庭上审判长宣判他六年有期徒刑还要惊心动魄。姚可可没想到闫楠人丑心更坏。他不知当初面对众多美女追逐,自己为何单单会爱上她?失败的美女们还曾想闫楠是不是白骨精,帅气健朗且为人正直的姚可可是被她灌了迷魂药?
2
姚可可我哥哥在省城一家生产销售火柴的劳改工厂服刑,仍然当老师。大部分犯人每天去车间手忙脚乱看机器做火柴,还常难完成额定任务。教师组的犯人教员每天早上在犯人出工前,为其上文化课,他们白天和晚上不上课,也得在监内手工糊制火柴盒,只是定量比一般犯人少,这给姚可可一种苦涩的安慰。隔两天犯人大食堂有一餐肉吃,分到个人只是三五片半素不肥的,据说进的是病死或母猪肉,主菜为冬瓜南瓜白菜之类来拌陈黄老米做的饭吃。每月接见一次亲人。每月规定的接见日,我和爸爸都是掰着指头苦迎来的,每每送去不少哥哥喜欢吃的。熬到刑期过半,加上累积的减刑分高,表现不错,姚可可我哥哥就假释回家了。顺便提一句,哥哥出来时,正值传统火柴被市场淘汰,劳改工厂紧张上马改制打火机了。
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劳改对他的精神影响不可思议。他当然不可能再回中学当体育老师了,他也不敢上球场结队打篮球了。哥哥复出的第一份工作是当保安,用人单位见他身强体健,就不计前嫌。他接受这份工作,是认为此保安就在医院里当担,比在酒店见熟人少,他认识的那帮年轻人不会进医院,况且他提出长期做夜班,管辖地段是住院部楼南拐的太平间道路一带。这地方两排大树阴森森的,晚上肯定只碰见鬼,不会出现人,哥哥怕见的是人,特别是怕见到知根知底的熟人。
这天半夜,一辆面包车停在南门口,想去太平间拉运尸体。哥哥在值班室玻璃房里按动电纽打开大门之后,面包车开进去却又马上奇怪的停在门旁边,随后出现的一幕让哥哥觉得这世界太小。从面包车里走出一个人,名叫何船,是哥哥在体育学院时的同学。何船原本哀凝的脸上带着惊讶,大嗓门在静夜瘆人的环境显得很吵:“姚可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出来的消息啊?”
哥哥很不情愿别人用“出来”二字,这令他马上联想起高墙电网岗楼的“里面”,好像把一只篮球放在坡上,手一松就会滚下去一样。哥哥在何船毫无拘束地推门进值班室时,脸就唰地红了,低着头,像是何船为保安,抓了他这个翻墙撬锁想偷尸体去卖的奇贼一样。哥哥轻声地:“早就……回家了。大家都很忙,不好意思去打扰。”
“在里面好吃苦吧,经常挨打吗?每天被管教强制干很累的活吧?有觉睡吗?吃得饱吗?不过你身体看上去还很好呢,嘿嘿……”何船问了很多话,毫不顾及哥哥被问得越来越尴尬,只好用点头或摇头来草草回答他。何船接着说他爸爸突然得急性胰腺炎死了,尸体就在里面,准备现在运去路途偏远的乡下土葬。顿时,使哥哥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做棺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