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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

　　徐辉煌【迫不及待地】：你们赶紧打电话报警啊！这台车肇事逃逸——
　　群众甲：报啥警啊？你没看见吗？渣土车压根就没有牌照！
　　群众乙：即使有牌照也是套牌！要不就是假的。
　　徐辉煌【怔了一会儿】：老太太怎么样了？快救人啊！
　　众人向后躲了躲，徐辉煌向老太太走去……
　　群众甲：哎，你还是不要管为好！司机跑了，容易被老太太訛上……
　　群众乙【摇摇头】：这年头好人难做呀！【继续嘟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还是找警察吧？
　　徐辉煌【执意地】：老太太有危险哪！【他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老太太呼唤】大娘——大娘——
　　老太太依旧不省人事……
　　围观的群众一下子散了——
　　徐辉煌抱起老太太大踏步地向医院跑去……
　　
　　17.医院病房 傍晚 内
　　老太太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熟睡，输液管中药液一滴一滴地滴到她的血管之中……
　　徐辉煌坐在老太太对面的病床上垂着头已经睡着了。
　　病房的门悄悄地被推开，刘海军、苏馨提着水果走进病房。
　　刘海军看了看老太太（刘大娘）替她掖了掖被子。
　　苏馨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故意地咳嗽几声。
　　徐辉煌惊醒，抬头看了看他们。
　　徐辉煌【试探地】：你们是？
　　刘海军【指着老太太】：我是她儿子。
　　徐辉煌【高兴地】：太好了！我可以走了！【苦笑了一下】我把大娘送到急救科的时候，大夫说什么也不让我走……
　　
　　18.急救科门诊室 日 内（闪回）
　　两个医护人员将刘大娘放到医疗车上，推着车向急救室跑去——
　　徐辉煌【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大夫，老太太你们抢救吧！我回去了。
　　主治医师：你是患者的家属吧？
　　徐辉煌【摇摇头】：老太太在马路上被汽车的高音喇叭吓晕了，是我把他抱过来的……
　　主治医师【沉思了片刻】：在患者家属没有到来之前，你还不能离开——
　　徐辉煌【辩解地】：我不是肇事者！司机跑了……
　　主治医师【笑了笑】：这些原因我不管！希望你能配合。
　　徐辉煌【倔犟地】：谁来了，我也不是肇事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19.医院病房 傍晚 内
　　徐辉煌【揶揄地】：真是笑话！把我当成肇事者了！【起身】你们来了就好，我可以回家了。
　　苏馨：我们得感谢你呀？【揶揄地】自说自话，编的很委婉啊！
　　徐辉煌【火了】：你什么意思？
　　苏馨【讥讽地】：没什么意思！你很会讲故事——
　　徐辉煌【愤怒地】：难怪社会风气这么差！有你们这些背后说三道四的人，以后谁还敢做好事！
　　苏馨：你急什么？是不是怕露馅啊？
　　徐辉煌【哑口无言地】：你……【若有所思地】你们咋知道你妈在医院呢？
　　刘海军【笑了笑】：告诉你吧！急救室的主治医师是我哥们，他认识我妈，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徐辉煌【如梦方醒】：怪不得呢！难怪他不让我走……
　　刘海军笑了。
　　苏馨：怎么样？做贼心虚——开始刨根问底了吧？
　　刘海军【阻止苏馨】：好了好了，别说了！【走到徐辉煌面前】大哥，谢谢你！
　　苏馨【欲言又止】：刘总……
　　徐辉煌【惊讶地】：你相信我？
　　刘海军【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呢？我妈确实有心脏病，经不起汽车喇叭的惊吓啊！
　　苏馨【辩解地】：刘总，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你……
　　刘海军：我心里有数。
　　徐辉煌【指着苏馨】：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肚子里肮脏的很！社会风气就毁在你们这茬人手里。
　　苏馨【满脸通红】：你说什么哪？
　　刘海军【歉意地】：大哥，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握着他的手】谢谢你！你要多少酬劳费？
　　徐辉煌【诧异地摇摇头】：没想过！
　　刘海军【惊讶了一下】：你家住哪里？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徐辉煌：不用！我有自行车。【醒悟地】哎呀！我自行车还在马路上呢！别丢了呀！【转身向门外跑】
　　刘海军：等等——
　　徐辉煌【站住】：兄弟，我真的不是肇事者——
　　苏馨：刘总，你看见没？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海军【笑了笑】：大哥，你姓什么？在哪工作？
　　徐辉煌【机械地】：我叫徐辉煌，下岗了没工作……
　　刘海军【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到厂子找我都行。
　　徐辉煌【攥着名片点点头】：没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刘海军点点头。
　　徐辉煌迫不及待地跑出病房——
　　苏馨【疑惑地】：刘总，就这么让他走了？我总是感觉他不像好人！
　　刘海军【肯定地】：苏大小姐，你肯定看走眼了！
　　苏馨【反问】：怎么自信？
　　刘海军笑而不答。
　　苏馨疑惑不解起来……
　　
　　20.大街上 夜 外
　　徐辉煌孑然一身在大街上彳亍而行。
　　路灯在他身后模模糊糊地闪亮，出租车偶尔驶过，在他旁边放慢了速度……徐辉煌不屑一顾。
　　司机：大哥，坐车走吧？
　　徐辉煌：免费吗？
　　出租车无奈地离开……
　　
　　21.徐辉煌家门外 夜 外
　　徐辉煌走到自家门口，看见屋里亮着灯，他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急匆匆走进了屋——
　　
　　22.徐辉煌家卧室 夜 内
　　徐辉煌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见妻子董淑云坐在床头上。
　　董淑云【板着脸】：你还知道回来呀？是不是走错门了？
　　徐辉煌【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咋……还没睡……
　　董淑云【轻蔑地】：等你呀！你是真的够可以的！不上班比我上班的还忙？菜不买，饭不做。你是调研去了？还是访问去了？
　　徐辉煌【木讷地】：就是去买菜了，现在才……
　　董淑云【揶揄地】：老徐，你不会去夜市了吧？【左右寻找】菜呢？
　　徐辉煌【喃喃地】：在自行车车筐里了。
　　董淑云：车呢？
　　徐辉煌【长叹一声】：唉！丢了——
　　董淑云【惊讶地】：啊……又丢了……这是第几次了？咋没把你给丢了呀？【伤心地嘟囔】老徐呀老徐，咱们家本来就穷，自行车我舍不得骑，留给你用，我去挤公交……有了自行车，你可以骑着它出去散散心……你……你把它弄丢了！自行车在不值钱，也得百八十的吧？我一天容易吗？起码两天白干了……
　　徐辉煌愧疚地低头不语。
　　董淑云：说！怎么丢的？
　　徐辉煌【愧疚地】：我买完菜从农贸市场出来，看见一个老太太被汽车喇叭吓晕了……汽车跑了，我把老太太送医院了……回来后，自行车就没了……
　　董淑云【厉色地】：你傻呀？这么蠢的事情你都能干？你就不怕老太太訛你？现在谁还会做这种事？想当雷锋吗？我告诉你，雷锋已经出国了！……
　　徐辉煌【抬头看了看墙壁上陈旧的奖状】：我当兵的第一天起，雷锋就在我心里——
　　董淑云【继续嘟囔】：你这个倔驴！你知道你为什么下岗吗？就因为你是一头难以驯服的倔驴——
　　徐辉煌【睥睨地】：那你还跟我过啥？
　　董淑云【啼笑皆非地】：想离婚是不是？可以啊！大门随时随地都是敞开的！你还长脾气了呢？
　　徐辉煌不吭声了。
　　董淑云【苦口婆心地】：我了解你，不等于所有人都了解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徐辉煌【倔犟地】：我不需要他们了解！你了解就行——
　　董淑云【苦笑了一下】：老徐，我了解你有个屁用！【停顿了一下】我理解你解决问题吗？这个社会太残酷了！要么你适应社会，要么你改变社会。
　　徐辉煌【理直气壮地】：什么社会也需要正气！如果雷锋要是活着他也会伤心的！【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墙壁上的各种奖状，有些伤感】雷锋，你真的出国了吗？你啥时候回来呀？
　　董淑云【看出了端倪】：唉，自行车丢了就丢了！你不用上火，我多干几天活什么都出来了！【用胳膊碰了碰他】睡觉吧！明天我还要起早干活呢！
　　徐辉煌：你先睡吧！我坐一会儿。【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刘海军给他的名片仔细看了看，最后用手使劲地攥了攥，丢到了地上】
　　董淑云躺下盖上了被子。
　　徐辉煌凝视着奖状有些感慨……
　　各种奖状的特写——
　　董淑云【躺在被窝里】：老徐，明天徐颖回来，你给孩子包顿饺子吧？
　　徐辉煌【醒悟地】：嗯！睡觉——【他伸手关灯】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23.徐辉煌家厨房 日 内
　　两把菜刀在菜板上有节奏地飞舞——
　　徐辉煌在菜板上躲着芹菜，“砰砰乓”有节奏地声音此起彼伏……
　　徐颖【OS】：爸——爸——
　　徐辉煌【回头】：呦！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