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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  敲诈  情乱  离析

　　两桌麻将玩了一个通宵。散牌的时候大家都离座了，杨市长便对着宋晓岚的耳边说。“西郊那块地叫尤总抓紧办手续吧。计委和规划我都会打招呼的。”
　　“感谢杨市长为我们民营企业排忧解难。杨市长，今后如有空就来玩玩，老尤和我都是很随便的人。宋晓岚说着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瞟着杨市长，随身又抽出一个红包塞在他的手里。
　　杨市长推让了一下收了红包，他深情地握着她的手：“只要方便我会来的。”
　　二十三、我陪首长
　　
　　暑去冬来，眼看又是岁末年头。
　　腊月二十八日宽志开完全公司经理以上骨干会议，宣布春节放假事宜后便立即驱车回家，他刚一进屋就有一种冷冷清清死气沉沉的感觉。夫人晓岚在书房里，开岸开妍都缩在各自的房间里。他要调调这种气氛，于是他站立在客厅中间大声呼唤。
　　“大家都出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决定全家都到乡下去过大年，享受乡下别墅的高雅风情！”
　　“到乡下去？那里过年的物资到哪里去买？”晓岚走下楼说。
　　“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准备点个人的东西就行了。”
　　“叔，听说你这两年把那里建成了别墅，我正想去看看。”开岸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站在宽志面前。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哎，开妍，你怎么没反应？”宽志抬头向楼上喊。
　　“爸，我就留在这里看家吧，我还约了我的同学高湛深来玩。”自从那晚事件之后，开妍就经常和高湛深在一起。
　　“谁要你看家？你赶快下来！打电话叫她马上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尤宽志把手机交给开妍。
　　高湛深果然兴致勃勃地来了。她身穿白色长羽绒服，颈上系一条白色纱巾，脚上穿一双红色长靴，出现在大家面前。
　　“啊呀！这不是一只红脚白天鹅飞到我们家来了吗？”尤宽志一见到她便打趣道。
　　“尤伯伯，我可不是你想吃的天鹅肉呀。”高湛深满面笑容又转向宋晓岚：“宋姨你说是不是？”
　　“哎呀！我们的高小姐人长得漂亮，打扮也很入时，真是人见人爱。”宋晓岚拉着湛深的手。
　　开岸站在一旁看着湛深，她个子高挑，一身洁白的打扮，加上一头乌黑发亮的短发，真的是恰到好处的装束。他在心里叹道：“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高湛深知道开岸正看着她，她只是回看他嫣然一笑。
　　开妍走来牵着湛深的手：“爸，怎么还不走？”
　　“走。大家上车。”宽志带头走出别墅。
　　宽志开车，一个钟头就到了。
　　“啊，好雄壮的大门！”开岸高兴地叫了起来。
　　宽志按了两声喇叭，一会就有人开了大门。
　　“谢谢你了，大叔。”宽志慢慢地将车开进院子。
　　“都回来了，好好好！”大叔满脸堆笑。
　　晓岚叫过了叔叔，开岸开妍也都叫过了大叔公。
　　高湛深也叫了声：“叔爷爷。”
　　下了车开岸展眼四处观望，在心里一阵惊呼，好漂亮的别墅！进门是一个大院子。门厅的两边有几枝清瘦的斑竹，大院子左边是草地，其间有几株浓荫复郁的大樟树，空旷处足可以作羽毛球场地。右边靠围墙建有一个游泳池，池边有几株小柳树，虽是寒冬，垂着密密的小枝条依然嫩绿可爱。此时叔叔一家正站在池边。
　　“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下去冬泳！”开妍望着清澈透底的池水一边说一边就脱衣服，只留着汗衫和裤衩一跃冲向水池中。
　　宽志晓岚一时都惊呆了。开岸跑过来笑着说：“不要紧，开妍很会游泳的。”接着他也脱了衣服冲了下去。
　　谁知湛深也不示弱，脱掉衣服也跳了下去。
　　“真是后生可畏呀，要是早十年我也会冬泳。好吧，我们进屋去。”宽志检起他们的衣服拉着晓岚往屋里走。
　　“开妍，冷吗？”开岸一边游一边问。
　　“现在我倒感到冷清清的更适合我。”她说着与湛深并排又游了两圈，便拉着她一起上岸。
　　此时大叔奶奶送来了大浴巾和拖鞋。
　　开妍笑着：“谢谢叔奶奶。”两人披上大浴巾穿上拖鞋就往屋里奔。
　　开岸独自一人在水中似是兴味正浓，或是还在想着开妍刚才的那句话，叔奶奶呼他上来他全然未觉，只顾以蛙泳式来回地游，直到快吃中饭的时候他才上了岸。
　　饭后宽志带着大家看整个别墅建设。别墅共有两幢楼房，前幢是原有的两层楼房改建，主要是在堂屋前加盖了一个大厅屋，进门处有一个宽敞的坪台，门前挂着五个贴金大福字的红灯笼。
　　“一楼一边是厨房、餐厅、洗漱间、卫生间、。另边有会客室、健身房、棋牌室、乒乓球室。楼上是佣人卧室和客房。”宽志一边带领大家看，一边说。
　　穿过一幢的过厅是一个大天井，天井正中有一个腰状水池，池中有一座假山，假山上盘伏一条石雕龙，头部昂起张开嘴唇，口中喷出一线清泉，散落在假山上生长的花卉藤蔓之中，似是一个永不疲倦的育花洒水工。
　　“爸，龙喷出的水是哪里来的？”开妍好奇地问。
　　“这水是从屋顶上的水塔里自流而来，水塔的水又是从地下一百多米深的机井抽上来的。莫看这龙口喷出这涓涓细流，它能长年保持这池50厘米深水位。不但如此，这池里溢出的水还通过管道流到外面的游泳池里，也能使池中水位永恒。”
　　“那经常要人守着抽水罗？”
　　“傻丫头，我们不是常住这里，如果要人守着抽水那这池子早就干涸了，你看这水中有小鱼虾，假山石缝里还有小螃蟹，池底还有一簇簇小水草，说明这池一直保持常年有水。这就是因为有自动抽水的电控设备，水塔里的水下落到控制的最低水位时，水塔就会发出指令，抽水机会自动启动。当水塔水满时又会发出指令停机。”
　　“啧啧，尤伯伯真是独具匠心。”湛深叹道。
　　二十四、好漂亮的别墅
　　
　　从天井踏上五级台阶便上到新建楼房。这是一幢尖屋顶殴式楼房，共三层。一楼有一间大会客厅、四间带浴卫的卧房。二楼的布局与一楼差不多。三楼实际上就是阁楼，是两间大房子，一间中间一张大方桌，上面摆有一个砂石大砚盘，旁边有笔架和各式毛笔。靠墙有一排书架，上面陈放着中外古今名著以及先哲名人巨著，还有辞典、辞海等。另一间暂时空着， 准备作收藏室。
　　“这就是我们的书房。”宽志望着晓岚：“我想等开岸能接上我的班时，我和你就住到这里来。你本来是文学爱好者，我们就躲在这阁楼上，不闻天下事，只是看书写文章那真是再理想不过了。唉，搞企业经营管理真正太辛苦太累了，我好想放松一下，好想无牵无挂地休息一下。”
　　晓岚听丈夫这么一说，真觉得他太劳累了，特别是今年以来身体消瘦了许多，眼圈经常发黑，嘴唇发乌。她不觉鼻子一酸流下滚滚泪珠。她靠在他的臂膀上，低声地说：“我陪你。”
　　开岸开妍也都有伤感，悄悄地下了楼。
　　走出楼房宽志带着大家进入屋后山林，在茂密的树林中有一条石板小路，通向一座八角小凉亭，亭内有石桌石凳。
　　“早上我们在前坪草地打一路太极拳，然后端一杯热茶坐在这亭子里听山雀啁啾，那真正是逍遥如仙。”大家坐下后，宽志显得很是得意地说。
　　“叔，你把别墅建得真像世外桃源，但是我们现在都只能在节假日来享受一下，可平时空着也太可惜了，我还担心有不速之客会闯进来搞破坏。”开岸说。
　　“不会的。现在村上人夜晚都怕接近这所房屋，因为他们明明知道屋里没住人，可不止一次在深夜里看到阁楼的窗口亮着灯光，有大胆的想走近去看个究竟，可走近了灯光又不见了，四周一片漆黑，吓得屁滚尿流。还有一个人夜里经过这围墙边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剌耳的电铃声，而整个院子内是一片漆黑，那人也大受惊吓。以后村上的人把这院子说得十分诡异可怕，一到夜晚谁都不敢来这里。”大叔公走来如是说。
　　“大叔公，听您这一说，我都有些毛骨悚然，这房怎么会有怪异现象？”开妍问道。
　　“让你爸爸说吧，这都是他的杰作。”
　　“好吧，你们都坐下。其实我开始建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想到它的安全问题，因为这里目前还不是我们的主要居住地，它只是用于我们休闲度假，所以当这里长时间无人居住时，便不可避免的会有些人想到里面一睹光景，或者顺便拿走一些东西。或者还有个别人心怀嫉妒，跑到里面随意敲打胡乱涂鸦。于是我除在门窗上作了防盗设施外，在用电安装上作了一些隐蔽处理。首先，供电所的电不是直接进入本院子，我把电表安装在大叔家，然后从那里把电输送到这里，一共安了两根电杆。你们看：从这根电杆顶端有两根线牵到墙上并进入墙体内。其实这是假象，真正的线路是从电杆空管内引到地下，用隐蔽的管道进入建筑物内。全部用电设备线路都掩埋在墙内，整个院内看不到电线。除抽水、冰箱以及阁楼上的一盏灯和两幢楼房顶上所安装的隐蔽电铃是直供电外，其它所有用电都由一个总的暗闸控制，主人不开启闸门，他人无法开灯开电视。阁楼上的一盏灯和两个电铃则由安全报警感应装置与大叔掌握的遥控来启动。所以大叔会经常在深更半夜让那里灯明铃响，等到人们感到惊愕时，灯钤哑然而止。于是关于这院子诡异之说就在全村传开了，这样一来一般人都不敢入夜之后潜入院内。”
　　“你真是用心良苦呀！”晓岚站起伸了个懒腰。
　　宽志也站起来，转了个身，面向后山：“晓岚，你知道我还有一个什么想法？”
　　“哎呀，你的想象太丰富了，我怎么猜得着。”晓岚拉着他的手说。
　　“今后我就想在这里建一个墓地，永远守望着别墅风光。”他转向开岸：“开岸，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只是这个愿望太遥远了。”开岸笑着说。
　　晓岚听到宽志说墓地，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一时情绪就低落下来。
　　二十五、我好想放松一下
　　
　　大年三十宽志请大叔大婶在别墅一起过年。
　　大婶便说：“哎呀，你们都是些斯文人，那厨房的事就全部由我负责，你们尽管去谈书说文，乐你们的。”
　　“不，大婶，你要和我们一起乐。不知在附近能不能请一个人专门为我们做饭菜。”宽志说。
　　“这时候家家都过年，不好请人。既然我们在一起过年，自是一家人，让你婶显露一下烹饪手艺不是很好吗？”大叔说。
　　开岸附在宽志的耳边悄声说：“就请叔奶奶做饭，明天拜年给她打个大红包就是。”
　　宽志点点头，然后走到大婶面前：“好吧，那就婶婶是贤者多劳了。”
　　“手艺不好，菜自然会要做熟了才给你们吃。”大婶说着便往厨房去了。
　　“大婶，要帮忙打下手你尽管叫就是。”晓岚说。
　　“好咧。”大婶应了一声。
　　“下手也不要你们打，一切由我俩婆婆姥姥负责。”大叔说。
　　“今天我们也学《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一样，闹一个文雅的除夕，大家看怎么样？”宽志饶有兴致的对大家说。
　　“爸，不知你怎么个文雅法？”开妍像孩子一样拉着爸爸的手。
　　“这样吧，前门有五个大红灯笼，湛深来了我们正好五个人每人拟一条七个字的字迷语，用红纸写上贴在灯上，然后按次序，第一个猜最后的，第二个猜前一个依此类推。”
　　宽志说完大家就都上阁楼。
　　开妍见开岸翻字典，之后她也接过字典信手一翻，见到一个“宋”字，这正好是母亲的姓氏，她想了想，于是迷语出来了。她望了一眼开岸，只见他写的是“家里杀猪又买牛”。于是她便写“原是宋家添千金”。湛深思索了一下，这字谜还是要有点针对性，于是也拟了一条。
　　大家都写好了，宽志推湛深贴第一盏灯，下面依次是晓岚、宽志、开岸和开妍。
　　猜第一个字的是晓岚，她念道：“壮士有心成大业”。“啊，我猜中了。”她望着湛深“是不是‘志’字？”
　　“恭贺宽志伯新年增寿增福，事业兴旺发达。”湛深赞道。
　　这时宽志正要说第二条迷底，突然想到先通看一遍。他从头到尾看完之后，眉头一皱：“这迷语没意思。”他几下几下就扯下字条，揉作一团：“大叔，请你把它拿到门外烧了。”
　　大家心里存疑，扫兴回到大厅。
　　大叔拿着那纸团走到门外正要打火点燃时，心想这迷语到底是些什么，宽志为什么要烧掉它？于是他逐一展开，按悬挂的次序念道：“壮士有心成大业”这是打一个“志”字，这没什么不妥。接下是“自立心上一时休”这不是一个“息”字吗？对啦，连起来就是“志息”确实不好。再看后面是：“岁至除夕风且住”嗯，这要慢慢猜，不如把后面两条一起看了：“家里杀猪又买牛。原是宋家添千金。”这后面三条大叔想了好一阵子，一时猜不出来。算了吧，“咔嚓”一声打火机把纸条点燃了。
　　“开岸，你叔叔怎么啦，难道那迷语不好？”晓岚在一旁问开岸。
　　“可能是有些内容太俗了。其实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开岸也看过了所有迷条，也感到有点不祥之兆，他对晓岚只是搪塞而已。
　　这年的春节宽志过的真的开心不起来，那迷语的阴影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不到假期度完他就回市了。
　　二十六、不祥的感觉
　　开岸如愿以偿在读研究生。
　　开妍在全封闭式学校高中就要毕业了。
　　“啊嗬嗬，久违了呀！”
　　晓岚听到门铃声，刚拉开门一个男人就钻了进来。她大吃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
　　“你……你你来干什么？”她惊慌得有些口吃。
　　“怎么，我一来你就现得好紧张。”那男人一屁股就在沙发上坐下。
　　“对不起，今天我要出去，没时间陪你，请吧！”她做了个请出的手式。
　　“怎么，刚坐下就下逐客令？我的女儿应当十八岁了吧？”
　　“姓赖的，你也太不知足了！我前前后后已给了你七万元，你再要来敲诈我立即报警！”
　　“不就二进宫嘛，我怕什么？几年以后我还是会要我的女儿，到那时她准参加工作了，她有义务供养她的亲生父亲！”
　　晓岚一听这话方寸全乱，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你到底想怎么样？”过了好一阵她才似哀求地低声地问道。
　　“你好说我也并不是不好说，也不是非要怎么不可。”
　　“那好吧，我们约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作个一次性了结。”
　　“好呀，你定个地方。”
　　“明天上午在森林公园，不见不散。”
　　“要得，不见不散。”他说完便起身走了。
　　晓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好久好久都没有挪动一下。快到中午了她才蓦地站起，右手握着拳头高高举起又使劲往下一甩！
　　“狗日的赖皮狗 ，你是不死不清泰！”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翌日，她如约来到森林公园，在入园的不远处她见到了他。
　　他见她身穿一件紫色起花的旗袍，手提一个装得鼓鼓的塑料袋，面带微笑向他走来。啊，她好漂亮！他对她有一种体态阿娜，风韵生情的感觉。他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接过她手提的袋子。
　　“跟着我走，保持距离。”她悄悄地说。
　　“哥们，你和她？嘿嘿，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他遇上了一个朋友悄悄地和他打招呼。
　　她带着他在森林里幽转。
　　“这里既独静风景也好，把袋子放下吧。”她站在小山头上一块小坪地上，眼睛望着前方，脚下不到一米便是万丈深渊。
　　“是呀，后面古木参天，前面视野宽阔。”
　　“你去折些松枝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