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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售——武侠小说

　　蔡京听着，听着，露出狡黠的笑来，不由地点头称道：“妙哉，妙哉！”
　　
　　7、翌日。皇宫圣殿。（日，内。）
　　在一片祥和的器乐声中，皇帝赵佶身着龙袍款步出来，左右两旁的文武大臣立刻跪了一片，然后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来到龙椅前，从容矜持地回过身子，看了看下面跪着的文武大臣们，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众爱卿平身。”
　　众大臣又齐声道：“谢皇上。”
　　然后站起来各自归班，站好，又恭敬地手持笏板看着赵佶，等他发话。
　　马太监手拿拂尘向前，一声草鸭嗓音道：“有本早奏。”
　　然后退到皇上一旁侍立。
　　蔡京手持笏板向前一步站了出来：“臣有本。”
　　赵佶带着祥和的面容，看了看蔡京，微微点了点头：“奏来。”
　　蔡京从容镇定地道：“自太祖开国以来，上下百年，何曾如此康泰？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发展，正可谓四海升平，国运昌盛，万象更新。臣夜观天象，但见北斗光芒耀眼，毫光四射，祥云围绕其间，紫气冉冉东来。武当道山连连采摘千年双株灵芝，东海农家当年的鸡雏竟产下一对金色凤凰，诸如双头莲，连理木，就不一一表述，就是黄河也连清了三个月，一切迹象显示，我朝正如旭日东升，朝霞万里。为确保我大宋江山千秋万代，臣已在京城的东北隅着人测量，拟为皇上建一座万岁山，因正摊艮岳位置，是吉祥瑞兆之意，亦称寿山艮岳。为应万民之意和天地之道，请圣上恩准。”
　　赵佶坐在龙椅上听蔡京讲着，赞同的点着头。
　　童贯一步跨出班，然后入奏道：“依臣之见，太师提议甚好，合臣之心，中民之意。寿山艮岳的建造乃我大宋江山万古不变之佐证，拟早早择其良辰，选其吉日开工，以应万民之意，臣子之意。”
　　赵佶看了看童贯，更加认真地点点头：“童爱卿，蔡太师所言正合朕意。”
　　左边班里闪出一手持芴板老臣林衡，出班奏道：“皇上圣明，臣以为现在拟建造寿山艮岳着实不妥，还望圣上三思。”
　　赵佶抬头看看林衡，脸上现有不悦之色：“噢，不妥，哪里不妥？说来朕听。”
　　林衡从容道：“说来有三。一是耗费巨额财力，现在国库几殆空虚，已无力大兴土木。二是需要大量民工，连年的征战，至使百姓疲乏，尚需休养生息。三是国弱而大兴土木，易引起民众之变，衍生叛乱，尤其金人已虎视我久矣，亡我之心不死，正想耗我财力，蛊我人心，其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再说当年贼寇方腊曾借花石纲之名，煽动民变，对抗朝廷，以致掠我数十州府，同我朝对抗。前车之鉴，不得不引以为戒，望圣上明察。”
　　赵佶听后看看林衡，不满之色渐露脸上。
　　蔡京一见立刻迫不及待的，用敌意的口吻责问道：“适才听林大人的意思，寿山艮岳不宜建了？建寿山艮岳势必要激起百姓的不满？就会引起像贼冠方腊一样的人的反对？招致金人的侵略是吧？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杞人忧天了！以你的意思，为皇上建寿山艮岳就会招来如此多的祸害？是不祥瑞了？”
　　说到这里不等林衡回答，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事实难道真如你林大人所说？简直一派胡言！百姓不满，那是律政实施不力。衍生叛乱，皆因官吏无为，和拟建寿山艮岳毫无关联。至于说金人虎视我朝久矣，纯是荒谬至极，危言耸听。众所周知，现在金人屡屡派人通和，缔结和约，满朝上下，有目共睹，怎能说是虎视？分明是胡说八道，离间两国之盟！你身为朝廷御史，本该维护纲常，择善而从，现在竟罔顾事实，大放獗词，恶意歪曲，真不知你林大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继而我怀疑你这个御史是谁家的御史？”
　　说到这里不屑，愤恨地看看林衡，然后又庄正的向赵佶一躬身：“请皇上明鉴。”
　　林衡一见，立刻义正辞严地驳斥道：“太师大人，你口口声声宣称寿山艮岳将是我大宋之象征，不得不建。试问太师大人，建造寿山艮岳尚需多少银子？政和四年建延福宫时动库银五六千万两之多，如再建寿山艮岳，又将需要多少？现国库里又有几许银子？你身为当朝太师对于百姓疾苦视若无睹，置之不顾。不仅如此，每年却收受巨资作为你的生辰之用，曾多次组成生辰纲运送来京。你联合东南朱勔，西北李彦，宦官王黼，梁师成，还有京师的童贯，你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坑害百姓，霸占良田，虚报军情，我大宋几欲毁于你等之手！而今又借幌子建寿山艮岳。不知是何居心，意欲置我大宗江山于何地！”
　　蔡京一听恼羞成怒，指斥道：“无中生有，一派胡言，老夫对皇上一片忠心，苍天可鉴，岂容你随意诋毁！我大宋朗朗日月，荡荡乾坤，如日中天，又岂容你在此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赵佶听后，气地龙椅一拍：“大胆林衡，朕待你不薄，竟敢捏造事端，危言耸听，污我大臣，意欲何为？来人，脱去他的蟒袍玉带！”
　　陈东，刘锡锐等大臣一见忙出班跪下，请求道：“皇上圣明，林大人一片赤诚，皇天可鉴，请皇上收回成命。现在国库空虚，百姓正休养生息，现再建造与国民生计无关的寿山艮岳，实乃有误苍生，请皇上三思。”
　　蔡京不依不饶地看着陈东他们，斥责道：“什么于国民生计无关？寿山艮岳，天人合一，乃我朝之象征。我大宋如巍巍泰山，安如磐石，岂容你们随便诋毁？分明是一伙叛逆！”
　　陈东一听抬起头，义正辞严地辩驳道：“太师牵强附会，意欲置林大人于死地而后快，不知居心何在？建造寿山艮岳还有待商讨，除非心怀叵测，另有目的，才一味追求，我看众位大臣未必就都同意你太师的建议。”
　　这时有大臣出班跪了，声音并不高：“臣等同意太学大人的意见。”
　　童贯和另一帮大臣一见，“啪”，也向前跪了，声音宏亮：“太师说的极是！”
　　刘锡锐高声抗辩：“御史大人忠君为国，我等支持！”
　　童贯声音更高：“我们拥护太师的建议！”
　　赵佶一看烦了：“好了，好了，这事暂时不议了。”
　　下面顿时一片寂静。
　　赵佶生气地往下看了看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是否建寿山艮岳，朕自有打算，无需尔等一味聒躁。”
　　说到这里看看林衡：“老臣林衡出言不逊，由御史改降为工部侍郎。”然后又看看众人：“都起来吧。”
　　林衡有些不平地看看蔡京，跪下向皇上谢恩随后站起来归班。
　　陈东等起身，一声：“谢万岁。”
　　赵佶又看了看众大臣，心不在焉地：“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奏？”
　　大臣们无人再奏。
　　马太监见没人应声和出班，又看看赵佶，见赵佶没了情绪，拂尘一扬，又一声草鸭嗓子：“退朝——。”
　　赵佶不高兴的站起来，离开龙椅向旁边去了。
　　马太监随后跟进去。
　　大臣们都陆续地往外走。
　　蔡京也正往外走。
　　马太监又从里面出来，一声：“蔡太师留步，御书房议事。”
　　蔡京停下，回过头看了看马太监，脸上有些得意。
　　
　　8、御书房。（日，内。）
　　赵佶坐在御案旁。
　　马太监向外一声：“传太师晋见——。”
　　蔡京进来，一撩衣摆，双膝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看看他：“爱卿平身。”
　　蔡京站了起来：“谢万岁。”
　　赵佶：“爱卿在朝会上欲为朕建万岁山，一切是否都已有眉目？所需银两可都落实？”
　　蔡京一躬身：“臣已筹划好了，银两正在落实。所需花石仍由江南纲运，可以委派朱勔、朱冲父子督办。”
　　赵佶点点头：“就依爱卿，明日三省会议拟旨，江南成立应奉局，寿山艮岳可择良辰吉日开工建造。”
　　蔡京高兴地：“遵旨。”
　　赵佶夸奖道：“蔡爱卿爱朕，朕心里明白，只是不要太过了，免得他人议论。”
　　蔡京又一躬身：“微臣明白。”
　　赵佶：“嗯，没其他的事就下去吧。”
　　蔡京：“微臣告退。”下去了。
　　
　　9、太师府，书房。（日，内。）
　　蔡京坐在太师椅上，阴沉地对坐在对面的童贯道：“如此看来，陈东这几个小儿可没闲着，特别是那个老不死的林衡，屡屡和我们作着对。看来我们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童贯附和道：“太师所言甚是，依下官看，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都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蔡京：“老夫也有此打算。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跟老夫作对要付出什么代价，也好让他们懂得下次如何做人！”
　　说着向外一声：“来人。”
　　陆虞候一步跨进来，恭敬地：“老太师。”
　　蔡京看看他：“去把封将军给我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陆虞候利索地答应一声：“是！”下去了。
　　童贯见陆虞候出去对蔡京道：“先收拾了这个林衡，看看他们的反应，给他们传递个信息，老实了便罢，胆敢再和我们作对，就一个个的收拾，直到顺从了方罢。”
　　中等身材，一身矫健，精明干练，身着黑色马夹，腰系大红腰带，脚登步云靴的封三剑推门进来，一拱身：“太师找我？”
　　蔡京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哦。”
　　封三剑向童贯也一躬身：“童大人。”
　　童贯也客气一下：“封将军。”
　　蔡京对封三剑道：“今晚带上些人去御史林衡家，狠狠地给我教训一下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记住，要做的干净些，不要露出什么痕迹，也让陈东几个鼠辈留点小心，看以后还有谁再敢和老夫作对！”
　　封三剑双手向蔡京一拱：“这点小事，何需太师费心，只管交给封某办就是了。凡敢和老太师作对的，我封三剑定让他身上多长三个窟窿！”
　　蔡京满意地点点头：“嗯，去办吧。”
　　封三剑又双手向蔡京一拱，也向童贯一拱：“封某告退。”
　　说完转身出去。
　　蔡京见封三剑离去，看看童贯，满意地点了点头。
　　童贯也高兴地点点头。
　　
　　10、林家、（月夜，外。）
　　封三剑手拿利剑，蒙脸，身穿黑衣，伏在房上向院内观看着，然后手一挥，接着从墙外蹿上来十几个蒙脸黑衣人，他们上房后，在封三剑悄无声息的指点下，分头行动。他们轻轻跳下，把房子悄悄包围，接着潜了进去。随后一片惊叫和惨叫声从各房传来。黑衣人见人就杀，就砍。
　　突然从上房蹿出手持单剑的老林衡，冲到院中，接着便有几个黑衣人手持兵器追了过来。几个黑衣人围住林衡就是一场厮杀。叮当的兵器声掩盖了哭叫声。
　　林衡毫不畏惧，左冲右突，指东打西，战得相当激烈，黑衣人有伤亡，又有黑衣人上来助战。林衡房上房下的与他们打斗，刀来剑往，不相上下。
　　封三剑过来拨开众人和林衡交上了手，只几个回合，林衡终不是封三剑的对手。封三剑拨开林衡的剑，连着就是三剑戳在要害处，林衡踉跄站住，圆眼怒睁，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轰然倒地。
　　封三剑看到林衡倒地，一摆头，示意其它人再进屋，于是他们又重新进屋，又是几声惨叫。接着封三剑他们都到了院子里。封三剑向他们看看，然后点点头，随后越墙而去。
　　院子里立刻变道死寂一片，只有弯弯的月亮照着院中，一片银光。
　　
　　11、中原武馆。（日，外。）
　　丫环秋菊手提空篮子，神色慌张地从大门进来，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都传林大人一家被人杀了！”
　　正在院中练武的众徒弟闻听都忙围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慢慢说。”
　　秋菊看看左右，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又惊恐地道：“我，我刚去菜场买菜，人，人们都传御，御史大人一家在，在夜里被人全，全杀了！”
　　说到这里眼泪噗噗地就掉了下来。
　　众人一听都惊地：“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能是真的吗？赶快告诉师傅去！林啸师哥现在知道吗？”
　　人们左右看看，寻找着：“哎，师兄好象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大家快去分头找，告诉他家里出事了！”
　　一身便袍，清癯干瘦，干练端厚的老者已站在他们身后，老者两眼炯炯有神，一把银髯飘在胸前。老者沉稳，坚定地声音道：“不要找了。”
　　众人忙回过身，一齐恭敬地：“师傅！”
　　周侗嗯了一声。然后看看道：“张英，王宝。张英王宝呢！”
　　张英，王宝立刻站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悲伤：“是师傅！”
　　周侗：“你们二人跟我出去一趟。”
　　张英，王宝精神一抖：“是！”
　　周侗又看看其他人：“我刚才说的你们都听着了吗，不要去找你们的师兄，待会我同他说。”
　　众人又齐声恭敬道：“是师傅！”
　　周侗点点头，又看了看秋菊，和颜悦色地问秋菊：“市面上传的很多吗？”
　　秋菊惊魂未定地：“是的老爷，我一听是御史大人，我的魂都没了，连菜没买就赶快回来了。刚才出去买菜还见到林大哥，没想到他的家人竟在夜里全被人杀了！”
　　说到这里又流下了眼泪。
　　周侗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要怕，这里有我。”
　　周侗说完，一脸严肃的转身就走。
　　张英，王宝立刻跟了上去。
　　
　　12、林家，院门前，（日，外。）
　　周侗推开围观着的人们要往里进，站岗的兵丁要阻挡周侗，张英，王宝：“哎哎，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不能过来。”
　　一个挎刀，戴着盔甲的大人看到了周侗，忙客气地过来，向前施礼：“周老英雄。”
　　周侗拱拱手：“杨大人。我来看看御史林大人家发生了什么事？”
　　杨大人手一让：“周老英雄请。”
　　周侗：“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