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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  青春期

　　黄章杰：我是白羊座，能看到白羊座么？
　　余瑞燕：肉眼看不到。
　　小白：帮我找找，我的在哪？
　　陈若男：你是什么座？
　　小白：我是处女座。（大家笑成一团）
　　
　　46 晚上 余瑞燕家
　　余瑞燕全家和刘宇及学生围坐在炕上的饭桌前，吃饭。菜很简单（一盆炒鸡蛋，一盆拌白菜心），量很大。
　　班长：你是怎么认识刘老师的？
　　余瑞燕：“老爸”上大四时，在我们学校实习。后来我考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当老师。去年“老爸”到我所在的学校支教，学生都喜欢他，称之为“老爸”，后来，我也随着学生一起叫他“老爸”了。
　　班长：以后我们也这么叫！
　　刘宇：再把我叫老了！（笑声）
　　
　　47 凌晨 余瑞燕家
　　余瑞燕领着六名学生，看日出。
　　班长：就剩下一颗星星了。
　　余瑞燕：那就是启明星。
　　以贫穷寂寞的山村为“底色”，晨曦初露……画面美不胜收……
　　
　　48 早晨 古井边（距余瑞燕家两里远）
　　刘宇（帮着余瑞燕爸爸从井里提水）：学校什么时候能有水？
　　余瑞燕爸爸：那个村的风水不好，没有水。
　　刘宇：学校距咱们村，不过二十里路，有这么大差别？
　　余瑞燕爸爸：老天爷眼斜呀！其实咱村今年也旱，也缺水。
　　刘宇帮助余瑞燕爸爸把提上来的“黄泥汤”，倒入水桶……
　　
　　49 早晨 余瑞燕家门前
　　刘宇（看到六名学生兴高采烈的样子）：怎么样？
　　张碎女：太美了。
　　小白：仙境一样。
　　陈若男：小白还作诗了呢！
　　小白：不是诗，是几句话。
　　班长：给“老爸”念念！
　　陈若男：给“老爸”念念！
　　小白：手握理想之剑，挑落长夜，刺痛天宇，打包黎明，冲破黑暗的最后一道防线，领太阳出山，送人类一个透明的世界。
　　张碎女：诗里加几个“啊”字，再滴几滴醋，酸味就正了！（笑声）
　　余瑞燕妈妈：粥煮好，进家吃吧。（众人进屋）
　　
　　50 早晨 余瑞燕家门前
　　刘宇及六名学生与余瑞燕父母告别。余瑞燕和六名学生一起坐进面包车。刘宇驾车离开余瑞燕的家。
　　
　　51 上午 春辉学校（室外 摄氏零度 无风 睛）
　　春辉学校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学校由一排新瓦房，和一个没有围墙的“大院”组成。面包车开进学校，停在“食堂”门前。余瑞燕先下车，六名学生跟着下车。（春辉学校简陋落后的“设施”与天平地正高中豪华高档的“硬件”，形成强烈的反差）
　　李婶（中年妇女，从“食堂”走出，看到刘宇）：刘老师来了！
　　刘宇：李婶，你好！（对自己的学生说）这是李老师。
　　学生们：李老师好！
　　余瑞燕（对陈若男等六名学生）：我带你们去教室看看。
　　
　　52 上午 春辉学校“食堂”
　　“食堂”内有两口大水缸，一个灶台，两个大台案，地上整齐摆放了三十几个小马扎。
　　刘宇（帮李婶擦水缸）：中午有多少孩子在这里吃？
　　李婶：32个。
　　刘宇：面、肉、馅我都带了，在车上，包顿饺子吧！
　　李婶：好。
　　
　　53 上午 春辉学校 一二年级教室
　　教室没有天花板，直接能看到房柁、房梁、檩条及椽子。“课桌”是一个长条案，“课椅”是木墩。教室没有老师，十个八九岁的孩子，趴在台案的两侧，写字。余瑞燕和陈若男六名同学走进教室。小学生们看到余瑞燕后，围了过来。
　　余瑞燕：全校加上李婶共三名老师。
　　小白：一共几个班？
　　余瑞燕：六个年级，三个班，今天就我一个老师。
　　张碎女：那怎么教呀？
　　余瑞燕：没有人愿意来。（对小学生说）今天请哥哥姐姐为我们上一节课，好不好。
　　小学生们：好。
　　余瑞燕：谁留下？
　　黄章杰：我。
　　班长：你再吓着孩子！我留下吧。
　　
　　54 上午 春辉学校 学生宿舍
　　一个教室被隔成两间，分别砌上火炕，便成了学生宿舍。余瑞燕和小白、张碎女、黄章杰走进男生宿舍。
　　余瑞燕：学生大部分是留守儿童。男生住这间，女生住那间。我睡在这（用手指着自己的被褥），因为有两个学生尿炕，半夜得叫他俩起夜。
　　黄章杰：小白也尿炕。
　　小白：瞎讲。
　　张碎女：没有暖器，晚上多冷呀！
　　余瑞燕：现在还好，冬天屋里结冰。
　　小白：啊！
　　余瑞燕：最冷的时候，他们把被子摞在一起，挤在一个被窝里睡。如果有人尿炕，那就乱套了。
　　张碎女：条件太艰苦了。
　　余瑞燕：现在好多了，去年“老爸”在里支教，学校还没有盖好，“老校区”条件更差。
　　
　　55上午 春辉学校 三四年级教室
　　陈若男和十一个三四年级的学生，围坐在一起。部分学生还穿着凉鞋、拖鞋，陈若男看着他们被冻红的小脚，心情沉重。
　　陈佳景（女生，矮个，瘦弱）：姐姐，你真好看。
　　陈若男（拉着陈佳景皴裂的小手）：陈佳景也很美。
　　陈佳景：姐姐坐过火车么？
　　陈若男没有回答，两眼盯着陈佳景的手。
　　陈若男：想妈妈么？
　　陈佳景：想。妈妈对我可好啦！
　　胡怡文（陈佳景身边一个穿着拖鞋的漂亮女孩）：谁的妈妈不好呀！
　　陈若男：是呀，谁的妈妈不好呀！（泪水滴落在陈佳景的手上）
　　陈佳景：姐姐，你哭了？
　　陈若男：金钱不能稀释痛苦，亲情可以快递幸福。
　　胡怡文：姐姐说什么？
　　陈若男：没什么。
　　陈佳景掏出一个绣花的手帕，递给陈若男。
　　陈若男（接过手帕）：谁绣的？
　　陈佳景：妈妈。
　　陈若男：有妈妈真好。（说完，抽泣起来）
　　十一双单纯的眼睛，在陈若男脸上“集合”……
　　
　　56 上午 春辉学校 食堂
　　刘宇、黄章杰、蔡名韩把车上的“桶装水”、“瓶装水”运进食堂，倒入水缸。
　　李婶用饭碗打了多半碗的水，洗冬瓜。（左手抱着大冬瓜，右手蘸碗里的水，“湿擦”冬瓜表皮上的脏土）
　　蔡名韩：李老师，中午不是吃饺子么？
　　李婶：用饺子汤煮冬瓜，晚上吃。
　　小白（走进食堂）：我也会包饺子，李老师，在哪洗手呀？
　　李婶：不用洗，擦擦就行了。
　　小白：不洗手？
　　蔡名韩：书读傻了吧，眼睛呢？
　　
　　57 上午 春辉学校 三四年级教室
　　陈若男正在给孩子们上课。黑板上的板书秀丽工整：在这个越来越冷清的世界里，我们用真诚修建广场，任信赖徜徉；在这个越来越功利的社会中，我们用爱心领养贫穷，让笑容成长。
　　陈若男：同学们，跟姐姐一起读。在这个越来越冷清的世界里，开始。
　　学生齐读：在这个越来越冷清的世界里……让笑容成长。
　　李中华（男生，一脸的灵气，跑进教室）：报告。
　　陈若男：进来。李中华，去厕所，这么长时间？
　　李中华：没有去厕所，我去买烤饼了。
　　陈若男：买烤饼？
　　胡怡文：今天是李中华的生日，我们大伙凑钱为他过生日。
　　李中华（从棉袄里掏出一张烤饼，还冒着热气）：我花了七毛钱。（说完，把余下的硬币放在台子上）
　　陈若男：姐姐也参加。
　　十一名小学生围坐在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歌，然后让“寿星”对着烤饼许愿。李中华许过愿，请陈若男咬饼，随后十一名小学生你一口，我一口，将烤饼吃完。
　　陈若男：李中华，来，姐姐抱抱。（李中华一脸难为情）姐姐为你祝福。（和李中华拥抱）这是我见到的最温馨、最有创意的生日聚会！
　　
　　58 上午 春辉学校 食堂
　　刘宇、张碎女、小白、蔡名韩、黄章杰和李婶一起包饺子。
　　小白：问“老爸”一个问题，为什么从那么远地方运水，中途打水不好么？
　　黄章杰：用家乡的水，来表达诚意。
　　小白：没问你。（笑声）占我便宜。
　　刘宇：我也问个问题，为什么选你们六个人出来？
　　黄章杰：因为我帅。
　　张碎女：好好的一个形容词，彻底被蹂躏了。
　　刘宇：因为你们都是单亲家庭，受过伤，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
　　小白：感受到了。
　　刘宇：小白母亲了不起，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带大。小白有四个表姐，对他也呵护有加……
　　黄章杰：我说，小白身上怎么有“女人味”！
　　小白：瞎说。（笑声）
　　刘宇：大人“污染环境”，孩子性格受到牵连。就你们而言，正义感有些“锋利”，抗争过于“激烈”，真为你们担心。
　　黄章杰：还是“老爸”懂我们！
　　刘宇：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能得到一些人生的感悟！
　　蔡名韩：人啊，不可能都拥有！
　　小白：醒悟了？
　　蔡名韩：嗯，以后我一定踏踏实实地做男孩，不再去想“变性”这件事了。
　　小白（用脚踢了一下蔡名韩）：不许影射我！（笑声）
　　
　　59 上午 春辉学校 食堂
　　雪白的饺子在大柴锅里“前滚翻、后滚翻”，水蒸气弥漫整个房间。饺子煮好了，三十几名小学生与老师及高中学生一起进餐。
　　
　　60 下午 阮璇璇宿舍 门外
　　孙庆威鬼鬼祟祟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门，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