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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4/7/2 修改:2014/12/28
都市
小说
石榴花开,请你归来
- 故事梗概
- 作品卖点
- 作品正文
阿飞抱起禾子要去医院禾子用最后意识坚决不去,当阿飞把禾子抱进卫生间的时候她感觉到阿飞的眼泪滴进了自己的脖子里,紧接着阿飞的一只手臂揽住自己的肚子,一只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后背,整个人几乎被阿飞从中提起来半吊在空,不一会儿浓烈的药味来袭,禾子哇的几口全吐了。身上已经被汗湿了,头发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
禾子躺在床上只感觉到头晕,还有阿飞的喘息声,算是捡回半条命了。阿飞见禾子渐渐的苏醒过来,便抱她在怀里怜惜的轻声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呀!“禾子一把揽住阿飞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这是她跟阿飞在一起觉得最安全的姿势。”我爱你“,许久禾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晚阿飞给禾子做了她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看着她入睡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阿飞才看到手机上妻子打的30个未接。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阿飞见妻子脸色不好的坐在沙发上,“怎么还不睡?“阿飞边换鞋边问道。”没把你累死在外边呀?“阿飞看见妻子的脸写满了不信任,“你说什么呢?就跟几个老朋友吃个宵夜聚了下,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儿还上班了。”说着朝妻子走去准备拉她起身。‘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阿飞的脸上。阿飞还没反应过来,妻子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盯着自己。他看了一眼妻子把目光移开了,说道:“你怎么了?什么意思?”“哼!我什么意思?你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宵夜摊儿会有香水味儿?”妻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阿飞揪起袖口闻闻,才想起来这是禾子常用的金纺衣物护理液的的味道,她总爱放好多好多去泡衣服。
阿飞站着不说话,“咋呢?变哑巴啦?”妻子不依不饶的甩了这么一句白了一眼阿飞进房间了。阿飞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着烟,新长出来的胡茬子让阿飞此刻看起来苍老了好多,他开始回忆着禾子与自己之间的点点滴滴。到今天自己与禾子在一起已经整整八个多月了,这个倔强却又懂事的丫头总是让自己无法拒绝无法不去疼爱。他相信禾子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是在过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她进门。她还为自己打掉了两个孩子,自己这辈子欠这个女人的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阿飞看着今晚宁静的月光仿佛看见了禾子那张纯真而又温暖的脸。和衣躺在沙发又点上一根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没有去跟妻子解释,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禾子却一直不承认。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净身出户的准备,并不奢求妻子会再次原谅自己,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抽的有点急呛着了,阿飞咳嗽几声顺手灭掉了烟,关上灯拉紧了衣服躺在寂静的黑夜中。今夜无眠。
第六节《东窗事发》
七点闹钟准时响了,阿飞睁开眼睛却发现妻子没做早饭而是在收拾打扮,他走进洗手间准备上厕所刚到门口妻子转身就出来拿包出门了。妻子就算骂自己几句也比这样什么也不说的好,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阿飞就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阿飞翻看着手机里禾子的照片,灿烂的笑容就如同清晨的阳光一样那么让人舒服。阿飞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眉头从昨晚始终紧锁在一起。满脑子的禾子吐药的情形让他时刻悬着心,妻子的吵闹与冷战让他不知如何面对,猛地睁眼起身准备朝外走,财务敲门拿着待批报表让阿飞签字,阿飞没带看的签了字,笔还没放稳就奔出了办公室,边跑去停车上的路上边拨禾子的电话,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十五分钟的车程阿飞感觉这才开了半个小时,到了禾子楼下来不及将车位摆正就风一样的冲向了禾子家,二八分的头发有一部分已经汗湿贴在了额头上。电梯似乎也比往常慢了好多,打开门发现禾子倒在卫生间,地上有血,没半刻停留立马抱起禾子出门去医院。还好自己来的及时,禾子是手术不净导致宫内出血,必须马上二次手术再止血。手术室外阿飞坐在那双手合十把头埋进了臂弯,喘着粗气,此刻他只希望他的小禾子不要有事,只要禾子能活着他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半小时后禾子被医生推出来了,脸色苍白很虚弱,医生建议留院观察2个小时。阿飞抓起禾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么久以来,阿飞第一次可以这么近这么认真的看看禾子的脸,稚嫩却又略显成熟的面孔貌似还带着几分娃娃气,其实还挺清秀的,属于越看越舒服的那类,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帮着整理禾子额前零乱的头发,手刚触碰上发现禾子动了,可能是药水的作用也可能是跟自己的心灵感应吧。阿飞高兴坏了,禾子虚弱的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阿飞,然后抿嘴笑了,两人就那样看着笑着谁也不说话,再然后两个人的眼角就泛出了泪滴。那个上午似乎特别静怡特别漫长。
打完针禾子体力恢复了一点,阿飞搀扶着禾子走向停车场,谁也想不到的是程娜娜背对着站在车前,三个人第一次碰面,禾子看了她一眼便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了阿飞,阿飞看看禾子又看向妻子。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妻子把目光从自己投向了禾子,“上次他也跟你在一起吧?”禾子没说话,眼皮往下又垂了一毫米。“我问你话了,狐狸精。”只见阿飞的妻子猛地朝禾子走来伸手推了禾子一把。禾子猛地退后了几步要不是阿飞接住估计又会重重的摔晕过去。“你疯够了没有?她刚做完手术虚弱的很,有什么事儿不不能回家说?”禾子第一次看到阿飞发怒的样子,却并不觉得害怕。
禾子借着阿飞的胳膊站直并顺势挣脱了阿飞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平了一下气声音微弱的对她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我向你道歉,阿飞是个好人,请你不要怪他,我从此消失就行了。”阿飞的妻子刚想说什么只见禾子转过身晃晃悠悠的给阿飞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了,希望你们从此好好的,对姐姐好点,祝你们幸福。”说完颤颤巍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阿飞追了上去刚两步就被妻子的一句“你敢跟上去你就再也见不到莫莫了”给 止步了,他停住转过头咬咬牙看着妻子又回头看看禾子的背影几秒,”上车!”阿飞回头对妻子吼道。车子发动离开,阿飞看着后视镜里禾子那孤单瘦弱的身影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直到车子转弯身影消失。阿飞的妻子也吓坏了,从来不发脾气的丈夫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偷偷的瞟了几眼丈夫一路上不敢吭气儿。只能看着阿飞打电话叫孙力去接禾子。
回到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妻子试探性的问道:“这事儿,怎么弄?”“怎么弄?你不就是要我天天呆在家里么?我现在人在你旁边坐着在,但是你记着,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一个人重重的摔上门进了房间。
孙志接到禾子后,很小心的扶她坐好,轻轻的给她系上安全带。禾子面色苍白的靠在座椅上一声不吭,他不时的转头看看她。头三天孙志会在接到阿飞电话后一直在禾子身边照顾着,后来就把公司的事转给助理自己大半时间都在禾子家洗衣做饭,还给她买了她最爱的石榴花盆景。
从医院回来后禾子便没再怎么开口说话,除了每次孙志问她想吃什么或者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她才说上一句,更多的是坐在阳台看着石榴花发呆,六月的石榴花正直繁茂,红红的花朵跟禾子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热情一个孤冷,一个似火一个似冰。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初夏,好多大人围着自己和弟弟,然后给自己和弟弟穿上白色衣服戴上白色的帽子,然后叫他们跪在爸爸妈妈的照片前面磕头,好多人大人看着自己哭,再然后来了辆车把睡着的爸爸妈妈带走了,禾子清晰的记得车子走后院子里一排排的石榴树上开满了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十分耀眼。接着记得一个阿姨抱着自己去了她的家。也就在那时禾子再也没有见到弟弟。再后来禾子就记得自己一直管那个阿姨叫妈妈,那时禾子刚满五岁岁。
第七节 《旅行》
禾子换了号码,只告诉了王叔叔跟孙志,并拜托孙志不要告诉阿飞。其实禾子想的是也没必要告诉孙志,但是毕竟人家照顾自己那么久,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就算为了日后某天报恩也得让自己能找到人家。另一方面她也偶尔可以从跟孙志的通话中得知些许阿飞的情况,只是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见他的阿飞,说了不再打扰又岂能出尔反尔?
七月的某天,禾子独自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她跟阿飞许愿的地方,告诉奶奶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只希望有个地方能让她呆下来,她会好好的帮奶奶干活并且不要工钱。正好奶奶也正在为每次去拿高处的盒子而发愁,就这样,禾子留了下来。这次的离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生活有了从未有过的平静,禾子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跟奶奶到后园里去摘菜、好多都是禾子在城里都没见过的野菜,奶奶总会拿各种野菜熬粥给禾子吃,有时候也会炒几个禾子没吃过的菜,呆了一个多星期,禾子才发现奶奶吃的是全素,这样正好,不用杀生;除了吃饭以外,禾子就跟着奶奶一起整理过往香客的许愿盒,检查它们是否受潮是否保存完好,没香客的时候奶奶就坐在院子里给禾子讲一些佛学和奶奶年轻时的人生,禾子最喜欢的还是跟奶奶在黄昏的时候一起牵着大黄去散步,大黄是奶奶养的狗,陪伴奶奶已经快十年了,可能是有缘吧,禾子很快就融入了奶奶和大黄的生活。
那天奶奶有点感冒不太舒服就由禾子接待香客,禾子像往常一样擦拭着各抽屉上的灰尘,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到五十之间的样子,看起来跟爸爸差不多大;他凸起来的啤酒肚、一身质感笔挺的西装,身后还跟着几个剽型大汉,一看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见他在快坐在案前板凳上的时候给那几个大汉摆了摆手他们便点头出去了。而他自己则是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食指来回的在额头游走,仿佛在思考什么。
禾子没有多考虑就像对待其他香客那样拿出笔和纸坐在了他对面,顺手把纸和笔静静地推到了他面前,希望可以用这个方式打破这种沉默。男子被纸张滑动的声音打断了思考,抬起头看了一眼纸张又看看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禾子,也抿笑的跟禾子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动笔去写,而是盯了一会儿纸张便抬起头跟禾子说话。
“你有过很无助的时候吗?”男子充满信任的看着禾子问道,仿佛他跟禾子相识很久彼此很熟识。“嗯?”禾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很久很久没有人文过这种问题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而且香客一般都问的是关于许愿盒的相关事宜,“我看你也不大跟我儿子年纪差不多,所以问的可能有点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男子微笑着忠恳的说道。“噢,没事儿没事儿,叔叔,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告诉您。”禾子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男子笑着顿了顿说:“你长到这么大有过很无助的时候吗?”禾子腼腆的笑笑说道:“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个方面的无助?妈妈不在家没人给做饭的时候算不算无助呀?”禾子眯着眼睛可爱的冲着男子笑笑,打破了对话的尴尬。
男子也被逗的笑了一下。随即他又回到了刚才没有笑容的脸,盯着纸张吸了一口气深沉的说道:“我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坏死了一个肾,我跟她妈妈都这个岁数了想救却被告知体检不合格,不瞒你说,这孩子是我跟他妈妈领养的,她妈妈没有生育能力……”男子边说边去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他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动用了好多关系,他是O型血,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我现在拥有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医生说他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说完又开始抽泣。
禾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也跟着眼睛酸酸的。她递给男子一张纸巾。男子不好意思的接过去,才发现有点失态。禾子笑笑说没事儿,您说出来心里就能好受点儿。男子擦完眼泪对禾子说:“叔叔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能听叔叔说了这么多,我生意也忙,这是叔叔的名片你有事就给叔叔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进许愿房了,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天爷能帮帮我儿子度过这个关,跟你说了也就当写下愿望了。”说完把名片放在禾子面前便起身叹息着离开了。禾子收起纸和笔放回原处,顺手拿起了名片,隆泰集团董事长 ---乔永康。
禾子从背包里拿出已关了一个多月的手机,上网搜了一下隆泰集团,瞬间惊呆了。原来龙泰集团旗下所涉足的行业大大小小加起来就有十种左右,做的比较大的比如房地产,光一线就占了六个省市、仅在西安就有制药厂、信贷公司、三家顶级娱乐场所、两家顶级酒店。其他的行业隆泰集团都占有很大的股份。禾子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个有势力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禾子也懒得去想,这时听到奶奶在叫自己就顺手把名片跟手机放进了背包,她却忘了这次手机没关。
第八节《阿飞公司的债务问题》
奶奶的身体恢复了以往的健康,一转眼快要八月份了,不过郊外的空气就是比城里的舒服。这天禾子像往常一样拿着奶奶给的购物清单去城里买一些生活用品,又回到了繁华的都市,禾子买完东西后回了趟家,刚走到小区门口碰到王叔叔在往冰箱放西瓜,王叔叔一见到禾子就快步的走上前来焦急的问禾子:“丫头,这些个日子你跑哪儿去呢?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知不知道,阿飞不知道来找你找了多少次?他都快急疯了。”禾子笑笑调皮的说道:“好啦好啦,叔叔,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没事儿了啊!”说完道别了叔叔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回到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似乎能闻到发霉的味道,阳台上的石榴花也凋谢了,常青树也营养不良的长着。禾子给绿植浇了水修剪了一些枝叶,打开窗户通风让夕阳照射进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屋子,离回郊区的末班车还有两个小时就干脆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下。她拿起全家福看了一眼又放下,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孙志。
两个人就坐在客厅,禾子把刚才买的苹果削了一个给孙志。孙志看了禾子半天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呢?你人没事儿吧?”禾子没有看孙志,眼帘下垂的说道:“我……挺好的。”然后把目光转向到了窗外。“阿飞来找过你很多次,又联系不到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自从上次以后他都不敢在他媳妇儿面前提起你,每次跟我在外面吃饭总是喝的烂醉,然后满嘴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加上他公司近期被某信贷公司追债,哎,整个人都憔悴不堪了……”孙志无力的摇摇头说道。禾子依然一言不发,孙志见状继续说道:“阿飞其实跟他老婆其实没啥感情,是他父母非得让他娶程娜娜,说是世交,有了孩子以后关系才算缓和了一点,他爸妈年纪大了再加上他爸心脏不好,所以跟程娜娜的很多不快他只能自己扛着时而跟我倾诉,二老更是把莫莫宠爱的不行,紧接着就遇见了你。”说完只见禾子吧脸转过来了看着孙志,突然眉头一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委屈的哭了起来。孙志坐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禾子索性一头扎在孙志肩膀哭了起来,任眼泪鼻涕把孙志的肩膀弄湿了一大片。哭完后她坐起来哽咽道:“那他现在怎么样呢?”孙志顺手递给她一张纸巾说道:“这个星期在忙着信贷公司还款的事儿呢?欠了人家300多万,因为好几家公司工程做完了人家却一直不给他付款所以紧张的很。”“信贷公司?哪家信贷公司?”禾子认真的问道。“叫个啥来着我想想,叫个……隆泰吧好像。”孙志不确定的回答着。“他们老板叫什么来着?”禾子继续追问道。“只知道人家都称他为乔总什么的,有的还称她康哥,具体不知道叫啥。”孙志说完咬咬嘴唇。
禾子拜托孙志继续对阿飞保密自己的行踪后就乘末班车回了郊区,下车后还要走半小时山路才能到许愿房,一路上禾子满脑子想的全是阿飞所欠债务那个信贷公司?孙志口中所说的乔总会不会就是上次阿里给自己名片的男子?回到许愿房的时候奶奶正在做饭,蒸好 的玉米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禾子拿起一个边啃边走向厨房去帮奶奶做饭。大黄悠哉的跟在禾子后边。
禾子躺在床上只感觉到头晕,还有阿飞的喘息声,算是捡回半条命了。阿飞见禾子渐渐的苏醒过来,便抱她在怀里怜惜的轻声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了我不值得呀!“禾子一把揽住阿飞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这是她跟阿飞在一起觉得最安全的姿势。”我爱你“,许久禾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晚阿飞给禾子做了她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看着她入睡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阿飞才看到手机上妻子打的30个未接。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阿飞见妻子脸色不好的坐在沙发上,“怎么还不睡?“阿飞边换鞋边问道。”没把你累死在外边呀?“阿飞看见妻子的脸写满了不信任,“你说什么呢?就跟几个老朋友吃个宵夜聚了下,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儿还上班了。”说着朝妻子走去准备拉她起身。‘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阿飞的脸上。阿飞还没反应过来,妻子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盯着自己。他看了一眼妻子把目光移开了,说道:“你怎么了?什么意思?”“哼!我什么意思?你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宵夜摊儿会有香水味儿?”妻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阿飞揪起袖口闻闻,才想起来这是禾子常用的金纺衣物护理液的的味道,她总爱放好多好多去泡衣服。
阿飞站着不说话,“咋呢?变哑巴啦?”妻子不依不饶的甩了这么一句白了一眼阿飞进房间了。阿飞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着烟,新长出来的胡茬子让阿飞此刻看起来苍老了好多,他开始回忆着禾子与自己之间的点点滴滴。到今天自己与禾子在一起已经整整八个多月了,这个倔强却又懂事的丫头总是让自己无法拒绝无法不去疼爱。他相信禾子对自己的感情,如果是在过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她进门。她还为自己打掉了两个孩子,自己这辈子欠这个女人的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阿飞看着今晚宁静的月光仿佛看见了禾子那张纯真而又温暖的脸。和衣躺在沙发又点上一根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次没有去跟妻子解释,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了禾子却一直不承认。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净身出户的准备,并不奢求妻子会再次原谅自己,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抽的有点急呛着了,阿飞咳嗽几声顺手灭掉了烟,关上灯拉紧了衣服躺在寂静的黑夜中。今夜无眠。
第六节《东窗事发》
七点闹钟准时响了,阿飞睁开眼睛却发现妻子没做早饭而是在收拾打扮,他走进洗手间准备上厕所刚到门口妻子转身就出来拿包出门了。妻子就算骂自己几句也比这样什么也不说的好,草草的收拾了一下阿飞就去了公司。在办公室里阿飞翻看着手机里禾子的照片,灿烂的笑容就如同清晨的阳光一样那么让人舒服。阿飞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眉头从昨晚始终紧锁在一起。满脑子的禾子吐药的情形让他时刻悬着心,妻子的吵闹与冷战让他不知如何面对,猛地睁眼起身准备朝外走,财务敲门拿着待批报表让阿飞签字,阿飞没带看的签了字,笔还没放稳就奔出了办公室,边跑去停车上的路上边拨禾子的电话,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十五分钟的车程阿飞感觉这才开了半个小时,到了禾子楼下来不及将车位摆正就风一样的冲向了禾子家,二八分的头发有一部分已经汗湿贴在了额头上。电梯似乎也比往常慢了好多,打开门发现禾子倒在卫生间,地上有血,没半刻停留立马抱起禾子出门去医院。还好自己来的及时,禾子是手术不净导致宫内出血,必须马上二次手术再止血。手术室外阿飞坐在那双手合十把头埋进了臂弯,喘着粗气,此刻他只希望他的小禾子不要有事,只要禾子能活着他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半小时后禾子被医生推出来了,脸色苍白很虚弱,医生建议留院观察2个小时。阿飞抓起禾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这么久以来,阿飞第一次可以这么近这么认真的看看禾子的脸,稚嫩却又略显成熟的面孔貌似还带着几分娃娃气,其实还挺清秀的,属于越看越舒服的那类,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帮着整理禾子额前零乱的头发,手刚触碰上发现禾子动了,可能是药水的作用也可能是跟自己的心灵感应吧。阿飞高兴坏了,禾子虚弱的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阿飞,然后抿嘴笑了,两人就那样看着笑着谁也不说话,再然后两个人的眼角就泛出了泪滴。那个上午似乎特别静怡特别漫长。
打完针禾子体力恢复了一点,阿飞搀扶着禾子走向停车场,谁也想不到的是程娜娜背对着站在车前,三个人第一次碰面,禾子看了她一眼便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了阿飞,阿飞看看禾子又看向妻子。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妻子把目光从自己投向了禾子,“上次他也跟你在一起吧?”禾子没说话,眼皮往下又垂了一毫米。“我问你话了,狐狸精。”只见阿飞的妻子猛地朝禾子走来伸手推了禾子一把。禾子猛地退后了几步要不是阿飞接住估计又会重重的摔晕过去。“你疯够了没有?她刚做完手术虚弱的很,有什么事儿不不能回家说?”禾子第一次看到阿飞发怒的样子,却并不觉得害怕。
禾子借着阿飞的胳膊站直并顺势挣脱了阿飞的手,向前走了几步,平了一下气声音微弱的对她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打扰了你们的生活,我向你道歉,阿飞是个好人,请你不要怪他,我从此消失就行了。”阿飞的妻子刚想说什么只见禾子转过身晃晃悠悠的给阿飞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打扰你了,希望你们从此好好的,对姐姐好点,祝你们幸福。”说完颤颤巍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阿飞追了上去刚两步就被妻子的一句“你敢跟上去你就再也见不到莫莫了”给 止步了,他停住转过头咬咬牙看着妻子又回头看看禾子的背影几秒,”上车!”阿飞回头对妻子吼道。车子发动离开,阿飞看着后视镜里禾子那孤单瘦弱的身影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直到车子转弯身影消失。阿飞的妻子也吓坏了,从来不发脾气的丈夫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偷偷的瞟了几眼丈夫一路上不敢吭气儿。只能看着阿飞打电话叫孙力去接禾子。
回到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妻子试探性的问道:“这事儿,怎么弄?”“怎么弄?你不就是要我天天呆在家里么?我现在人在你旁边坐着在,但是你记着,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一个人重重的摔上门进了房间。
孙志接到禾子后,很小心的扶她坐好,轻轻的给她系上安全带。禾子面色苍白的靠在座椅上一声不吭,他不时的转头看看她。头三天孙志会在接到阿飞电话后一直在禾子身边照顾着,后来就把公司的事转给助理自己大半时间都在禾子家洗衣做饭,还给她买了她最爱的石榴花盆景。
从医院回来后禾子便没再怎么开口说话,除了每次孙志问她想吃什么或者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她才说上一句,更多的是坐在阳台看着石榴花发呆,六月的石榴花正直繁茂,红红的花朵跟禾子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热情一个孤冷,一个似火一个似冰。记忆一下子被带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初夏,好多大人围着自己和弟弟,然后给自己和弟弟穿上白色衣服戴上白色的帽子,然后叫他们跪在爸爸妈妈的照片前面磕头,好多人大人看着自己哭,再然后来了辆车把睡着的爸爸妈妈带走了,禾子清晰的记得车子走后院子里一排排的石榴树上开满了火红火红的石榴花,十分耀眼。接着记得一个阿姨抱着自己去了她的家。也就在那时禾子再也没有见到弟弟。再后来禾子就记得自己一直管那个阿姨叫妈妈,那时禾子刚满五岁岁。
第七节 《旅行》
禾子换了号码,只告诉了王叔叔跟孙志,并拜托孙志不要告诉阿飞。其实禾子想的是也没必要告诉孙志,但是毕竟人家照顾自己那么久,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就算为了日后某天报恩也得让自己能找到人家。另一方面她也偶尔可以从跟孙志的通话中得知些许阿飞的情况,只是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去见他的阿飞,说了不再打扰又岂能出尔反尔?
七月的某天,禾子独自带着简单的行李去了她跟阿飞许愿的地方,告诉奶奶自己这几个月的经历,只希望有个地方能让她呆下来,她会好好的帮奶奶干活并且不要工钱。正好奶奶也正在为每次去拿高处的盒子而发愁,就这样,禾子留了下来。这次的离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生活有了从未有过的平静,禾子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跟奶奶到后园里去摘菜、好多都是禾子在城里都没见过的野菜,奶奶总会拿各种野菜熬粥给禾子吃,有时候也会炒几个禾子没吃过的菜,呆了一个多星期,禾子才发现奶奶吃的是全素,这样正好,不用杀生;除了吃饭以外,禾子就跟着奶奶一起整理过往香客的许愿盒,检查它们是否受潮是否保存完好,没香客的时候奶奶就坐在院子里给禾子讲一些佛学和奶奶年轻时的人生,禾子最喜欢的还是跟奶奶在黄昏的时候一起牵着大黄去散步,大黄是奶奶养的狗,陪伴奶奶已经快十年了,可能是有缘吧,禾子很快就融入了奶奶和大黄的生活。
那天奶奶有点感冒不太舒服就由禾子接待香客,禾子像往常一样擦拭着各抽屉上的灰尘,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到五十之间的样子,看起来跟爸爸差不多大;他凸起来的啤酒肚、一身质感笔挺的西装,身后还跟着几个剽型大汉,一看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见他在快坐在案前板凳上的时候给那几个大汉摆了摆手他们便点头出去了。而他自己则是用手撑着头闭着眼睛,食指来回的在额头游走,仿佛在思考什么。
禾子没有多考虑就像对待其他香客那样拿出笔和纸坐在了他对面,顺手把纸和笔静静地推到了他面前,希望可以用这个方式打破这种沉默。男子被纸张滑动的声音打断了思考,抬起头看了一眼纸张又看看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的禾子,也抿笑的跟禾子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动笔去写,而是盯了一会儿纸张便抬起头跟禾子说话。
“你有过很无助的时候吗?”男子充满信任的看着禾子问道,仿佛他跟禾子相识很久彼此很熟识。“嗯?”禾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很久很久没有人文过这种问题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而且香客一般都问的是关于许愿盒的相关事宜,“我看你也不大跟我儿子年纪差不多,所以问的可能有点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男子微笑着忠恳的说道。“噢,没事儿没事儿,叔叔,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告诉您。”禾子不好意思的摆手说道。男子笑着顿了顿说:“你长到这么大有过很无助的时候吗?”禾子腼腆的笑笑说道:“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个方面的无助?妈妈不在家没人给做饭的时候算不算无助呀?”禾子眯着眼睛可爱的冲着男子笑笑,打破了对话的尴尬。
男子也被逗的笑了一下。随即他又回到了刚才没有笑容的脸,盯着纸张吸了一口气深沉的说道:“我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坏死了一个肾,我跟她妈妈都这个岁数了想救却被告知体检不合格,不瞒你说,这孩子是我跟他妈妈领养的,她妈妈没有生育能力……”男子边说边去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他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动用了好多关系,他是O型血,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我现在拥有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医生说他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说完又开始抽泣。
禾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也跟着眼睛酸酸的。她递给男子一张纸巾。男子不好意思的接过去,才发现有点失态。禾子笑笑说没事儿,您说出来心里就能好受点儿。男子擦完眼泪对禾子说:“叔叔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谢谢你能听叔叔说了这么多,我生意也忙,这是叔叔的名片你有事就给叔叔打电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进许愿房了,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老天爷能帮帮我儿子度过这个关,跟你说了也就当写下愿望了。”说完把名片放在禾子面前便起身叹息着离开了。禾子收起纸和笔放回原处,顺手拿起了名片,隆泰集团董事长 ---乔永康。
禾子从背包里拿出已关了一个多月的手机,上网搜了一下隆泰集团,瞬间惊呆了。原来龙泰集团旗下所涉足的行业大大小小加起来就有十种左右,做的比较大的比如房地产,光一线就占了六个省市、仅在西安就有制药厂、信贷公司、三家顶级娱乐场所、两家顶级酒店。其他的行业隆泰集团都占有很大的股份。禾子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个有势力有身份的人怎么也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禾子也懒得去想,这时听到奶奶在叫自己就顺手把名片跟手机放进了背包,她却忘了这次手机没关。
第八节《阿飞公司的债务问题》
奶奶的身体恢复了以往的健康,一转眼快要八月份了,不过郊外的空气就是比城里的舒服。这天禾子像往常一样拿着奶奶给的购物清单去城里买一些生活用品,又回到了繁华的都市,禾子买完东西后回了趟家,刚走到小区门口碰到王叔叔在往冰箱放西瓜,王叔叔一见到禾子就快步的走上前来焦急的问禾子:“丫头,这些个日子你跑哪儿去呢?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知不知道,阿飞不知道来找你找了多少次?他都快急疯了。”禾子笑笑调皮的说道:“好啦好啦,叔叔,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嘛!没事儿了啊!”说完道别了叔叔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回到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似乎能闻到发霉的味道,阳台上的石榴花也凋谢了,常青树也营养不良的长着。禾子给绿植浇了水修剪了一些枝叶,打开窗户通风让夕阳照射进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屋子,离回郊区的末班车还有两个小时就干脆躺在沙发上小憩一下。她拿起全家福看了一眼又放下,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孙志。
两个人就坐在客厅,禾子把刚才买的苹果削了一个给孙志。孙志看了禾子半天开口道:“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呢?你人没事儿吧?”禾子没有看孙志,眼帘下垂的说道:“我……挺好的。”然后把目光转向到了窗外。“阿飞来找过你很多次,又联系不到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自从上次以后他都不敢在他媳妇儿面前提起你,每次跟我在外面吃饭总是喝的烂醉,然后满嘴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加上他公司近期被某信贷公司追债,哎,整个人都憔悴不堪了……”孙志无力的摇摇头说道。禾子依然一言不发,孙志见状继续说道:“阿飞其实跟他老婆其实没啥感情,是他父母非得让他娶程娜娜,说是世交,有了孩子以后关系才算缓和了一点,他爸妈年纪大了再加上他爸心脏不好,所以跟程娜娜的很多不快他只能自己扛着时而跟我倾诉,二老更是把莫莫宠爱的不行,紧接着就遇见了你。”说完只见禾子吧脸转过来了看着孙志,突然眉头一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委屈的哭了起来。孙志坐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禾子索性一头扎在孙志肩膀哭了起来,任眼泪鼻涕把孙志的肩膀弄湿了一大片。哭完后她坐起来哽咽道:“那他现在怎么样呢?”孙志顺手递给她一张纸巾说道:“这个星期在忙着信贷公司还款的事儿呢?欠了人家300多万,因为好几家公司工程做完了人家却一直不给他付款所以紧张的很。”“信贷公司?哪家信贷公司?”禾子认真的问道。“叫个啥来着我想想,叫个……隆泰吧好像。”孙志不确定的回答着。“他们老板叫什么来着?”禾子继续追问道。“只知道人家都称他为乔总什么的,有的还称她康哥,具体不知道叫啥。”孙志说完咬咬嘴唇。
禾子拜托孙志继续对阿飞保密自己的行踪后就乘末班车回了郊区,下车后还要走半小时山路才能到许愿房,一路上禾子满脑子想的全是阿飞所欠债务那个信贷公司?孙志口中所说的乔总会不会就是上次阿里给自己名片的男子?回到许愿房的时候奶奶正在做饭,蒸好 的玉米已经放在了桌子上,禾子拿起一个边啃边走向厨房去帮奶奶做饭。大黄悠哉的跟在禾子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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