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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古龙  思金庸

　　第十三章 红颜薄命
　　葛炎虽身会玄冰掌这一绝学，可世上这等奇异之事也未成见过，这天空骤变，十二童人，让他既吃惊，又是带着担忧，不知峨眉道士又要使出怎样的招数了。还有眼前这少年，昨日明明伤及性命，今日又能站在眼前，仅仅过了一夜，仅仅是一夜，这期间，定然是发生了种种事情，葛炎脑中不停地猜测着。
　　“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这十二童人自左向右纷纷以那稚嫩的声音说道。颜玉轻声叫了声九天，大概相距甚远，魏九天并没有听到，只听蔡汉西道：“不必担心，他既能召唤出六丁六甲，必没大碍！”颜玉疑惑道：“六丁六甲？”蔡汉西正欲开口，只听魏贤开口道：“据说，这六丁六甲乃一上古阵法，借天兵天将制服妖魔鬼怪，九天是怎么••••••”此时蔡汉西道：“此乃峨眉绝技，除了我师兄天下再无第二人知晓，没想到••••••这是师兄有意传他啊！”魏贤颜玉一听，皆大喜，颜玉轻笑一声道：“难得妙木道长传授九天密技，是九天福分啊！”魏贤点了点头。
　　此时，魏九天几乎已经明白那个梦境，以及身旁的这些孩子，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禁道：“孩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那十二个木童齐声道：“我们时刻准备着！”魏九天道：“好！就让我们赶走这群人！”十二童人一齐向空中抒力，顿时十二股力气汇集一处，好生耀眼，众人皆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惊呆，没人敢上前一步。葛炎欲指挥百名铁骑退下山去，却哪里赶得上这股力量来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已澎湃起来，顿时烟土四散，铁骑被淹没在这无尽的烟尘之中，全军覆没，众人先前听的一阵杂乱的声音，而后再没听见，知是敌人均已死在这强大的力量之中，想必皆已粉身碎骨，峨眉山所有人皆高兴起来。那十二木童又突然消失，重新变为了木头，这一切，大家都觉得如梦如幻，不敢相信。蔡汉西高声道：“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烟尘渐渐息散，多名弟子进入场地去搜查，发现大多铁甲兵皆死的极惨，真的是粉身碎骨了，连马匹也是一样，惨不忍睹。众弟子搜查了一遍，皆回来道：“师叔，没有发现活口！”蔡汉西也猜测到会是如此，心道：“我该去向师兄禀明情况了！”正想离去，忽听有人喊道：“快看，快看！”说着手指着前方，蔡汉西望去，只见稀稀烟尘之中，一人挺拔的身姿，屹立在那，蔡汉西脑中一闪亮的名字，“那是••••••葛••••••葛炎？”魏九天带着点结巴的嗓音道：“这••••••怎么可••••••可能！”葛炎竟能在这股力量之中存活，到底是什么原因。魏贤亦是疑惑道：“这葛炎练的是什么功夫，这般厉害？”此时颜玉突想到赵通也是这等情形，死后复活，功力大增，难道这才是玄冰掌奥诀所在，可当下亦不敢断言。
　　魏九天道：“既你不死，就让我再召唤神童！”颜玉道：“不要啊九天，这六丁六甲阵想来是杀不死他的，我想，他已练到了最高境界！”“最高境界？”众人听到这四个字，都诧异的念了出来，疑惑不解。颜玉解释道：“那日在崀山之下，幽冥鬼怪四人对阵赵通，亦是不堪一击，赵通是身受重伤被冰封住，可封印解开之后却功力大增，无人能敌，想必这就是玄冰掌的奥妙！”蔡汉西此时略显焦急，道：“如此说来，我众人联手，也敌不过他一人了？”魏贤深沉地道：“唯有拼死一搏了！”蔡汉西道：“要死，也得让老道先来！”说完，挥扇跨了两步，飞身出去，魏贤即刻拔出长剑，道：“快快支援！”颜玉等人亦是一拥而上，魏九天蔡雪儿也是毫不迟疑，一同前去。
　　葛炎看看自己的双手，感觉充满了力量，这让他感觉不可思议，残破不堪的衣服，显示着他受的重创，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已被六丁六甲阵所发出的威力震的粉身碎骨，为何自己还活着？难道•••••••自己重生了？欲火重生？葛炎思量好一会，总算是回过神来，蔑视地笑了一声道：“这，才是玄冰掌的奥诀！嘿嘿，嘿嘿，嘿嘿！我要逆天！”
　　蔡汉西挥出铁扇，铁扇急速飞向葛炎，葛炎拿手臂轻轻一格挡，铁扇飞离出去，玄天玉女一同布了剑阵，将葛炎围在其中，魏贤虽伤未痊愈，可也拼命是也，魏九天及蔡雪儿亦是拿出平生所学，各人毫不敢保留，一时间，又是斗的极为惨烈，可葛炎对众人武功路数皆已了如执掌，他们哪怕人再多，也不是死后重生的葛炎的对手了。只听的“啪啪”两声，两股寒气逼人的掌风将魏贤与蔡雪儿震出数丈，葛炎是瞧出二人最为虚弱，早就找准了对象的，欲借此打乱对手，果然，魏九天，颜玉各跑至蔡雪儿与魏贤身旁，抱起他两，欲送离战场，可葛炎哪里肯让他们离去，轻快地迈了两步即到得蔡雪儿与魏九天身旁，又推出一记重掌，魏九天发觉身后掌风凛厉，却无力闪躲，心知这一着大为不妙了，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听一人喊道：“小心！”随即又“啊！”的一声，直直地落在魏九天身后，魏九天与蔡雪儿望去，是蔡汉西前辈，蔡雪儿连声道：“爷爷！爷爷！”挣着去抱起他，葛炎这一掌，威力无穷，蔡汉西着实伤的不清，鲜血吐了一地，蔡雪儿搂住他，不舍得放下，蔡汉西颤抖的声音道：“雪儿，快••••••快走！”蔡雪儿眼泪直往下蹿，不停地摇着头，不愿离去。蔡汉西托起手中的铁扇，道：“雪儿，爷爷一生，没有它物，唯有此扇，今日爷爷将它留给你了！”蔡雪儿一听，更是哭的厉害，道：“不要啊爷爷！我只要你活下去！”蔡汉西呆呆地望着蔡雪儿道：“今日不同往昔了，葛炎这一掌，我恐怕是撑不了了，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蔡汉西把目光移向魏九天，道：“九天！雪儿••••••就托付给你了••••••好好照顾她！”魏九天一把握住蔡汉西的手，紧紧地握住，“恩”的一声，直点头。蔡汉西平生还有一事未能如愿，那就是湛卢剑，自与师兄一番谈话之后，蔡汉西脑海中总是不忘对龙隐镇的山山水水进行回想，终于，这一刻，想到了一处蹊跷之地，那就是“静月水潭”，于是对魏九天道：“九天，有机会••••••去老家静月水潭走走看！”蔡汉西也是不敢确定，只好如此说，望这两个孩子能不辜负他，魏九天一惊，一时不解其意，可连声答应道：“我一定回去！”。这时，颜玉等人也是来到蔡汉西身旁，都关切地看着他，蔡汉西一个个望了他们一眼，又远远的望了一下峨眉的牌匾，顿时断了气息••••••茫茫大地之中，似乎只有一人高声的哭喊声，“爷爷••••••爷爷••••••”这不是梦，不是幻，是无奈，是不知所措！
　　“够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你们注定要一起上路！”葛炎在一旁开口道。蔡雪儿听到葛炎的声音，发了疯似的扑向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无疑是以卵击石，枉送性命，魏九天伸手去拉，可一把抓了空，转眼蔡雪儿已飞奔至葛炎面前，蔡雪儿道：“你这个坏蛋，我要杀了你！”蔡雪儿挥动着爷爷留给她的铁扇，可哪里能碰得着葛炎，葛炎冷笑了一声道：“哼，小丫头，没功夫跟你瞎扯！”葛炎正欲使出一掌，陡觉风声飒起，风云变幻，沙尘被这逛风刮的满天飞扬，迷乱人的眼睛，天空甚至飘起了丝丝雪花，“雪！下雪了，下雪了！”峨眉山众多弟子都高声叫起来，虽然已是十一月份，可若不是这雪花，众人似皆已忘记了，葛炎望着这天气，心里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可不敢多想，挥掌便推向蔡雪儿，可不想，这一刹那，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一白衣男子瞬间飞来，直劈向葛炎，动作刚猛却优美如飞舞，葛炎震惊中猛地跳将出去，只听“嘣”的一声，地上显现出一道剑痕，魏贤虽离得远，却看的真真切切，道：“好剑法！”魏九天见蔡雪儿得救，赶忙上前抱着她回来，再一定神，这男子，自己曾经见过，他就是赵通之子赵无敌！
　　葛炎万万没想到赵无敌竟也来到了峨眉山，如今出现，看来是想趁机报仇了，但自己已参透玄冰掌奥诀，即使再强的对手，当下也不担心了，虽赵无敌剑法奇幻，但葛炎此时仍毫无畏惧，笑道：“我当是谁来了，原来，又来了一个送死的！”赵无敌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来，是取你性命的！”葛炎大笑道：“若是以前我尚不敌你当今的剑法，可是如今不同往昔了！老天真是眷顾我葛某人，今日仇家怨家都聚齐了！”赵无敌看看身后众人，道：“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做我要做的事！”葛炎嘿嘿笑了几声道：“好，果然还是没有变！那我今日就成全了你！”
　　“你休想再滥杀无辜！”魏九天在人群中又跳了出来，指着葛炎道：“你这恶人，不得好死！如今峨眉山一战，不论你是成是败，注定会名声扫地！再不能在江湖立足！”葛炎被这话一激，极为气愤，心知峨眉山在江湖上的名声颇响，这一战下去，确实会引起强大的反响，可当下又不能被挫了锐气！手指着魏九天冷笑道：“你••••••要知道，事情永远都掌控在胜利者的手中！”赵无敌“哼”了一声，提起止水剑便上前劈了下去，葛炎则以掌力挡格，赵无敌又使了“刺，扫，点”三剑，可皆被葛炎挡下，暗惊：“葛炎功夫果然比以前精进许多，这风雪绝剑本就奇幻异常，却也能被他轻易躲过，如今的葛炎，更不可小觑了！”魏九天赞道：“兄台使的真是好剑法！”赵无敌没有回答，也没有恶意，只是眼神一刻也不离葛炎，脑海里想的尽是如何打败他的策略。魏九天看看蔡雪儿，在那里哭的伤心欲绝，心道：“若是不杀了葛炎，我如何能对得起雪儿？如何能让他安心？又如何能让死去的蔡前辈，众多无辜的人安息！葛炎必不能留！”魏九天手中长剑划了一道圈，不顾赵无敌是否出手，也无暇顾及，此时只有一个意念，就是报仇雪恨，飞身刺向葛炎，葛炎并不作让，暗运内力，一层冰气笼罩周身，只听“忽”的一声，那剑刺在葛炎身上，可葛炎却安然无恙，葛炎右手伸出双指，夹住剑刃，“嗙”的一声，那剑已然被折断，葛炎又挥那断剑往魏九天刺去，怎奈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侧面扑来，打断了葛炎掷出的残剑，葛炎，魏九天皆是震惊，却见又有一道剑气使来，一人高声喝道：“拿命来！”只听身旁风起，虎啸龙吟一般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这人果然就是赵无敌，他使的正是风雪绝剑中的“啸”一式。剑气甚急，威猛异常，可若想闪躲，怕是不成了，葛炎又暗运内力，周身冰气更浓，果然，剑气削在身上，虽疼痛万分，可肉身依然无恙。
　　赵无敌震惊之下又哗哗使出第二剑，这第二剑一出，峨眉山雪下的更大，所有人的衣服，头发上都渐渐落满了雪花，赵无敌执剑如箭一般刺向葛炎，速度之快难以形容，只见身下雪花乱蹿，飞舞流动。葛炎心知不妙，不知这招又是如何个变化，这风雪来的诡异，心道：“这剑法与这风雪浑然一体，身在其中，更添险象！”想到这，挥出一掌击向地面，轰隆一声，周身白雪皆四散而去，眼前明朗了许多，可赵无敌哪去了，赵无敌霎时没了踪影，方才明明执剑使来，葛炎正疑惑间，忽的头顶一阵雪花重重落在肩上，继而听到一声“幻”方知不妙，原来赵无敌使的这招是风雪绝剑中的第十一字剑决，果真令人如梦如幻••••••
　　“这一剑，我看你往哪里躲！”赵无敌心道，自以为葛炎是必定躲不了的，熟料，忽觉周身一紧，空中“咯咯吱吱”的声音乍然出现，冰雪似乎在这瞬间凝结，赵无敌又感剑势变弱，原本势如破竹的剑法气势，陡然转弱，吃惊万分。“嘿嘿，嘿嘿！”葛炎轻蔑地笑了几声道：“冰破天！”“什么？这••••••”颜玉等人都睁大了眼睛，在面露惊恐之际忽又想到九天正在这冰破天的掌力之内，不禁高声道：“九天，快离开那••••••”魏九天闻言自知不妙，闪身躲开，虽想告知赵无敌，可相之较远，也已赶不上，只能皱着眉头，看着事态往不好的一面发展。
　　一阵唏碎的响声过后，所有人凝视着葛炎上空的双眼变的更加异常，“这••••••人呢？”不禁有人疑惑道，大家接连不断的露出惊叹之声。葛炎本带着蔑视地笑容，可这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脸色不然而然的变了，他望向上空，空空荡荡，丝毫没有人影，那么，“人去哪了？竟然••••••竟然能躲过冰破天？”葛炎的脸变的铁青，不知到赵无敌到底是怎样躲过这致命一击的。
　　“你果然是领悟到了玄冰掌的奥诀！”赵无敌略显疲惫地道。他方才得以幸存而不被冰封，全仗这风雪绝剑与这玄冰掌皆是极寒之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加上风雪绝剑第十三字剑诀“幻”，他才能以闪电般得速度脱离掌力，如今想来，倒也后怕。赵无敌躲过这一掌，但也耗尽了内力，话语中不免露出疲惫之音。葛炎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的赵无敌，顿时感觉世间离奇之事果真数不胜数，区区几个月，赵无敌就能与自己打个平手，若不是自己死后重生，更是不敌对手，这真是自己万万想不到的事情。葛炎道：“你••••••是第一个••••••能逃过冰破天的人！”赵无敌自知内力耗尽，不敢多说话，只以一贯的作风望着葛炎。葛炎见赵无敌不做声，又道：“可惜，我有冰气护体，你逃过此劫又能如何？岂能伤得了我？”赵无敌依旧不做声，葛炎片刻之后又道：“你还能有力气接我下一招？嘿嘿嘿嘿！”说完又挥掌欲要了结赵无敌性命，不料不远处突传来一清脆响亮的声音，“爹，不要啊••••••不要••••••”谁？这人是谁？葛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听的真真切切，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都往同一个方向望去，茫茫雪色之中，孤立地站着两个瘦弱的身影，那正是葛若雪与丫鬟娟儿，葛炎皱了皱眉头，抬起的手掌没有动弹••••••
　　葛若雪怎么会来到此地，她一向是不出远门的，葛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熟不知那日葛炎回去葛家庄召集部下，虽暗地里进行，却已被葛若雪发觉，她不知道葛炎要去做什么，但知道葛家庄从此以后再也得不到安宁了，与其随着葛家堕落，不如去劝父亲改邪归正，便一路 尾随葛炎到了峨眉山。赵无敌本不知葛炎身在何地，可受葛霸相托照顾葛若雪，一路跟着葛若雪，护她安全，行途收拾了不少恶人，为此葛若雪与娟儿才能安全地来到这里，那日夜里偶听到葛若雪与娟儿的对话，方知葛炎正在此地，于是赵无敌便提前来到峨眉山，巧的紧，刚来到山上，就听见猛烈的打斗声，赵无敌也见识了江湖上各种厉害的功夫，本以为六丁六甲阵足可让葛炎灰飞烟灭，岂知这仙阵反而助了葛炎一臂之力，令他死后重生，领悟到了玄冰掌最高境界，这最高境界，另其功力大增，葛炎又有冰气护体，刀枪不入，世上恐难有人能是他敌手了，赵无敌的风雪绝剑虽能从冰破天中逃出来，可要杀他，现在想来是难上加难。
　　这里，堆满了尸体，满目苍夷，葛炎身上衣服残破，所剩无几，葛若雪眼睛里莫名地开始转着泪花，这样的结果让她内心觉得凄凉，呆了好一会，葛若雪奔至葛炎身前道：“爹••••••收手吧！”以一种女儿对父亲独有的目光望着他，葛炎的心有一丝丝地颤抖，手臂有一点点地僵硬，自己该如何抉择，犹豫不定••••••赵无敌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之人，怎奈总觉得是那么遥远，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层东西，模模糊糊，分不清楚，轻轻地念了一声：“若雪！”那么细微，他人没有听见，可葛若雪微微震了下身子，却没有回头。
　　“若雪，你怎么会来这里，快点回去！”葛炎终于开口了，葛若雪指着周遭躺在地上的人，道：“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害的，你还不懂吗？”葛炎干脆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死伤伤在所难免！这些都不该是你问的事！”葛若雪哭了，自己的父亲是这么地冷漠无情，他还哪里是人，他就是魔鬼，这眼泪，完全是为无辜死去的人而流的，葛若雪哭着道：“好一个‘不拘小节’，你可知道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会死在你面前！”赵无敌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道：“若雪，不要！”葛炎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还从没有人跟我这样说过话！”葛若雪抿着嘴，不停地抽泣，又道：“那么，我••••••我就做第一个••••••”葛炎一愣，“哼”了一声不想去理，葛若雪不会武功，要想在自己面前自刎，谈何容易，葛炎自知她即使想那样去做也无能为力，便没有放在心上。右掌翻转，提了一口内气，便是一掌极猛的掌力朝赵无敌使去，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众人皆没料到，葛炎会在此时出手，赵无敌内力耗尽，哪里还有力气闪躲，瞬间••••••“啊”的一声，一人随声而倒，众人睁大眼睛望去，却见赵无敌依然站立未动，而地上却躺着一人，她不是别人，正是葛炎之女葛若雪。
　　赵无敌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身子僵硬一时不能动弹，好一会才一脚迈出前去，抱起葛若雪。“若雪••••••你••••••为什么”赵无敌皱着眉头，不知所措。葛若雪开口道：“我••••••我要死了••••••”说着，嘴里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赵无敌赶忙将它擦掉，葛若雪又道：“这辈子••••••我们葛家欠你的••••••由我来还，虽••••••虽然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我只希望你能忘却仇恨••••••远离江湖，好好地••••••好好的生活下去••••••”赵无敌眼睛里第一次汪着泪花，双手颤抖地捧着葛若雪的脸，道：“你一定要活下去••••••”葛若雪又是吐了満満的一口鲜血，她只感觉，这血，似乎染红了整个雪地，葛若雪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梦，念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命••••••也好，那个人是我就再好不过了••••••”赵无敌皱了皱眉头，听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时，葛炎与娟儿已迈了过来，葛炎怒道：“滚开！”一把抢过葛若雪，搂在怀里，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爹••••••爹不是故意的••••••”葛若雪摸摸葛炎的脸，微弱的声音道：“爹••••••好久••••••好久没这样摸过你的脸，它可还像以前一样么？还能像以前一样么？”葛若雪流了很多泪水，眼睛也似乎睁不开来了，喘着气，道：“爹••••••不要再害人了••••••”葛炎迟疑未答，再一看，葛若雪摸着自己脸颊的双手已然垂了下去，不禁大声叫道：“若雪••••••若雪”娟儿也是哭着喊着小姐二字，可是人是真的走了，赵无敌望着葛若雪，望着她，望着她，悲痛欲绝••••••葛炎一声怒吼，发疯似的“啊”了一声站起，抱着葛若雪便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