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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历史

　　第一集
　　1958年夏，豫南农村前台生产队庄稼长势比较旺盛，人们满心希望能多收一把，可就在这时，上级“大练钢铁”运动开始了，前台生产队青壮年男劳动力全部被征调出去炼铁，一连下了7天的雨，庄稼被荒芜了绝大部分，群众心生怨气。其间，因为队里扫盲专干杨中珍长得标致，队长婆黄英托人要把她说给自家做儿媳妇，杨中珍不同意并与大队扫盲教师汪盼强建立了恋爱关系。泼妇黄英怀恨在心，逼迫丈夫张廷有，怂恿儿子张富军寻机报复汪家，从而引起了矛盾冲突。
　　第二集
　　到了秋天时节，前台生产队的庄稼明显减收，群众忿忿不平，但在生产队会计汪进水的教育下，大家还是消除了怨气，并跟随着汪进水日夜抢收庄稼。因担心天会下雨，老杨头给亲家汪进水出点子，汪进水赶到炼铁基地要求队长张廷有把队里人马拉回来抢收庄稼，结果 张廷有不但没答应，还要把队里的青壮年女劳动力调去炼铁，对此，老杨头为了阻止张廷有继续调人，就又说服张廷有的爹张老三出面阻拦，张廷有没能把队里青壮年妇女调走。但胳膊终归还是扭不过大腿，接着队里的青壮年女劳动力还是被前台大队党支部书记黄金调去炼铁了，抢收庄稼更加无望。
　　第三集
　　天真的下了大雨，并且细雨濛濛，连阴不晴。史河里涨了水，无法淘沙，被征调去炼铁的前台生产队的青壮年妇女又被放了回来。但此时地里的高梁已经长须，豆秧已经腐烂。汪进水按照上级要求，带领群众冒雨抢收庄稼并随时分配到户，以减少更大损失。就在这时，因为炼铁产量提不上去，张廷有受到上级处分，又要征调年轻妇女去炼铁，遭到了老杨头的强烈反对。因为汪进水和老杨头是亲家，张廷 有把怨恨牵至汪进水身上，张汪两家动起了手脚，汪进水的会计被张廷 有宣布撤职。后有大队党支部副书记王又发调和，汪的会计被恢复，可是队里的青壮年女劳动力再次被征调出去炼铁。
　　第四集
　　天不但没有放晴，反而越阴越重。夜里负责领导炼铁的前台大队党支部书记黄金趁上级督导组熟睡之机，把大队炼铁人员全部放回，迅速抢收庄稼；可抢着抢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无奈，张廷 有只得带着前台生产队青壮年男劳动力连夜返回炼铁基地，留下青壮年女劳动力在家，等待天晴后继续抢收庄稼。可一连十多天的雨后，地里的黄豆、红芋等全部霉烂了，到了1959年春被留家群众生活陷入了危机。上级一时无能为力，只好从炼铁人们的生活中扣出点粮食来弥补，实行吃“食堂”，但也无济于是，群众被饿得东倒西歪。
　　第五集
　　上级的救济粮迟迟没有下来，前台生产队的“食堂”已经断粮，人们只得吃菜和野草。社员老田头被饿昏幸好又被救活过来，可是孙拐子的儿子孙二崽因挑食真的被饿死了。张廷 有闻讯从炼铁基地赶回家，得知身为“食堂”粮食管理员的爹张老三以前在“食堂”拿过粮食时，就以计将饿死人的责任推到会计汪进水身上。汪时水被逮捕后，大队党支部书记黄金为了表示对事件的重视，宣布撤职汪进水的会计职务，有张廷 有的妹婿王新干接任。
　　第六集
　　不几天汪进水被放回，但会计没有被恢复。随之，上级的救济粮下来了，炼铁结束了，前台生产队的“食堂”散了，并且上级为了弥补群众的损失，在农村实行“借消地”政策，群众生产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掀起了春耕生产的热潮。在这当儿，前台生产队的“扫盲夜校班”也开了班。因黄英儿子张富军拉拢田佳男、杜学海、孙大崽不参加“夜校班”学习，身为生产队长的张富军父亲张廷有要打儿子，张富军被吓跑，又为黄英更加报复汪杨两家提供了口实。
　　第七集
　　前台生产队的麦子熟了，干群轰轰烈烈地收麦子。一天夜里，跑了的张富军回到家里。黄英为了报复汪杨两家，吩咐儿子张富军又连夜出庄躲进远方亲戚家里。黄英用工分买通田佳男、孙大崽、杜学海，让他们说自己不参加“夜校班”学习不是张富军让的，从而把张富军跑丢的责任强行推向汪盼强和杨中珍，并且到大队书记其哥黄金家里拼闹，要求处理汪盼强和杨中珍，黄金不从。黄英以头撞桌，住进了医院，且赖着不回家。黄金无奈，只得宣布撤职杨中珍的扫盲专干，责令汪盼强写出深刻检讨，这样依然没有消除黄英心头之恨。
　　第八集
　　黄英依旧赖在医院里。黄金和妻子钱陪芳悄悄离开医院，黄英看无人管饭只得回到家里，但心头之恨依然在。一天夜里，张富军回到家里，被汪盼强摔倒在地，老杨头为了避免矛盾升级，急忙制止。汪盼强召开家庭会，分析汪杨两家被欺的主要原因是手中没权，决定去找姨父—马营公社党委副书记吴天成帮忙，看可能弄个一官关职，显赫显赫汪杨两家的威风。
　　第九集
　　前台生产队的青壮年文盲们在汪盼强和生产队民兵排长田佳学的共同努力下，终于迎来了县“扫盲办公窒”的验收考试，考试成绩都很好。汪盼强通过姨父吴天成的活动，当上了王楼公社通讯员。前台大队支部书记黄金为了讨好 汪盼强，提拔了杨中珍当上了前台大队“妇联主任”，这可气坏了泼妇黄英，但她只能火烧乌龟肚里疼。黄英托人给儿子张富军说媳妇，听说女方要嫁当兵的，决定要张富军去参军，想来儿子转业能分工，以解老娘心头之急。
　　第十集
　　“借销地”农民们只收了一季子，上级说不符合社会主义基本性质，又宣布收归集体所有，农民们虽不同意，但鼻大压住嘴，只得认可。张富军、汪盼强同时报名参军，体检后又同时合格，前台大队只剩下一个兵役指标，身为前台大队书记、张富军的娘舅黄金给妹婿张廷有想出一个办法 ，张廷有宴请汪盼强，目的要汪盼强退让，可汪盼强不吃请，就是不给张家机会，双方僵持不下。正在这当儿，发现杨中珍怀孕了，汪杨两家商定：汪盼强如果参军杨引产，参不了军就结婚。
　　第十一集
　　王楼公社党委书记范天然出面调节，张富军如愿穿上了绿军装。高长燕要做张家儿媳妇，张富军因她跛脚没同意。季兰把娘家堂妹季琴领到家中与张富军相亲，张富军又因季琴身瘦没相中。汪盼强和杨中珍结了婚。前台生产队群众丰收不忘报党恩，争先恐后超额完成上级生猪派购任务。时至腊月大雪飘，前台生产队群众喜眉梢，杀猪宰羊忙不闲，准备过个欢乐年。
　　第十二集
　　1966年春，“文化大革命”战火烧到前台大队，在县“红卫兵团”头目周大鹏、丁一民和汪盼强的指挥下，时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的黄金、前台生产队长张廷有、会计王新干及黄英被打成走资派、反革命分子，他们白天受批斗，夜里被关进“紧闭室”里。几天后，黄金、张廷有、王新干夜里逃跑至县砖瓦厂张富军那里。张富军在好友樊先程的帮助下，把黄金等藏起来之后，回到前台大队和其母黄英缠着新任前台大队革委会主任杨中珍要人，弄得全大队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第十三集
　　躲在樊先程房里的黄金让人夜间把杨中珍绑架到县城郊区的一个废旧厂房里。杨中珍的家人在寻找杨中珍无果后，在新调任王楼公社党委书记吴天成的指点下，老杨头和汪进水黑夜潜伏到县砖瓦厂路旁草丛里，发现黄金等出来散步，得知杨中珍的下落，杨中珍被救出。黄金等回到家乡后，虽然停止了批斗，但无权无势了。黄金自觉窝囊，决心利用麦收之时，向杨中珍等人展开反斗争，把权再夺回来，矛盾进一步激化。
　　第十四集
　　在黄金的操动下，张富军、樊先锋带着县里另一支造反派“红海燕兵团”经卫兵们来到前台大队，和以汪盼强、杨中珍为首的“红卫兵团”红卫兵们进行针锋相对地斗争。斗争误了麦收，成熟的麦子遭到了暴风雨的袭击，损失惨重，群众怨声载道，但斗争仍在继续。王楼公社党委以“只准文斗，不准武斗”的上级精神进行干预。“红海燕兵团”红卫兵被撤回。张富军被厂方开除。黄金等利用“大字报”再次向杨中珍、汪盼强发起进攻。
　　第十五集
　　汪杨为了稳定局势，把黄金推荐至“王楼中学”做“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去了。这可给前台生产队原队长张廷有、会计王新干看出了苗头，他们纠集张富军和田佳男继续以广播的形式向汪杨两家展开斗争。汪盼强、杨中珍毫不示弱，并且又提出了“肃清资产阶级思想余毒，打倒地富反坏右、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口号，把斗争进行了扩大化，前台生产队地主子弟鲍包，后台生产队爱给别人择婚日的李二仙，东台生产队爱卖针头线脑的张货郎成了斗争对相。
　　第十六集

　　第 四 集
　　
　　[夜深人静。一路火把向前台生产队走来，庄上狗声狂吠。被放回来的人们敲开了各自的家门。]
　　汪进水 （走进张廷有家门）张队长，你也回来啦？
　　张廷有 回来啦，黄书记把我们偷偷放回来的，叫俺们连夜抢收庄稼。（站在庄中高喊）大家都听清啦，男劳力带镰刀扁担绳，妇女带镰刀，都 下地砍黄豆！老人和孩子都下地打灯笼！
　　[地里路上场上，灯火通明。人们你追我赶，砍的砍，挑的挑，堆的堆。]
　　张廷有 老杨头，咋样啊？
　　老杨头 （挑着灯笼）中中，这中，像这样有三四个夜晚，就抢收差不多啦！
　　张廷有 哦。哎，我怎么试着下雨啦？
　　老杨头 （一昂颈子）是的，下啦，一点不假，真的下雨啦。
　　王新昌 下雨啦！
　　季 兰 下雨啦！下雨啦！
　　众社员 下雨啦……
　　张廷有 都不要慌！都不要慌！不到下大，谁都不准走！
　　[风，越刮越大；雨，越下越密。灯笼被熄灭，豆铺被刮散。人们一哄而散，纷纷往家逃。]
　　张廷有 男劳力都不要回家啦，赶快回炼铁基地！妇女就不要去啦，留在家里等天晴啦好收豆子！
　　张富军 爹，你把妇女都留在家里，上级知道了不找你事嘛？
　　张廷有 管它呢，有事我兜着！
　　[天灰蒙蒙的。]
　　老田头 （背着一嘟喽草鞋走到老杨头家门前）老表！老表！
　　老杨头 （室内应）哎，啥事啊？
　　老田头 走，赶集走，去换点烟钱。
　　老杨头 等着我，正在拾掇呢！（过了片刻，挑着几只竹筐走出家门）老表，走吧。（一同向庄外走去）
　　[老田头家门房檐下吊着一个手插秫穗杪的纸人。田王氏抱着田娃子正打着这个纸人。]
　　田王氏 （念叨着）扫地娘娘扫晴天，不扫晴天打死你个浪屄圈……
　　杨中珍 （纳着鞋底走来）表婶子，你能把天扫晴啊？
　　田王氏 不是我能把天扫晴，是扫地娘娘能把天扫晴。
　　杨中珍 俺看她也扫不晴。
　　田王氏 能，你想啊，扫地娘娘把天上的云彩都扫走啦，不就晴了吗。
　　高 兰 （拿着鞋梆搬着高凳走出门）妹子来啦？
　　杨中珍 嗯，没事，俺来串串门子。
　　[杨中珍和高兰坐在凳上做着活计。]
　　季 兰 （嘴里嚼着馍，手里拿着馍走来）你们咋不歇歇，不才闲嘛，又干起来啦？
　　田王氏 妹子，吃啥呢？
　　季 兰 （坐到凳上）馍，秫面馍。
　　杨中珍 今年遭了大灾，表婶子，你咋还敢吃馍呀？
　　田王氏 你咋也不忍忍，把粮食吃完啦往后咋办？囤口子不省，囤底子才省就晚啦。
　　季 兰 （咬口馍）管它呢，过一天讲一天。
　　[田 娃子揉着眼哭闹起来。]
　　田王氏 嗷嗷嗷，怨奶奶，怨奶奶。（打着扫地娘娘）都怨你个浪屄圈，都怨你个浪屄圈，叫你扫天上的云彩，你怎么扫俺孙子的眼啦，啊？
　　[田娃子还是哭闹。]
　　高 兰 （接过田娃子放到腿上，给田娃子吹吹眼）好啦白哭啦。
　　[田娃子看着季兰手里的馍仍是哭闹。]
　　杨中珍 表婶子，看来非得你的馍哄啦。
　　季 兰 好给给给。（把馍不情愿地塞到田娃子的手里，拔腿就走）哼，我真倒霉。
　　[前台大队部会议室里。台上坐着王又发和汪盼强。台下坐着各生产队扫盲专干。]
　　王又发 同志们，前期由于忙于秋收和支援炼铁，把扫盲工作给耽搁了。昨天接公社通知，说眼下因为吃粮问题解决不了，决定炼铁人员实行减员，妇女就不再去前方炼铁啦，再加上现在是秋收扫尾阶段，所以呀公社又决定及时把扫盲工作恢复起来，啊。至于你们的学习时间和教学时间跟从前的都还不变，啊。汪老师咧，仍然要辛苦，在家里要教你们，在基地要教他们；你们咧，在大队里要学文化，在生产队里要当老师，也够辛苦的。希望大家以大跃进的精神，争取把工作干好，啊。汪老师，你再说说吧？
　　汪盼强 好，我说几句。大家的书都教咋样啦？
　　众专干 大约有一半。
　　汪盼强 那就说明书本还有一半任务没有完成，再加上被忘掉的，估计教学任务还有三分之二没有完成，任务艰巨呀。同志们，现在离年底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啦，时间短，任务重，咱们要抓紧啊！说不定哪天上级突然通知要验收，咱们怎么办？我们只有提前做好工作，才能更好地迎接上级的验收。大家说对不对？
　　众专干 对！
　　[前台生产队部里亮着灯。小黑板上写作“播种”。]
　　杨中珍 下面我把课文领教几遍。请跟我读：播种。
　　众学员 播种！
　　杨中珍 布谷鸟，咕咕咕。
　　众学员 布谷鸟，咕咕咕！
　　杨中珍 播种时节牢记住。
　　众学员 播种时节牢记住！
　　杨中珍 头伏萝卜二伏菜。
　　众学员 头伏萝卜二伏菜！
　　杨中珍 三伏里头种白菜。
　　众学员 三伏里头种白菜！
　　杨中珍 秋分早霜降迟。
　　众学员 秋分早霜降迟！
　　杨中珍 寒露种麦正当时。
　　众学员 寒露种麦正当时！
　　[高屠夫家里亮着灯。]
　　范泽英 （补着衣服）她爹，趁还不能下地干活，明个你不如去河北一趟，把兰子给接回来？
　　高屠夫 （搓着草绳）咋，你想她啦？
　　范泽英 有点想。他爹，俺是在想，队里的扫盲班又开始啦，要让兰子回来学点文化，要不然孩子本来就脚坏，才要闹个睁眼瞎，后来肯定不太好说婆家。
　　高屠夫 哦，那我明个去把她接回来。
　　[杨中珍在自家屋里批改学员作业。]
　　高长燕 （跛着脚走进门里）中珍姐，你在忙啊？
　　杨中珍 兰妹子回来啦？（起身指凳）你坐。
　　高长燕 （坐到矮凳上）姐，听说你当老师啦。
　　杨中珍 哪是老师啊，大队叫我当俺队里扫盲专干，扫盲过了，也就不干啦。（放下笔坐到高长燕身旁，拉着兰子的手）妹子，你这个人家走得够长的啦，大约有两三个月吧？
　　高长燕 差不多吧。不是给俺姐领孩子吗，就这俺姐还不让我回来呢，还是俺爹硬叫我回来的。
　　杨中珍 妹子，你回来是对的，趁现在队里在办学习班的时候，学点文化，将来肯定有用。为了你的学习，我催婶子两三次啦，可她都说你忙，回不来，这回你回来了可不能再走啦，好好地参加学习班的学习。
　　高长燕 俺就是为这个来的，姐，你还有书嘛？
　　杨中珍 有，给留着呢。（起身去里屋拿出书、本子和笔）
　　高长燕 （接过书等）杨老师，俺一定抓紧时间学习，争取把以前漏学的给补上来。
　　杨中珍 好，你先找殷琴、高兰她们教教你，才要不会你找我。
　　[经过暴风的袭击，前台生产队地里的黄豆东倒西歪，七零八落，普遍干朽。汪进水带着人们在地里收黄豆。王又发、竹茂生走到地头。]
　　王又发 汪会计，还有多少没收啊？
　　汪进水 还有五六十亩。
　　王又发 估计产量还咋样？
　　汪进水 还谈啥产量哎，你看这烂的烂，芽的芽，估计连种都难收够。
　　竹茂生 那地里的红芋呢，估计可能收一点啦？
　　汪进水 哎呀白提啦，几乎都烂光啦，不信，你们马上可以去地里看看。
　　老杨头 王书记，竹会计，你们可要为俺们作证，今年俺们几乎没收着啥粮食，俺们今后的生活，国家可要给俺们想办法啊？
　　王又发 老杨头，这个你尽可放心，我们今天晌午来，就是上级叫我们来落实实情的，党中央和毛主席是会想办法的，啊。
　　[村旁大柳树下聚集着人们。]
　　汪进水 同志们，眼下秋收已经结束了，今年收把烂粮食，磕磕打打，只够年里吃的，明年春天是个饥荒，上级要求俺们要省吃俭用，把饭烧稀些，把裤腰带勒紧些，能多过一天就多过一天。
　　季 兰 那上次王书记不是说国家给想办法吗，办法想哪儿去啦？
　　汪进水 你光说，国家今年受灾面积恁么大，上哪能顾得过来呢？俺们不能一有困难就伸手上要，要自己动手解决才对。
　　陈 芳 那照这样说，没人问俺们事啦？
　　汪进水 上级要求俺们集体要多种些菜，各家各户的菜园里也要种上菜，沟塘堰坝也可以开荒种上菜，菜可以接早嘛。同时还要求咱们种足大小麦，争取今年损失啦明年补。
　　范泽英 哟，汪会计嘴会说啦，你听一套一套的。
　　汪进水 嘿嘿，俺这都是跟王书记学的。
　　季 兰 表兄，你不是爱放炮嘛，今个咋不开腔啦？
　　老杨头 开啥腔啊，我开拿腔还管用吗？
　　[前台生产队庄东。远处三具耕牛在犁地。近处汪进水带着人们在挖墒。]
　　[1959年初春，余雪未尽，寒风呼呼，地里的麦苗刚刚返青。前台生产队的大人和孩子们，无心再做着各自的活计，个个钩腰操手，三五成群地坐在房檐下晒太阳。]
　　田娃子 爷爷，我饿。
　　老田头 饿咋弄呢，又没东西吃的。来爷抱抱，等回儿你妈就烧饭啦。（把田娃子搂在怀里）
　　高屠夫 （叹口长气）唉呀，这炼铁的咋还不结束，马上把家里人给饿死啦。
　　陈 芳 叫他们回来有啥用啊，又不能当粮食吃？
　　老田头 老表，队屋里还有点粮食，不能再保啦，你去跟你亲家说说，分给俺们吃吧。
　　老杨头 刚才我去啦，他开会去啦。
　　陈 芳 上大队开会去啦？
　　老杨头 嗯。
　　高屠夫 哎，有希望啦，肯定是上级给我们弄救济粮啦。
　　陈 芳 那要有，肯定是大米，那俺们就能尝尝大米饭是啥味道啦。
　　老杨头 啥味道？无论是烧稀饭，还是做干饭，都是喷喷地香。
　　高屠夫 你吃过啦？
　　老杨头 我……没吃过，俺是听人家说的。
　　田娃子 爷爷，我要吃大米饭，我要吃大米饭。
　　老田头 乖孙子，听话啊？等大米弄来啦，爷爷一定让你吃个饱。
　　[前台生产队部里聚集着人们。]
　　汪进水 晌午我在大队开会，王书记说上面救济粮还没消息，叫群众的生活问题各生产队自己想办法，俺们生产队呢眼下只有千把斤烂黄豆啦，一直拖着没有分，这次是扛不过啦，要分。
　　老田头 咋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