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品已在广西人民出版社进行版权登记，登记ISBN 978-7-219-08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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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应该在里面。”寒光轻声说。
　　“现在怎么办？”
　　“我试探一下，你到那边等我。”寒光指着街道对面的树下。
　　“好的，你小心点！”
　　“咚咚咚！”寒光敲门。屋里的搓麻将声戛然而止。
　　“哪位啊？”屋里传来老五的声音。
　　“是我，寒光。”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老五把门打开。
　　“我是来问一下今晚有没有行动？”
　　“没有。”老五要把门关上。
　　“等一下，你知道容菲去哪里了吗？”寒光按住门板。
　　“不知道。”老五神色有点慌张。
　　“她失踪了，我担心有人绑架她。”寒光往屋里看。
　　“她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回去吧。”老五把门关上。
　　等老五把门关好后，寒光回头看街道的对面，发现阿娟不见了。他急忙拿出手机来拨打阿娟的电话，阿娟的电话已经关机。
　　“她到哪里去了？”寒光边想边摸自己的腰包，发现自己的枪已经丢了。正当他低头弯腰在地上找枪时，房门打开，有个人站到他的跟前说：“进来吧。”
　　“你……”寒光抬头，看到是老五。
　　“进去！”有人用枪顶着寒光的后背。
　　“你们……”寒光走进屋里，看到容菲和阿娟被绑在墙角。
　　“坐下！”老五把寒光绑起来，推到容菲和阿娟的旁边。
　　“你们最好收手，日后我们还可以合作。”容菲说。
　　“我们现在不谈合作！”老五蹲到容菲面前。
　　“如果没有我，你们早就沦落街头。”容菲藐视老五。
　　“那是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老五起身，坐到椅子上说，“我们这些兄弟为你卖命多年，到头来还是得不到你的信任，寒光这个好色之徒刚来不久，你却要培养他做你的亲信，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不可靠。”容菲的手在后面微微地动。
　　“我们不可靠，难道他可靠？他现在救得了你吗？”老五用枪指着寒光的头。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五叫靠近门口的老六去探看情况。老六把门开出一条缝，透过门缝看屋外，没有发现什么人，就把门关上。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这次，老五自己去开门。他没有想到，门一开，就有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
　　“你怎么来了？”老五看到用枪指着他的人是紫羽。
　　“退到里边去！”紫羽将枪口移近老五的前额。
　　“有话好说，小心别给枪走火。”老五往后退。
　　“把枪放下！”紫羽盯着老五手中的枪。
　　“好，好。”老五把枪丢到地上。
　　“去给他们松绑。”紫羽把枪踢开。
　　“注意后面！”寒光朝着紫羽喊。紫羽还没来得及反应，头就被老六砍了一刀。鲜血立即从她的头上冒出来，流过她的脸庞，滴到她的胸口，染红她的衣服。
　　“砍死她！”老五叫道。
　　老六举起砍刀，准备再砍紫羽的头。突然“嘭”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颗子弹从容菲手里的枪口飞出，射中老六的胸堂。老六像一根朽木扑倒在地，拍起一股尘埃。老五等人看到老六已经死了，于是仓皇逃跑。
　　“你们快走！”容菲把手枪放下，去给寒光和阿娟松绑。
　　“我们一起走吧，容姐。”寒光从地上站起来。
　　“不，你们三个人走，我留下来。”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警察很快就会到，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们走吧，我和容姐留下来。”阿娟靠到容菲的身边。
　　寒光犹豫了一下，扶着紫羽从后门离开屋子。他们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第五章
　　
　　一
　　
　　太阳已经西落，城市的喧嚣依然绵延不绝。紫羽站在天河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呆视着繁华的街道，犹如河流岸边的一尊石雕。不久，有一辆出租车驶到医院的门前停下。寒光从出租车上下来，把紫羽扶上车，带到医院附近的百姓旅馆。百姓旅馆有五楼，一楼设有休闲屋，二楼设有娱乐厅，三四五楼为客房。寒光和紫羽分别住在507和508号房，两个房间相连，在过道的同一侧。因为刚出院，紫羽还没有完全康复，身体有些虚弱，她进客房后就到床上躺着。寒光上街去买一些东西来给紫羽吃，之后下到一楼，进入芙蓉休闲屋。
　　“阿哥需要洗头吗？”休闲屋的服务员阿兰起身问。
　　“对，洗头。”寒光坐到镜子前面的椅子上 。
　　“阿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的吧？”阿兰从梳妆台下边拿出一条毛巾，遮住寒光的两肩，把洗发液倒到寒光的头上。
　　“嗯，第一次来……阿妹你真漂亮！”寒光通过镜子看阿兰。
　　“阿哥的额头上有一个字。” 阿兰也通过镜子看寒光。
　　“什么字？”寒光看镜子。
　　“我不告诉你。”阿兰娇气地说。
　　“开玩笑，谁会在我的额头上写字呢？”寒光又看阿兰。
　　“真的有一个字，是你自己写上去的。”阿兰似笑非笑。
　　“不可能。”寒光又看镜子。
　　“我不骗你，这个字会要你的命。”
　　“别绕圈子了，你看到什么字就直说吧。”寒光头稍往后转，耳根碰到了阿兰的胸口。
　　“我不能说，你自己猜吧。”阿兰稍微往后挪。
　　“不说就算了。”寒光闭上眼睛，像是突然间睡着了。阿兰以为寒光需要休息，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在寒光的头上抓来抓去。寒光的头上生出许多小水泡，水泡不断地生成，不断地破裂，又不断地生成，不断地破裂。
　　“阿哥，可以冲水了。”半个小时后，阿兰叫寒光起身。
　　“再抓一下吧。”寒光坐着不动，两眼微微睁开。
　　“得了，这样洗不够瘾的，有空你明天再来，我给你换一种洗法。”阿兰头稍低，把嘴凑近寒光的耳朵说。
　　“那好吧。”寒光跟阿兰走到洗缸前。
　　“你洗冷水还是温水。”阿兰弯腰去清理洗缸里的杂物，后面的衣服往上抽，露白皙的细腰。寒光痴痴地盯着阿兰的细腰。
　　“好了，可以洗了。”阿兰站直身子。
　　“哦。”寒光躬身低头，让阿兰帮他冲洗头部。
　　洗完头，阿兰问寒光是否需要按摩。寒光问怎么个按法。阿兰说有中式的，泰式的，中式的每个钟头30元，泰式的每个钟头40元。寒光说按中式的。随后，阿兰把寒光带进里屋，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室。地下室有近百平方米宽，用硬纸板围成五六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摆有一张床，门口用一张深色的布块遮掩。
　　“你想在哪间房按摩？”阿兰问。
　　“最里面那间。”
　　“那就进去吧。”
　　进到房间后，寒光脱下鞋，躺到床上，微闭着双眼。阿兰搓了搓手，从头部开始帮寒光按摩。阿兰的手触摸到寒光的耳根时，寒光觉得头部有点麻，接着感到身上有点痒。他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阴影覆盖在他的身上，让他开始产生难以描述的幻觉。此时的阿兰在他眼里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种怪物，不间断地把某种能够迷魂的东西从他身上的各个毛孔灌入到他体内，让他痒痛难忍，心跳不断加快。
　　“翻身。”阿兰拍寒光的大腿。
　　“为什么？”寒光躺着不动。
　　“该按后面了。”阿兰用手翻动寒光的腿与腰。
　　“再按前面一下吧？”寒光仰视阿兰。
　　“我们是计时服务的，到点按不完可别怪我。”
　　“那就按后面吧。”寒光翻身，俯卧在床上。
　　阿兰的手有节奏地在寒光的后背按来按去，寒光觉得很舒服，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寒光走进紫羽的房间，看到紫羽躺在床上，身体已经被人砍成几节。他捡起紫羽的头，发现紫羽的眼睛一直睁着，眼球还在不停地转动，就问紫羽是谁行的凶。紫羽的嘴唇在微微地翕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一会儿，紫羽的手竖起来，走过白白的床单，跳到地面，再从地面爬到床对面的墙壁，在墙面上写下一个“鬼”字。
　　“鬼！”寒光盯着墙上的字惊叫。
　　“阿哥你说什么？”阿兰轻拍寒光的肩膀。
　　“你告诉我，我的额头上是不是写有‘鬼’字？”寒光翻身。
　　“没有的啦，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
　　“难道……难道是心灵感应？”寒光从床上爬起来。
　　“还没按完呢！”
　　“不按了。”寒光把钱丢给阿兰，赶紧上到旅馆的五楼。
　　508号房的门关着，寒光敲了几下，门没有开。寒光以为紫羽只是已经睡着了，不会出什么事，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躺下之前，他心神不安地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照看自己的额头，心里想到：“我的额头上到底写有什么字，我为什么看不见呢？”
　　“咚咚咚！”外边传来敲门声。
　　“你上来干什么？”寒光去把房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阿兰。
　　“进去再说。”阿兰走进房间。
　　“你到底有什么事？”寒光把门关好。
　　“没事，来跟你聊天呗。”阿兰翘腿坐在床沿上。寒光拿起摇控器想打开电视机。阿兰从寒光手里抢过摇控器，丢到旁边的茶几上，说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自己来表演节目。寒光问要表演什么节目。阿兰说房间里只有我们俩，想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说完，她就脱掉外衣，躺到床上。寒光知道阿兰的意思，问阿兰要多少钱。阿兰说我们有缘相识，交个朋友，不谈钱。寒光心想这是个好机会，就爬到床上抚摸阿兰的上身。阿兰推开寒光的手，说不用急，你先把衣服脱了。寒光兴奋地下床，把衣服脱光。阿兰趁寒光不注意，从包里拿出手机，随便摁了几下。
　　“你老公呢？”寒光爬到床上，捋阿兰的头发。
　　“他死了。”阿兰闭着眼睛。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寒光把身子贴近阿兰。
　　“孤男寡女，随便玩玩，这有什么。”阿兰往寒光的下身摸。
　　“你反锁门了没有？”寒光扭头看房门。
　　“不会有人来的，用不着反锁。”阿兰在寒光身上乱抓。寒光欲火激发，重重地压到阿兰的身上。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胖男子闯进来，用相机把寒光和阿兰在床上的情形拍下。
　　“不要拍照！”寒光慌张从床上起来。
　　“你把我妹妹骗到房间里强奸，看我怎么收拾你！”胖男子说。
　　“她是自愿的，不信你问她。”寒光把衣服穿好，下床。
　　“刚才我走过门外，他把我拉进来，然后强奸我。”阿兰穿好衣服，绕过寒光旁边，走到胖男子跟前。
　　“你……”寒光瞪阿兰。
　　“说吧，你想公了还是私了，要是公了，就跟我们到公安局去，要是私了，就给我妹妹一万块钱。”胖男子说。
　　“你们休想勒索我。”
　　“到底给不给钱？”胖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牛角刀。
　　“我又没欠你的，给什么钱。”
　　“不给是吧，不给就吃刀子！”胖男子把刀捅向寒光。寒光起腿，把胖男子手中的刀踢落。胖男子俯下身去把刀捡起来。这时，两个民警从门外进来问：“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随便聊聊。”胖男子把刀藏起来。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民警问寒光。
　　“是啊。”寒光点头。
　　“既然是朋友，那你们还闹什么！”
　　“我们没闹呀。”胖男子做出诧异的样子。
　　“要是没闹怎么会有人举报？”民警转头，看门板上的房号。
　　“哦，是这样的，”阿兰说，“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所以比较激动，刚才说话的声音可能大了一些。”
　　“要小声点，不要影响别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