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场
场景:斯林的画室
(思韦禁不住为斯林的作品达到的艺术高度感叹,同时也对画境里的故事充满了好奇。)
思韦:田园的气息,千年的古榕,青春的少女,纯朴而美丽,传情的眼神!好一幅美丽的《古榕女》啊!(思韦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斯林。)这回我是真的把你给弄丢了。
斯林: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思韦:看来你是想要把我永远定位在朋友的位置?
斯林:朋友是人际中最简单也最坚实的一种建筑。
思韦:我对你的爱你不是不知道,我之所以至今对你围而不歼,是出于我珍惜爱你的过程,更想用心体会你爱上我的过程,鉴于当前势态的变化,我有必要改变策略,放长线不一定能钓到大鱼。(思韦柔软的胴体令他的体温迅速上升。)
斯林:相信我的话,你将会为自己今天的冲动付出代价。
思韦: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你这是美国式的通牒,(她说着向他瞟了一眼。)我的丰富资源在你心里产生了某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好比伊拉克的石油令美国人心生欲望。
斯林:妹妹长得漂亮,身材迷人,善解人意而且不失幽默,像你这样的女人,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不好。
思韦:爱我的男人我不爱,我爱上了你,你却没有爱上我,爱情的异常现象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呢?难道爱情也和气候一样存在厄尔尼诺现象,(思韦用一种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就没有爱上我呢?我不能容忍自己就这样错失你。
斯林:你需要冷静,正如曾经所说,我属于危险系数极高的那一类男人。
思韦:两年的时间了,你还要让我怎样冷静啊?这分明就是烟雾,你是想逃,我绝不能就这样放你逃走了,在我还没有真正拥有你的时候。(思韦走到穿衣镜前欣赏自己感觉很是得意,偶尔从镜子里瞟斯林一眼。)经过这两年的实战,你的战略战术素养得到了明显的提升,今天我才似乎明白为什么志愿军在朝鲜所向披靡,就在于志愿军的将领和战士都有着几十年的实战经验。
斯林:你的理论很有些见地。
思韦:也不全面,生活中有些理论公认是对的,自己一去论证,发觉错了。
斯林:是吗。
思韦:都说美女能激起男人无限的热情,(她说着伸手抚着斯林胸口。)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热情。
斯林:那是因为你过于热情,才感觉不到别人的热情,好比衣着温暖的人感觉别人的手总是凉的。
思韦:我一直担心你的生活中有太多的女人,纠葛难免,后来发觉你的生活远比我想象中简单,曾经我如此的靠近你,甚至引诱你,事实证实了你远比我想象中要稳定而且安全。
(思韦猛地转身,一把将抱住他,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
思韦:斯林,我爱你,经过大量的数字分析,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变失去精彩和活力,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看着我因为没有你而从此消沉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斯林:怎么可能,只要你不终止合同,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思韦:什么合同,拿出来我看看,没有是不是?看来我们还须重新签订一份合同,那就是爱情。(她张嘴便咬,斯林大叫一声,没有挣扎,她咬完了,解开他的衬衣,看着自己的牙印,我这是盖章为印,轮到你了。(她解开了裙带,裸露出她丰腴的胴体,两朵花蕾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地娇艳,她再一次把他抱住。)我也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正视现实吧,斯林哥哥这样的男人不属于我,可是我已经适应了有你的生活,我曾经也不止一次地试着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了。
第十四场
场景:斯林的画室
(徐晶是子西的前妻,一个风韵尚佳的女人,气质淡了些,无法给人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这就好比一幅临摹名家的山水画,欠了些意境美。斯林自从学会了茶艺,便养成了泡茶待客的习惯。)
徐晶:我一直以为你和子西是两种人。
思韦:我也觉得斯林与子西有些不同。
斯林:实为一丘之貉。
徐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男人的,自从离开了子西,我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懂男人。
斯林:世事和人不同,世事了解越多越困惑越少,男人却是了解越多困惑越多。
徐晶:是啊,因为了解子西,所以处处对他加以戒备,婚姻破裂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子西,更不懂得怎样把握子西这样的男人。
斯林:男人生性害怕围困,与其看着他狼狈逃走,还不如给男人让出一条路,哪个男人都不愿身处于无路可逃的境地。
(子西来了,斯林小声地告诉他徐晶也在这里,他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进去。)
斯林:给子西拿一个大一些的杯,子西嘴大,小杯不便饮用。
(子西说着坐下,端起一杯便喝。)
子西:可惜我今生没有做成女人,如今女人嘴大,那是性感。(屋里的气氛被子西的幽默调得轻松起来。)最近过得还好吧。(子西一句话足以在瞬间拉近了与徐晶的距离。)我答应儿子赶回来和他一起过生日,总算赶回来了,我儿子非常可爱,就像我小时候。(满怀的慈爱之情从子西的表情中流溢出来。)
斯林:子西就有这个缺点,就像动画片《渔盆》里的那个大鼻子神父,总把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
子西:斯林怎么也学得像思韦妹妹在刺激别人的过程中,获取快感。(思韦忍住了笑,走到子西面前,瞪了他一眼,也许意识到身边的徐晶,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子西推了推眼镜,滑稽地一笑。)
子西:斯林,相信我,孩子是可以刺激一个男人爱心的觉醒,婚姻是一个情感的冬眠期,孩子出生之日,便是爱心觉醒之时,我以为一个男人更适合先有孩子再结婚,这样男人更有责任心,情感更丰富也更成熟,一个男人是需要拥有这样的储备才能经得起婚姻的消耗,这好比夏季的北极熊大量地在体内囤积脂肪,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
思韦:子西具备极地动物的一些生存本能,譬如肥胖。
斯林:子西对婚姻有偏见。
子西:至少我要比你更懂婚姻,婚姻是一种违人性的生活方式,所以需要法律加以制约,这也是婚姻容易出现矛盾和困扰的原因。
斯林:世间一切困惑无不是人性缺陷所导致。
子西:这话不错,要想把握婚姻首先就必须了解人性,了解男人。(子西换一种语气。)男人生性像鸟,自由放养的鸟,飞出去再远总要飞回来;关在笼里的鸟,一旦飞出去,就不再回来了。
斯林:子西是自我美化。
子西:有吗?
斯林:至少不够准确,子西是一种臀部上挂兵器昆虫。
子西:斯林之所以至今没有被某个女人活捉,就在于他极有欺骗性,表面厚道,其实狡猾,思韦妹妹记住哥哥的话,与斯林这样的男人开战,取胜的关键是战略。(思韦眼睛一亮)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以闪电战横扫欧洲,爱情适宜速战,就你现在的处境,明显受累于攻坚战,及时地调整战略极有必要。
斯林:希特勒的失败就在于闪电战的胜利,希特勒没有预料胜利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有为胜利作好准备,胜利越多战线越长,供给就越沉重。
子西:爱情是闪电战,婚姻却是消耗战。
第十五场
场景:酒店,毅然的生日派对,
斯林:这是一件送给男人的礼物,毅然,生日快乐!
毅然:叔叔,你可是第一个授予我一个男人称号的人。(他兴奋不失得意地说着,转身走了。)
斯林:这点像你。(子西一笑。)
(思韦走进大厅,送给毅然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物。)
(徐晶身着端庄地推着蛋糕出来,派对正式开始,毅然走到蛋糕前站住,子西在开场白之后,点燃了蜡烛,大厅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这时候毅然虔诚地闭起双眼,双手合十,许愿之后与同学一起吹来灭了蜡光,生日快乐的音乐响起,同学和着音乐一起唱起来,随后灯光亮起来。)
同学:毅然,说出你的愿望。
毅然:从前爸爸为事业奋斗,我觉得自己也要做得像爸爸那样就是一个好男人,后来爸爸离开了妈妈,我一直埋怨爸爸不应该这样对待妈妈,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要对我说:“爸爸是这世上最好的爸爸,爸爸是我们最亲的亲人。”我不懂妈妈的心思,后来我才明白爸爸对妈妈依然非常用心妈妈,只要是妈妈生日,就一定会收到爸爸的礼物,每当看着妈妈幸福的表情,我明白了爸爸心里依然装着妈妈。(毅然说着把子西拽到徐晶身边,大厅响起一片掌声。)我的愿望就是爸爸妈妈为我献舞一曲,放乐。(随之舞曲响起,大厅里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子西与徐晶随着音乐跳起舞,毅然一脸欢喜在站在一边,斯林欣然地举杯向毅然示意,他会意一笑,眼光又转向父母身上。)
(跳完舞,子西手端一杯酒,走向斯林。)
斯林: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语,那就是成亲,结婚其实就意味着彼此成为亲人。
子西:你这话不错,我和徐晶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亲情。
斯林:世间的婚姻其实就是感情进化为亲情的过程。
(思韦走了过来。)
子西:你相信世间真的存在进化?
斯林:当然。
子西:不要相信自然界真的存在进化现象,当地球环境适应生命生长,便会迎来了生命大爆发,即有猿类也有类人猿类自然也有了人类,也就是说类人猿与人类同属于一个时期生物,人类和自然界其他生物一样,存在不同的种类,任何一种生物就存在着不同的种类,猿与人类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大脑,猿没有人类发达的大脑,即使数亿万年之后依然是猿,而人类的大脑组织发达,拥有无限大的记忆空间,记忆是学习的一种工具。假如人类的繁衍确有进化的过程,人类的身体就应具备或者体现出进化的特质——婴儿诞生,人的身体不存在任何适应自然的特殊能力,大脑和身体没有任何有关进化的信息和特质,一切都需要随着成长重新积累各种知识和各种信息,从小学习适应自然的能力,所以说人类绝非进化的产物,这些年基因科学发展迅猛,科学家一直认为营养和劳动是人类进化的必备条件,营养和劳动并不能促使基因变异,也就是说营养和劳动并不能促进人的进化。
斯林:子西想象丰富,假如子西要专心研究生物学,一定会研究出一些令人吃惊的成果,譬如猫头鹰会是猫与鹰的爱情结晶。(子西睁大了眼睛看着,颇有喜剧效果,思韦在一边笑开了。)
(徐晶端着蛋糕走过来。)
徐晶:什么事让思韦妹妹这么高兴?
思韦:子西是想气死孔夫子,错了,子西是想气死达尔文老先生。
徐晶:子西对生物学充满热情而且极有灵感。
子西:《西游记》第一回中对孙猴子的描写,足以证实孙猴子其实就是一只猿,按达尔文老先生的话说,我们都是孙猴子他老人家的子孙。
思韦:子西哥哥这话我还真相信,现在的男人身上真就具备孙猴子一些的特质,譬如说自以为是,不服领导,性情不羁还打着自由的名号。
(斯林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徐晶,另一杯给子西。)
子西:这回我是中了你和儿子的埋伏了。
徐晶:一个月以前,毅然对我想办一个生日派对,儿子并没有向我透露他的心思。
子西:毅然能为我们着想,儿子长大了。
(徐晶拉着思韦走了。)
斯林:你是不想再回头了,所谓的亲情其实就是欺骗。
子西:你不能这样说,我是从心里希望徐晶幸福,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说忘就能忘了,当然我更相信自己是有能力让她幸福,你要相信我是出于真心,假如一定要定义这种情感,那就是亲情。
斯林:你敢说你没有喜新厌旧的意念在作祟,
子西:男人本性都如此。但凡是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男人有女人也有,这就好比好听的歌听久了也会有听够听腻的时候,花香闻的时间长了便闻不到花香,再好的药用久了也会减了疗效一样,喜新厌旧是自然界的生物普遍存在的一种生理现象。
斯林:我固然是不懂婚姻,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为自己寻找借口,分明是受不了婚姻的制约,总想着要抽身而逃,便想着法为自己不可示人的心思寻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这就好比旧社会里的土匪,哪个不是打着劫富济贫所谓正义的幌子?(斯林端着酒走到子西的面前,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男人的本性不纯净,夹杂了太多的欲望,再好的情感,再幸福的婚姻都难以抗拒欲望的侵袭。(斯林的话让子西顿时沉默了,他若有所思地摘下眼镜,按着眼部的穴位。)
子西:斯林,你这话是说到点上了,现在的男人总在为自己解释,其实导致现在人婚姻不稳定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男人与女人存在生理差异,通俗地说就是性的矛盾,男人欲望强盛精力充沛,不是一个女人所能满足,甚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一生受制于一个女人,其实女人身体里同样存在类似男人的这种本性,只是不比男人强盛,而且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速弱,相对更容易自我抑制,这种生理存在的差异,也就意味着矛盾也将永远存在。一个男人一生爱一个女人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一个男人一生只能与一个女人发生性行为,现在人婚姻的最大困惑不是没有了感情没有了爱,而是性疲劳或者性厌倦。
第十六场
场景:西餐厅
(子西点牛排时特意告诉服务生,煎得老一些。)
子西:为了饮食安全,还是煎得熟一些好,不管牛身上可能带有的细菌和病毒皆可杀灭,其实食用肉类,还是中国人的烹调方法更安全,在我以为老有老的味道。(子西仿佛来了灵感,把眼光转向思韦。)就拿男人来说,男人的品位只有女人才懂的,男人并非行家。
思韦:子西的确白白胖胖,火候也正好,确实是一块好肉。(子西与斯林对视一笑。)
子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把握火候可是学问,譬如二十几岁的男人适合做恋人,三十岁以后的男人才适合做情人,才有味道,二十几岁还算不得男人,什么都不懂,欠了些情调;女人与男人不同,女人二十岁适合做情人,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更适合做妻子。
斯林:听上去挺有道理,其实就是谬论。
子西:一个真理在被大众认可之前,大多容易被人当作谬论,你没有经历过婚姻也就不懂婚姻,只有经历过婚姻的男人才能真正了解女人,生活中更多的女人不懂得怎样做一个妻子,她越是发觉你的弱点,她越是精确打击,当然,现在的男人同样如此,所以现在人的婚姻可谓是危机四伏,说到底就是一句话,丈夫和妻子其实就是一种职业,会做男人不一定会做丈夫,会做女人不一定会做妻子,没有经过培训便上岗是导致现在人不适应婚姻的根源。
思韦:小马要过河,便问树上的松鼠河水深不深,松鼠说深不可测,小马又问老牛河水深不深,老牛说河水很浅,(思韦说着转眼看斯林一眼。)子西哥哥,你这是婚姻威胁论。
子西:思韦妹妹是想让你试着淌一回婚姻的这条河。
思韦:不打扰你们了。(起身之前,颇有深意地向斯林看了一眼,意思是说子西的话是言中了她的心思。)
子西:思韦妹妹极有风情地向你一撩,感觉是灵犀一点,其实就是性意识,(子西说着,喝了一口果酒。)好一个性感的妹妹啊!
斯林:少胡说。
子西:你没有发觉思韦的肌肤是越来越白润了?越来越迷人了?世间有两种东西最有益于女人美白肤色,一是睡眠,二是春情。
斯林:像你这样阅历丰富且对女人如此深刻了解的一个男人,极度危险。
子西:我?
斯林:还说什么三十岁的女人更适合做妻子,以你的理论,徐晶不是更适合做妻子?做企业的人都是这样吗?制度是给别人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