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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时长:约8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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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13/7/9
主旋律
电影剧本
花儿为谁红
- 故事梗概
- 作品正文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地那个实难留,有几句痴心的话,哥哥你记心头,走路你走大路,不要走小路,大路上的人儿多,拿花解忧愁。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送你走,手拉着那个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走路你走大路,不要走小路,大路上的人儿多,拿花解忧愁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送你走,手拉着那个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手拉着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
香林唱得水生眼泪汪汪,水生告诉香林一定要等他回来,香林也告诉水生她这辈子只属于水生一个人。但是海誓山盟的承诺也经不住岁月的蹉跎。两年以后,水生告诉香林因为自己干得不错,提拔为一级士官了,所以将来有可能留在部队不回去了。他告诉香林不要再等他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生活,并且祝她幸福!香林在以泪洗面之后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时候恰好有红娘向她介绍汪鹏,而且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师,家庭也不错,香林的父母很满意,虽然香林不太愿意,但是为了能对父母和上学的弟弟有所帮助,她就欣然答应了。失去了对浪漫爱情的憧憬,唯一想要的就是对真诚婚姻的渴望!
王有志还有一个妹妹叫王香凤,今年19岁,初中毕业后在家呆了两年。今年村里有许多女孩都出去打工,所以她也带着一点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去北京打工的列车。经过几天的劳累奔波,她已经花完了所有的盘缠。几次在刮风下雨的晚上,她一个人饿着肚子蹲在别人家的大门口的角落里过夜,听着呼呼的风声,她又冷又怕,蜷缩着就睡着了。
这一天夜里,主人夜里起来给刚应酬完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子开门,儿子被蜷缩在门口睡着的香凤绊倒了,香风也被踩醒了,老人打开门发现门口有个女孩子,然后就把她叫回家。老头和老太太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这么晚了为什么呆在外面呢?香风泪眼婆娑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香凤说她只想出来找点活干,给家里人接济一下,但是身上所有的盘缠都花完了,还没有找到活干,这一天她又冷又饿就晕倒在了大门口。听了这些,他们对香凤很同情。女主人张大妈赶紧给香凤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香凤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说起陕北,张大爷当年还在陕北插过队,还不停地说着:“闺女,慢慢吃,别咽着,今晚就住下吧,好好睡个暖和觉!”香凤睡着了,刺骨的寒风还在外面肆虐地刮着,今晚,香凤可以酣然入梦了,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要不就让这闺女在咱虎娃的酒店帮忙吧,每个月给她800元零花钱,看这娃也很诚实,何况她是个女孩子,让她走,她也没什么好去处,还不得在外面受冷受饿,怪可怜的。”“好吧,那就听老伴的吧。”第二天早上,香凤起来准备谢别两位老人家,老两口告诉香凤她们的想法,香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叫干爹干娘。就这样,香凤暂时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香凤不到20岁的年龄,出落的水灵水灵,柳眉杏目桃腮脸,玉树临风惹人爱。尤其是她天生一副好嗓子,自从来了之后,虎娃开的黄土风情小吃城,每天都唱起了悠扬婉转的陕北民歌,《走西口》、《兰花花》让许多过路人都听得陶醉了,虎娃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但是好景不长,这一天她正准备唱完最后一首歌去后台卸妆,来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坐在后面听香凤唱完歌,一双贪婪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香凤,这个人叫艾成明,是一家服装公司的总经理,他指定让香凤来坐陪,并愿意给她双倍的小费。在艾成明的软硬兼施下,为了混口饭吃,想起在家受苦受累的父母,想起在外求学的哥哥,对他们来说,钱就是救命的稻草,再说他得罪了客人,也会给虎娃带来麻烦,“只要自己做事有原则,没事的。”香凤这样对自己说。
这天老油条的艾成明对并没有对香凤轻举妄动,因为他想让香凤放松戒备心里,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和香凤聊了些闲话,问香凤多大了,这儿有没有什么亲人等等,还对香风说“妹子,不要害怕,哥是本地人,谁要是敢欺负你,哥替你对付他。”一路上经历风风雨雨的香凤听到这番话感动极了。他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香凤,单纯的香凤也就没有把他想得那么坏。
这一天是中秋节,“黄土风情园”的生意红红火火,艾成明带着一帮兄弟也有备而来,刚开始艾成明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的那帮兄弟坐在前面要了几瓶白酒和菜,让香凤把酒端过来,香凤在放下手中的酒菜的时候,黑麻子一把将香凤拉在怀里,“妹子,来陪大哥喝杯酒,哥不会亏待你的。”香凤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这时黑麻子怒了,他一把揪住香凤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敢打老子,不要命了。”这时艾成明便英雄救美地杀出来,还演了一场苦肉计,“啪啪”给了黑麻子两记耳光。还说香凤是他表妹,“香凤,有什么委屈告诉大哥,大哥给你作主。”这时虎生也听到响声赶了过来,他握住香凤的手问道:“凤,怎么回事?”香凤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这时在一旁的艾成明狠狠地瞥了虎生一眼。
虎生对香凤那是真的好,他经常提醒香凤要远离这些人,不要被他们盯上。谁知道是福不是,是祸躲不过。“凤,你到后面休息一会,这儿我来处理。”“你处理不行,我们就要这小妞处理。”“对不起先生,我是这儿的老板,我的员工不懂事我向您道歉。”艾成明装模作样地说:“算了吧,小事一桩,都是大男人心胸宽广点。”这样“黑麻子”等人作罢了。
这段时间,香凤每天都在虎生的黄土风情园唱信天游,忙的时候也去给客人上酒上菜。艾成明的那帮酒肉朋友每天都来到这里借着吃饭为名故意找香凤的茬。
这一天,以“黑麻子”为首的那几个人又来“吃喝”,他们指定让香凤上酒上菜。香凤把酒端过去,“黑麻子”一把将香凤按在椅子上,让她先喝三杯为敬,算是对上次错误的赔礼道歉。香凤不喝,他把香凤的头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往香凤嘴里灌。香凤呛得直掉眼泪,再加上“黑麻子”还趁机对香凤动手动脚,香凤泪流满面。这时虎生看见了直奔过来狠狠地给了那“黑麻子”一拳,其他的几个同伙正等着闹事呢,见状噼里啪啦地向虎生打来。虎生毕竟当过兵,拳脚很利索,可他再厉害也寡不敌众。他把几个人都打倒在地,正打算拉上香凤走,受伤的“黑麻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举起啤酒瓶向虎生的头砸去,虎生满头是血倒在地上。饭店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围得水泄不通。不知是谁报了警。这时警察来了,把“黑麻子”他们抓走了,虎生被送进了医院。
一天过去了,虎生还是昏迷不醒,张大叔和张大妈守在虎生的病床前泪流满面。香凤也守在身边。这时的张大叔和张大妈对待不再像从前那样热情慈祥,反而觉得她是一个红颜祸水,一个丧门星。虎生的今天都是香凤引起的。要不是香凤的出现,虎生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他们恨不得香凤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张大叔和张大妈就下了驱逐令。香凤也觉得对不起虎生,她只想等虎生平安醒过来,再看他一眼马上就走,但是张大叔和张大妈看着受伤的儿子再也无法容惹她。香凤只好一个人走在茫茫夜色中……
雨在疯狂地下,风在肆虐地刮,香凤委屈的心只有天知道。当她拖着湿淋淋的身体来到一个屋檐下避雨,一直跟踪香凤的艾成明假惺惺地出现了。他要的就是香凤走投无路,最后他再来个英雄救美,“凤儿,跟大哥走吧,大哥会照顾好你的。”顺手将香凤揽入怀中。正在受伤的香凤就这样半信半疑地把艾成明当成了依靠。艾成明刚开始对香凤百依百顺,经常带她去买衣服、喝咖啡,但大部分时间是在晚上。有时候遇见熟人,他说香凤是他表妹,有时候让香凤先走在某个地方等他,有时候香凤提起结婚的事情,艾成明就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单纯的香凤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想不出为什么。艾成明的花言巧语让她一次一次相信了她的谎言。
这几天,他选择了在晚上要请香凤出去用餐。他故意劝香凤喝酒,香凤委婉地拒绝了。刚开始,艾成明还比较尊重香凤的意见,但渐渐地,他没有那么有耐心了。他给香凤花钱就是为了能占有她。他担心夜长梦多,竹篮打水一场空。
马上就到“五一”黄金周了,艾成明的服装公司为了在黄金周促销,便举行了各种各样的时装秀宣传活动。外面大厅里秀的是外套,里面展室里秀的是内衣。香凤便是其中一个内衣模特。色咪咪的艾成明早已盯上了香凤。在香凤去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借故说房间里落下了他的车钥匙,香凤探出脑袋说没有,他使劲推开门说让他自己进去找。进去之后,香凤便成了瓮中之鳖,案板上的鱼肉,最后半推半就依了他。因为外面有那么多人香凤不敢喊,何况这段时间,对于落难的香凤,他从心里也很感激艾成明的慷慨解囊。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艾成明一手策划的。
就这样,艾成明一发而不可收拾,经常向香凤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香凤不肯,他就软硬兼施。艾成明的老婆湘慧一周都没有接到艾成明的电话,还经常夜不归宿说有应酬,她开始对艾成明起了疑心,她决定去寻找把柄。
这一天湘慧没有去上班,她决定趁其不备来公司查岗。当她来到公司,发现公司的门是锁着的,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见香凤和艾成明纠缠在一起。湘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有的不是眼泪,而是巴掌。她“啪、啪”地给了艾成明两记耳光,然后上去抓住香凤的头发开始厮打。香凤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艾成明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女人来。香凤一边哭,一边去质问艾成明,要求艾成明给他解释,还她清白。艾成明在两个女人的夹击下,为了以后生存和发展,他只能伤害香凤。他一把抓住香凤的手臂说:“别闹了,要不是我当初收留你,你早被我那些弟兄糟蹋了。”“这么说这前前后后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阴谋?”“是又怎么样?”丧心病狂的艾成明终于狼性毕露。湘慧指着艾成明的鼻子骂道:“你马上让他滚得远远的,不然我把你扫地出门,要不是我爸爸当初可怜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家的一条狗。”原来艾成明的服装公司是他岳父的。湘慧是父母的独生女。艾成明家里一贫如洗初中毕业被迫辍学在家自学绘画。他住在一个地下室,每天在街道上买它自己的画,有时候一个星期也卖不了一幅画,有时候就白开水就馒头。这一天湘慧的父亲湘旺财正好路过,他看了看艾成明的画感到很惊讶,问他会不会画服装,他说会,便拿出自己的作品给湘旺财看了看,湘旺财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明天到我公司来上班,月薪三千,包吃包住。”湘旺财爽快地说。艾成明惊呆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否极泰来吗?她激动的热泪盈眶,握着湘旺财的手久久不可松开。
艾成明从小就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第一天来上班就盯上了湘旺财的千金湘慧,所以百般地讨好她,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香凤如梦初醒,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做了人家的二奶。她欲哭泪尽,拿起衣服中出门去,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虎生醒来之后,听了父母对香凤的谴责,他想香凤肯定受委屈了,还有“黑麻子”那帮坏蛋要是再欺负她怎么办?他不顾父母的反对便离家出走去寻找香凤。
这一天,酒店来了香凤的哥哥王有志,他带着朱一丹来黄土风情园品尝带有陕北特色的小吃。对于锦衣玉食的朱一丹,陕北的风味小吃比那山珍海味更好吃。虎生对来的每一位客人临走时都要打听香凤的下落。王有志给朱一丹点了一首陕北民歌《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长的辫子探不上天,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大的锅来下不下两颗米,这么旺的火来烧不热个你,三圪瘩的石头两圪瘩砖,什么人呀让我心烦乱……”
火辣辣的信天游让朱一丹感觉到了王有志侠骨之后的柔情和细腻。王有志问虎生:“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个陕北的姑娘,陕北人唱陕北民歌那才有味道。”虎生说她已经离开这儿了,也趁机向王有志打听香凤的下落。虎生向王有志描述了香凤的长相和身高,但是他没有说香凤的名字,因为他想北京应该没有人知道香凤的名字。王有志根本不会想到是自己的妹妹香凤,他一直以为香凤还在老家帮父母干活。他也不知道可怜的香凤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香凤一个人迷茫地组在路上,天色渐渐暗下来,北京的夜色灯光辉煌,许多在恋人漫步在公园的小路上。许多幸福的三口之家在一起游玩,看见家长在亲切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香凤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想起了虎生,她泪如泉涌。这一切的美好对于香凤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像一对魔爪侵袭着她受伤的心。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们都纷纷回家去了,街上变得空荡荡的。香凤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没有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泪水,雨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饥饿加疲惫,她拖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迷茫地走在北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香凤觉得自己快饿晕了,两眼直冒金星。她突然看见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旁边有一个卖宵夜的小店,香凤拖着沉重的腿向小店门口挪去。就在里小店只有一步之遥,她晕倒在了地上。小店里有一位60多岁的老头和老太太在经营夜宵,主要是些简单的混沌、煎饼和鸡爪之类的小吃。这位老头和老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小名叫宝蛋。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健康的小男孩,但是老天单杀独根草,宝蛋5岁那年患上了小儿麻痹下身瘫痪。从此以后,宝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轮椅成了他一生的伴侣。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残志坚,他从小自学绘画,画什么像什么,栩栩如生。他的作品在省市参加比赛还获过奖。他有时候还自己推着轮椅到街上去画城市的行人和风景。宝蛋今年都32岁了,从来没有娶过媳妇,就是因为他的腿,许多女孩头也不回地拒绝了。
快到11点了,老头和老太太也该打烊关门了。他们关上门刚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一个人躺在雨水中,仔细一看是个女孩。老头和老太太把香凤背回家。老太太把香凤头上的雨水擦干,让儿子和老伴回避一下,把香凤湿淋淋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她自己干净的衣服,还生了一个大大的火炉,让香凤暖和暖和。老太太看见香凤的嘴在嘟囔什么,她摸了一下香凤的额头,太烫了。老太太赶紧让老头去最近的门诊抓了一副退烧药给香凤吃了。宝蛋也过来帮忙,不时给赵大妈递热毛巾,香凤这才慢慢醒过来,赵大妈和赵大伯都很开心。苦命的香凤第二次遇到了救星。天无绝人之路啊,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满面风霜的赵大妈和赵大伯,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宝蛋,香凤感到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赵大妈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香凤这才想起了昨天那度日如年的一天,她哭了,是感动?是难过?他也说不清楚,也许都有吧。“孩子,你要是心里觉得憋屈,你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赵大妈的这番话像一把要是打开了她心酸的往事之门,她哭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哭过之后,他指着宝蛋好奇地问赵大妈:“这是谁啊,他的腿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叫宝蛋,小时候因为患了小儿麻痹所以……”“哦……”香凤心里明白了。她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宝蛋,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命苦的人,她不再像原来那样怨天尤人。赵大妈给香凤做了碗热汤,让她暖暖身子,以后的事情到了过几天再从长计议吧。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照例去小店经营生意了,他们早上去卖早餐晚上去卖宵夜。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陪他到街上去采风。香凤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而宝蛋的日子却打破了往日的沉寂。
这一天,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在小河边转悠。宝蛋看到美的东西都用画笔勾勒出来然后回到家再细细描绘。宝蛋拿着画板放在双腿上,有时候香凤也成了他画中景物,真是人在画中游。宝蛋画地上的落叶,画小路两旁的田野,还有无尽的小路伸向远方。他们来到了小河边,河的下游游上来两只白天鹅,互相追逐,香凤激动地说:“宝蛋,快画那两只白天鹅,好可爱!”宝蛋笑着说:“傻丫头,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鸳鸯。”“什么是鸳鸯啊?”“就是一个雌的,一个雄的啊。”听到这儿,处于情窦初开的香凤害羞地低下了头。宝蛋似乎察觉到了香凤的反应,他装作不知道很快够了出了那两只戏水的鸳鸯,画里面还有他和香凤。
到了下午,香凤推着宝蛋往回走。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他很聪明,也很成熟。香凤是农村孩子,见识少,而且比香凤小10岁多。香凤就把宝蛋当成自己的哥哥。宝蛋也把香凤当成自己的妹妹,但是宝蛋并没有香凤那么单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的生理和心理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他经常用眼睛扫描香凤的鼓鼓的胸部,有时候传递东西的时候总是有意识的碰一下香凤的手,一方面表示亲切友好,一方面就是满足他的心里需求。
这一天晚上,赵大妈和赵大伯对自己的儿子说了他们的想法。宝蛋迟疑了一下,他对父亲和母亲说:“香凤的确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离家这么远,她的父母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我比香凤大10几岁,我的双腿残疾,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她并肩走在大街上。再说他的父母会接受我吗?爸、妈,我尊重香凤的意见,如果香凤同意,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如果香凤不同意,我们绝对不要趁人之危勉强她,只要她愿意,她喜欢呆多久就呆多久。”赵大妈和赵大伯停了儿子的话很感动。这说明宝蛋还是很喜欢香凤,赵大妈和赵大伯也明白儿子的苦衷,他这双不健全的双腿给他心里带来多么大的压力和自卑感。宝蛋本来是才华横溢,五官长得也很英俊,浓眉大眼。可惜小儿麻痹就像恶魔一样夺走了他健康的双腿,使他众生只能以轮椅为伴。他经常带着自己的画去集市卖掉,把卖画得来的钱又去买颜料。他想自食其力,他还给好多广告公司做过美术策划,赢得了他们的好评。宝蛋原来谈过一个女朋友叫李小丫,是一位幼儿园的老师。他对宝蛋的而关心真是无微不至。可能是出于职业的因素,他对宝蛋的关心就像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呵护。这让本来内心就比较脆弱的宝蛋觉得自己更不像一个男人,觉得李小丫在怜悯他。他觉得本来自己是个男人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遮风挡雨,反而现在自己就像个没用的懦夫。有一次小丫推着宝蛋的轮椅上街去买衣服,她的朋友见了就问李小丫:“这是谁呀?”“我表哥。”“真可怜!”“……”李小丫的谎言和别人的怜悯声让小丫的自尊心更受挫。李小丫要去店里买东西,宝蛋笑着说:“让我给你把包拿上。”“不用了,你不方便,还是让我同学拿吧。”宝蛋的脸一下子煞白,他越感觉自己很没用,是个累赘。他最后选择了分手。对于宝蛋来说,一个女孩过分关心他照顾他,他觉得这不是关心,而是一种怜悯甚至是嘲讽。李小丫的关心对于敏感的宝蛋来说不但不能增进感情,而且是一种感情更障碍。时间长了,李小丫也感觉很累,最后只好分道扬镳。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打算把它们的想法给香凤提及一下,试探一下香凤的想法。赵大妈坐在阳台上,香凤在打扫院子。“凤儿,歇一会儿,大妈想给你说点事,你今年多大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听到这个问题,敏感的香凤以为赵大妈要催她离开。“大妈,我而言不知道,回老家呢?我有感觉对不住爸妈,它们那么辛苦,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连路费钱也没有了……”“凤儿,你在老家有没有对象?”“没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北京找个对象,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你要是结婚了你爸妈也省心。”“这个……我现在还想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也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你觉得宝蛋这个娃怎么样?”“这……”香凤一直把宝蛋当做自己的大哥哥,再说他的双腿残疾,如果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永远不可能像虎生那样保护她。赵大妈似乎看出了香凤的心思,“其实宝蛋这个娃还是挺不错的,心眼好,才华横溢,他的很多作品政府官员都很赏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腿……”“大妈,我不是嫌弃他的腿,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再说婚姻大事要与父母商量,我不能自作主张,那样也太不尊重父母了。”“那你与你爸妈商量一下,大妈等你的回话。宝蛋很喜欢你,大妈希望你们能喜结良缘,这样也没枉费大妈的一片苦心。你要是和宝蛋结婚了,你也就是北京人户口了,成为北京户口是每个人的梦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呀,丫头,你回老家了,你说你成了北京人,村里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啊。”香凤既感动又无奈,她从赵大妈温柔细软的话语里感到了一种压力。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送你走,手拉着那个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走路你走大路,不要走小路,大路上的人儿多,拿花解忧愁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送你走,手拉着那个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手拉着哥哥的手妹妹我泪长流”
香林唱得水生眼泪汪汪,水生告诉香林一定要等他回来,香林也告诉水生她这辈子只属于水生一个人。但是海誓山盟的承诺也经不住岁月的蹉跎。两年以后,水生告诉香林因为自己干得不错,提拔为一级士官了,所以将来有可能留在部队不回去了。他告诉香林不要再等他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生活,并且祝她幸福!香林在以泪洗面之后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这时候恰好有红娘向她介绍汪鹏,而且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师,家庭也不错,香林的父母很满意,虽然香林不太愿意,但是为了能对父母和上学的弟弟有所帮助,她就欣然答应了。失去了对浪漫爱情的憧憬,唯一想要的就是对真诚婚姻的渴望!
王有志还有一个妹妹叫王香凤,今年19岁,初中毕业后在家呆了两年。今年村里有许多女孩都出去打工,所以她也带着一点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去北京打工的列车。经过几天的劳累奔波,她已经花完了所有的盘缠。几次在刮风下雨的晚上,她一个人饿着肚子蹲在别人家的大门口的角落里过夜,听着呼呼的风声,她又冷又怕,蜷缩着就睡着了。
这一天夜里,主人夜里起来给刚应酬完喝得烂醉如泥的儿子开门,儿子被蜷缩在门口睡着的香凤绊倒了,香风也被踩醒了,老人打开门发现门口有个女孩子,然后就把她叫回家。老头和老太太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这么晚了为什么呆在外面呢?香风泪眼婆娑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香凤说她只想出来找点活干,给家里人接济一下,但是身上所有的盘缠都花完了,还没有找到活干,这一天她又冷又饿就晕倒在了大门口。听了这些,他们对香凤很同情。女主人张大妈赶紧给香凤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香凤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说起陕北,张大爷当年还在陕北插过队,还不停地说着:“闺女,慢慢吃,别咽着,今晚就住下吧,好好睡个暖和觉!”香凤睡着了,刺骨的寒风还在外面肆虐地刮着,今晚,香凤可以酣然入梦了,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珠。“要不就让这闺女在咱虎娃的酒店帮忙吧,每个月给她800元零花钱,看这娃也很诚实,何况她是个女孩子,让她走,她也没什么好去处,还不得在外面受冷受饿,怪可怜的。”“好吧,那就听老伴的吧。”第二天早上,香凤起来准备谢别两位老人家,老两口告诉香凤她们的想法,香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口口声声叫干爹干娘。就这样,香凤暂时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香凤不到20岁的年龄,出落的水灵水灵,柳眉杏目桃腮脸,玉树临风惹人爱。尤其是她天生一副好嗓子,自从来了之后,虎娃开的黄土风情小吃城,每天都唱起了悠扬婉转的陕北民歌,《走西口》、《兰花花》让许多过路人都听得陶醉了,虎娃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但是好景不长,这一天她正准备唱完最后一首歌去后台卸妆,来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坐在后面听香凤唱完歌,一双贪婪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香凤,这个人叫艾成明,是一家服装公司的总经理,他指定让香凤来坐陪,并愿意给她双倍的小费。在艾成明的软硬兼施下,为了混口饭吃,想起在家受苦受累的父母,想起在外求学的哥哥,对他们来说,钱就是救命的稻草,再说他得罪了客人,也会给虎娃带来麻烦,“只要自己做事有原则,没事的。”香凤这样对自己说。
这天老油条的艾成明对并没有对香凤轻举妄动,因为他想让香凤放松戒备心里,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和香凤聊了些闲话,问香凤多大了,这儿有没有什么亲人等等,还对香风说“妹子,不要害怕,哥是本地人,谁要是敢欺负你,哥替你对付他。”一路上经历风风雨雨的香凤听到这番话感动极了。他还把自己的名片给了香凤,单纯的香凤也就没有把他想得那么坏。
这一天是中秋节,“黄土风情园”的生意红红火火,艾成明带着一帮兄弟也有备而来,刚开始艾成明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的那帮兄弟坐在前面要了几瓶白酒和菜,让香凤把酒端过来,香凤在放下手中的酒菜的时候,黑麻子一把将香凤拉在怀里,“妹子,来陪大哥喝杯酒,哥不会亏待你的。”香凤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这时黑麻子怒了,他一把揪住香凤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敢打老子,不要命了。”这时艾成明便英雄救美地杀出来,还演了一场苦肉计,“啪啪”给了黑麻子两记耳光。还说香凤是他表妹,“香凤,有什么委屈告诉大哥,大哥给你作主。”这时虎生也听到响声赶了过来,他握住香凤的手问道:“凤,怎么回事?”香凤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这时在一旁的艾成明狠狠地瞥了虎生一眼。
虎生对香凤那是真的好,他经常提醒香凤要远离这些人,不要被他们盯上。谁知道是福不是,是祸躲不过。“凤,你到后面休息一会,这儿我来处理。”“你处理不行,我们就要这小妞处理。”“对不起先生,我是这儿的老板,我的员工不懂事我向您道歉。”艾成明装模作样地说:“算了吧,小事一桩,都是大男人心胸宽广点。”这样“黑麻子”等人作罢了。
这段时间,香凤每天都在虎生的黄土风情园唱信天游,忙的时候也去给客人上酒上菜。艾成明的那帮酒肉朋友每天都来到这里借着吃饭为名故意找香凤的茬。
这一天,以“黑麻子”为首的那几个人又来“吃喝”,他们指定让香凤上酒上菜。香凤把酒端过去,“黑麻子”一把将香凤按在椅子上,让她先喝三杯为敬,算是对上次错误的赔礼道歉。香凤不喝,他把香凤的头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往香凤嘴里灌。香凤呛得直掉眼泪,再加上“黑麻子”还趁机对香凤动手动脚,香凤泪流满面。这时虎生看见了直奔过来狠狠地给了那“黑麻子”一拳,其他的几个同伙正等着闹事呢,见状噼里啪啦地向虎生打来。虎生毕竟当过兵,拳脚很利索,可他再厉害也寡不敌众。他把几个人都打倒在地,正打算拉上香凤走,受伤的“黑麻子”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举起啤酒瓶向虎生的头砸去,虎生满头是血倒在地上。饭店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围得水泄不通。不知是谁报了警。这时警察来了,把“黑麻子”他们抓走了,虎生被送进了医院。
一天过去了,虎生还是昏迷不醒,张大叔和张大妈守在虎生的病床前泪流满面。香凤也守在身边。这时的张大叔和张大妈对待不再像从前那样热情慈祥,反而觉得她是一个红颜祸水,一个丧门星。虎生的今天都是香凤引起的。要不是香凤的出现,虎生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他们恨不得香凤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张大叔和张大妈就下了驱逐令。香凤也觉得对不起虎生,她只想等虎生平安醒过来,再看他一眼马上就走,但是张大叔和张大妈看着受伤的儿子再也无法容惹她。香凤只好一个人走在茫茫夜色中……
雨在疯狂地下,风在肆虐地刮,香凤委屈的心只有天知道。当她拖着湿淋淋的身体来到一个屋檐下避雨,一直跟踪香凤的艾成明假惺惺地出现了。他要的就是香凤走投无路,最后他再来个英雄救美,“凤儿,跟大哥走吧,大哥会照顾好你的。”顺手将香凤揽入怀中。正在受伤的香凤就这样半信半疑地把艾成明当成了依靠。艾成明刚开始对香凤百依百顺,经常带她去买衣服、喝咖啡,但大部分时间是在晚上。有时候遇见熟人,他说香凤是他表妹,有时候让香凤先走在某个地方等他,有时候香凤提起结婚的事情,艾成明就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单纯的香凤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想不出为什么。艾成明的花言巧语让她一次一次相信了她的谎言。
这几天,他选择了在晚上要请香凤出去用餐。他故意劝香凤喝酒,香凤委婉地拒绝了。刚开始,艾成明还比较尊重香凤的意见,但渐渐地,他没有那么有耐心了。他给香凤花钱就是为了能占有她。他担心夜长梦多,竹篮打水一场空。
马上就到“五一”黄金周了,艾成明的服装公司为了在黄金周促销,便举行了各种各样的时装秀宣传活动。外面大厅里秀的是外套,里面展室里秀的是内衣。香凤便是其中一个内衣模特。色咪咪的艾成明早已盯上了香凤。在香凤去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借故说房间里落下了他的车钥匙,香凤探出脑袋说没有,他使劲推开门说让他自己进去找。进去之后,香凤便成了瓮中之鳖,案板上的鱼肉,最后半推半就依了他。因为外面有那么多人香凤不敢喊,何况这段时间,对于落难的香凤,他从心里也很感激艾成明的慷慨解囊。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艾成明一手策划的。
就这样,艾成明一发而不可收拾,经常向香凤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香凤不肯,他就软硬兼施。艾成明的老婆湘慧一周都没有接到艾成明的电话,还经常夜不归宿说有应酬,她开始对艾成明起了疑心,她决定去寻找把柄。
这一天湘慧没有去上班,她决定趁其不备来公司查岗。当她来到公司,发现公司的门是锁着的,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见香凤和艾成明纠缠在一起。湘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有的不是眼泪,而是巴掌。她“啪、啪”地给了艾成明两记耳光,然后上去抓住香凤的头发开始厮打。香凤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艾成明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怎么会冒出这么一个女人来。香凤一边哭,一边去质问艾成明,要求艾成明给他解释,还她清白。艾成明在两个女人的夹击下,为了以后生存和发展,他只能伤害香凤。他一把抓住香凤的手臂说:“别闹了,要不是我当初收留你,你早被我那些弟兄糟蹋了。”“这么说这前前后后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阴谋?”“是又怎么样?”丧心病狂的艾成明终于狼性毕露。湘慧指着艾成明的鼻子骂道:“你马上让他滚得远远的,不然我把你扫地出门,要不是我爸爸当初可怜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家的一条狗。”原来艾成明的服装公司是他岳父的。湘慧是父母的独生女。艾成明家里一贫如洗初中毕业被迫辍学在家自学绘画。他住在一个地下室,每天在街道上买它自己的画,有时候一个星期也卖不了一幅画,有时候就白开水就馒头。这一天湘慧的父亲湘旺财正好路过,他看了看艾成明的画感到很惊讶,问他会不会画服装,他说会,便拿出自己的作品给湘旺财看了看,湘旺财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明天到我公司来上班,月薪三千,包吃包住。”湘旺财爽快地说。艾成明惊呆了,难道自己真的是否极泰来吗?她激动的热泪盈眶,握着湘旺财的手久久不可松开。
艾成明从小就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第一天来上班就盯上了湘旺财的千金湘慧,所以百般地讨好她,最后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香凤如梦初醒,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做了人家的二奶。她欲哭泪尽,拿起衣服中出门去,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虎生醒来之后,听了父母对香凤的谴责,他想香凤肯定受委屈了,还有“黑麻子”那帮坏蛋要是再欺负她怎么办?他不顾父母的反对便离家出走去寻找香凤。
这一天,酒店来了香凤的哥哥王有志,他带着朱一丹来黄土风情园品尝带有陕北特色的小吃。对于锦衣玉食的朱一丹,陕北的风味小吃比那山珍海味更好吃。虎生对来的每一位客人临走时都要打听香凤的下落。王有志给朱一丹点了一首陕北民歌《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长的辫子探不上天,这么好的妹妹见不上面,这么大的锅来下不下两颗米,这么旺的火来烧不热个你,三圪瘩的石头两圪瘩砖,什么人呀让我心烦乱……”
火辣辣的信天游让朱一丹感觉到了王有志侠骨之后的柔情和细腻。王有志问虎生:“听说你们这儿来了一个陕北的姑娘,陕北人唱陕北民歌那才有味道。”虎生说她已经离开这儿了,也趁机向王有志打听香凤的下落。虎生向王有志描述了香凤的长相和身高,但是他没有说香凤的名字,因为他想北京应该没有人知道香凤的名字。王有志根本不会想到是自己的妹妹香凤,他一直以为香凤还在老家帮父母干活。他也不知道可怜的香凤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香凤一个人迷茫地组在路上,天色渐渐暗下来,北京的夜色灯光辉煌,许多在恋人漫步在公园的小路上。许多幸福的三口之家在一起游玩,看见家长在亲切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香凤想起了远在老家的父母,想起了虎生,她泪如泉涌。这一切的美好对于香凤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像一对魔爪侵袭着她受伤的心。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人们都纷纷回家去了,街上变得空荡荡的。香凤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没有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泪水,雨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饥饿加疲惫,她拖着自己软绵绵的身体迷茫地走在北京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也没有。香凤觉得自己快饿晕了,两眼直冒金星。她突然看见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旁边有一个卖宵夜的小店,香凤拖着沉重的腿向小店门口挪去。就在里小店只有一步之遥,她晕倒在了地上。小店里有一位60多岁的老头和老太太在经营夜宵,主要是些简单的混沌、煎饼和鸡爪之类的小吃。这位老头和老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小名叫宝蛋。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健康的小男孩,但是老天单杀独根草,宝蛋5岁那年患上了小儿麻痹下身瘫痪。从此以后,宝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轮椅成了他一生的伴侣。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身残志坚,他从小自学绘画,画什么像什么,栩栩如生。他的作品在省市参加比赛还获过奖。他有时候还自己推着轮椅到街上去画城市的行人和风景。宝蛋今年都32岁了,从来没有娶过媳妇,就是因为他的腿,许多女孩头也不回地拒绝了。
快到11点了,老头和老太太也该打烊关门了。他们关上门刚往前走了一步,发现一个人躺在雨水中,仔细一看是个女孩。老头和老太太把香凤背回家。老太太把香凤头上的雨水擦干,让儿子和老伴回避一下,把香凤湿淋淋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她自己干净的衣服,还生了一个大大的火炉,让香凤暖和暖和。老太太看见香凤的嘴在嘟囔什么,她摸了一下香凤的额头,太烫了。老太太赶紧让老头去最近的门诊抓了一副退烧药给香凤吃了。宝蛋也过来帮忙,不时给赵大妈递热毛巾,香凤这才慢慢醒过来,赵大妈和赵大伯都很开心。苦命的香凤第二次遇到了救星。天无绝人之路啊,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满面风霜的赵大妈和赵大伯,还有坐在轮椅上的宝蛋,香凤感到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呢?赵大妈讲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香凤这才想起了昨天那度日如年的一天,她哭了,是感动?是难过?他也说不清楚,也许都有吧。“孩子,你要是心里觉得憋屈,你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赵大妈的这番话像一把要是打开了她心酸的往事之门,她哭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哭过之后,他指着宝蛋好奇地问赵大妈:“这是谁啊,他的腿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叫宝蛋,小时候因为患了小儿麻痹所以……”“哦……”香凤心里明白了。她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看宝蛋,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命苦的人,她不再像原来那样怨天尤人。赵大妈给香凤做了碗热汤,让她暖暖身子,以后的事情到了过几天再从长计议吧。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照例去小店经营生意了,他们早上去卖早餐晚上去卖宵夜。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陪他到街上去采风。香凤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而宝蛋的日子却打破了往日的沉寂。
这一天,香凤推着宝蛋的轮椅在小河边转悠。宝蛋看到美的东西都用画笔勾勒出来然后回到家再细细描绘。宝蛋拿着画板放在双腿上,有时候香凤也成了他画中景物,真是人在画中游。宝蛋画地上的落叶,画小路两旁的田野,还有无尽的小路伸向远方。他们来到了小河边,河的下游游上来两只白天鹅,互相追逐,香凤激动地说:“宝蛋,快画那两只白天鹅,好可爱!”宝蛋笑着说:“傻丫头,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鸳鸯。”“什么是鸳鸯啊?”“就是一个雌的,一个雄的啊。”听到这儿,处于情窦初开的香凤害羞地低下了头。宝蛋似乎察觉到了香凤的反应,他装作不知道很快够了出了那两只戏水的鸳鸯,画里面还有他和香凤。
到了下午,香凤推着宝蛋往回走。宝蛋虽然身体残疾,但是他很聪明,也很成熟。香凤是农村孩子,见识少,而且比香凤小10岁多。香凤就把宝蛋当成自己的哥哥。宝蛋也把香凤当成自己的妹妹,但是宝蛋并没有香凤那么单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他的生理和心理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他经常用眼睛扫描香凤的鼓鼓的胸部,有时候传递东西的时候总是有意识的碰一下香凤的手,一方面表示亲切友好,一方面就是满足他的心里需求。
这一天晚上,赵大妈和赵大伯对自己的儿子说了他们的想法。宝蛋迟疑了一下,他对父亲和母亲说:“香凤的确是个好姑娘,但是她离家这么远,她的父母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我比香凤大10几岁,我的双腿残疾,我永远都不可能和她并肩走在大街上。再说他的父母会接受我吗?爸、妈,我尊重香凤的意见,如果香凤同意,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如果香凤不同意,我们绝对不要趁人之危勉强她,只要她愿意,她喜欢呆多久就呆多久。”赵大妈和赵大伯停了儿子的话很感动。这说明宝蛋还是很喜欢香凤,赵大妈和赵大伯也明白儿子的苦衷,他这双不健全的双腿给他心里带来多么大的压力和自卑感。宝蛋本来是才华横溢,五官长得也很英俊,浓眉大眼。可惜小儿麻痹就像恶魔一样夺走了他健康的双腿,使他众生只能以轮椅为伴。他经常带着自己的画去集市卖掉,把卖画得来的钱又去买颜料。他想自食其力,他还给好多广告公司做过美术策划,赢得了他们的好评。宝蛋原来谈过一个女朋友叫李小丫,是一位幼儿园的老师。他对宝蛋的而关心真是无微不至。可能是出于职业的因素,他对宝蛋的关心就像对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呵护。这让本来内心就比较脆弱的宝蛋觉得自己更不像一个男人,觉得李小丫在怜悯他。他觉得本来自己是个男人应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遮风挡雨,反而现在自己就像个没用的懦夫。有一次小丫推着宝蛋的轮椅上街去买衣服,她的朋友见了就问李小丫:“这是谁呀?”“我表哥。”“真可怜!”“……”李小丫的谎言和别人的怜悯声让小丫的自尊心更受挫。李小丫要去店里买东西,宝蛋笑着说:“让我给你把包拿上。”“不用了,你不方便,还是让我同学拿吧。”宝蛋的脸一下子煞白,他越感觉自己很没用,是个累赘。他最后选择了分手。对于宝蛋来说,一个女孩过分关心他照顾他,他觉得这不是关心,而是一种怜悯甚至是嘲讽。李小丫的关心对于敏感的宝蛋来说不但不能增进感情,而且是一种感情更障碍。时间长了,李小丫也感觉很累,最后只好分道扬镳。
第二天,赵大妈和赵大伯打算把它们的想法给香凤提及一下,试探一下香凤的想法。赵大妈坐在阳台上,香凤在打扫院子。“凤儿,歇一会儿,大妈想给你说点事,你今年多大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听到这个问题,敏感的香凤以为赵大妈要催她离开。“大妈,我而言不知道,回老家呢?我有感觉对不住爸妈,它们那么辛苦,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连路费钱也没有了……”“凤儿,你在老家有没有对象?”“没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北京找个对象,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你要是结婚了你爸妈也省心。”“这个……我现在还想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也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你觉得宝蛋这个娃怎么样?”“这……”香凤一直把宝蛋当做自己的大哥哥,再说他的双腿残疾,如果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永远不可能像虎生那样保护她。赵大妈似乎看出了香凤的心思,“其实宝蛋这个娃还是挺不错的,心眼好,才华横溢,他的很多作品政府官员都很赏识,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腿……”“大妈,我不是嫌弃他的腿,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再说婚姻大事要与父母商量,我不能自作主张,那样也太不尊重父母了。”“那你与你爸妈商量一下,大妈等你的回话。宝蛋很喜欢你,大妈希望你们能喜结良缘,这样也没枉费大妈的一片苦心。你要是和宝蛋结婚了,你也就是北京人户口了,成为北京户口是每个人的梦想,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呀,丫头,你回老家了,你说你成了北京人,村里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啊。”香凤既感动又无奈,她从赵大妈温柔细软的话语里感到了一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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