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志和朱一丹坐了一天的火车终于到了北京。再次来到北京,王有志感慨万千。人一定要走出去,走出去不但视野开阔了,最主要的是思想开放了,不再有那种封建守旧的观念像一条枷锁禁锢着别人鲜活的肉体,像一条毒蛇侵嗜着年轻的心灵。那些闲言碎语,那些世俗的婚姻观念就像一座囹圄把许多人的清楚埋葬。想起姐姐香林的不幸婚姻和父母不理解的态度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他心如刀绞。
来到北京下了车,王有志拿了些家里的特产红枣和粉条给朱一丹母亲带去。王有志把朱一丹送到家。朱一丹的母亲也在家,看到朱一丹疲惫憔悴的样子,朱一丹的母亲很心疼,赶快就去给女儿放热水,让她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完了又去给朱一丹炖鸡汤。对站在那里的王有志爱理不理,好像化作了空气。朱一丹太累了他去洗澡了,王有志把红枣和粉条放在客厅里悄悄走了,王有志心里能感觉到朱一丹的母亲对自己的不满。也能感觉到男女双方背景太悬殊是一种压力。
朱一丹冲完澡出来,问她母亲王有志去哪里了,她母亲冷冷地说:“可能走了吧,留他干什么,瞧瞧他一身的土气。”“妈。我知道您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要那么明显呀,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朱一丹指着王有志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粉条和红枣说:“妈,这是有志孝敬您的。”“乡下人真是一点卫生都不讲,口袋上这么多的土就放在客厅里,真是的。”“妈,瞧你说的,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所以习惯也不一样啊。”“生活习惯不一样,你们俩以后怎么一块生活?如果知道以后没有结果还不如趁早算了,别把你耽搁了。女孩子可耽误不起。”“妈妈,我才多大啊,怎么会被耽误呢?”“丹丹,女人天生是胭脂水粉的奴隶,人常说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的青春很短暂,一旦过了25岁,天的青春就不存在了,只能靠保养,你现在都22岁了,王有志虽然比你大三岁,但是年龄不是男人的缺点确实女人致命的弱点。”“妈妈,瞧你说的那么恐怖,人间爱姐弟恋都多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真的喜欢喜欢一个人,即使他满脸皱纹也感觉他很美丽,就像妈妈你现在虽然已经失去了青春,但是并没有失去爸爸对你的爱。”“丹丹,你太天真了,一个男人能对你一辈子负责不离婚就已经很不错了,很有责任心了,要他对你想谈恋爱时那么新鲜那么爱你是不可能的。”“妈,你把男人说的那么恐怖,难道爸爸对你不好吗?”“丹丹,有些事情妈妈不想说,妈妈嫁给你爸爸一点都不后悔,他正直有能力,幽默风趣,但他也是男人啊,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面对一个活力四射的年轻女孩,哪个男人不动心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女人不是天上那月亮,不是瓶里那束花,不是笼中那只鸟,更不是墙头的书”。“妈,您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喜新厌旧,什么漂亮女孩啊。”“你就当我是给你打个比方,你找个一贫如洗的王有志还不如找个条件好的享福,,他能给你什么呢,你刚跟他回了一次老家,就瘦了一大圈,憔悴了许多,要是真结婚了,你几天就成黄脸婆了。”“妈,我对有志本人确实很满意,但是他父母我也很担心,我和有志都是大学毕业很好沟通,但是他父母就不一样了,我们这次回去,他妈妈舍不得吃把鸡蛋攒下来等王有志回去吃,但是他妈连鸡蛋坏掉都不知道,给我做的吃了一顿饭结果还是无中毒,上吐下泻,还住了几天医院,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打点滴,害怕听到您的声音会忍不住哭,所以就说了两句赶紧挂掉电话。”“我的宝贝女儿,早知道这样妈妈绝对不让你跟他回去,你的哥哥就是意外事故离开了爸爸妈妈,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妈妈可怎么办呀?”朱一丹的母亲哭着把朱一丹搂在怀里。“朱一丹的姐夫身体残疾,不能生育,王有志的姐姐想离婚,王有志的父亲竟然以死相逼,因为王有志的姐夫家经济条件不错,曾经给过他们家一些接济。”“这是什么父母啊,怎么这么自私,一点都不为自己女儿的幸福着想,晕死了。那王有志是什么态度?“王有志很理解和同情他的姐姐,但是他也不敢公然支持他的姐姐离婚和父母唱反调。所以他只能沉默。”“傻孩子,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像王有志这种孝顺的儿子没有原则部分对错,他感觉他父母为了供他上学简直吃尽了苦头,不管他父母有什么错,他都会迁就,所以如果你和他父母一旦发生矛盾,受委屈的肯定是你。”妈妈,那就让在北京安家,我们不回农村住。“但是王有志的父母只有王有志一个儿子如果你们在北京居住,他父母上了年纪也肯定要来北京住,人家说婆媳之间就是天地,关系很难相处,你整天生活在幻想之中,一点都不知道现实世界。”“妈妈,我们有个小学同学去年结婚,现在有个5个多月的额女儿,因为婆婆在他和他老公之间挑拨离间,最后离婚了。”“所以说丹丹你啊一定要慎重,妈妈在大学教书可以给你介绍个大学老师,妈妈和你爸爸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你要是和王有志结婚了,我和你爸爸将来见了他的父母说什么呀,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朱一丹听了母亲的这些话,加上自己这次去王有志老家的亲身感受,他有些动摇。“”丹丹,你躺一会,妈妈去给你端鸡汤补补身子。”朱一丹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的想法不管是对是错,绝对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
朱一丹的母亲对朱一丹父亲的说辞也并非空穴来风,朱一丹的父亲在北京小姐大赛举办之久,确实是位“五好”男人,也许现在也不能说他作风有问题,只是因为他有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也许用朱一丹母亲的理解来解释正客观些。一个成熟的男人面对年轻活泼的漂亮女大学生怎么会不动声色?也许这都是人的正常心理,每个家庭、每段婚姻都难逐七年之痒,更何况朱一丹的父母已经结婚27年了。朱一丹的母亲也见过许多婚外情导致家庭破裂,有的男人没钱也搞婚外情。在此之前,她对朱继宏真的是无可挑剔,她现在也很爱他,只是不能再独占。
这次北京小姐大赛是由北京丽人传媒公司主办的,朱继宏的公司便是其中的一家赞助单位,所以比赛的这一天,所有的赞助单位负责人都被邀请到现场当嘉宾,朱继宏的公司是赞助费最多的,他赞助了150万元,所以被特邀为评委老师,小姐大赛报名的选手大部分是某大学的校花,某专业的系花。比赛开始之前,所有的学生报名的时候需要提供5张生活照和艺术照,还有一份500字的个人简介,比赛还没有开始,朱继宏和其他评委老师一样一边在浏览参赛选手们的资料和照片,一边在耐心等待选手们的闪亮登场。当朱继宏看到一个叫涂梦捷的女孩的资料惊呆了。她的父母都得病因为无钱医治而失去了生命,那时她才10岁,由年老的姥姥照顾,她姥姥也70多岁了,体弱多病,所以小学还没毕业的她便被迫辍学去给别人当了保姆,洗衣服、做饭、拖地。她从小一副金嗓子,干活累的时候,想妈妈的时候就唱唱歌,有时候唱着唱着便流泪了。她给当保姆的这个雇主也是一对善良的老头老太太,他们的孙女和涂梦捷年龄一般大,而自己的孙女是全家人的宝贝,而涂梦捷却是个孤儿,这户人家的不远处有一座音乐学校,每天都能听到学生们练歌的声音,涂梦捷羡慕不已,她只好干活的时候唱。这一天突然房子里进来一名很斯文的女老师,“我们最近正在招生,这个小女孩音质不错,很有发展前途,让您的孙女报个名吧”,“她不是我们的孙女,是我们的保姆,我们也很心疼她”。这个女老师听了这个老头老太太对涂梦捷身世的讲述,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最后她决定破例招她入学,学费全免,每个月给她500元生活费,并且她还可以继续在这干活(这是涂梦捷要求的,因为她还要赚钱给她姥姥生活补助以及看病吃药)这位女老师同意了,在这位女老师的帮助下,涂梦捷终于再次走进了校园,她刻苦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北京音乐学院,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是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也让她心急火燎,虽然学校根据她的家庭特殊情况给减免了不少,但是对于一贫如洗无依无靠的涂梦捷,还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况学艺术的女孩都很讲究形象气质,看着自己天生丽质的模样却被包裹在衣衫褴褛之下,她禁不住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多想借着这次比赛一鸣惊人,从此麻雀变凤凰。所以她也花费了血本向朋友、同学借了不少钱(3万元)来包装自己,对她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次比赛分初赛、复赛和决赛三场,初赛是让选手们穿着自己的泳装和晚礼服给观众和评委亮相,复赛是选手们之间进行才艺比拼,决赛是综合能力的考查,主持人对选手的急性思维进行考核,评委提问问题选手在2分钟之内即兴回答。朱继宏看完资料,又看了看涂梦捷的照片,心为之一颤,真是一位佳丽。
比赛开始了,选手们都穿着泳装,她们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让许多观众心跳加速,尤其是当涂梦捷亮相时,朱继宏感觉自己好多年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了,就像当年和朱一丹的母亲恋爱的时候那种冲动,涂梦捷的泳装和晚礼服一个晚上租金2000元,如果高档次的水晶晚礼服一晚上租金10000元,由于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走台,因为报培训班10天5000元,再加上涂梦捷服装档次不是很高,心里紧张,虽然她艳压群雄,但表现并不理想,但最终只获得了第三名,而朱继宏给她打了满分,许多评委只给了她8点几分,看到朱继宏的亮分助自己一臂之力,涂梦捷又惊又喜,眼角闪烁着泪花,如果不是朱继宏,她的初赛就与别人相距甚远,后面就是表现的再好也不可能进入前三强。
初赛完涂梦捷本想谢一下朱继宏,但她连朱继宏的面也没有见到,评委们早被主办方另外安排了,就害怕选手向评委求情。第二天就是复赛时间,涂梦捷清脆嗓音、自创自编的舞蹈表演,再加上她美丽动人,她获得了第二名,朱继宏仍然给了她满分。涂梦捷那灵活富有才情的表现,让朱继宏对她产生了怜悯同情、佩服和怜爱之心。她知道自己几次高度支持涂梦捷会引人非议,但他还是情不自禁这样做了。看到朱继宏一次次的鼓励和支持,涂梦捷感动得落泪了。决赛又是什么结果呢,成败在此一决。
涂梦捷想一定要见见这位恩人,决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朱继宏两次对涂梦捷的鼎力支持有许多观众已经议论纷纷,连一些评委也不高兴,因为其他评委也有他们想捧红的选手,所以评委们已经在预言决赛的前三甲,冠、亚、季军,甚至打算把涂梦捷的分数降低的幅度加大。他们的这些想法都没有告诉朱继宏。
朱继宏和其他评委在比赛刚结束就被主办方接到了接待室(宾馆)去用餐,涂梦捷站在宾馆旁边的角落里悄悄地等着朱继宏用完餐出来,涂梦捷虽然不知道朱继宏的具体身份,但他可以肯定朱继宏不是一般人,因为评委除了选美的专家如某校健美操教授、国家一级模特老师,历届选美专家,还有就是对此次活动赞助最多的某公司总裁。涂梦捷的直觉告诉她,朱继宏应该是位公司总裁,因为其他人的打扮都很艺术,而朱继宏打扮得很干练,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商人的智慧。涂梦捷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冷得直发抖,但是为了改变命运,为了不前功尽弃,她不能退缩。
这时候有点喝得微醉的朱继宏和其他评委一块从宾馆里走出来,只见他的司机赶快上前扶住朱继宏,因为有其他评委在,涂梦捷没有上前和朱继宏说话,她偷偷地记住了朱继宏的车牌号。当朱继宏的司机将朱继宏迅速带走以后,涂梦捷悄悄地挡了辆出租车悄悄地跟在了后面。等到朱继宏将要进入一个小区的时候,涂梦捷着急了,因为她知道小区只有里面的住户才可以进去,不然门房的人绝不允许其他陌生人进去。这样的话,她又见不到朱继宏了,明天就是决赛,她会担心得一夜都睡不着,她真的失败不起呀。情急之下,她立刻下了出租车跑到朱继宏车的前面站在那里,她的突然出现司机措手不及,猛地一刹车,把朱继宏猛力向前晃了一下,这下把他晃清醒了,“你怎么开车的呀?”“对不起,董事长,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在前面拦车。”“啊,什么?”朱继宏迷惑地睁开眼向前仔细一看,怎么是她?“姑娘,你有事吗?是不是喝醉了?”“朱董事长,我想和您单独谈谈,请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求求您了。”“现在吗?”“是的,就现在。”朱继宏犹豫了一下,对司机说:“那你先回去吧,我完了自己回去。”“好的,董事长。”说完司机把车开走了。“小姑娘,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董事长,我想请您到对面的咖啡厅坐坐好吗?”朱继宏点了点头。涂梦捷将朱继宏带到了一个小包间,包间里面有一张长长的沙发,两把椅子和一个咖啡桌,桌上还有盆栽,沙发后面是一座屏风,是用来方便人们换换衣服,化化妆。涂梦捷要了两杯咖啡,在服务员走出门的时候,她悄悄将门反锁了,因为她知道朱继宏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唯一可以改变她命运的人。她坐在了朱继宏的对面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若有所思,“董事长,我今天约见您就是想谢谢您,我们素不相识,您能那么支持我,我真的很感激。”说着说着,她哭了,流泪了,梨花带雨,望着灯光下这个清纯可爱,水灵俊俏的女孩,又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朱继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情很复杂,喜欢?她告诉自己不能,她才比自己的女儿大一岁,同情?也不完全是,那应该是什么呢?用怜爱应该比较准确些。朱继宏向涂梦捷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飞翔电子集团董事长,这证实了涂梦捷的直觉是正确的。当谈及明天的决赛,朱继宏也忧心忡忡,他说:“决赛是难度很大的,因为有许多赞助商的女儿和高官的女儿都想一夜成名,所以可能很难定下来。”听到这里,涂梦捷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了,着急得哭了。她扑通一下跪在朱继宏面前,“董事长,我求求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失败,您让我怎么报答您都行。”涂梦捷说得声泪俱下。朱继宏赶忙扶起涂梦捷,涂梦捷抬起头看着朱继宏,那种眼神是渴求,是无助。朱继宏近距离地望着涂梦捷,他的心跳加快了,突然猛地放开涂梦捷的手。涂梦捷感觉到朱继宏对她的喜欢。毕竟朱继宏还是个正人君子,理智战胜了他。“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感激,我想送您一件礼物,请您一定收下,至于明天的比赛,看运气吧,您对我的帮助已经够了。”朱继宏犹豫了片刻,好意难却答应了。涂梦捷说你等一下,然后就去了屏风后面。大约过了五分钟,涂梦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丝不挂,朱继宏惊呆了。看着涂梦捷坚挺的乳房,纤细的腰部和上翘的臀部,还有那神秘的私处和修长的腿,朱继宏一下子感觉热血沸腾,这时候涂梦捷将自己的唇吻住了朱继宏的嘴,并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乳房上,并且给他解衣服纽扣,朱继宏再也受不了,从来没有犯错的他本能地犯了错,人常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朱继宏总是嗤之以鼻,感觉这是那些坏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和理由,然而现在,他也出轨了,但他算不算坏男人呢?朱继宏将涂梦捷的胴体揽进怀里,放在沙发上两个人便缠绕在了一起……
第二天,在涂梦捷的精彩表现和朱继宏的全力周旋和帮助下,涂梦捷获得了冠军,从此,她由麻雀变成了凤凰。朱继宏也从此打破了“五好男人”的称号。
香林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别人的白眼和闲话也越来越多,但每当想起水生,香林心里就甜滋滋的。水生因为这段时间部队还有任务,因为南方出现了洪灾,这些解放军战士被派到南方去救灾。香林每天提心吊胆地看新闻,看到那些泡在水里的战士们,她心里很心疼水生的身体。
香林正在看电视突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村里的紫翠。只见她鼻青脸肿,满眼泪水。“紫翠,你怎么了?”紫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王二狗那个王八蛋,他今天又去赌了,输了2万元,回来喝了点酒,我说了他几句让他别赌了,咱就不是赚那不弯腰钱的命,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咱还是踏踏实实干活赚钱吧。”他不但没听,举起拳头就打我,还说我是个丧门星。紫翠一边说一边擦眼泪,“他每次赢上几百就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要是输了就拿我撒气。”香林一边给紫翠递毛巾让她擦擦眼泪,一边安慰她。看着紫翠现在的样子,香林突然觉得汪鹏怎么也算是个文化人,从来没有动香林一根手指头。“香林,我真的不想和王二狗过了,我们才结婚不到一年他就这样打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但是你离婚,王二狗会同意吗,一个人怎么离啊。”“其实我们是事实上的夫妻,但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呢,他妈担心我第一胎生成女孩,这样的话,等小孩偷偷生下来再办结婚证就可以名正言顺生第二胎,在手续上是第一胎,但是两个孩子。”“那你现在有身孕了吗?”“本来六月份检查了一下,已经2个月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王二狗,他又赌博回来拿我撒气,把我猛推在地上,小孩流产了。”“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个王二狗也太猪狗不如了。”“林子,你说我咋这么命苦呢,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逝了,我爸给我找了个后妈,还带两个孩子,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后妈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我爸从来都不替我说句公道话。”紫翠说着又哭了。“翠,虽说宁拆七座庙,不拆一桩婚,但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你铁了心不想和王二狗,我同意你离婚,女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为什么把自己的青春和感情全耗费在一个不懂得珍惜你的人身上。人一定要走出来,村里人的思想太压抑了。”“林子,我表姐在北京一家毛纺厂做女工,我也想去北京打工,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好的,总之一定要找个活干,让自己充实起来,独立起来。”“林子,你打算和水生哥好吗?”“当然了,我都怀了他的孩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我从小就和水生哥好,要不是他去新疆当兵,我们早就有孩子了。”“林子,我很羡慕你,最起码你还有个念想,我什么都没有。”“紫翠,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找你表姐?”“我想坐明天晚上的火车,你不要告诉你爸妈我去北京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让王二狗知道我去北京,否则他要和我玩命呢,到了北京,我给你打电话,等我赚钱了,我买一只北京的烤鸭寄给你。”“呵呵,好啊,那我等你的烤鸭哦,要是见了我弟弟铁牛,让他别担心家里,好好工作。”香林和紫翠聊了一个通宵。第二天紫翠向香林借了200元钱,便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紫翠来到北京,第一次看见首都,祖国的心脏,她心里很兴奋。她的表姐安云请假来到火车站接紫翠,两人见面之后很激动,安云说:“你坐火车累不累,我今天下午请假了,我带你去北京转转,熟悉熟悉……”“不累不累,我们去转吧,这和咱农村真是不能比啊,农村人真的应该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那是当然,再说这是首都,没听人家说过一句话,到了北京才知道自己官小,到广州才知道自己钱少。国家主席都在这座城市住着呢。在这里你还会遇到许多明星,不过人家都跟着保镖和助理,一般人无法靠近。”紫翠都听得入神了,想这么一座神奇而伟大的城市,也许这里就是她改变命运的地方。“表姐,你们单位还需要女工吗?”“紫翠本来前几天需要两名女工,谁知道我给你打完电话第二天就来了两个中年妇女,听说是我们厂长的远房亲戚,也是乡下人。”“哦,表姐,你那儿可以住吗?”“一般情况下,外人不允许住,我给经理说一下短时间暂住几天应该没问题。”“哦,表姐,你们经理凶吗?”“不凶,人很好,因为我一直干得不错,业绩突出,去年还被评为业务骨干,所以经理对我很关照,上次还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哦,是吗?怎么样?”“人家是北京人,要是结婚了,我也成为北京人,就永远不要再回咱那穷乡僻壤了。”“表姐,真羡慕你,我要是也能在北京安家就好了。”“紫翠,你先住在我那儿,我们挤一挤,完了你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俗话说郎才女貌,女人的脸蛋真的很重要,不要再穿这种红上衣绿裤子了,这是农村人的打扮,太酸了。”“哦”。紫翠虽然听了有点不舒服,但她感觉表姐在北京呆了这么久时间了,也许说得确实有道理,安云尤其是谈了这个北京户口的保安,变得越来越有北京味了。她披散着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腿穿着黑色的打底裤袜,高跟短靴很显气质。紫翠感到这就是城乡的区别。
终于到了表姐的单位楼前,只见门口站着两名保安,一名保安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胖乎乎的身材,左脸上和脖子里有一块胎记,两只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条线。只见他朝我表姐微笑着。紫翠想,这么难看的人还站在门口当保安,真是影响公司形象。走到跟前,表姐说:“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我男朋友,他叫王刚,这里我表妹紫翠。”“你好”王刚说着便伸出手要和紫翠握手,紫翠还在惊讶之中,呆若木鸡,安云看见紫翠发呆的样子拽了一下她的衣角,紫翠这才反应过来,她和王刚握了握手,然后把行李放在了安云的宿舍,然后便和安云出去逛了。
“你刚才发什么呆?”“没,没什么,表姐,你真的很喜欢这个人?”“紫翠,生活不是只有喜欢就够了,他虽然长得丑,可他心眼实对我好,而且又是北京户口,以后结婚了我也就是北京本地人,不要再漂泊了,就算住在小胡同的一间瓦房里也比租房子好啊,那也是自己的家。王二狗倒是长得很帅,但是有什么用呢?”安云的这些话好象揭起了紫翠的伤疤,但也让她似乎明白了生活的意义。
她们走着走着,看见前面贴一张招聘启事。她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叫百草堂的足疗馆,招聘足疗师,要求25岁以下的女性。月薪3000元,包吃包住。“足疗是干什么的?表姐。”安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就吞吞吐吐地说:“紫翠,我觉得这种工作不适合你干,这种环境太复杂了,什么人都有。”紫翠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安云拉着紫翠便向前走去,又看了几家招聘公告,要么是工资不到2000还要食宿自理,要么是要有文化的打字员,紫翠感觉都不合适。“紫翠,我们今天就出来转转,工作完了再找吧,慢慢来,刚开始就住我那儿,我有一碗饭吃分你半碗。”紫翠很感动,但她摸摸自己不到一百块钱的衣兜,表姐一个月2000元,现在谈恋爱了也需要投资啊,这样凑和总不是长久之计,紫翠心里纠结着。别想了,紫翠刚来第二天就心事重重的,这不是还有我吗?又不是让你住大街,下午我请你吃火锅,好不好?“好啊!”紫翠吃到了平生的第一顿涮羊肉火锅。
晚上安云和紫翠挤在一张床上,由于坐了一天多火车又转了一下午,紫翠躺在床上就酣然入梦了。紫翠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安云和其他舍友都上班去了,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无聊得很。她决定再出去找找工作。她走了几条街又累又渴,只好找了一个小饭馆先吃碗饭,买瓶水,谁知道在北京这个烧钱的城市,一碗凉皮10块钱,一瓶矿泉水3块钱。紫翠摸出衣兜里那少得可怜的钱付了帐,叹了气继续寻找。人家要么要求有经验,要么要求有学历,就算做个家政也要受过专门的培训。已经到了下午6:00多,紫翠又累又饿,两腿像灌满了铅,肚子拉到了后背腰咕咕直叫。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紫翠左看看右看看,她都分不清回去该是哪个方向了。她迷路了,她只知道表姐的单位叫红旗毛纺厂。她挡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请问去红旗毛纺厂怎么走?”“我带你去,远着呢,50元怎么样?”紫翠摇摇头。又问了几个都是这样,她只好坐了出租车,不知道是司机绕道还是自己对路线陌生,感觉过了2个多小时她才来到表姐单位宿舍,“你到哪里去了,吃饭了没有?”安云焦急地问。“我出去找工作了,我这买了一包泡面吃了就饱了,你累了就先睡吧。”紫翠吃着泡面看着不到20元的救命钱,泪如泉涌,生活太难了。她打算一会儿向表姐借点钱。她表姐去洗漱了,电话响了一下,紫翠无意间看了一下手机原来是安云发给王刚的。“刚子(老公)给我点钱好吗,我表妹来了,我上个月的工资花完了,我该怎么办,你一定要帮帮我,爱你的老婆。”紫翠看完信息心头一震,打消了向表姐借钱的念头。此时此刻被生活逼得没有退路的紫翠决定在足疗馆上班。
第二天,紫翠来到百草堂一问,果然足疗师还没有招够。老板看了看紫翠,虽然衣着简朴有些土气,但是23的年龄,粉扑扑的脸蛋,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无比,鼓鼓的胸部,老板很满意。尽管紫翠说她没有工作经验,诙谐的老板狞笑着说:“没经验更好!”就这样,紫翠就把行李搬了出来,安云拉着紫翠诉手说:“翠,你可要想好,足疗馆真的不是我们这种单纯的农村女孩子去的地方。你再找找其他的活呀。”“表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来看你。”紫翠在转身的一刹那流泪了。
这天晚上因为是周末客人多,紫翠被要求提前上班了。上班的时候紫翠被要求穿统一的工作服,工作服很单薄,一件紧身的小衬衫和一条七分的裤子,衣服的质量像薄纱一样几乎是透明的,换上这样的衣服,紫翠感到很不自在,胸部更明显了,透过单薄的裤子,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三角裤,真是赶鸭子上架,既来之刚安之,我会保护自己的。紫翠长得漂亮许多人都想让她服务,最后老板指定让她给一名客人服务,这个人大约五十多岁快六十岁的感觉,大腹便便,应该是最有钱的客人吧。紫翠低着头给他做足疗,她感觉到这个人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胸部。他试探性地捏了一下紫翠的脸蛋,紫翠没吭声,把头低得更低了。他看出紫翠是个胆小害怕的女孩,于是便得寸进尺大胆起来,猛然间将手伸进紫翠的衬衣里面揉搓她的乳房,“不要,不要”紫翠乞求着,让我再亲亲你,然后一把将紫翠摁倒狂吻了一番,“给,这是小费1000元,嘴巴闭严实点,现在的工作不好找,到这儿来还想装纯,那你就走错地方了。”随后,那人便扬长而去,紫翠捂着嘴泣不成声。
就这样,紫翠开始了她来到北京之后的第一份工作。她由最初的无法接受到习惯隐忍。她知道表姐当初说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己说的保护自己是一种自我安慰,普巢之下,焉有完卵?走进这样一个被染的环境,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这一天,朱一丹的母亲打电话告诉朱一丹她不回家吃晚饭了。她们学校(北京政法大学)有位老师是一级教授,今天他又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他现在是全校老师的榜样,他叫周军,今年四十岁,一头不长的短发,文质彬彬,在全校老师的要求下,他今天晚上请客祝贺。他们在精华王子酒店吃完饭后,其他老师都各回家去了。周军的一位同事开车护送周军回家。这位同事叫秦斌,当他开车路过百草堂的时候,他晃了晃喝得醉烂如泥的周军说:“周老师,今天嫂子不在家,趁你今晚高兴,兄弟请你去足疗馆感受一下?”“不去,不去,哦,咱可不能干出格的事情。”“瞧你想到哪儿去了,不就是洗个脚嘛,又不是让你去泡妞,人家那种洗脚和你平时在家洗脚可不一样,用药材泡洗后治病。”听秦斌这么说,周军迷迷糊糊地答应了。
秦斌扶着醉醺醺的周军走进百草堂,恰好紫翠今天上晚班。她给周军服务。秦斌被另一位女孩带隔壁足疗间了。醉眼朦胧的周军看了一眼紫翠便躺在足疗床上呼呼大睡,他没有像其他客人对紫翠问长问短,更没有动手动脚。紫翠不禁看了一眼熟睡的周军,白净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五官,精干的寸发,匀称的身材,透着一股文人的书生气,紫翠初步判断这个人一定不是商人。紫翠给他认真地洗着,一边按摩,似乎有点希望时间过慢一些。要是所有的客人都这么有素质就好了。紫翠心里想。这时候已经洗好的秦斌过来叫周军,他见周军在那呼呼大睡,一把拉起他,“老哥,你太不会享福了,气死我了。”紫翠给周军擦干脚穿好鞋,稍微清醒的周军在秦斌的拖拽下走出了百草堂。紫翠又回到足疗室,将足疗器中的水倒掉,发现床上有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夹,钱夹里面有身份证,工作证和人大代表证,还有两张银行卡。紫翠看了看身份证才知道刚才那个人叫周军。
第二天周军上完课,突然听见门房处的一个人来找他,说外面有个女人找你。周军迷惑不解,他来到大门外,紫翠将手机和钱夹全交给了他。周军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对紫翠的善良正直所感动,拿出3000块钱给紫翠,紫翠拒绝了。“我要是那么贪财的人,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周军一阵阵感动,给紫翠互换了电话号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告诉我。”“嗯”紫翠点了点头。
这一天,周军遇见了他的老同学李浩,现在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老板。两个人在聊天中,李浩说他们酒店现在需要一名前台,要求形象好气质佳,看周军手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这让周军突然想起了紫翠主。他也感觉紫翠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不应该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下工作。于是周军随即拨通了紫翠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换工作的想法。紫翠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迫于无奈。就这样,紫翠便来到李浩的酒店做起了前台,周边也经常上完课没事了就来酒店转转,几次的聊天中,周军才得知紫翠的身世背景和坎坷的经历。周军对紫翠产生了怜惜之情,他对紫翠拾金不昧的高风亮节更加感动。
周军的妻子是一名妇科大夫,她是科里的业务骨干。两个月之前她被派到外省去学习深造,还有四个月才能回来,今天周军的孩子毛毛去姥姥家了,他一个人呆着无聊便来到紫翠这儿。今天晚上恰好是紫翠值班,紫翠打开一瓶红酒给周军满上表达对周军帮她找工作的感激之情。周军也一饮而尽,周军也给紫翠敬了一杯表示对她拾金不昧的感激,这样一来二往,一瓶红酒很快下肚了。对于不胜酒量的周军和紫翠,两个人都醉眼朦胧。看着紫翠穿着一身制服俊俏天真的脸蛋,他的手有点颤抖,望着眼前这个正直文气的男人,紫翠心里也萌生了无数次感动喜欢,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她身不由己将手放在周军的手上,周军感到了紫翠的手是滚烫的,也有些发抖,两个人的手握得越来越紧,周军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去抚摸紫翠的脸蛋,紫翠也主动地投进了周军的怀抱,就这样,两人第一次突破了底线。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军一阵阵后悔,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从那以后,周军再也没有到酒店来看紫翠。紫翠见不到周军心里一阵阵发慌。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位灰姑娘虽然小时候很苦,现在能遇到周军这样一位真命天子。但是对于周军,他只是一时糊涂,他有家庭有事业,他不可能失去这一切。这一天,紫翠突然感到恶心、呕吐,到医院检查,化验单上显示她怀孕了。给她检查的医生就是周军的妻子易琴。
周军好长时间没有来找紫翠,紫翠的心揪得慌。她主动给周军打电话过去,只听见对方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紫翠更是坐不住了,她总以为遇上周军就像遇到了真命天子,遇到了命运的转机。她不相信周军这么文质彬彬的人会是那种找一夜情的人,会是个玩弄女人的伪君子。所以他给周军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周军她怀孕了。几天都没敢开机的周军打开手机突然看到这样的信息,像被电击了一样,差点晕过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是多么严重。他也越来越觉得紫翠是那么可怕,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成就和荣誉毁掉。他越想躲起来,紫翠就越想找到他。紫翠觉得这个男人是她所有的希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自己曾经吃过再多的苦都值得。
紫翠好几天没有联系到周军。这天下午,她来到政法大学的校园里,校园里师生云集,人山人海。只见主席台上方有一条横幅“热烈欢迎人大代表、国家一级教授周军给大家做讲座”。老师和学生们坐得整整齐齐,周军讲得绘声绘色。突然周军看见听众后面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啊,是紫翠。他突然感觉声音发抖,语无伦次,脸上直冒汗。其他师生都以迷惑不解的眼神望着他。周军害怕紫翠出现,害怕她张口说话,只要紫翠一旦揭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周军这位人大代表、一级教授五好丈夫都要毁于一旦。相反,将会换来多少人的责骂和唾弃。过了一会儿,周军看见紫翠不见了,他才慢慢恢复了状态。
这一天,紫翠又去医院做孕检,易琴给她做完B超之后告诉她孩子一切正常,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易琴随口说了一句:“为什么每次做孕检都是你一个人,你家人为什么不陪你?”紫翠说:“他工作太忙了……。”“哦,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他在政法大学当老师。”易琴震惊了,握在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她没敢再问这个人的名字,她觉得她老公同事的妻子大部分她都见过,没有这样的呀。再说周军一向被公认为“五好丈夫”,他绝对不可能有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晚上回到家,易琴主动和周军说起了今天检查中遇到的这个病人紫翠,听到紫翠这个名字他脸色煞白。当易琴说起紫翠说她的老公是你们政法大学的老师,你觉得会是谁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怎么知道,她没有告诉你名字吗?”周军强装镇定,不敢抬头看妻子的眼睛。“没说,我也没问。”“哦,管她呢,我去洗个澡,你早点休息吧。”周军趁机钻进洗手间长长的深呼吸了几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打开淋浴,喷头上的热水涮涮地冲在他的头上身上,他多么希望自己所犯的错能像身上的污垢一样用水可以彻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