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
涪丰船帮的九爷刘顺清和秦孝阳的儿子秦胜龙高高兴兴从湖广放船匆匆赶回涪州,在鲤鱼滩翻滩转货,遇青石岭的土匪龙启云之子小黑龙打劫。几经交手后秦胜龙被小黑龙所伤,刘顺清带领桡夫们挥舞刀枪,企图力保货物,黑龙取下牛角号,呜呜吹响,埋伏在树林和岩石后面的土匪呐喊着杀出。秦胜龙刘顺清目瞪口呆……
船帮老总舵把子死了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涪丰船帮的总舵把子迟迟没有选出,川楚八帮的哥弟,都等不及了,聚在总舵商讨总舵把子的人选,黄德胜、钱、李等各分舵舵爷各自心怀鬼胎,拿不定主意。
秦孝阳有孙舵爷,赵舵爷的支持,他暗自高兴,这船帮的总舵把子的位子非他莫属。
突然传来涪丰帮的船在鲤鱼滩遇到了土匪,货物被抢,秦少爷跟好几位兄弟都带了伤的消息,秦孝阳大惊。
龙启云带着亲信及肖怀成一一点验抢来的货物。当龙启云得知小黑龙劫了涪丰船帮的货时,便将小黑龙关进山洞,龙启云说:青石岭跟涪丰帮,一个占山,一个占水,从来都是两不相犯,说是两不相犯,其实那是自吹自擂,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涪丰帮人多势众,咱们惹不起,要想平安无事,只能两不相犯!哪怕山寨断了炊,弟兄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喝西北风,也要两不相犯!说这是以前周老大拿命买回来的教训。肖怀成乘机挑拨,说周大哥死在船帮姓刘的老东西手上,姓刘的虽然也已经死了,这规矩也该改一改了,龙启云认为姓秦的比姓刘的更黑、更狠、更不好惹!青石岭跟船帮只能做好邻居,不能撕破脸,把货送回去交给涪丰帮,这事就算了结了,大家也就相安无事。肖怀成对龙启云的话不置可否,他却另有打算。
肖怀成赶下山与黄德胜的师爷见面,俩人密谋订下既让秦孝阳得不到货,又能让秦孝阳与龙德云兵戎相见的一箭双雕计策。
等到还货的一天,肖怀成却说船在女儿滩翻了,秦孝阳大怒,黄德胜乘机扇风点火,要让肖怀成回去告诉龙启云,船翻了,货没了,识趣的,照价赔偿,如若不然,别怪我们船帮自己去取!
眼看快要决定总舵把子人选了,偏偏这个时侯出事,秦孝阳窝了一肚子火,决意要找龙启云吃讲茶,讨回公道,
五爷何家欣正好也从湖北赶回来,他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说回来的时候经过女儿滩,滩上几乎没有浮财,问那些打鱼的鱼夫子,他们也说只见船沉,没见浮财,何家欣认为有人做了手脚,腾空掉了包,先把货弄走,沉的就是一条空船了。
秦孝阳说不管谁搞鬼谁做手脚,这笔帐我只算在龙启云头上,他劫了货又伤了人,只能找他姓龙的!何家欣力劝秦孝阳无果,只得答应同秦孝阳一道去青石岭。
一大早何家欣告别妻子和儿子何长江随秦孝阳上了去青石岭的船。
第2集
何家欣随秦孝阳按钓定来到青石岭山脚下,不料中了肖怀成的计,肖怀成派人在茶里下毒,龙启云毒性发作被人从背后一刀捅死。秦孝阳咆哮着,抡起大刀横冲直撞。肖怀成跳出丛林,狼狈而逃。土匪们疯狂扑向何家欣等人,何家欣护着秦孝阳且战且走,被土匪围攻,最后寡不敌,死在土匪刀下。
肖怀成带着众匪返回山寨,夺得了大当家的位子后又唆使小黑龙,说他爹是被飞鱼渡的秦孝阳杀死的,应该去找秦孝阳报仇去。
黑龙带着鲁大福龙贵去飞鱼渡找秦孝阳报仇,何家欣的儿子何长江得知杀死父亲的青石岭土匪下山来了,提斧冲进茶馆与黑龙拼命,不想长江武艺不高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被黑龙所伤。
听说何长江受伤,秦妻带着女儿楚凤去何家看望,正遇何母教训儿子,秦妻好言相劝并让何长江好好读书。从此,何长江认识了秦楚凤,并对她萌生爱意。
黑龙等人再次去秦家找秦孝阳报仇,被赶出了门后,遇到楚凤,在得知是秦家小姐时,黑龙等人乘机将楚凤绑了缥劫上了山。
何长江得知秦家小姐被青石岭的土匪绑了缥,只身跑去后山的山神庙救人。
在山神庙黑龙阻止了龙贵和鲁大福的鲁莽行为,并与俩人产生了矛盾,黑龙认为,三个大男人,绑了一个小姑娘,这要张扬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刀对刀枪对枪,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鲁大福龙贵均有些无奈。
第3集
何长江悄悄上山摸向庙门,正遇黑龙提刀对着自己,何长江毫无畏惧地对黑龙说,我不是来报仇,我娘说了,我爹死在青石岭,秦大爷已经给我爹报了仇,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今天是来救人的,并告诉黑龙,船帮的人已经来了,而他的两个伙计也吓跑了,再不跑就没命了。楚凤却十分同情黑龙,黑龙不领情挥刀向楚凤砍去,何长江挺身挡在楚凤身前,与黑龙展开搏斗,几个回后何长江仍不敌黑龙,被黑龙用刀把打昏。
黑龙欲放过楚凤,被龙贵阻拦,黑龙杀了龙贵,被赶来的秦孝阳打败就擒。
黑龙满脸血污,被反剪着吊在一艘木船的桅杆上,楚凤找到何长江要他去放了黑龙。何长江起初不愿意,经不起楚凤两磨,两人约定夜里去放了黑龙。
当晚何长江和楚凤一前一后吃力地将黑龙放上一条小船,放走了。
获救后的黑龙在一客栈内听黄二虎告诉了他整个时情的真相,是肖怀成从头到尾布置了一个圈套:劫船,挑起船帮跟青石岭的争斗,然后,借刀杀人,暗下毒手,你老子没了,青石岭的头把交椅也就落到这个人的手上。黑龙却半信半疑拿不实在,他赶回青石岭找肖怀成问个究竟,肖怀成及力狡辩,否认杀了龙启云,并将黑龙赶出了青石岭。
船帮再次议事推举秦孝阳为船帮舵主,执掌香规,统领帮务,黄德胜突然提出质疑,说秦家的千金和何五爷的儿子私底下解开绳子放走了黑龙。按帮规秦孝阳当不了总舵把子,私放人犯的秦家千斤小姐也得沉河……
第4集
秦胜龙带人闯回秦府,欲捉妹妹,刘顺清说:谁看到的,就让谁先拿出证据来,自已跑回来帮别人拿证据,这不是拿白己的舌头磨刀,找亏吃呀? 秦胜龙被刘顺清止住。
黄德胜却对此事紧紧抓住不放,说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伙土匪绑上了山,这种丢人败兴的事不说,还放人犯,按老规矩,要嘛要女儿,要嘛要船帮的这把金交椅,两样只能选一样!
关键时秦妻和何长江的母亲赶来,秦妻说楚凤是许了人的,要死要活也该由她婆家说了算,我们谁也管不着!黄德胜惊问谁是楚凤的婆家。当秦妻告诉他是飞鱼渡船帮的管事五爷,何家时,黄德胜惊讶地咧着嘴。何母问黄德胜,要不要取帖子来看?黄德胜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秦何两家相互换了楚凤和长江的辰帖,何家也送上了聘礼。可楚凤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何长江却满心欢喜,而何母却忧心忡忡。
何长江因父亲的死,家中遭逢变故,不得已去学堂向先生辞别,先生告诉他,回家后,早晚读书,本份做人。立身则小学,修身则大学;卖金买书读,读书买金易。古时就有半部《论语》可治天下之说,对先生的话何长江似懂非懂。
何长江开始跟刘顺清学驾船。
秦胜龙认为何长江傻不楞登的,凭什么做他妹夫?总想找何长江出出气。他找何长江比试,没想到连使几道狠招,都被何化解,且功夫大有长进,秦胜龙心里很是不甘。
秦胜龙与何长江比划龙舟,秦胜龙用一支船桨打伤何长江的腿上,何长江顺流而下,遇黑龙相救,被拖上岸。
秦胜龙的行为让秦孝阳勃然动怒,本想教训秦胜龙,秦胜龙却说姓何的妹夫,勾结土匪。楚凤听说爹已查到小黑龙的落脚处,赶紧让何长江去四方客栈通知黑龙赶紧离开那儿,并塞给何长江几块银元。
何长江背着柴捆,一瘸一拐找到黑龙,却被刘顺清看见,刘顺清满脸疑惑,似乎察觉到什么。
何长江和黑龙在码头酒楼见面,他向黑龙打听肖怀成的情况时,刘顺清也来到酒楼,见到黑龙欲上前去抓,何长江挡在刘顺清面前,黑龙趁机跳下酒楼。
何长江告诉刘顺清,龙小黑说,上次船帮火并青石岭的时候,青石岭的土匪很多喝了有毒的茶水,船帮的人也中了暗算,说明有人同时在算计船帮跟青石岭!我爹跟黑龙的爹都死得不明不白,船帮和青石岭的很多人也死得不明不白,黑龙和我就是要一块弄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刘顺清恍然大悟。
第5集
乔装改扮的刘顺清,带着同样经过包装的何长江去到万花楼,通过妓女的口,要带话给肖怀成,说是万花楼来了一个湖广的肥猪,带了大把的银子准备白白扔给秦孝阳。要他马上带弟兄下山,晚了银子可就没了!
肖怀成果然去了万花楼,并在化了装的刘顺清面前道出了整个移花接木,借刀杀人的全过程。并承认了教唆小黑龙抢了船帮的货,然后趁着船帮登门问罪,又在双方茶水里面下毒,最后,趁其不备,一刀取了庞启云的性命。当肖怀成发现上当,慌忙拔刀迎战早已埋伏在房间里的屏风后的秦孝阳,两个回合下来肖怀成见不是秦孝阳的对手,忙用刀打灭蜡烛逃脱了。
真相大白,黑龙登门向秦孝阳谢罪。黑龙与何长江在酒楼推杯换盏。楚凤也寻至而来,她取出一个钱袋塞进黑龙手里,黑龙接过见里有装有银元的钱袋翻来覆去欣赏。何长江却一脸不高兴。
秦孝阳发现楚凤把自己绣的龙凤呈祥送姓龙的,要是让人知道,楚凤必死无疑,非把她拉去沉塘不可!秦孝阳决定让秦妻回湖广省亲时,把她带回去,交给秦妻的哥哥管教。
刘顺清带着何长江开始驾船走三峡了。何长江站在桅杆下,手握帆索等待命令。
刘顺清走到船尾,把住船舵,发号施令。何长江夹杂在桡工中间,跟着众人一起吆喝,一边拉着帆索升起船帆……
第6集
保路风云席卷整个西南,也吹到了涪州,秦孝阳对重庆保路同志会的邀约,有些左盼右顾,他也不知那些革命党人成不成,又担心秦胜龙跟何长江两个一回来后,会弄出点事来。因此,拿不定主意。
何长江成年后长得强壮魁梧,他现在已是太公驾船出三峡。何长江的船队出峡后夜宿青滩,夜里,杜永全领着三峡水匪上船打劫,没想到几经交手却被何长江打败,杜永全佩服何长江的为人,放弃打劫并退回了岸上。
余沧白朱新孜到涪州与黄德胜秦孝阳等商议举义。黄德胜见有机可乘,满心欢喜,并答应一起干,秦孝阳却借故自己上了年岁,船帮的事务都由儿子跟女婿作主,要等他们回来再作决定为由予以推辞。
汪建之与沈玉仪宜昌码头急欲找船运一批棉纱回重庆,正好找到何长江。何长江爽快答应帮忙,并让汪建之及货物搭船一起回重庆。
船队在青滩等候过滩时,何长江结识了夔帮的少帮主蓝耀武,蓝耀武是夔帮帮主蓝建升前妻生的儿子,早年被仇家所掳,生病伤到脑子,智商稍微偏低,但不是傻子。何长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蓝耀武的舅舅徐继贤却对何长江的态度大为不满。
青瑂因其舅舅李二贵要把她许配给天坑岭的土匪,她女扮男装逃到江边,遇小五相救并把她藏了起来,何长江大为恼火,认为船帮有规矩,不能收留帮外的女人。汪建之告诉他,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如帮人帮到底。无奈,他交给小五几块大洋让他送青瑂去忠州带有女眷的船上。
第7集
天坑岭的大当家况海山正忙碌着准备迎娶李二贵的侄女,当听李二贵说人被何长江拐跑了后,气得暴跳如雷,并让来投靠他的鲁大福去替他教训姓何的小子。
汪建之与哥老会在夔府兵营中的冯绍增在夔府相见后,冯告诉汪建之在夔府不能久留,必须马上离开。原因是徐继贤得知蓝耀武出手为何长江打抱不平,而何非但不感激,反而自以为是,不把少帮主放在眼里,徐继贤要找何长江的麻烦。
无奈何长江等人只得连夜离开夔府。途中何长江从江中救起一孤儿。
秦胜龙带回涪州的消息是成都的同志军,到处在打县城,打州府,打得朝廷那些狗官象狗一样夹着尾巴到处乱跑。他对秦孝阳说:干了一辈子船帮,也该改改行了。秦孝阳不想惹祸上身,还是强调要等何长江回来再说。
黑龙受同盟会邀请参加了同志军,前往码头接汪建之及货物。忽遇郭汉杰的的巡逻船检查,何长江机智地一边掩护汪建之把货搬上小船送走,一边驾船将巡逻船撞翻。郭汉杰以勾结乱党,图谋不轨为由抓捕了何长江。
1911年,农历辛亥年,汪建之率领一队人马攻下涪州府,涪州反正,满清在涪州的统治寿终正寝。何长江走出监狱汇入汪建之率领的人流之中。
同盟会拿下涪州后,涪州军政府改为涪州地方司令部,统管军民两政,黄德胜出任由四乡袍门及船帮弟兄组成的民军大队长,负责四乡防务。黄德胜却说:为了这次反正夺权,他是下了血本,光银元就花了一两万。伸手向汪建之要钱。
黄德胜开始打着支援革命政府的旗号,到处设卡征税,老百姓民愤极大,告到军政府。汪建之严厉批评他私设税卡,扰乱民生,他却以上吊抹脖子相威胁,弄得汪建之左右为难。
秦胜龙为父亲没有一开始就跟着革命党干,让黄德胜占了便宜而十分懊悔,秦孝阳却让他去湖广接秦楚凤回涪州与何长江完婚。
漂亮、大方、情恪倔犟的田家小姐田宜家找到何长江,说郭汉杰是她的侄子,要何长江帮忙放了郭汉杰,何长江说他做不了主,此事只得找涪州军政府。不过他答应了田宜家去找汪建之。
第8集
何长江找到汪建之,以前清官吏只要投诚就可免于追究,革命党更应言而有信为由,要他放了郭汉杰。
汪建之知道何长江是船帮出身,水上功夫出众,虽然年纪轻,可是懂规矩、明事理,更难得的是立身处世坚守准则并没有感情用事,公报私仇,循私舞弊;甚是高兴,不但同意放了郭汉杰而且还让何长江掌管水上警务,替政府看守水上大门。
田厚德的寿宴,肖怀成和鲁大福相继混入城中。黑龙带人去黄德胜的宅院,要让黄德胜交出肖怀成来,黄德胜却一口否认肖怀成在他那里,黑龙欲强行搜查被赶来的汪建之制止。
黄德胜得寸进尺,以守为攻乘机发难,致使汪建之也对黑龙妄加指责。黑龙认为汪先生包庇黄德胜,一气之下脱掉制服走了,他的旧部也随着黑龙扬长而去。
陈师爷与肖怀成在黄德胜的内堂密谋,被黄德胜撞见,陈师爷和肖怀成惊慌失措,黄德胜欲以以下犯上,欺师灭祖,藐视前人的重罪处罚肖怀成,不想肖怀成只言片语就把黄德胜胡弄了过去,加之陈师爷从旁相劝,黄德胜只得作罢。
陈师爷向黄德胜建言:以前跟革命党走得太近,虽说已得了不少好处,万一朝廷缓过劲来,那可是祸连九族的大罪,所以最好得另寻一条退路。黄德胜采纳了陈师爷的建议,表面上为革命党继续做事,暗地里和满清余孽勾结。
码头上,汪建之检查何长江的水上巡警练习打枪,忽然遭遇刺客行刺,为保护汪建之何长江腿部受伤。此时,黄德胜精心安排的计划正在悄然进行。
第9集
汪建之感觉到民军中有少数人与满清的余孽有勾结,打算扩充水警,加强水警队的力量,他把这个任另交给了何长江。何长江对汪建之表示,人可以组织一些,可带兵打仗的事不太懂,他极力向汪建之推荐了郭汉杰。
宜家青瑂去禹王庙赶庙会,鲁大福双手合什,故意掩住半片脸,若有所得地拜着菩萨。
一辆带篷马车,车门关得严严实实,从宜家身边一驶而过,宜家下意识地回头时,马车里伸出一双手,一把将青瑂拖上了马车。
田厚德不想花钱把青瑂赎回来,宜家哭哭啼啼不依不绕。何长江认为土匪真要是绑肥猪,他们该绑的是田小姐,田小姐是田老爷的亲闺女,绝对可以要个好价钱,怎么会绑青瑂呢,他认为这里面有问题。他料定,恐怕是天坑岭那个叫李二贵的土匪所为。于是他安排船帮和水警队的弟兄,看好码头和船只,决不让下川东的土匪插着翅膀飞回他的天坑岭!
鲁大福率一帮土匪绑着青瑂到了江边,见码头上到处都是船帮跟民军的人,无奈只得借青石岭落个脚。
肖怀成暗地在几处寨子游说,被黑龙打探到要经过青石岭,于是他们在半道上设伏。将肖怀成抓住。
青石岭上土匪们正忙着布置祭祀场地。肖怀成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桩上,肖怀成不停挣扎,人丛中,鲁大福抱着膀子看热闹。何长江和黑龙点香祭拜。何长江盯着肖怀成,忽然上前扯掉塞在他嘴里的布团,肖怀成大叫冤枉,“不是我干的,是黄德胜,还有他那个狗头军师陈师爷,是他们叫我这样干的”。
何长江觉得,就算姓黄的是主谋,姓肖的也是从犯,同样死有余辜。
黑龙等正待杀肖祭祀时,肖怀成绝望又供出,黄德胜跟朝廷狼狈为奸,打算里应外合,攻打涪州城。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何长江告诉黑龙,肖怀成先别杀,等见过汪司令官再说,黑龙一脸无奈只得答应。鲁大福不无遗憾地望着肖怀成被土匪押走,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救命”的尖叫。
第10集
小五听到有人喊“救命”,警觉地四处张望。他自认为自己感觉没错,他听见了青瑂的呼救,认定是青石岭绑了青瑂姑娘,而且她就在山上的一间屋子里,
黑龙闻声让小五去屋里找,小五什么也没找到。青瑂逃出山寨,又被土匪追上关了起来。
黑龙被蒙在鼓里,对鲁大福绑了青瑂的事却一点不知。
何长江返回青石岭找到黑龙说,要救青瑂妹子,哪怕得罪况海山。黑龙问为什么,何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不能昧着良心办事,不救她心里有愧,救了她,才觉得踏实,觉得自己象个男人!黑龙烦闷地答应了何长江,跟鲁大福翻脸,让人把鲁大福赶下了山。
由于何长江去了青石岭,梁山发生叛乱,长寿司令官廖子辉率兵前往梁山平乱,结果被鹤游乡的潘从虎诱杀。潘从虎又公然打出了黄龙旗,新妙场的谭习珍也在蠢蠢欲动,汪建之
对何长江的表现很不满意。把何长江狠狠批评了一通。
何长江接受了批评,但也提出,自己才疏学浅,又从小混迹船帮,自由散漫成性,不是做官的料,不过他希望汪先生再给他一个机会,至少,他现在还不想离开水警队!
黄德胜和他的手下开始行动了。陈师爷带一帮民军叛军偷袭了青石岭,救出了肖怀成。
何长江率一队民军在山野与一队人马相遇,双方撕杀一阵后,忽然听见黄德胜喊叫起来,“误会,误会,我们是革命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差点打自己人”。何长江与郭汉杰均感诧异。而此时,鹤游乡的叛军已经过了石门垭,向涪州而来。汪建之立即指挥留守的民军参加战斗,经过激战打退了叛军的进攻。
何长江没有料到,自己的锦囊妙计没起作用,本想引蛇出洞,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使风云突变,毒蛇变猎犬,不但咬了程咬金一口,还让自己吃了个哑巴亏。为此何长江被撤销了水警队长的职务。
第11集
黄德胜对陈师爷的锦囊妙计大加赞赏,让潘从虎对付革命党,让谭习珍去打青石岭,一举两得,既没上汪建之的当,又杀了肖怀成,另外,还让秦孝阳的女婿丢了官,这一举三得的好事让黄德胜心花怒放。
秦孝阳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何长江主动辞职一拍屁股一走了之,好象有点不够义气。何长江不以为然。刘小五带着一群在水警队当差的船帮青年,见何长江被罢了官,都吵着不干了,要跟何长江一起走,被何长江制止。
黄德胜见有机可寻,又开始提高卡税,其用意就是要逼商户将货全部交给他的船队。这引起了秦孝阳的极大不满。钱舵爷跟李舵爷也各怀心事,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汪建之与何长江在黄德胜私设税卡,欺压商民的事上有分歧,汪建之认为,重庆镇抚府,镇抚府那边已有批复,将之纳入税局统筹,所以,严格说来它也不算是私设。何长江却认为,军政府早已下令免除前清所有的苛捐杂税,革命党做事,不可出尔反尔。
阅读剧本正文
何长江侧目望着楚凤。楚凤目视远去的小船,若有所思。
楚凤侧目望着何长江。何长江一脸的愀怅目视着夜色中的涛涛东流的江水。
3-35 江面夜 外
小船在江中漂流。
黑龙躺在船舱,两眼望天。
黑龙的主观视线,天上繁星闪烁。
小船一起一伏,两岸景物不断变换。
黑龙躺在船舱,面带微笑,慢慢阖上双眼……
主观视线,繁星画面变窄,然后一片黑暗……
3-36 丰都码头,一客栈日 內
黑屏,画面渐渐由黑变亮,喧嚣的人声由弱渐强。
黑龙睁开眼睛,定了定神,忽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窗外传来阵阵嘈杂声,黑龙走到窗前。
外面是一条长街,正值赶集,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房门一响,黑龙转头,一个布衣黄二虎推门进来。(他是黄二虎)
黄二虎:兄弟,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黑龙:你是谁?
黄二虎:(笑)不会吧,我救了你,你居然还问我是谁?
黑龙:你救了我?我怎么不记得……救我的人好象不是你?
黄二虎:(尴尬地)啊,是,我们晚了一步,没赶上把你从桅杆上面放下来,不过,你被人扔上小船放漂,如果不是我们,照样凶多吉少!
黑龙: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黄二虎:这个……好吧,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也是道上的朋友,以前跟你老子龙老大有过一点交情,这次龙老大糊里糊涂送了命,表面看,是秦孝阳下的手,实际上,是有人在背地里捅刀子……
黑龙:是吗,你,什么意思?
黄二虎:这意思就是,有个人,从头到尾布置了一个圈套:劫船,挑起船帮跟青石岭的争斗,然后,借刀杀人,暗下毒手,你老子没了,青石岭的头把交椅也就落到他的手上……
黑龙:你是说肖怀义?不会吧,老肖挺和气的一个人,虽然有点野心,可也不至于出卖兄弟?
黄二虎:怎么说呢,我也就给你提个醒,至于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掏出几块银元在手里拈了拈,收起一半,将另一半拍在桌上)好啦,话已带到,我也算仁至义尽,剩下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黄二虎扬长而去。
黑龙慢慢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银元,眼里充满疑惑。
3-37 黄府,庭院日 外
黄德胜和陈师爷对坐下棋,一家丁匆匆走来。
家丁:老爷,查清楚了,昨晚救黑龙的那两小子,一个是何家欣的儿子,另一个,是秦孝阳的闺女!
黄德胜:什么?这……这可有点意思啊,黑龙绑了秦孝阳的闺女,秦孝阳的闺女反过来救了黑龙,这不就是,就是那什么,啊……?
陈师爷:瓜田李下,不明不白,秦孝阳教女无方,伤风败俗,船帮老少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黄德胜:没错!(向家丁)赶紧叫人通知黄二虎,叫他们马上把小黑龙给我带回来,(向陈)再过两天船帮开香堂,推举总舵把子,川楚八帮的代表也都要到场,我想到时候把小黑龙带进去,三头对六面,我羞死他秦孝阳的祖先!哈哈,这可是比整治肖怀义更有意思的事情,教女无方,伤风败俗,我看他秦孝阳怎么有脸来当船帮的总舵把子!
陈师爷:(想了想)恐怕不太好办。昨晚小船漂了一晚上,小黑龙只怕早就是神龙不见首尾了;就算他去了青石岭,就算我们把他从肖怀义手里抢出来,那又怎样,他肯帮我们对付秦孝阳吗?
黄德胜:为什么不肯,秦孝阳是他杀父仇人!
陈师爷:以前是,现在我们已经告诉他,害他父亲的人是肖怀义;再说了,小黑龙这人傲气冲天,他找秦孝阳报仇,不是放冷箭、打黑枪,而是直接上门下战书,这样的臭脾气,再加上又是秦孝阳的女儿放了他,想想看,他肯跟我们合作?
黄德胜:那怎么办?就这样白白便宜了秦孝阳?
陈师爷:(想了想)再想想吧,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到时候,也许会有办法……
3-38 青石岭,山脚日 外
曾经发生过激战的茶亭,已是破败不堪,黑龙衣衫褴褛,头戴竹笠,缓步来到茶亭。
两名望风的土匪闻声出来,上下打量黑龙。
土匪甲:什么人,闯山还是拜山?
黑龙看了看两名土匪,一言不发。
土匪甲:天上飞鸽子,地下跑豹子,(土匪对切口-黑话)你是干什么的?
黑龙还是一言不发,正欲抬脚上山
土匪甲伸手来抓黑龙。黑龙肩头一沉,狠狠将对方撞倒在地。土匪乙赶来帮忙,举刀砍向黑龙,黑龙抢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夺下钢刀,远远扔下山谷。
黑龙大步而去。两名土匪目瞪口呆。
土匪:空子闯山喽,空子闯山喽――
3-39 青石岭匪巢日 內
肖怀义匆匆来到匪巢。
黑龙端着一壶茶,转过身来,淡淡地望着肖怀义。
肖怀义:你?
黑龙:哦,老肖,对了,现在该不会是叫你大当家的吧,没错,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肖怀义:……啊,是…是啊,真是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走上宝座坐下)对了,小黑啊,你的杀父之仇,报了没有啊?
黑龙:你说呢?
肖怀义:嘿嘿,你这么有本事,区区一个秦孝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黑龙:老肖,哦对了是大当家的呵,说来惭愧,我没有擒住秦孝阳,反让秦孝阳给擒了,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现在已经在阎王爷那儿找我爹了!你说这也怪了,我怎么就他妈的没死呢?!
肖怀义:是吗,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黑龙:没什么打算,就想回来歇歇脚、喘口气。这些天在外头饥一顿、饱一顿,日晒雨淋的,心里怪想这土匪窝的。想当初,我也是这里的少当家,虽然不能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可身边也是一溜的马屁精,斗鸡走狗,打家劫舍,那日子过得,给个皇帝也不换。
肖怀义:(皱了皱眉头)小黑,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龙:嘿,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搬了把椅子在肖怀义对面坐下)老肖,我上青石岭的日子很短,认识你的时间也不长,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没用的窝囊废,被我爹呼来喝去,没事还赏你两鞭子,虽说也是二当家吧,可什么事也轮不到你来作主。有时候我就想,你为什么要留在青石岭,你是不是恨我爹,你想找机会报复他、杀了他?
土匪甲:少当家的,你闭嘴吧!你爹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想在青石岭上呆下去,趁早忘了过去的事!
黑龙:为什么要忘,就因为现在山寨是老肖当家,你们怕他翻脸不认人,一刀砍了我?
土匪乙:少当家的,你就少说两句吧!弟兄们落草上山,哪个不是各有难处?你只顾自己说得痛快,没想到弟兄们不好相处,如果大当家的发句话,你让我们上哪儿去安身?
黑龙:这话说的,嘿,好象话里有话啊……(打量大厅)这间石屋,以前进进出出的,都是我爹的老弟兄吧,这才几天呀,换了这么多生面孔,对了,就连山脚下望风的弟兄也换了……老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这么怕见老弟兄?
肖怀义:嘿,你说我做了什么亏心事?
黑龙:我听说我爹是你害死的……
哗啦一下,一片刀剑出鞘声。大厅内分成两个阵营,一边拱卫着肖怀义,一边拱卫着黑龙,双方紧张地对峙。
土匪甲:大当家的,小黑不懂事,你就看在老当家的份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土匪乙:小黑,快给大当家的赔礼道歉!
黑龙:赔什么礼,道什么歉,有种就让他杀了我!
土匪甲:小黑!
肖怀义看着对方,忽然一笑。
肖怀义:哈哈,哈哈!我不会杀你,我又没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杀你?
黑龙:你不杀我,我就杀你!
肖怀义:为什么?
黑龙:你杀了我爹!
肖怀义:嘿,你说我杀了你爹,有什么证据?
土匪甲:是啊,小黑,口说无凭,你别在外面听到风就是雨,那都是人家骗你的!
土匪乙:快给肖当家的赔个不是,大家还是好兄弟……
肖怀义:(突然音调一转)不,我肖怀义没有这样的兄弟!你小子背风箱赶营盘,你还嫩了点,哼!
众:……
肖怀义:我等虽然身在绿林,可也是袍哥人家,五伦八德,仁礼廉耻,早他妈就扔一边了,忠啊信啊什么的,也跟我们没多大关系,这人生在世,行走江湖,就留下了两个字,一个义字,一个孝字!
土匪甲:是啊,小黑!其它我们可以不要,这孝和义可得要啊!
黑龙:他姓肖的讲了义,讲了孝吗?我爹平常对他并不薄,关键时刻下烂药,他讲义了吗?……
肖怀义:可你这小子,下山去混了几天,转回来跟弟兄们翻脸动刀子,这难道是义吗?放着杀父仇人不去报仇,这难道是孝吗?象这种不孝不义的东西,你们说,他配做我肖怀义的兄弟吗,他配留在我青石岭上吗?
众:……
土匪甲:小黑,你走吧,别让大伙儿撵你!
土匪乙:对,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黑龙:……
3-40 江边,岩石日 外
湍急的江水从陡峭的石峰后面涌出来,浩浩荡荡地朝前奔流。
黑龙坐在岩石上,无聊地扔着石子。
远处,一艘木船逆流而上。
远处的山峰在波浪上交映,天空,一只苍鹰在空中静静地翱翔,倒影在江上掠过。黑龙回头,山雾弥漫,身后的高山已被浓雾笼罩。黑龙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尘土,抓起腰刀,跳下岩石,沿着江岸大步而去……
3-41 船帮总舵日 外
总舵四周船旗招展,警卫森严。
船帮帮众络绎而至……
3-42 秦府后园日 外
何长江在后园逡巡。
3-43 秦府,闺房日 內
楚凤站在窗前,坐立不安。
围墙外,何长江的身影时隐时现。
3-44 秦府,后园日 外
何长江低头徘徊,猛一抬头,楚凤冷冷站在面前。
何长江:小姐……
楚凤抓起他的手,将他带至一僻静处。
楚凤:你在干什么?
何长江:啊?
楚凤:我说你在我窗户外面晃来晃去,想干什么?
何长江:没有,我没想干什么……今天,我来后园练扁挂,谁知道,一个人也没有……
楚凤:(难以置信地)今天船帮开香堂,推选我爹当总舵把子,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还跑来我家练扁挂?!
何长江:……那,算了,我上别处练去。
楚凤:(疑惑地)别处练去,你有别的地方去吗?
何长江:这,我去北……
楚凤:北什么北,我看,还是在这儿练吧!
3-45 总舵,香堂外日 外
普通帮众聚集在香堂外,秦胜龙也在其中,几名帮众过来向他拱手道喜。
帮众:秦少爷,恭喜恭喜啊,过了今天,你就是船帮的少舵主了!
秦胜龙:好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3-46 总舵,香堂内日 内
神台上红烛高烧,关公像前香烟弥漫。
大厅里人头涌动,黄德胜携陈师爷进来。
赵舵爷:黄大爷,你来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