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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爱情  创业

　　查干朝鲁拿着手机在耳边听着。
　　手机低隐的呼叫声。
　　查干朝鲁疑异、不安、焦虑的表情。
　　查干朝鲁（看了看手机，又继续拨打）：怎么回事么……
　　
　　54.刘鸿雁办公室 日 内
　　桌上的手机依然在不止地振动着。
　　
　　55.会议室 日 内
　　刘鸿雁在和几个职员开着会。
　　刘鸿雁：店里的货要经常补充，货位上决不能空着。我在与不在，都必须要以严谨负责的态度来工作。
　　一名女店员走进会议室。
　　女店员（走近刘鸿雁）：刘总，机票给您订好了，华航的客机，明天上午九点十分。
　　刘鸿雁：好的。
　　
　　56.查干朝鲁家院 日 外
　　查干朝鲁抑郁的表情，在向羊圈里丢着草。
　　仁增（OS）：朝鲁——朝鲁——
　　查干朝鲁（似乎惊了一下，回过身）：仁增大叔。
　　仁增：这些天工作太忙，也没时间找你聊聊。枸杞的事情都两个月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57.刘鸿雁办公室 日 内
　　刘鸿雁拿着工作夹从外推门进来，随手关上门。
　　刘鸿雁打开电脑，拿起桌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的镜头特写：三个未接电话。
　　刘鸿雁查看之下，淡淡地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又放回桌上，拿起鼠标点击着网页。
　　不久刘鸿雁又拿起手机，拨打着电话。
　　刘鸿雁：喂，神总，我是鸿雁。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哦。明天我去杭州，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见面……嗯，好的。Bye Bye.
　　
　　58.查干朝鲁家院 日 外
　　仁增：你太年轻，不能急功近利。我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这十几吨枸杞被拉去，就算给我们结账，恐怕也要等个一两年，如再打起了官司，牵扯到精力，啥都没法再干下去。还有，县里领导再责怪下来，你说这个责任由谁承担？
　　查干朝鲁：我明天就去一趟西宁。
　　仁增：你这个人要说文化水平，不比别人低，缺点就是有点太相信别人，这两个月期间，你应主动打电话过去常问问才对么。
　　查干朝鲁：我想也许是枸杞还没有卖掉，或者他们那边的帐还没结清。
　　仁增：那不就成三角债了？别人欠他的，他再欠我们的，这个更可怕。
　　
　　59.公交大巴 日 内
　　查干朝鲁焦躁不安的表情，两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外。
　　车窗外不断迅速倒退的乡村风景。
　　
　　60.干果贸易公司 日 内
　　查干朝鲁（怔愣地看着男职员）神总出差去了？
　　男职员：走有七八天了，神总还说您若来就先到刘总那儿，刘总会把情况告诉您。
　　查干朝鲁（疑惑地）情况？什么情况？
　　男职员（歉然一笑）：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神总只是这么交待的。
　　查干朝鲁：神总的电话为什么总打不通？
　　男职员：他离开西宁会换其它号码，我们也不方便和他联系。
　　查干朝鲁：他一年在西宁待的时间有多久？
　　男职员：平均两三个月左右。
　　查干朝鲁：这就麻烦了！
　　
　　61.干果专营店 日 内
　　查干朝鲁拎着行李包从外进店，直奔拐角处的楼梯口欲要上楼。
　　女店员（向查干朝鲁喊着）：先生你找谁？
　　查干朝鲁：我找你们刘总，刘鸿雁。
　　女店员：我们刘总昨天一早就出差去了。
　　查干朝鲁：什么？她也出差了……
　　女店员：你跟我们刘总预约了吗？
　　查干朝鲁（有些来气）：预约预约，什么叫预约？我们是合作伙伴还需要预约吗？
　　女店主：你来之前先打个电话，别人也好安排时间。
　　查干朝鲁：我打好几个电话，她一直不接！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吗？
　　女店员：刘总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查干朝鲁：是不是在故意躲开？过几天才能回来？
　　女店员：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你打她电话。
　　查干朝鲁（拿出手机拨打一会儿）：你听听，又关机了么。
　　女店员（合上手机，向查干朝鲁无奈地）：手机是在关机，可能刘总在开会或有其他重要的事，不然等一会再打。
　　
　　63.接待室 日 内
　　查干朝鲁（端来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先生您喝茶。
　　查干朝鲁：谢谢。
　　女店员：不客气。
　　查干朝鲁：他们两个电话不接，或者关机，问你们你们也说不清楚，你说我这个怎么办？回去呢，路途太远，来一趟不容易，不回去，我也不知道你们刘总什么时候能回来。
　　女店员：我们会再联系刘总的，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您。
　　
　　64.乡长办公室 日 内
　　十几个村民或坐或蹲挤满了空间本来不大的办公室吵嚷着。
　　仁增：我已经说过了，谁都不会少一分钱，你们都挤到我的办公室来也解决不了问题，查干朝鲁很快就回来了！
　　村民甲：朝鲁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仁增：怎么可能不回来？他家里还有这么多事情。
　　村民乙：说好的两个月内给钱，这都超过了两个月。乡长，当初我们大家是相信你才把枸杞卖给的朝鲁。
　　村民丙：乡里不给处理，我们就去县里要钱。
　　仁增（冲着村民丙发起了火）：你只要敢去县里给我惹事情……
　　村民丙：拿不到钱怎么办？
　　仁增：你说多少钱，我去借钱先给你！
　　村民丙闷闷不乐地抽着烟，不再言语。
　　仁增：早先我就说过了么，如果朝鲁拖欠的时间超过十天，由我出面来要。我和你们不也一样？也把枸杞卖给了他！我心里也着急，肯定朝鲁也更着急！
　　村民甲（吸着烟埋怨）：光着急又能解决什么事情。
　　仁增：这样吧，再给十天时间，到时候朝鲁给不了钱，我给你们。
　　
　　65.接待室 日 内
　　查干朝鲁双臂为枕，睡在了沙发上。
　　另一名女店员推门进来，推醒了查干朝鲁。
　　女店员：查干朝鲁先生。
　　查干朝鲁（搓了搓惺忪的两眼坐起）：对不起！联系上你们刘总了吗？
　　女店员：刚刚联系上。
　　查干朝鲁（来了精神）：她怎么说？什么时候回来？
　　女店员：要一个星期能回来。
　　查干朝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是不是能把我的枸杞钱拿回来？
　　女店员：刘总说了，你和她是朋友，她会帮你的，但她要和你见面说一些情况。
　　查干朝鲁：到底是什么情况？
　　女店员：对不起，我们不了解。你如果在这儿等，刘总说就给你安排宾馆，如果回去，所有的车旅费都由我们出，下次再来刘总说最好你坐飞机来。
　　查干朝鲁（吃惊地）：坐飞机来？
　　女店员：我们给你报销。
　　查干朝鲁：你们报销也犯不着坐飞机，再说我们那里没有飞机呀！
　　女店员（微笑着）：德令哈有机场啊！
　　查干朝鲁（站起身）：德令哈太远了！我还是今天回去罢。哦，对了，我跟你们刘总带了一尊昆仑玉，你帮我转交给她。（从包里掏出一块包裹住的绒布）
　　女店员：好的，您放心，我一定转交。还有，刘总说你若回去就明天回去，我们马上就帮你订明天上午的车票。
　　查干朝鲁：还真的给报销啊？
　　
　　66.李县长办公室 日 内
　　仁增（坐到沙发上，烦怨地拿掉头上的礼帽朝沙发上摔了下）：啥？还要种？
　　李县长：我跟你说，不但要种，而且还要扩大枸杞种植面积，特别是你们乡。
　　仁增：还要扩大枸杞种植？（摇着手）不种了不种了！再也不种枸杞了！
　　李县长：当初你也说过要扩大枸杞种植面积。种也是你，不种也是你！
　　仁增（苦笑地）：此一时彼一时么。
　　李县长：这一次，种也得种，不种也得种，这是县里最新做出的决定，州领导也对扩大枸杞种植给予了充分肯定，作了批示。
　　仁增不吭声了。
　　李县长：具体种什么也不是你我说的算，是各级领导的一种战略部署。我们县是全国有名的枸杞之乡，也是产枸杞的大县，作为一个生产枸杞的闻名县，不种枸杞种什么？我们就要打造枸杞这个品牌，做大做强，让农牧民群众通过枸杞种植真正发家致富。
　　仁增（不屑地）：我看枸杞也带不来什么大的财富。
　　李县长：带不来财富的原因是我们的枸杞品种传统而单一，缺乏新品种。现在的新品种两年就可以挂果，有的甚至不到第二年就挂果，而且皮薄肉厚，充实饱满，还有香甜的口感，另外每公斤的价格是我们现在的枸杞的四至五倍，市场上都供不应求。
　　仁增（摇摇头）：没听说过。
　　李县长：不管你听没听说过，今年必须要栽，这是任务！
　　仁增：现在群众的思想工作也不好做了。
　　李县长（语气突然严肃）：为什么不好做？是有人在搞破坏！
　　仁增一愣，惑异的神情……
　　
　　67.一组过渡镜头
　　沙漠，落日，壮观的景象。
　　画外一阵伤感苍凉的羌笛声似在呜咽。
　　切入沙漠中一条细细的涓涓流水。
　　镜头循着笛声，画面出现查干朝鲁坐在溪水旁拉马头琴《鸿雁》的后背远景。
　　莎林娜的背影悄然入画，立在镜头近侧，远远地默默望着查干朝鲁。
　　莎林娜同情凄伤的脸。
　　微风中，她的长发在脸前拂动着……
　　潺潺溪水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滚珠源源不绝。
　　不远处，低矮的几株红柳。
　　数只乌鸦鸣叫着在半空中来回盘旋。
　　查干朝鲁盘腿坐在岸边，无表情地拉着马头琴。
　　莎林娜静静地走到查干朝鲁身后，站着。
　　查干朝鲁毫无发觉，依旧在木然地演奏着。
　　莎林娜悲伤地望着他的后背，她一双晶莹欲泪的眼睛……
　　枝头上一轮弯月，净彻的夜空。
　　月光下的枸杞园，物影显得散乱，四处静谧无声。
　　查干朝鲁握着马头琴，倚坐在一棵古老枸杞树脚下的石台上发呆。
　　查干朝鲁黯淡模糊的静止表情……
　　
　　68.乡长办公室 日 内
　　扎西坐在沙发上惶恐不安地看着仁增。
　　仁增：我跟你说扎西，这件事情我暂时不打算让派出所介入，但我要听你说实话，如果瞒着我，一旦调查组来了弄清这件事，假如牵扯到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让你下岗滚回家都是小事，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扎西：真不瞒你仁增大哥，自从枸杞进了粮站到运出去，我始终没离开过，我不可能干坏事的，是不是那些人在送粮站前就做了手脚，这个也要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