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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  爱情  创业

　　仁增：这个已经排除在外了。
　　扎西：那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仁增（手指着扎西）：我跟你说，只要是在粮站期间出的事，你就要承担不可推卸的玩忽职守责任，所有的群众都会找你的麻烦，不信你等着瞧。
　　扎西（猛一悟）：我想起来了。
　　仁增：说！
　　扎西（OS）：第三天，就是最后那天晚上，大柱朝粮站送了枸杞，然后我跟着他去喝了酒，喝多了，回去就直接睡了，也许就在这个空挡出了事情……
　　
　　69.粮站门口 夜 外（闪回）
　　大柱用力拍打着粮站大门。
　　扎西（从传达室走出）：谁啊？
　　大柱：扎西大哥，我是大柱。
　　扎西：大柱？你干什么？
　　大柱：我想把家里的枸杞卖给朝鲁。
　　扎西：六点钟之前你怎么不来？现在已经不收了。
　　大柱：我给朝鲁说好了。
　　扎西（欲要回屋）：太麻烦了，明天再说吧！
　　大柱：明天也可以。扎西大哥，街那边刚开了一家饭店，有几个特色菜好得很，我们两个去坐一坐？
　　扎西：不去了，我这马上也就要吃饭了。
　　大柱：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扎西（拿出钥匙打开边门）：不骗你，你现在送枸杞连个开票的人都没有。
　　大柱：先不说这个，今晚上心里无聊得很，想喝些酒。
　　扎西：我就不去了，仓库就我一个人。
　　大柱：把门锁上就是了，没人来偷，我们两个随便吃些饭就回来。
　　扎西（笑了笑）：今天你是不是有了得意的事情？
　　大柱（狡黠地）：下午买张彩票中奖了么，六百块钱。
　　扎西：这真是个好运气。
　　大柱：快点锁上门，喝酒去。
　　扎西：那好吧！你真是个好运气。
　　
　　70.乡长办公室 日 内
　　仁增：那天我说得很清楚，过了晚上六点钟粮站就不再收枸杞，谁给你的权力？
　　扎西：我也没让大柱送，说等到明天再说，结果他非喊着我去喝酒，他还把十几口袋枸杞堆放在传达室门口，肯定是夜里我睡着了放的。
　　仁增：他是怎么进去的？
　　扎西（吱唔了一阵）：我当时喝多了，可能他是用我的钥匙开的门。
　　仁增：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扎西：昨天下午我见了他，他到德令哈去了。
　　
　　71.枸杞园 日 外
　　近百名乡民聚集在枸杞园。
　　仁增、刘大满和负责农业科技的赵县长在给农民群众开着会。
　　仁增：我们要把改良枸杞新品种当成一项战略产业，扩大新品种的种植面积，这是我们县部署的一项新的富民政策。我的话讲完了，下面就请新来的赵县长给大家说说，有不明白的尽管问赵县长。
　　众多乡民议论不断，有的怀疑，有的赞成。
　　村民甲（向身边人）：两三年就能开花结果的枸杞怎么可能？
　　身边人：听都没听说过，我不相信。
　　查干朝鲁（起身向赵县长）：我想问一下赵县长，新品种还需不需要什么种植新技术？
　　众村民（向查干朝鲁发难）：你赶快把大伙的枸杞钱拿回来再说！
　　村民一：你扣着大伙儿的钱，买枸杞幼苗都成了问题！
　　村民二：你这个人还好意思来这里？
　　查干朝鲁脸色羞愧，低着头歉疚地坐了下去。
　　仁增：不要吵么！枸杞钱我不是说过了？还有六天时间！都安静！
　　喧声渐止。
　　仁增（向赵县长轻声）：刚才问你的就是朝鲁。
　　赵县长（点点头）：刚才朝鲁问得很好，也是大伙儿都关心的。咱们都知道，一般的枸杞树基本上都是八至十年才开花挂果，俗称懒汉树或是老爷树，有“老子种树孙子吃”一说，这就说明了普通枸杞树缓慢的成长期和大伙儿对种植枸杞煎熬苦等的盼望心理，有的群众不愿再种枸杞，我们可以理解，确实种植以前的枸杞品种成长期太慢了，而且产量也不够高，如果外销，包括运输在内的各项成本又大，价钱还上不去；在本地卖，只不过能解决生活的柴米油盐钱，也不是出路。……
　　村民一：所以我们不想再种枸杞了么。
　　仁增：听赵县长把话讲完。
　　
　　72.大柱家小卖店 日 外
　　罗布骑着摩托车到大柱家小卖店门口停下，急冲冲地走进了小卖店。
　　罗布（高喊）：大柱！大柱……
　　大柱的妻子抱着孩子站在柜台前。
　　罗布：大柱在不在家？
　　大柱妻：他到德令哈买车去了？
　　罗布：买车？怎么不到都兰去买？
　　大柱妻：是他舅舅的二手电动三轮车要卖给他，留着开商店拉货用。
　　罗布：什么时候回来？
　　大柱妻：今天晚上就能赶回来。
　　罗布：他回来就让他马上去找我，我在卓力格图的家里等他，有急事情。
　　大柱妻：什么事情？
　　罗布：反正是重要的事情。
　　
　　73.枸杞园 日 外
　　赵县长：以前的枸杞我们当然不再种，我们要种新的品种，全县50万亩枸杞全部改良。当然，新品种要加强科学管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种后就不管不问，要经过三肥四水的养护，就是每年要施肥三次，浇灌五次，还需要整形修剪，加强病虫防治，每株树苗的行距要在长2.5米、宽1.7米之间，要分类种植、分类采摘。
　　查干朝鲁拿着笔和本子在认真地记录着。
　　村民二：说的再清楚些么！
　　赵县长：分类种植就是要辨清有的是只开花不结果的树，我们通常叫做公树，公树的花和母树的花不同，这叫同树异花，通过花粉的传播，才能结果，关于这些常识今后刘大满副乡长会给大家说清楚的。分类采摘就是成熟期有早有晚，说明采摘不能过早也不能过晚，根据我们都兰县的气候环境，基本上在九月下旬，也就是二十号左右可以进行统一采摘。
　　村民三：这也太麻烦了。
　　仁增：不麻烦就在家里睡觉，等着天上掉香馕，掉钞票！
　　村民四（疑虑地）：光种枸杞，也不是个办法。
　　赵县长：枸杞树下我们可以套种其它作物，包括蔬菜、甜菜、麦子等等，一点都不受影响。
　　赵县长（向刘大满）：关于领取幼苗你给大伙儿说说。
　　刘大满：大伙都听着，没来的就互相转告一下，明天早上十点钟，统一到你们各自的村委会里领取树苗。
　　
　　74.卓力格图家 夜 内
　　罗布、大柱、卓力格图和巴图围坐桌前商量着事，几个人的神色显得有些焦躁惶恐，桌子上摆着零散的点心和瓜果。
　　大柱（讨好地）：我图什么？还不是看不惯朝鲁那怂样子！他夺走了莎琳娜，这就是夺妻之恨哪！不能便宜了他！没错！枸杞是我做的手脚。我就是想给罗布报仇！
　　罗布：大哥，我感谢你替我出气！万一出事，大家都跑不掉！（平定地）事情既然出了么，害怕也没用，你最好出去躲避几天就没事了。
　　大柱：家里的事情这么多，我躲到哪里去？
　　罗布：你不躲，问起你就不要承认。
　　大柱：不承认就没事情了？那些犯罪的人开始都不会承认，案子不也照样侦破？你们大伙可被我害惨了！
　　罗布：那你的意思是打算主动坦白？（愤愤地）做事情的时候胆子比天大，出事了，胆小如鼠……
　　大柱闷着头不说话。
　　卓力格图：你就不承认，当时没人发现，反正没证据。
　　大柱：那天扎西肯定看到了你们两个开车进了粮站，就算没发现，我的嫌疑也最大，枸杞怎么在夜里送去的？不承认是吧，拘留你两天看你承不承认？
　　巴图（害怕地）：罗布，你要想个好办法。
　　罗布（瞥着大柱）：你说怎么办？
　　大柱：这个事情我没办法。
　　罗布：我拿两千块钱给你们三个，最好能出去躲几天。
　　卓力格图：你阿爸是乡长，说说情么？
　　罗布：他那个人你们又不是不了解，再说这事情闹到县里去了，当初谁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大。
　　大柱：现在想想，结果惩罚的有可能是我们自己。
　　
　　75.大柱家 日 外
　　仁增（推门从外走进院里，板着脸色）：大柱！大柱出来！
　　
　　76.大柱家屋里 日 内
　　正和妻子吃午饭的大柱慌张得立刻站了起来，朝里屋躲去。
　　大柱（向妻）：就说我去德令哈还没回来！
　　大柱妻（担惊地）：出了什么事情？
　　大柱：别问那么多！快去！
　　
　　77.院子里 日 外
　　大柱妻忐忑不安地走出屋子。
　　仁增：大柱去哪里了？
　　大柱妻：他去德令哈还没回来。
　　仁增：听说今天早上还有人见了他，是不是骗我？
　　大柱妻：仁增大叔，不会骗你，有什么事么？
　　仁增：没有事我来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大柱妻：我不知道。
　　仁增：你不告诉我，我让派出所的人来找他。
　　大柱妻（害怕地）：仁增大叔，究竟什么事情？
　　仁增：什么事情他清楚。你告诉他，让他回来后，马上去乡里！
　　仁增说罢，转身走出。
　　
　　78.大柱家屋里 日 内
　　大柱（从里屋走了出来）：走了没有？
　　大柱妻：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派出所要来找你。
　　大柱：这都是为了他儿子罗布！
　　大柱妻：他儿子惹得事情为什么来找你？
　　大柱：一句两句话说不清。
　　大柱妻（焦虑地）：怎么说不清？
　　大柱（长叹了一声）：唉……
　　
　　79.饭馆里 夜 内（闪回）
　　桌面上酒菜狼藉，扎西已经醉如烂泥。
　　大柱仍朝扎西的碗中倒酒。
　　扎西（头伏在桌上）：我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没命了……
　　大柱：你喝酒的性子没人不知道，爽快得要命。
　　大柱又拿一瓶矿泉水朝自己碗中倒了半碗，端起扎西的酒碗递给他。
　　大柱：再陪我喝一碗，我这碗比你碗里的要多。
　　扎西伸手去接，却把酒碗碰落在桌子上。
　　大柱（又给倒上）：明天一早我要去格尔木，枸杞今晚上送过去最好。
　　扎西（抬手挥了挥）：没……没问题，半夜送过去也可以。
　　
　　80.公共电话处 夜 外（闪回）
　　远拍大柱眉飞色舞地在一家小商店里打着公共电话。
　　
　　82.粮站门口 夜 外（闪回）
　　大柱背着扎西用钥匙打开大门。
　　大柱回手向后挥了挥，两辆载满口袋的农用三轮车开进院里。
　　扎西在大柱的背上似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