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生存

　　在影视剧方面，该题材是一片从来没人涉足的处女地，神秘且充满诱惑……
　　老实说，作者在创作该剧本时，情绪不定，致使剧本一些地方弥漫着颓丧的气息。不过，只要略作处理，即可转化成轻喜剧，或励志向上的正能量作品。

　　青青妈：“早上青青她爹杀了只羊，本来……”
　　程亦萱接过话题：“本来是给亲家的，后来发现还不如喂狗。”
　　众人笑。
　　程亦萱：“行，既然拿来就别带回去了，给我留下，不过走的时候得把钱带上。”
　　青青妈笑说：“不能。青青在这儿害了你一两年了，还不值个羊？”
　　程亦萱：“话不能那么说。这一两年多亏有青青给我帮忙，要不然……”
　　电话铃响。
　　程亦萱起身去接电话：“要不然我还不定有多狼狈呢。（拿起话筒）喂——”
　　何奇的声音：“程老师。青青她们是不是去您家了？”
　　程亦萱：“是，有什么安排吗？”
　　何奇：“我妈想过去呢……”
　　程亦萱神情紧张地打断：“别来别来，千万别让你妈来。你知道我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跟你妈说说，别让她来。”
　　何奇迟疑地：“那我跟她说说。”
　　程亦萱：“好，就这样了。”放下电话，转向青青父母，“人家还不肯罢休，要追来呢。”
　　青青妈愤恨地：“让她来！她要敢追到这儿来，我就不客气了。她还想咋？骗了我们不够，又骗了我们这不值钱的爹妈，她还想咋？”
　　程亦萱愤恨而惶恐地：“疯子，简直是疯子。我说了，不让他们来。（转对王苓）你想他们能听我的吗？”
　　王苓：“我看难说。”
　　程亦萱：“我想也是。”
　　王苓：“别管它，吃饭。我就不信她还敢在这儿怎么样。”
　　
　　吃饭间。
　　程亦萱：“青青别难过，没有何奇，还有张奇、王奇呢，将来肯定能找个比他好的——他不就是个小店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青妈：“那还得程老师给费费心。”
　　程亦萱：“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青青爹：“再不敢找个跟这小子一样的，被人家耍弄了。”
　　程亦萱：“其实何奇并不坏，就是太软弱，没个性，什么都听他妈的。”
　　王苓：“不见得。我就不信他们事先没商量过。”
　　程亦萱警觉地对青青妈：“他去你们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没说让你们来是他家大人的意思？”
　　青青妈高声：“说了。不说我们也不会来。”
　　程亦萱：“那他妈对你们发疯的时候，他有没有什么表示？”
　　青青妈：“什么也没有。”
　　青青爹补充：“好象他就没进门。”
　　青青小声：“进了。”
　　青青爹：“我咋没见？”
　　青青：“他一进门就去了另一间屋。”
　　程亦萱：“值得怀疑，说不定还真是他们一家商量好这么干的。”
　　青青爹高声：“对。”
　　程亦萱：“可是没有必要呀——”
　　青青爹：“咋没有——那小子想装好人！”
　　程亦萱：“嗯，有可能。（转对青青）青青怎么样，能丢下吗？”
　　青青妈厉声对青青：“丢不下还咋呀！我跟你说，以后不准你再见那小子，他找你也不准搭理他！”
　　程亦萱：“要不换个住处吧，省得他再来找。”
　　青青妈：“回呀，明天我就带她回去。”
　　程亦萱对青青：“怎么样，回去吗？”
　　青青委屈、仇恨而坚定地：“不。”
　　程亦萱：“就是，我也不赞成回去。搞不成对象就回去，那不正中人家下怀吗？我们不但不回，还要找个比他好的让他们看看呢。”
　　
　　吃完了饭，大家正在收拾饭桌，门被敲响了。
　　程亦萱一惊，失声：“来了。（不安地）就说我不在。”逃往卧室。
　　其余人一起到过道，王苓开门。
　　何母一跨进门就冲青青妈大叫：“你们是怎么养闺女的！光知道养，不知道教她做人……”
　　王苓高声打断：“别吵！你是来说事的还是来吵架的？要吵架出去吵！”
　　何奇进，轻轻关上门。
　　何母的气焰没了，低声：“程老师呢？”
　　玎玎尖声：“我爸不在。”
　　王苓较和缓地：“进来吧，不许吵，让人家邻居听见以为我们家干什么呢。”
　　众人陆续进客厅。
　　青青悄悄对她妈：“我先回去呀，关门就进不去了。”
　　青青妈：“快去吧。”
　　青青又悄悄跟王苓打过招呼，溜出。
　　
　　二十四 程亦萱家楼下 雨夜
　　青青从楼门出来，发现下着细雨，跑起来。
　　
　　二十五 青青住处 雨夜
　　门被猛力推开撞在墙上，灯被拉亮，照出头发和身上微湿的青青一脸仇恨。
　　青青摔上门，大步到炉子前，狠踢两脚，没有踢倒，又跨到桌前，抱起暖水瓶摔碎在地上，发了片刻愣，扑倒在床上哭嚎起来。
　　
　　二十六 程亦萱家卧室
　　未开灯，有其它屋里映来的微光。门开着一条缝，程亦萱附在那里侧耳听客厅里的对话。
　　何母的声音：“程老师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王苓：“程老师哪也没去，在那屋睡觉着呢。”
　　何母：“你叫他起来。”
　　程亦萱闻声忙轻轻关紧门，插上。
　　
　　二十七 客厅
　　青青爹坐在椅子上，何奇闷头坐在墙角的小凳上，女人们都站着。
　　王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让他出来？”
　　何母：“这事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得出来解决。”
　　王苓不屑地一笑：“有意思，他们俩搞对象怎么就是程老师一手造成的？”
　　何母：“何奇你说，是不是程老师让你给柳青青租房子的？”
　　何奇头也不抬：“是。”
　　何母：“是不是他让你们搞对象的？”
　　何奇：“是。”
　　王苓：“何奇你把话说清楚，程老师什么时候让你跟青青搞对象了？”
　　何奇：“就是青青刚租上房子不久，我陪程老师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王苓：“程老师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吃？”
　　何母跨前一步：“你说话干净点！”
　　王苓继续对何奇：“就算程老师中你说过，那也是好意。你倒借此来陷害程老师。原来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东西！如果没有程老师，你何奇能有今天？”
　　何奇哑口无言。
　　何母：“我还要找他要这几个月的房钱呢！”
　　王苓嗤笑：“这么大年纪了，亏你说得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儿子做的是什么事，害了人家姑娘，还要害人家父母。”
　　何母：“谁害谁了？那小骚货……”
　　青青妈破口大骂：“你妈才是个小骚货！你一家都是驴球日下的！”
　　二子拉母亲被王苓生硬地一把扯开。
　　青青妈：“你一天还吃斋念佛哩，你那是亏先人哩！亏了先人还要亏后人，把你大儿子已经亏死了，（指点何奇）剩下这个独种哪天也非让你亏死不可！”
　　何母大惊失色，双手合，半低了头，边往外逃边不住地念“阿弥陀佛”。
　　王苓对何奇：“你妈都走了你还不走？”
　　何奇起身。
　　王苓：“以后来我们家了。”
　　何奇逃出。
　　
　　二十八 青青住处 夜
　　青青坐在床边拿一个刮胡子刀片，从容而轻轻地在左手腕上划着，划出七八条细微的伤痕，有鲜艳的血渗出。她凝神望了一会，轻轻扔了刀片，把手腕上的血放在嘴上吮吸。
　　青青给伤处贴了两张“创可贴”，到桌边，拿毛笔在墨汁瓶中蘸了蘸，在对面墙上写下火柴盒大的一行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惊叹号大得出奇）写完后，她直起身看了一会，放下笔，从桌上的一摞书中找出一本《唐宋词一百首》，边翻边到床边坐下，认真地小声读：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
　　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
　　恩爱一时间。
　　眼中有泪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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