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中宇：“好好，近朱者赤还不行吗！”
　　
　　09—3 内景 浦东文家 夜
　　（人物：文静，完颜娴）
　　客厅。文静：“验尸结果没有出来。”一脸只要她能说话就放下心的样子，“依我多年的经验，丝丝是被毒药毒死的，还有那个曾寄放在我家的女孩子也不例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完颜娴却没有再哭，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文静：“从尸体发硬的程度，可能是晚上8、9点钟的事。”
　　完颜娴：“哦，正好是我们看电视的那伙儿。”
　　文静收拾厨房，不经心瞟了客厅一眼，一时停住了手上的活儿，大惑不已。
　　神龛前插有三柱香火，完颜娴跪下叩拜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
　　文静擦拭着手出来。
　　完颜娴：“安眠药搁在在什么地方？我服两片先睡一睡。”
　　文静：“你平时搁在哪就搁哪，我从未动过它。”
　　完颜娴：“是吗？……要不要给京西露丝家回一个电话？”
　　文静扶了完颜娴的肩膀往卧室送：“你操多了心，这是我们警方的事儿。”
　　完颜娴找出两片药送进嘴里干吞下去。
　　文静扶颜娴躺下之后，拿了一个枕头往外走：“你安心睡到天亮吧！”轻轻带上卧室门。
　　
　　09—4 内景 京西东方家 夜
　　（人物：东方露眉）
　　客厅。露眉打开门进屋，红心迎着说：“都几点了，才回来？”
　　露眉：“加班。”强打精神状。
　　红心说：“工地加班，这倒是罕见了？”
　　露眉点着头进了卧室。
　　红心跟着到了门前：“说明工程有进展？”
　　露眉无可奈何挤了笑：“爷爷，你跟着操什么冤枉心？”
　　红心：“冤枉心？”身子一抖抖的，气粗，“我守乾陵守了一辈子！”
　　露眉：“那又怎么样？该退休的不照样退了休！”
　　红心黯然：“话是这样说，可我心不死！”
　　露眉：“等你哪天死后，我把你的骨灰埋在那间守陵房下面。”
　　红心：“不，把它撒在陵墓上面，算是我东方一家对乾陵的赤胆之心。”可身子又像蜂子“嗤”了一口的，“可我还是不能说东方一家。”
　　
　　09—5 内景 浦东文家 夜
　　（人物：文静）
　　客厅。文静关熄了电灯，睡在沙发上，侧耳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均匀的鼾声，眼睛在黑暗中转动着，学着打起了鼾声，一阵比一阵的响。
　　卧室鼾声似乎没有了，文静闭上眼睛，鼾声如旧，起起伏伏。
　　
　　09—6 内景 京西东方家 夜
　　（人物：东方露眉，东方红心）
　　卧室门口。露眉愕然：“我不是按你的意思在为乾陵服务吗？”
　　红心颓废：“只可惜丝丝她……”
　　露眉截然：“就因为她去了上海，跟了陈怯？”欲哭。
　　红心：“也怪不上丝丝。真的，她为了乾陵，和我们仨像男孩子一样，与神鞭会拼命！”
　　露眉：“你们仨？”
　　红心：“是的，梁军、中宇和我。而她只是刚好念完高三，跟我们日以继夜……”
　　露眉情不自禁回瞅了屋里墙壁上的镜框，脸与眼一红，忙伸出手摸红心的额头，掩饰：“爸爸，你今天是中了哪门子邪？”镜框里只有半边露眉的结婚照，看得出另外半边被剪掉。
　　床头柜上的电话骤响。露眉赶紧推红心出屋：“爷，我有点饿，想宵夜，你先去端菜，我接了电话就吃饭。”掩上房门。
　　
　　09—7 内景 浦东文家 夜
　　（人物：文静，完颜娴）
　　客厅。卧室轻轻一响，完颜娴一身紧身服出来，推了推文静，见文静我翻了一个身，又响起打鼾声，就开了门而去。
　　待大门轻轻合上，文静翻身而起，走到窗下看了一眼，当楼下出现完颜娴的身影，才出门下楼。
　　
　　09—8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一号 夜
　　（人物：吴中宇，冉惠美）
　　卧室。中宇摁下免提键的电话，捏了鼻子：“请问您是东方大小姐吗？”看了惠美一眼。
　　惠美一手伸大拇指，一手在脸上羞中宇。
　　电话里露眉清脆的声音，略微一停，随后就说：“是……我是姓东方，名露眉，请问你是谁？”
　　（叠影起）中宇：“我是浦东午报的记者，有关你妹妹……”
　　露眉：“哦，我已经收到我妹夫……陈怯传来的这一消息，全家都非常震惊和悲痛。现在我也不敢将这一消息告诉爷爷，生怕他受不了这一打击。只是，我惊讶你们这么快就获得了我的电话。”
　　中宇：“别忘记你上午给你妹妹打了电话。”
　　露眉：“啊，我倒低估了你们，记者有克格勃的脑子。你想打探我什么？”
　　中宇：“你看你妹妹有什么仇人，有可能是谁害了她？”
　　露眉脱口而出：“倘若我妹妹是属他杀，这一定是陈怯的太太干的。”（叠影完）
　　中宇与惠美面面相觑。
　　中宇忘形地松开鼻子上的手：“喂，你有什么根据？”
　　电话里突然惊天动地：“哇，你是……中宇？……求你，别来烦我。”
　　中宇一下暴露了身份，尴尬朝惠美一笑，俯身对电话里：“眉眉，是我，原来那个伤害你的中宇。我前些日子给你去了信，我知道你不会再理我。正好今天赶上我采访这桩命案，我才……”
　　电话里只有一阵亡音。
　　
　　09—9 内景 京西东方家 夜
　　（人物：东方露眉，东方红心）
　　卧室。露眉埋了头无声哭泣，身子在搐动。
　　客厅传来红心的大嗓门声音：“眉眉，在开国务院的电话会议你啊！”
　　露眉一惊，意识到了什么，佯装大声：“好好，有空再来电话，再见！”忙拿起粉盒往脸上扑粉，细心抹得没有泪水的痕迹，才拉开门来到客厅，端起碗猛喝了一口面汤，却硬生吞不下去。
　　红心看在眼里，心疼：“快三十岁的人，吃饭还像小孩子。”
　　露眉硬生吞了汤水：“人家还想着你说故事哩，就忘了形。”
　　红心：“我说故事？”
　　露眉：“就是丝丝……和你们仨的往事。对对，说她像男孩子一样……”
　　
　　09—10 内/外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一号 夜
　　（人物：吴中宇，冉惠美）
　　卧室。惠美眼睛落在婚照上那女人脸上，眼里泛光，额头却皱眉：“看她妹妹的脸相，做姐姐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我只是听了你前妻的几句话，却感到她品位好不到哪里去，若真是硕士修行出来的话，就像是专门修理007的邦德女郎，残酷与美艳裹在一起的杀人。”撇嘴一笑，笑容里尽是邪魅危险。
　　中宇：“教诲不错，受益菲浅。外貌这玩艺儿，很多时都是不可靠的。像我，帅不帅，可谁知道我就骗过人。”装糊涂挽回面子，“明天开始，我将把人世间所有一切会令人心神受影响的感情抛开，跟着眼前几位公安大师，专学侦探之道，还我高智商本来真面目，对付方方面面残酷无情的邦德女郎。”
　　惠美率先往外走：“我才看清楚了，世上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
　　中宇紧随其后：“没办法，跟着好人学好人，跟上巫婆学跳神。”
　　惠美拉开大门，示意中宇先出去：“你在挖苦我跳神？”
　　中宇扮虔诚状：“你老人家教导我的，一句关键的话、一件重要物证、一处细节叫做‘抓手’，很形象的一个譬喻。抓住它，向上攀登；或扯拽着它，往下深入……”跨出大门。
　　惠美噎住：“别得意，先挨了人家的冷沟子，走吧，再接受虞头的挨宰吧！”小心拉上大门，把留在门框上的封条，小心地贴在了门上，向警车走去。
　　
　　09—11 内景 京西东方家 夜
　　（人物：东方露眉，东方红心）
　　客厅。红心把筷子一放：“说是仨，实际上只有中宇和我，梁军是后来逃到我们这里的。……你那时刚刚研究生毕业考试，中宇的事已经败露，他情绪低落，等着你回来发落他，没多少心思……”
　　露眉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慌忙掩饰：“爷爷，别提那……叫人落泪的骗子！”
　　红心：“也是的，那阵怪只怪你爸爸妈妈死得早，他们没有传授一点经验给你。在感情方面，你是懵懂无知的，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二年头，大半光阴全是在书中度过的。对感情一事，既向往又无知。但至少你该知道，有些甜言蜜语的……哪些是肉麻，哪些是贴心……好了好了。”红心似乎看出了倪端，“好好，不谈前孙女婿，只谈梁军和丝丝这一对活宝。”
　　露眉趁机抹了一把泪水：“我听丝丝说了的，她和梁军联系上了，准备一起回梁山办工厂呢！”
　　红心：“真的吗？”把桌子一拍，“丝丝你终于叫爷爷放下心了！”
　　露眉赶紧低下头，催促：“你快说下去啊！”
　　红心：“其实，梁军也走过弯路。他早先也参入了武林结拜的神鞭会……”
　　
　　09—12 内景 浦东大排档 夜
　　（人物：吴中宇，虞勃，惠美，夜姬）
　　灯火如昼，把高高蓝蓝海阔的夜空拉小。
　　警车停下。中宇：“虞头，这是香格里拉吃鱼头的地方吗？”
　　夜姬在副座拍着手：“管它哪里，只要让我看一回‘鱼（虞）头’吃鱼头就成。”
　　惠美：“是鱼头吃竽头，越吃越糊涂。”
　　虞勃下了车：“惠惠，这跟八戒啃猪手一样，自个吃自个的，没犯纪律。”
　　惠美：“你不是鱼头，可人家却吓得像竽头。”
　　夜姬：“我们才不怕哩，就算到香港那个香格里拉也请得起。”
　　虞勃连声说：“惠惠，完了，完了，你有竞争对手了。”
　　夜姬显得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虞勃面对夜姬：“你还不知道，我家的惠惠，是你家中宇的老婆，一下又冒出你这根窝边草，我家惠惠不是多了竞争对手？”
　　夜姬扭过头瞅着先后下车的中宇和惠美，惊呼：“原来你们认识！难怪连同居的铺盖都搬到了一起。”
　　
　　09—13 内景 京西东方家 夜
　　（人物：东方露眉，东方红心）
　　客厅。饭桌上菜饭都凉了。露眉瞪直眼睛，听红心说道：“我一听梁军参加了那个乌组织，就拉中宇去找他……”
　　露眉一言双关语：“爷爷也是的，多管些闲事。”
　　红心煞有介事：“不，在梁山，只有我们姓梁的、姓武的和姓东方的，才是世家为乾陵服务的。”
　　露眉：“我是第一次听你有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