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文静：“我是看你对露丝之死极……反常。而且，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
　　完颜娴：“你搞错没有？她是我的好友，在京西共事到浦东，虽然有时我嫉妒她比我美，更逗男人的喜欢。但是到了她一命归天，我不哭还能说她什么不好吗？”
　　
　　10—3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房 夜
　　（人物：吴中宇，武奚婵）
　　卫生间。中宇在冲凉水澡。
　　客厅。奚婵心不在焉看电视，面对穿了睡衣出来的中宇：“水凉着的，小心感冒。”
　　中宇：“不会的，这是流浪在江湖养成的习惯。身子冷了，脑子里找到了感觉。”掀了帘子进里面。
　　奚婵的声音：“饭在锅里，要我跟你热一下吗？”
　　中宇在电脑前坐了下来：“谢谢，我在外面吃过了！”
　　奚婵的声音：“既是有人请你俩喝酒，你们得给我留一个纸条，免得我做多了浪费。”
　　中宇手指在键盘上游动：“对不起。临出门并不是想去喝酒，而是采访一桩命案，我赶急来不及给你留言，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奚婵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子的。什么命案？下班那伙儿怎么没听你说？”
　　中宇没有做声，只有打印机“噼噼啪啪”的声音。
　　响声止，中宇把打印好的稿子伸出帘子外：“喏，你拿去看看就明白了。”直到一只纤细的手接了纸张，才缩回空着的手。
　　
　　10—4 内景 浦东文家 夜
　　（人物：文静，完颜娴）
　　客厅。文静：“是吗？她怎么比你更逗男人喜欢？”
　　完颜娴：“一方面她有一副狐狸相，另一方面，是那些是男人的错，结了婚又想出来沾惹其它女人。”
　　墙壁上的挂钟敲响了五下。文静与完颜娴不约而同瞅了挂钟一眼。
　　文静站起来，淡淡：“我给你一个时辰的考虑，从你为什么要提前回浦东说起，到你在东方露丝命案中扮了什么角色，把你所作所为掰开揉碎地想一遍。”提脚欲往外走。
　　完颜娴慌忙堵住文静，惶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文静：“天一亮，你留在门柄上的指纹，就要被送往803。”
　　完颜娴：“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梦游般想看一看老朋友的生前……”
　　文静：“别再打太极拳了。”抓住完颜娴的衣领子，“你想从她屋里拿回什么？”
　　完颜娴全身颤动，苍蝇般的：“电……脑。”
　　
　　10—5 内景 上海三层楼别墅100号 夜
　　（人物：赵珍珠，陈瑶，陈怯）
　　餐厅。珍珠在往桌上摆酒菜。陈怯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在桌子上喝酒。
　　陈瑶在一旁夸夸其谈：“面对二……丝姨已死的局面对，你们当务之机不要内乱，沉着应付接踵而来的公安讯问和记者采访。其次就是妥善安排好丝姨的后事。尽管我不喜欢她，可她给我家添了不少财富，和预备给我带来一个小弟弟，我们就要善待她。”
　　陈怯和珍珠像不认识陈瑶似的，都怔怔瞅着陈瑶。
　　珍珠：“瑶儿长大了！”
　　陈怯：“丝丝的后事就由你代表了。”
　　陈瑶：“丝姨的后事，我是可以出面的，可你们俩在不在现场的证明，那是由不得我的。”
　　陈怯和珍珠面面相觑。
　　陈瑶突然：“爸爸，你说说，你下飞机场之后到进门之前，有人证明你在干什么？”
　　陈怯一怔，立即：“你干什么你啊？”
　　陈瑶：“我现在不是你女儿，而是警察，正在传唤你！”
　　陈怯：“对不起我的警花，我要是不过这一关，我今夜就不在家了。”
　　陈瑶噎住。
　　电话铃响。陈怯从怀里掏出手机看显示，起身走到阴暗处，一阵“嗯嗯嗯”的，好一会低沉：“……后天，我一定去。”
　　
　　10—6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房 日
　　（人物：吴中宇，武奚婵）
　　客厅。奚婵：“命案二条半，跟踪没个完！我的天！唉，贫富在这里一目了然，隔不了多久，总会出现人间少有的黑暗和阴霾！”
　　中宇在发电子邮件。帘子晃动，那张纸落在电脑桌上。
　　奚婵在中宇身边惊诧的声音：“你……怎么一稿多投？”
　　中宇：“广种薄收，一稿多投不是什么丑事。只要是新闻稿，我就乱发一通，电台、报社和用得着的单位都给‘伊妹儿’（电子邮件的俗称）。”
　　帘子晃动，奚婵在帘外的声音：“我明白了，一天不这样做，一天就没得饭吃，就这么简单。”
　　手机短信讯号响。奚婵拿起来看：“事办妥，不露声色撤回。分部师傅。”把它删除，脸上一丝阴险的笑。
　　帘子晃动，中宇：“短信，你的。”
　　奚婵一惊，转脸换成柔和的笑：“对，是我的，是那死鬼打来的。”
　　中宇的声音：“是湛刚吗？他一夜没有回来？”
　　奚婵：“没啦，跟我怄气了！”
　　中宇走了出来，紧张问：“啥啦？”
　　奚婵妩媚一笑：“还有啥？吃醋，嫌我身边的男人，比他太出色呗！”
　　吓得中宇缩回帘内。
　　
　　10—7 内景 上海冉家 日
　　（人物：冉惠美）
　　卧室。惠美坐在电脑跟前，以“伤停”的名义在呼叫：我要死了，我要与你见面。
　　屏幕上出现。补时——刚分手才几个小时，一上来就不沉着，是失了恋，还是换了季节怀了春，猫叫春般的？
　　伤停——你怎么看都行，反正我要死了。
　　补时——等着，你不要死，我还有话讲。
　　伤停——好，我要见你。有屁让你当面放。
　　补时——今天好多事太突然，我们不能见面。
　　伤停——就因为我们几乎是天天见面？或者说，你是想让那层神秘的面纱，继续隔在我们中间吗？
　　补时——我对你没有什么神秘，至少我的过去是这样。
　　伤停——不想听你那些烂事。一上班你到局里找我，把那小老头的动机考虑考虑。
　　补时——谁是小老头？
　　伤停——陈怯，东方露丝的野老公！
　　补时——他，野的？那她还有家老公不成？
　　伤停——你，心里最明白。
　　
　　10—8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吴中宇，冉惠美，虞勃）
　　办公室。中宇大咧咧走到惠美跟前：“老婆，今天有案子联合行动吗？”
　　惠美脸一红，板起脸：“谁跟你嬉皮笑脸！随我来。”带着中宇走进虞勃的办公室，关上门，指着桌子前的凳子，“你坐。”
　　中宇：“嗬，第一次有人给我看坐！看来，一夜间你长大了，知道什么叫懂事。”
　　惠美严峻地掏出工作证一晃：“对不起，此刻属公务，请你跟我们警方合作。”掏出笔纸做笔录。
　　中宇这才听懂惠美的话，脸色一变，见虞勃也是正经八板，就极反感把身份证扔给做记录的惠美：“就因为我认识露丝，你们就怀疑我？”
　　
　　10—9 外/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陈瑶，男守卫甲）
　　大门口。穿着一套黑连衣裙的陈瑶，一身青春地买了一份《浦东午报》，游览报纸标题，念出声：“本报记者吴中宇报道：……死因不详……哼，狗屁记者。”
　　停尸间。手执报纸的陈瑶要往里闯，却被男守卫甲拦住。
　　陈瑶乜眼说道：“哟，还怕死人会跑，真有人看护守哩。”
　　男守卫甲：“请小姐出示你的探视手续。”
　　陈瑶：“嗬，这就奇了，看死人还当是进电影院的，要什么门票之类的。”
　　男守卫甲：“对不起，小姐，请你退至到一边。”
　　陈瑶：“有没搞错哇？死者是我的亲戚，我来处理她的后事，也要放行条？”
　　男守卫甲：“这是制度，请小姐上二楼刑警一大队办公室，办理有关手续。”
　　
　　10—10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吴中宇，冉惠美）
　　办公室。惠美看也不看退给中宇的身份证：“我问你答，不要回答与问话无关的事。”
　　中宇：“警花小姐，那就请你履行公务吧！”
　　惠美：“姓名、性别？”
　　中宇：“啊唷，给你脸你还真上脸了！”站起来面对虞勃，“这……虞队长，我没法跟她合作。”
　　虞勃忍住笑：“这是例行公式，你们就当着互不认识的有问必答。”
　　中宇颓废坐下来，低声恨恨：“姓吴名中宇，男。”
　　惠美说：“民族，年龄？”
　　中宇大声喊：“汉族，差三百八十二天整整三十周岁！”
　　惠美气得：“你——”
　　中宇：“你叫冉惠美，年方不清，听名子是日本人，实际是中国人……”
　　惠美：“谁要你说我啊？”
　　中宇：“有问必答。你刚才不是要我回答‘你’吗？”
　　
　　10—11 内景 京西梁山 日
　　（人物：东方露眉，卢兰）
　　乾陵管理处。办公室。卢兰侧身坐在办公桌前，眼落在泛着绿色的乾陵轮廓，支离耳朵。
　　露眉接听电话：“……梁总，武局长主持明日的新闻发布会议吗？……我知道了。还有什么重要的客人参加？……嗯，两个外国团队……什么，陈怯……”话筒掉在桌子上，愤恨爬上脸庞。
　　卢兰吃了一惊，起身来到露眉旁边，拾起话筒见里面是亡音，就搁之，大惑不解：“露眉，你姐夫陈怯出什么事了？”
　　露眉看了卢兰一眼，眼珠转了一下，故意：“陈怯他……从飞机坠上了下来，没得好死。”一脸外柔内刚的神色。
　　卢兰没听她话里的倪端，懊悔：“陈先生惨遭遇难……怪就怪我昨天嘴痒。”
　　
　　10—12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日
　　（人物：吴中宇，冉惠美，虞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