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虞勃渐出现在屏幕上：“同志们对不起，把你们从梦中扰醒了。我眼下在京西，参加‘二半’与京西‘双爆’案子的联席侦排会议。为作好会议的准备，我召集你们，有以下几件事要得到落实。一中队，你们迅速对东方露丝家的邻居，三层楼别墅二号楼的云嫂进行传讯，有必要先收审；二中队，你们派一部分警力全气候监视监听完颜娴，余下的到各银行查她在近几日的收入往来……”
　　一中队长嘟囔：“莫名其妙，这完颜娴是谁？天南海北叫我到哪里去查？”
　　惠美：“这完颜娴是咱们文副队长的新婚燕尔。”
　　众人一下惊醒过来，凝神看着屏幕里的虞勃。
　　虞勃正在讲话：“……预审科请802派员最好的预审员，从陈怯身上打开连环案的缺口……”
　　
　　28—23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屋 夜
　　（人物：湛刚，东方红心，随从若干）
　　客厅。湛刚：“你还不知道吧，我的朋友和他在浦东做了朋友，同一个锅里吃了好多日子里的饭，你不信，你刚才睡的那张床就是我朋友睡过了留下来的。”
　　红心半信半疑。
　　（闪回起）露眉狡黠一笑，佯装来气：“你看什么啊？半天的功夫，你看到的是他被女人四处包围着的。你看到的是他有家不归有饭不吃却在外面过夜生活。爷爷，你真放心让我和他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
　　红心愣住了，举着毛巾想了一会：“是啊，四年不明他的底细，这上海是一个有名的大染坊……”
　　露眉趁机：“而且他压根就没有南京路上好八连的耐性。”
　　红心“唉”了一声，小心地把毛巾放进脸盘里，心神不定脱鞋，讷讷说：“常在河边走，还有不湿鞋的？！”（闪回完）
　　红心：“你问的是中宇，他晚饭压根就没有回来吃。”
　　
　　28—24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夜
　　（人物：冉惠美，陈怯）
　　监控室。惠美和几名刑警观看羁押室的动静。
　　羁押室。睡眼婆娑的陈怯，坐在有靠背椅子上，惶惴不安等待着接受审问的神情。
　　当提着烟和啤酒的露眉走进视线时，陈怯反倒吃惊不小，好一会恢复了神情：“是你小妹……不，是姨姐。你这是……来看我的？”
　　露眉：“开枪为你送行！”好奇打量四壁，自始至终，就没看陈怯一眼。
　　陈怯：“我就犯了那一小不点事儿，他们能……毙了我？”
　　露眉：“你犯的哪一点事儿很小？”
　　陈怯：“嘿嘿，他们说我……重婚呗！”
　　
　　28—25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屋 夜
　　（人物：湛刚，东方红心，随从若干）
　　客厅。湛刚：“听朋友说，还有一对夫妻，也没有回来吃饭？”
　　红心：“他们倒是在家里吃的饭，现在给人看房子去了。”
　　湛刚：“你大孙女和那个警察呢？”
　　红心：“我睡觉那伙儿她们还在屋里，现在她们在哪里，我跟你一样。”
　　红心本来说的是实话，湛刚仿佛受了多大蒙蔽蒙似的，甩了红心一耳光，凶态毕露：“你竟敢耍老子？”燃起一根烟猛抽着。
　　红心被这一耳光打醒了，又恢复了横眉冷对的神态。
　　随从乙打开扳机，拿枪口对准红心的脑袋，面朝湛刚：“大哥，让我过一回枪瘾吧！”
　　
　　28—26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夜
　　（人物：冉惠美，陈怯）
　　羁押室。露眉：“他们这样说你就相信了？何况如今有多少娶二奶吃了官司的。”
　　陈怯一下认真了，小心问：“你是说他们抓着了我什么……把柄？”
　　露眉仿佛自言自语：“咳，像我这种一只脚踏在商业门槛上的人，常常不知道应该硬着头皮往里走呢，还是转背身狂奔绝尘而去。因为我发现没有商业意识的人，往往很快乐，商人有时很傻。”
　　陈怯一下站起来：“你快说，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露眉往后一退，指着烟酒：“别问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此刻对一个从今后失去自由的人来说，是最好的写意。”
　　陈怯色厉内荏：“我什么也没有做，他们把我抓进来，就是平衡你东方家的心态。”
　　露眉强忍心中的怒火，淡淡的：“听说过那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吗？”
　　陈怯下意识：“听讲过。”
　　
　　28—27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屋 夜
　　（人物：湛刚，东方红心，随从若干）
　　客厅。湛刚把随从乙的枪口拨在一边：“我也想拿他当靶子使，可领导嘱咐说，这次行动只要他大孙儿的一条命。”
　　红心一脸明白的表情：“你做梦吧，她身边有五、六个警察保护着她。”
　　随从乙打了红心一耳光：“跟我闭嘴。”
　　湛刚吩咐随从乙：“老东西捆起来，电话线也给掐掉。”
　　
　　28—28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夜
　　（人物：东方露眉，陈怯）
　　羁押室。露眉：“在这里好好想想，做过哪些亏心事，一件一件向政府但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没吃过官司，没有受过政府特殊教育，这些政策你不太懂。讲不清楚你走不了。”
　　陈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露眉：“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向政府坦白，别忘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怯坐回到位置上，沉默了片刻：“这几天我好好反省了自己，我是没有吃过官司的人，却知道没杀过猪而有吃过猪肉的体会一样，我知道公安厉害，谁做了违法的事一定逃不脱的。可我想来想去，就那一点屁事……”
　　露眉不露声色：“别玩粗话脏话，要讲真话，别又来装疯卖傻绕弯子、探虚实那一套。”
　　
　　28—29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屋 夜
　　（人物：湛刚，东方红心，随从若干）
　　客厅。随从丙找到一根尼龙绳绑紧红心，又拿出胶布欲封他的嘴巴。
　　红心：“湛刚，你回家用你的那鞭……”
　　湛刚一口吐掉半截烟头，打了红心两耳光：“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成全你这老东西，到阴朝地府跟你的两个宝贝孙女做伴。”率先离去。
　　红心挣扎了几番，终于滚到那半截烟头前，把手上的尼龙绳按了上去……
　　
　　28—30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夜
　　（人物：冉惠美，刑警若干）
　　监控室。录音机在旋转，多个监视器上显示露眉与陈怯不同角度的身影。
　　惠美站起来，对预审员甲：“你是老预审格子，虞头这招儿有效吗？”
　　预审员甲：“眼下还看不出来。但这女子的心理素质很不错，陈怯的心理防线崩溃是迟早的事儿。”
　　惠美：“陈怯也不是弱智商，他明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有监听的。”
　　预审员甲：“可一切犯罪份子都有致命的弱点：干什么事都抱着侥幸心理。”
　　惠美：“那他什么时候放弃这种侥幸心理？是放松了警惕那伙儿？”
　　预审员甲：“不，是在他经不住软磨硬泡耗时间的那阵儿，突然遭到了一击。”
　　惠美：“呕，就像躲雨的人爱往树下跑容易被雷击一样。”
　　
　　28—31 内景 浦东公安分局 夜
　　（人物：东方红心，陈怯）
　　羁押室。露眉见到陈怯避重就轻，仍含着闲谈的方式：“你说你和丝丝很恩爱，难道你们不曾有过不愉快的时候？”
　　陈怯：“最近一段日子里，我发觉丝丝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坐在电脑竟打些莫明其妙的符号，甚至总在电子信箱与一个人对话，一看到我就不自然，不是关机就是改换菜单。为此，我犯酸，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流露我的不满，她看在眼里，总是拍打着我的腮窝，说不要疑神疑鬼，我心里永远只装了你一个人，决不会有人再闯进我心里。我说，既是你胸怀坦荡，那为什么要对我躲躲闪闪？”
　　
　　28—32 内景 浦东冉家出租屋 夜
　　（人物：东方红心，邻居男人）
　　楼道。红心踉跄爬出门，用力敲隔壁的门。
　　好一会，邻居男人睡眼婆娑的眼睛出现在门缝：“你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红心：“我是住在你隔壁的。有遇到了打劫的……”见门欲合上，慌忙又说，“打劫的已经走了。我想借一个电话好使。”
　　邻居男人不让红心进屋：“我替你打110，你在屋里好生等他们来。”
　　红心：“打110不管用，我要给我孙女打电话。”
　　邻居男人：“大爷，我看你吓昏了头。110再不好使唤也能跟你备一个案，你孙女接了电话，也还得找他们。”
　　红心：“你不懂，人命关天，一点也不能耽搁……”
　　门却重新合上。
　　
　　
　　（第二十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