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二条半命案

　　虞勃：“能。内在联系始终没有离开二个陶釉。如果说当初杀死梁铜坚是为了掠夺陶釉的话，那么杀死露丝，则是灭口，因为露丝正是鱼目混珠出口陶釉的报关者，她了解实情，而且也是每一笔交易的当事人。”
　　辽宁：“鱼目混珠？”
　　
　　31—15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中宇从里掏出录放机，摁了录放机的键钮。
　　（闪回起）陈瑶：“给我的印象就是回到了旧社会，要不我家哪里来这多钱？”
　　中宇：“你家旧社会也很有钱吗？你说你家很有钱，是指赵家还是你们陈家？”
　　陈瑶：“陈赵联姻，岂分赵陈？何况赵家就我妈一个独生女，你说传到的我这一代，你说陈赵分得开吗？”
　　中宇：“对对，就像你身上流有陈赵两家的血液一样，分不清分不清。只是，这遗传因子，比重总会有多少大小之分，就像你长得像你妈一样光彩夺目，你身上占主导位置的是赵家的血源。”
　　陈瑶：“别绕圈子了，我来告诉你，我们陈家是乡下人，而我外公叫赵右旅，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民族资本家，你不知道吗？”
　　中宇：“跟你爸爸一样，我是乡巴佬，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闪回完）
　　中宇：“这是陈瑶说的。你把它交给了北京的钦差赵佑旅，是陈怯的岳父，也是陈瑶的姥爷。”
　　
　　31—16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北京代表，安全警察甲）
　　会议室。虞勃：“将真品陶釉混装于仿制陶品之中，可以避开海关文物等级证明的监管。其二，就在昨天，上海香格里拉1168房间的旅客，也以同样的方式死于氰化纳。这起案件的内在联系，是最大嫌疑人杀死梁总之后灭口的继续。”
　　（闪回起）完颜娴上来邀请露眉：“你住什么地方，哪天等我老公出差回来，我接你上我家。”
　　露丝正要感激张口说什么，后面跟上来的惠美：“香格里拉1168房间。”
　　完颜娴：“啊，真阔气，五星级酒楼！”
　　惠美：“姐姐沾妹妹的光呗！”可背着她，脸上公安本色表露无疑。（闪回完）
　　虞勃：“只是惠美胡诌的一句话，却让最大嫌疑人叫了真，致使一位无辜者命归九泉。”
　　辽宁：“这么看来，梁总的死也是……双釉不法拥有者所致？”脸色很凝重。
　　虞勃：“对，他就是武承恩。推论上至少是这样的。”
　　
　　31—17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承恩轻“哼”了一声：“那只能证明这件文物与陈怯有关，并不能说明与我有什么关联？”
　　中宇：“那请我们再听一听赵珍珠是怎么说的。”摁录放机的键钮。
　　（闪回起）赵珍珠的声音：……我和陈怯搭上‘工农兵学员’最后一班车，大小多少都受过高等教育。我出身在上海一个民族资本家的富裕家庭，父亲是本地一个十分有名望的工业家，发迹甚早。解放后，我爸爸摇身一变，成了统战的对象，在北京捞了一个只顾不问的领导位置。而陈怯与我恰恰相反，家里八辈子是乡下苦大仇深的佃户，但我们在同一个班上学习，所以成了密友，然后成为夫妇。结婚之后，有我老家老爷子作后盾，陈怯开创事业，成就一天比一天大，八十年代中，我们采取双保险，我在国营企业不动，他率先下海干民营，时间不长就赚得盆满钵满。钱这玩艺，越有饭吃越有汤淘，可情感就不是这样了……（闪回完）
　　中宇：“赵佑旅是一位深资文物的内行，他给武承恩打下收条后，可一看到窦鼎就爱不释手，就动了恻隐之心，没有把窦鼎上交给国库，而是占为己有。”
　　陈瑶：“怎么会哩怎么会哩？我姥爷在我眼里的形象，一直是好高大，雍容尔雅，饱学之士，想不到原来是这么……道貌岸然！”
　　承恩：“姓赵的占为己有，与我有什么关系？”
　　
　　31—18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北京代表，安全警察甲）
　　会议室。虞勃：“对，最大的元凶就是武承恩！杀死露丝之后，推论上，他围绕二釉，深知还有两个地方露出了马脚，必须杀人灭口。一是他占有二釉的时候，梁总可能掌握了他这个时候的证据。”
　　（闪回起）光武：“会后再谈梁军的事。”
　　露眉：“可我没有时间，会一散我就要去上海。”
　　光武：“看来不是道听途说。”红丝密布的双眼突然爆闪出难以形容的奇异神采，“啊”了一声，站起来排众而出，一手紧揽了公事包，就像其中装有价值连城的易碎瓷器，另一手激动地抓住露眉的胳膀，拉出门至较僻静的一角。
　　露眉脸红了半边脸，瞟了四下一眼，有点难为情：“梁总，有什么话可以留在招待会后在说吗？”
　　光武：“不行，直觉告诉我非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可。”
　　露眉红了另外半边脸：“再重要的话，不能搁一搁吗？”
　　光武根本没有注意露眉的表情：“你是我告诉这件事的第一个人，一方面因为我绝对信任你，其次是……好人一生平安，弱不禁风的人最不打眼。”
　　露眉：“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玄？”
　　光武眼中透出惊慌的神色。（闪回完）
　　画面的折射光在虞勃脸上变幻着。
　　
　　31—19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中宇一脸不知如何安抚陈瑶的表情：“咳，再伟大的人物，他总是由一颗平常心包裹着的……”
　　又是几声巴掌声。
　　承恩：“我小看了你，你的鼻子远远超出了记者的范畴。你对那二只陶釉是怎么……看的？”
　　中宇：“你就是那二个陶釉的不法拥有者！自媒介批露一鼎二釉流失在海外的新闻后，你比谁都清楚，一旦查根塑源，你就会暴露得一泄无遗。因此，多起凶杀案由你杀死东方露丝灭口，拉开了整个连环案的序幕……”
　　又是几声巴掌声。
　　武恩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住慌乱：“是推理还是有证据？”
　　中宇：“既有推理，也有证据。”
　　
　　31—20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北京代表，安全警察甲）
　　会议室。虞勃：“武承恩原本想连同证据和梁总本人一起炸毁，这样他就高枕无忧了，哪知在炸弹爆炸之前，他非常敏感地从梁总的脸上察觉出了什么……”
　　（闪回起）面对陈怯，光武反而平静下来，看了看腕表：“记者招待会的时间到了，你不会错过在全中国前羞辱我的机会吧？！”眼光转向露眉，“走，我们进去吧！”昂然漠视陈怯的厉目，忽地挽起露眉的胳膊，车身朝休息室走出。
　　露眉脸一红，正欲甩开，突然感觉手心里多了几张柔软的东西，虽然惊奇，却也没有做声张扬，悄悄把那东西捏在了手心。（闪回完）
　　戚平：“就在我们想从录相带里找线索时，武承恩也在录相带里寻找什么。”
　　（闪回起）戚平到局长室门前敲门，听里面有“请进”的声音，慢慢推门而至，意外见到墙壁上正定格在光武把什么东西塞在露眉手的录相画面。
　　承恩下意识站起来，嘴上却对正在汇报工作的办公室主任：“唉……对梁总和孔罕俩同志追悼会的日程安排，我们还要听取公安局的意见再作最后的敲定。悼词你拿回去要作大量修改，对他们的不幸，要旗帜鲜明用‘牺牲’二字，而不能用‘遇难’替代。否则，会引起社会上消积的猜想。”
　　办公室主任停了录相，答应离去。
　　承恩热情示意戚平坐下，嘴上却不善：“戚队长，这次来是商量追悼会还是具体落实追查窦鼎和陶釉的方案。”（闪回完）
　　虞勃：“正因为他看到梁总把东西转移给了露眉，所以他会毫不犹豫杀死去了上海的露眉。这就导致了那位无辜者的不幸。也就使这起连环凶杀案柳岸花明。”
　　学文：“那孔罕之死呢？”
　　戚平：“眼下仍是一个谜。但可以肯定地说，孔罕可不是什么英雄烈士。”
　　一阵像停尸台上的死尸般被拖长的沉默。
　　
　　31—21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中宇：“……这就是我的推理。怎么样，对你的味口吗？口很渴，你能给点水我吗？”趁承恩转身之际，摁下录放机的键钮。
　　承恩递给中宇矿泉水：“是的，你推论的都没有错，我的确对梁总包里的东西感兴趣，可是在警方的眼里，也仅仅只是感兴趣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中宇：“你错了，你知道吗？梁总把包里的东西塞给了露眉。”
　　承恩：“那又怎么样？”
　　中宇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对露眉也要……灭口？”
　　承恩拿开中宇的手，冲里面：“林先生，你代我回答他。”
　　阿岩从石门里露出半张脸：“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前妻正步入在黄泉路上。”
　　中宇悲愤填膺：“眉眉——”
　　
　　31—22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虞勃）
　　会议室。戚平：“如果说这个推理能得大家的认可，那么下面的侦破工作，主要是围绕武承恩和他的代言人取证……”
　　辽宁：“武承恩没有三头六臂，他要完成一系列的动作，是需用要他的代言人来执行。按常规思路为案件定性。分仇杀、情杀和财杀。前两者为关系人，或关系人雇来的人。后者可能是关系人，也可能是随机偶发的非关系人。关系人和非关系人是完全不同的排查范围。”
　　虞勃：“此案属于灭口类型，可以算作仇杀，也不排除情杀的可能。”
　　辽宁：“这就是说，浦东那边也有他的代言人，是丝毫没有错的。”
　　
　　31—23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阿岩：“你前妻走了，你还有我的属下的奚婵哩，你伤心什么你？”
　　中宇冲着石门“呸”了口水，切齿咬牙面对承恩：“你别高兴过早，眉眉在飞到上海之前，她就把梁总塞给她的那二份东西，用信封寄给了我。”
　　承恩目瞪口呆，回过神似信非信的：“诈我还是激将我？”
　　中宇：“一份楔形文字转换编码，通过它已经得出，东方露丝汇给武更松一共是三十五笔款项，共三千九百七十万元。如果没有说错的话，这是走私后你武家所得到的赃款；另一份是梁军的妈妈用血书对你的控告，其中记述了你逼死梁铜坚、抢走一对陶釉的经过，以及还有证人的名单……”
　　
　　31—24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虞勃）
　　会议室。虞勃：“要说代言人，仍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证据。以我的推论，至少有四个人在为他服务或充当炮灰。这四个人是……”见戚平给自己使眼色，就莫名其妙打住了。
　　辽宁面对戚平：“你不要这样，我刚才注意到了，我的侄儿媳妇完颜娴有杀害那位无辜者的嫌疑。”
　　戚平：“或者是出卖者……”
　　辽宁：“面对人命关天，二者的性质都一样。正因为她与我有亲情关系，但决不能养痈遗患。”
　　
　　31—25 内景 窑俑制品厂 夜
　　（人物：陈瑶，吴中宇，武承恩，林阿岩）
　　洞中洞。一直颤抖的承恩双手抓起中宇的衣领，穷凶极恶：“你……还给我……”
　　中宇一把甩开承恩：“那些证据都在……公安局里，等待你的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一下老了许多的承恩咆哮：“我要你永远走不出这个墓穴！”
　　中宇：“放心，我一见到你，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通常一般的失败者如同疯狗，都是不可预测的，所以我特小心狂犬病。”
　　陈瑶：“这么说，我爸爸参与了他这些勾当之中？”
　　中宇：“有证据证明你爸爸……参与了全部走私活动。他是否涉及到命案，在一系列的杀人案件里，有一项他是值得怀疑的。”
　　
　　31—26 内景 京西省府大楼 夜
　　（人物：文辽宁，孙学文，戚平，虞勃）
　　会议室。虞勃：“无论谁做武承恩的杀手，能拥有打开死者大门的钥匙是关键。”
　　辽宁：“也就是谁最有可能得到大门的钥匙。”
　　虞勃：“最初，我们把嫌疑集中在三个人的身上，武更松、武更松的女朋友和武更松的小姨，但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三人都给排除了。”
　　辽宁：“那么对我侄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