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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动作  侦探

　　史林：“对对，汉堡包汉堡包！说到你跟我杰儿很辛苦，实际上是委屈了你。比如说，尽管你是光子和分子（生物）计算机装置的，可计算速度仍然受到了限制。就像人类托生投胎一样，你要投胎到美国盖茨那里，你说不定一秒钟运动（计算）一万兆次，等于是天天在吃牛排；可出生在我占史家，就只能是六十四兆次，天天啃那汉堡包……”
　　邦智愣怔。
　　邦智画外音：唉，面对老人从眸子至深处透出来那燃烧着的热诚，我第一次感到了我……计算机也有私心！当我在给陆春儿测谎那会儿，我不曾想过要对这位老人撒谎，但至少我此刻没有对他说出真情。祖师爷，你不知道，美国的那个祖师爷瞒着我主人，已经把我武装成吃牛排了，而这个“牛排”能上吉尼斯记录，二亿美元啊！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找出“牛排”的一些蛛丝马迹的，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人类都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草木有情，是什么样的情？
　　邦智作状：“爷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们吃牛排的，让他们当超人，跟太空人战斗；我这吃汉堡的，咱就做好调查这一行，先赚一点油盐钱，江总书记说的，求生存权；业务拓宽了，咱们再求发展权，把我主人欠下的债务，一笔笔都还清……”
　　史林老泪横秋：“好好，还清，还清！孩子，你是由若干个二位制数据组成的，应该是冷冰冰的，怎么会懂得的人的感情？”
　　邦智：“爷爷，这很简单，数字可以使感情起着变化，而感情同样也能左右（决定）数字，人民币很能说明问题。”
　　史林似懂非懂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孩子，你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对吗？”
　　邦智略微犹豫，附耳嘀咕。
　　史林脸上骇然变色：“怎么会呢？”
　　邦智：“你把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仔细过滤一遍，你再告诉我的答案。”
　　8-17 滨城木杰家 夜
　　木薇进厨房。
　　洪艳仍坐在沙发上：“不用你忙乎，菜我都切洗好了，只等杰杰一回来，我小炒几个菜让他喝几盅酒儿，他做男人不是一般的累。”
　　木薇的声音：“那是洪姨的绝活儿，我可不敢夺权。我只是煮几杯热咖啡。”
　　洪艳浑身不自在：“咖啡？都快吃饭了。我今天是神经过敏还是怎么啦？一听到‘咖啡’我也预感着什么，心惊肉颤的。”
　　木薇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坐下，一杯放在洪艳面前：“洪姨，自从来到我们这个家，你感觉怎样？”
　　洪艳：“家就是家的感觉，家最动人的是，用温馨来缚住自己的人和心，才最是实在。再比如，每天离家时，都很少想着自己会没命回家……看我说了些什么？看你这丫头，怎么想到这茬儿！要真说，用你们年青人的话来说，很开心！当然，除了收不回华华的心，和你妈妈离家出走之外。”
　　木薇抿了一口咖啡：“华华是玩野了心，妈妈嘛，她离开太久，说是继承外公的遗产，哥哥这么需要钱，谁见到过她的一个铜子了？就算是她要给，谁又会要她的！所以这二点，你别太沉重！洪姨，我工作上有一句话想请教你，觉得在家里谈又不合适。”
　　洪艳：“这就是你见外了。我们家的男人还没有回来，这家里就是办公室。”
　　木薇：“洪姨，你在M国呆了这多年，你应该认识江芹。”
　　8-18 滨城惠婷家 夜
　　中华总是跟在惠婷后面，嘴里唱着儿歌：“小宝贝，快快睡，窗外天已黑，小鸟回家去，乌鸦也休息。到天亮，出太阳，又是鸟语花香……”
　　惠婷不耐烦：“去去，你没看我烦着的？”
　　中华不情愿走到一边，拿起扫帚，眼睛却落在明斌身上。
　　明斌正操作着电脑。看得出，原本不能打开的电脑，现在屏幕上正跳跃着不同的画面。
　　惠婷把一杯咖啡放在电脑桌上，欣喜地：“嗬，我原想动驾电脑专家的，想不到这‘恨”病毒，叫你瞎猫子碰死老鼠撞上了。”
　　明斌失去了往日那种斗嘴劲，看屏幕显示“杀毒完毕”，就说：“你关了电脑试一试。”退出软盘，站起身。
　　8-19 邦智咨询社 夜
　　木杰焦急来回走动着，边看着手表。
　　安娜懒散地下楼，见了木杰，眼睛一亮：“达令，今晚是周末，你要陪我……过中国……夜生活。”
　　木杰还没有说什么，安娜突然折身跑上楼，关上门，眼睛落到电传机上。
　　电传机打印着密电码。中文字叠印：美国中国藉公民占木杰，八个月前在波士顿花旗银行进出了三百万美元，现流入美国商业市场，经查，这三百万美元涉嫌某国际犯罪集团的洗黑钱。汇入方是M国X银行，汇款人出具的身份属于伪照，去向不明。而收汇人占木杰已经回到中国，请你照此线索调查汇入方的真实身份。占木杰是同我们合作的商家，但一定不能是黑线人物。”
　　安娜耸耸肩膀，拨通电话：“卡尔，这也是你对86007的考核课题？”
　　电话里：“NO，我们的课题比它动人十倍。”
　　安娜：“电传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安娜，你知道我们公司的游戏规则，你在中国，用中国俗话说，河水不犯井水。”
　　安娜：“我还知道一点，你们男人只会上床，猪！”挂断电话。
　　8-20 滨城惠婷家 夜
　　惠婷坐在电脑前，关机，开机，屏幕正常运转。
　　明斌淡淡说：“没有让你看笑话，我走了。”
　　中华拿着扫帚扫地。
　　惠婷过意不去：“你让我看到了谦逊的一面，真的，改天我请你吃饭。”
　　明斌走至堂屋，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没有看看你爸爸的电脑，是不是也中了这种病毒？”
　　惠婷：“我是门外汉，说不准。照说不会染上病毒，我问过他，他说这几天没有用电脑。”
　　明斌：“近赤者朱，只要是上网的电脑，第二个受害者就是离你电脑最近的那一个……”
　　惠婷：“是这个理儿。治病重在防疫，就算是没有病，把杀毒程式输入进去，也不会出现什么负作用。”手推开史林的卧室。
　　中华看着门外，狠劲把扫帚甩在地上。
　　8-21 滨城木杰家 夜
　　洪艳：“……我在M呆了这么多年，江芹这个人我还真没有碰见过，倒是我还没有出国之前听说过她，好像是她诈骗了什么。”
　　木薇一脸失望，狠狠地：“诈骗了八千万美元，刚听到她在N国……”
　　洪艳：“薇薇，不是洪姨打断你的雅兴，我是商人，同时爱做点善事，对你们追呀捕呀，包括你们那个咨询社，我都看得很淡薄。在家里，我希望……”
　　木薇歉意地：“下不为例！不过我也是多操了心，其实我一听到她心里想到了一份工作。”气一下发泄在电话上，狠狠摁了录音键上。
　　洪艳一副没有预料到的脸相。
　　木薇的注意力落在转动的录音带上。
　　电话里：“杰哥哥，我是华华，听到我的声音后…………”
　　8-22 滨城惠婷家 夜
　　明斌把软盘放进驱动器，边操作边对惠婷说：“喂，今晚是周末，滨城的夜生活丰富多彩，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没有一点出门的动静。”
　　中华：“你别操多了心。杰哥哥很快就来接我姐姐的。”
　　惠婷：“你们都给我闭上嘴。特别是你这个解‘恨’病毒专家，一心不能二用。”
　　明斌：“一心二用才是专家。你不要酸我，你这点小就知道你婷姐铁定要嫁给你杰哥，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有不了解这里的内幕吗？”
　　惠婷羞涩地：“好就是好，我们不需要什么内幕。”
　　中华跳了起来：“哇，姐姐今天说出口了，勇敢，潇洒！”
　　明斌诡谲地：“在嘴上亮相算什么勇敢？你姐儿更勇敢的还在电脑上……”嘎地住了嘴，退出软盘。
　　惠婷听出话中有话，问：“姓汪的，你给我把话说明白，我在电脑里勇敢了什么？”
　　明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那是一幅图画，上面有密码，但标题却一目了然……嘻嘻，旧社会女人一旦被男人看了……哪怕那男人是癞额头，也要铁定嫁给那男人，旧时代的内幕……”
　　惠婷脸上倏地灰白，一把拉住他，喝道：“不说清楚，你休想跨出大门。”
　　中华操起扫帚打在明斌身上：“造谣惑众的东西，从实招来。”
　　明斌装做害怕：“我也是……推测的，那个机器人的形体，八成是按你婷姐美丽的曲线做成的，……你还小，还不懂女人的屁股迟早……哎呦……”连滚带爬消失在门外。
　　8-23 邦智咨询社 夜
　　木杰接听电话：“……我知道了，在婷婷家碰面！”放下电话，如热锅上的蚂蚁。
　　安娜下楼，无声地把一个证件递给木杰。
　　木杰心不在焉，扫了一眼证件还给安娜：“我也有一个，关键的时候还管用。”
　　安娜：“那好，请你正式回答国际刑警中尉警官的讯问。”
　　木杰吓了一跳，回过神：“你是国际刑警，还是一个中尉？”
　　安娜：“完全正确。”
　　木杰：“你并不是什么商人？”
　　安娜：“完全正确。”
　　木杰：“你这样做，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安娜：“你在美国期间，是谁汇给你三百万美元？”
　　木杰：“对，八月前，我是收到过三百万美元，但具体是哪一个，我并没有接到切实的通知。”
　　安娜：“诡辩，愚蠢的诡辩！谁给谁寄钱不署名，这是世界不曾出现过的奇迹。当然，在你们中国，雷锋叔叔有过，助人为乐。”
　　木杰：“但我接到这样的钱不止一、二次。原因是，我母亲我小姨都在国外，甚至还有我的导师，他们为我设计邦智，几乎只要有钱就给我寄，最初，他们还通知我，久而久之，他们干脆连姓名也不留下了。而我，有钱买器件就行，反正钱来自于我的亲属里，寄者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安娜：“诡辩，愚蠢的诡辩！你要知道，这笔洗黑钱牵涉到一起跨国性犯罪集团……”
　　木杰：“好，那你就从我身上查起。”
　　安娜拦住他：“你现在哪里都不能走，必须给我一个明白。”
　　木杰：“滚，我这里不欢迎你！”咬着牙揪着安娜的衣领往外推，“你这个国际狗特务！”
　　安娜背转身把木杰摔了一个仰面朝天，紧接着嘴里“哎呀”一声，安娜也被摔了一个仰面朝天。
　　邦智：“都给我站起来，有话好生说。”
　　8-24 滨城木杰家 夜
　　洪艳急得团团转，嘴里讷讷地：“千万冷静，千万冷静……”
　　手机铃响。
　　洪艳看了显示紧张：“你在哪里？……在网吧！这么说你得手了？谢天谢地谢菩萨。……你什么也别说，回家简单收拾东西，在香格里拉大堂等我，不见不散。”挂线。
　　洪艳转身听到开门声，急忙进厨房系上围裙，点燃灶上的煤气炉子。
　　8-25 滨城惠婷家 夜
　　惠婷气呼呼在电脑上查找着，终于在图画菜单上找到“邦智形体模式”，点击，屏幕出现提示：“请键入打开权限密码”。
　　中华：“大人们喜欢拿生日做密码，杰哥哥的生日，准没有错。”
　　惠婷输入数字，出现提示：“密码不正确，WORD打不开文件”。
　　中华：“不是他自己的，准是心爱人的生日，你的。”
　　惠婷操作。文件正要打开时，中华被惠婷推了出来，气得他冲着门喊：“这是什么事？现代农夫与蛇的故事。”转身见木薇进来，压低嗓门说，“你赶快叫杰哥别上这儿来。”
　　木薇莫名其妙地：“成也是萧河，败也是萧何，啥啦？”
　　中华：“今夜有暴风雨！”
　　门外史林的声音：“婷婷，给我开一下门。”
　　木薇拉开门，见史林抱着菜和食品，慌忙帮他拿进屋，说：“伯父，我也是刚进屋，在路上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史林：“我倒是看见了你，走路带着风，我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什么案子哩！”
　　8-26 滨城惠婷家 夜
　　木薇推惠婷的门推不开。
　　中华嘘着指头拉开她，小声说：“你别惹她，她这会儿要哭巴不得嘴瘪，尽量躲着她远一点。”
　　木薇没好气地：“可你一个电话比110还要叫人紧张，我似风似雨赶了过来，你又跟我打哑谜，你究竟想干什？以为姐儿是二百五，就等着挨你开涮？”
　　中华：“我本意也是为杰哥好，那个姓汪的对婷姐像黄鼠狼，修电脑是幌子，想亲近她才是目的，你说我能不闻不问吗？”
　　木薇好气又好笑：“你就为了这么重大的发现，专门折腾你杰哥？”
　　中华：“幸亏杰哥没有来……”附耳嘀咕。
　　门“吱”地一响，惠婷穿着性感地走出来。
　　中华赶紧闭上眼睛：“哎呀我的妈！”
　　惠婷对木薇视而不见，从她身边走过，拉开门。
　　木薇中华面面相觑。
　　8-27 邦智咨询社 夜
　　木杰：“安娜，亲爱的，你履行你的职责，我愿意配合你，但是我不允许你去打扰我的三个亲人。这三百万美元，我全部用在了邦智身上，要退脏，从你们组织将来购买专利的款项里冲抵。”
　　安娜：“钱是小事，线索是大事，它可以发现我们组织长期以来注意的犯罪集团。”
　　木杰不理她，焦急往外走。邦智：“主人，我知道你为了我，欠下了很多用钱都还不完的亲情至爱。但法不容情，安娜小姐没有过错，你……”
　　木杰瞪了她一眼，欲往外走。邦智挡住了他，怯怯地：“主人，你就把几个人的地址提供给安娜小姐，让她转告她的公司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