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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幻  动作  侦探

　　
　　12-12 教堂里 日
　　木杰大吼一声：“邦智，你这不是毁了我吗？！转身向虹格鞠了一躬，“谢谢您，前辈！今天晚上的婚礼，我不举行……”
　　虹格：“婚礼还是照常进行。但我想做一个这样的见鉴人，你的女儿，也就是智能儿邦智，她身上有你母亲和你的基因，而你和你母亲一直势不两立，到目前为止，你们只是打了一个平局……”
　　木杰：“你是想在我与我母亲之中，看到谁笑在最后？”
　　虹格：“阿门！”礼貌地送木杰走出教堂大门。
　　云岫：“木姨，谢谢你让我目睹了你痛说革命家史。”又紧张地问，“那个智能儿就是我投资包装出来的机器人，对吗？”
　　虹格：“你很聪明。你若是还有更聪明的想法，包括对生意的回盘，不妨把它们直接说出来。”
　　云岫：“我……”
　　虹格：“因为你是处女，我不打算压价。但是，付款方式，今晚结婚，我付你百分之四十。等你生下你们的孩子，我再付百分之六十。”
　　云岫：“不，我不想这样买掉自己！但我爱上了你儿子，想和他结婚！”
　　虹格惊心动魄地：“世界上哪有这么快速并超过万万美元的爱情？！”
　　
　　12-13 轮船廓楼 日
　　邦智：“差半拍的弱智儿，你想明白了？”
　　惠婷：“说吧，要我做什么？”
　　邦智：“你爱你老公吗？”
　　惠婷大吼一声：“爱爱爱，就像耗子爱大米！”
　　邦智：“做好三件事。首先要戒毒！”
　　惠婷愣怔：“我意识到了。结了婚我就上戒毒所！”
　　邦智：“你不能用药物戒毒。因为你有了身孕。”
　　惠婷淡淡地：“我能相信吗？才两个晚上的时间，除了疼痛，我什么感觉都说不上来，哪有这么快……”
　　邦智：“这有什么奇怪的！美国人的一颗‘飞毛腿’弹片，先打中了自已的同胞，穿过一个白种男人的要害部位，然后落在黑种女人的子宫里，结果九个月之后，黑女人竟然生出了一个混血儿。”
　　惠婷：“我信了！第三呢？”
　　邦智：“无论我是死还是……碎尸万段，你都要把我找回来，放进铁皮柜！”
　　
　　12-14 邦智咨询社 日
　　安娜、大海和木薇坐立不安。
　　安娜：“兰大海先生，我认为……”
　　大海：“安娜小姐，我知道你要说，成功就在成功与不成功的不定式之中，连小孩都懂的逻辑……”
　　安娜：“‘渤海湾’先生……”
　　大海：“呦，我怎么成了渤海湾？”
　　安娜：“我希望你的心胸，要像渤海湾一样开阔！但我要说，未学打人，先学挨打。”
　　大海不敢轻易搭腔，小心问：“这是江湖人的逻辑，先交学费，与前面那个不定式，换汤不换药。”
　　木薇突然：“烦不烦？别给自己添乱了？喂，从昨天中午起，我压根儿就没有看见邦智的踪影，真的，她不会失踪吧？”
　　安娜：“你不说我还差点忘掉，养兵千日，用兵之时，卡尔说，他的第一个课题是指令性的，必须出色完成。可是，这小妞昨天像会她的小情人一样，急匆匆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
　　惠婷急匆走进来。
　　木薇迎上前：“婷婷，你回来的好。我哥哥在楼上好像不顺心。”
　　惠婷轻哼：“他跌进了……温柔之乡，还有不顺心的？”
　　木薇：“啧啧，温柔，多张扬！我也只是猜测，楼上隐隐传出打脚扳手的响声。”
　　惠婷没言声，走了几步折转身，不经意状：“你们干什么，猫一阵狗一阵的？”把一个东西塞进她的胸襟。
　　木薇欲惊呼，惠婷在她耳边：“关键的时刻，邦智会与你联系的。喽，交给洋妞！”把一张纸交给木薇，上楼。
　　木薇半信半疑：“什么东西真冰心！”眼睛一亮，招呼安娜和大海，“给小溪联络！”
　　
　　12-15 教堂 日
　　厢房里。餐桌上摆着西餐和带色的酒水，与教堂的围氛格格不入。
　　虹格：“尽管是速成爱情，但写满了我儿子的魅力！”
　　云岫仿佛受到了伤害：“这只能说明你少见多怪。”
　　虹格：“爱情，我少见多怪？”
　　云岫：“因为一方面你太看好看重了你儿子，另一方面你心中压根儿就没有遇过爱情，所以你见得少；除了儿子以外，你宁要人怕，却不要人爱，当看到真正的爱情的时候，你就多怪。所以在我面前，你不配谈爱，你心里残存的是破缺，你甚至还把它当作一种美。其实，它是你得而不失，失而不得的一种变态的情感幻想。”
　　虹格暴跳如雷：“你，一个丫头片子，竟然用这种口气咒我，咒我得到了儿子，也是得而不失，失而不得？”
　　云岫挑战似的：“只要你想听，我甚至对你发表爱情……社论，像你曾经学习过的‘二报一刊’一样的社论。”
　　虹格冷静下来：“说的好，我爱听。我老人家难得有今天的心情，你说什么我决不为难你。”
　　
　　12-16 邦智能咨询社总经理室 日
　　门前。惠婷举起手掌，犹豫着。
　　画外音：一想到就要闻着我们三个人窝巢的那股浓郁的气息，邦智要我一定摁下的怒火，忍俊不禁就一下点燃起来。你他妈的是机器人有感情，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甘愿接受一个把我男人推进另一个温柔陷井的计划？你智能儿要是再有什么闪失，这个计划岂不是赔了男人折了兵？
　　惠婷进屋，见睡觉的木杰缓缓坐起来，就说：“睡啊，你脑袋不如猛张飞值钱，我犯不着砍你头。”
　　木杰：“你说话怎么这么翻（眼）！去教堂的事还记恨着啦？”
　　惠婷：“我家是十代佃户出身，忘记不了千年血泪恨！”
　　木杰：“对不起，为教堂的事，我是主观了一些，请你体谅。从今日之起，咱俩就是古人所说的，凤凰于飞，谓雄雌凤凰相伴而飞，和鸣锵锵，是为大吉。所以我不想为一点小矛盾，在婚结的第一天里，你我出口伤人，这种不吉利会影响我们将后来的一生。”
　　惠婷：“你我可以平心和气在一起交流。只要你解释一句，你把我们的婚礼改到教堂，是不是知道你母亲恩赐了你另外一个温柔之乡？”
　　木杰：“我不懂另外的温柔之乡是什么意思。但我顺从母亲的意见，是不愿意看到她给我们一家人有可能带来的麻烦。”
　　惠婷气粗了，急急问：“你也知道她给我俩造（下）了一劫？”
　　木杰：“什么妾（劫）啊妻啊，乱七八糟！……至于我知不知道她，说实话面对你说出这一句话，我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惠婷胸襟起伏，却言不由衷地鼓励：“照直说，我理解你。你虽然身边女人不少，但绝非胡来的人。可能是你心软吧，换了别的人有你的学识，我可能已不是你的第一个上床的女人了。”
　　木杰：“你怎么越扯越远！你知道九十年代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犯罪集团被摧毁一事吗？”
　　惠婷：“我要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木杰：“我母亲就是这个集团头目的女儿。”
　　惠婷愣怔。
　　
　　12-17 教堂 日
　　厢房里。云岫端起一杯带色的酒，透过颜色瞅着对面：“也许是今天和你在一起呆久了，或者说是你让我第一次触到了你的世界，我有一种忽然感觉，你一生什么都不缺，可还是少了一样东西，情感。用彻头彻尾来形容你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人，虽然你不顺耳，但你一定要反省，你身上流的血，只怕都是冷的。你是不是不服气我这一句话？好，我问你，你可真的懂得什么叫爱，什么叫恨？你可曾尝过爱的滋味？恨的滋味？恐怕，你甚至连烦恼都没有，老、病、愁闷、贫苦、灾难，喜怒哀乐……这些本是全人类都不能避免的痛苦，但你却一样也没有……一个完全没有痛苦的人，又怎能真正领略到欢乐的滋味？你既真正只爱一个人，那么你对其它人就只有恨。别人也许都羡慕你，我却觉得你活着实在……不怎么样。”
　　虹格：“我承认，这多年这世上还没有一个人，用这样尖钻的话撞击我，但我老人家听起来挺刺激。是的，为了求生存，直至发展，虽然也做出过一些不择手段的事，虽然我的财富沾满着我父辈的血，但到目前为止，我反省，我还是有一颗对人类充满了热爱和仁慈的心。”
　　云岫：“那么，你对江芹，就是那个顶替洪艳的那一个……棋子，也有仁慈之心，放她一条生路？”
　　虹格：“我只说了我到目前为止，并不包括将来。甚至，你这番话使我突然萌发，想毁掉另一颗……棋子。”
　　云岫哈哈大笑：“我一点也用不着担心，待会你需要演员，还是女正B角，接着演出一场突然中断了的教堂婚礼。”
　　虹格：“你这么有把握？”
　　云岫：“我自信！中国这块土地，远不比你在N国那般放肆，你需要共产党里的……保护伞。”
　　
　　12-18 邦智咨询社 日
　　安娜接听电话：“……这就是我对国际刑警组织缉拿的恐怖犯罪嫌疑人洪艳，也是你们通缉十年的诈骗犯罪嫌疑人江芹，今夜所要逃跑的方式，路线，和大致时间的看法。大海的敌手——小溪先生，请你把我的建议转你们的头儿，今晚来一场海陆堵截行动。”
　　电话里：“差一点就成了前英国女王儿媳妇的安娜小姐……”
　　安娜：“慢，我，儿媳妇，什么意思？”
　　电话里：“你名字前加上一个‘戴’字，戴安娜，她是不是英国的皇亲？！”
　　安娜：“你们滨城人到英国，一个个都是赵本山！……说笑归说笑，建议归建议……”
　　电话里：“你只提供更准确具体时间和密电码情报，我们不仅仅是海陆，而且空中也能飞。”
　　大海：“小溪，我补充一点，密电码的真伪不能作为这次行动的前提……”
　　电话里反问：“就因为安娜小姐说了，‘真’存在于真与伪之间？”
　　大海：“狗卯子同学戚小溪，这是人家国语表达的误差，词不达意。我以为，哪怕是密电码是假的，我们也要当它是真的。这是擒拿在中国江芹出现的唯一的一次线索，不能失去千载难逢的机遇。”
　　小溪：“我不与你叫劲，但怎么说也不能让整个行动，都漫无边际跟着‘蹲坑’，将心比心，啊？”
　　木薇怯怯说：“小溪先生，我是大海的女朋友，我有一个意见，你要重视邦智提出的线索，跟踪一个叫焦紫英的人，再决定我们的行动计划。”
　　小溪：“你认为这条线索很重要吗？”
　　安娜在一旁：“哼，肩膀上才一条杠一颗星，级别不怎么样，官僚主义劲十足！”
　　
　　12-19 邦智咨询社 日
　　惠婷呆呆地坐着，木然抽着烟。
　　木杰激动地：“……当我在网上看到有关我外公被处刑的报道，我除了痛苦，更大的是担心我母亲，她是否像吃了海洛因那样，受我外公的影响而不能自拔……”
　　惠婷赶紧摁息烟，大吼一声：“未必，龙生龙，凤生凤……呦，真的是，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矛盾的表情。
　　木杰揪起惠婷的衣领子，眼红的要吃人：“我在注视她有没有犯罪行为的同时，拒绝她给我的一切恩惠。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并没有摆脱她的股掌，她竟然将一位出色的科学家，也是我的第二导师，暗中收买了，把二亿美元的主蕊，说成是八百万的二手货……”
　　惠婷心怜了：“我知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这本是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尖端科学，不是像成立一个民营的咨询社，随便拉几个赞助就能搭起架子的？！”
　　木杰：“你是说我自不量力对不对？”摇晃着惠婷，“我就是要……征服，征服……”
　　惠婷搂着他，连声说：“要征服就先征服我，征服了我再征服你自己……”泪流满面。
　　俩人一起倒下，他们的衣饰飞落在零乱的器件上。
　　
　　12-20 教堂 日
　　密室。富丽堂皇的新房，各种各样的婚纱摆满了半个房间。虹格看着试穿婚纱的云岫，说：“你真美，美得像梦里的仙女，喽，罩在白纱下的脸庞，看起来多么宁静柔和。来，头稍低垂一些，迈着缓缓的、庄严的步子，走向你生命中崭新的一页……”
　　云岫：“木姨，不，妈——你别夸我了，你越夸我我心里越沉重。”
　　虹格：“你要珍惜才对。几分钟之前，你和我儿子的婚姻，还是一种买卖关系。”
　　云岫：“也许那种方式更好，起码我不是在教堂掠夺一桩婚姻。”长叹了一声，“而且是制造另一对相爱的男女的……离别。”
　　虹格语重心长地：“不要伤感，小云。人类相爱，所以要受苦。天生爱情就是让人受苦的。”
　　云岫：“这是代价。这是自然。”
　　虹格：“这就是我突然看好你的地方。”
　　云岫：“但愿不是我的某一句话起了作用。”
　　虹格：“那句话很重要，但我不在意它，因为面对我的不止你爸爸一个，而是大把大把的。”笑了笑，“但我特在意你还年轻，你身上更有我当年的某些影子，我木家希望后继有人，后来居上，史家那丫头，虽然秀色可餐，却不是我中意的人选。所以，你只要能掌握住自己，将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想想看，世界上还有多少拼写的爱情！你的幸福，正是另一个人的离别所给予的，拼写的爱情。”
　　云岫咀嚼着：“海盗似的爱情！”脸上一抹酸酸涩涩的若有所悟，“什么样的爱情是拼写的爱情？”
　　虹格想了想：“例如——你爱上一个你所不该爱的人，或者，你所得不到的人。”
　　云岫：“爱情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吗？”
　　虹格：“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