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的故事

　　第六十七集
　　
　　1，李贺室，日，内。
　　小李季扑到了李贺的卧榻前，用小手拭着李贺脸颊上的泪痕：“大哥哥，您不要哭呀？都是小季不好，我没给您找来真正的松柏叶，让哥哥您失望了？”
　　李贺捡起了卧榻上散乱的那束“瓦瓦松”，在默默地凝视着；蓦地破涕笑了一下：“小季，你是好样的！你给大哥找回了心中的希望呀？呵呵呵，它的身躯虽然渺小，但它却能依附在光滑的瓦片上生存，它虽然没有根基，但它却能透过冰雪，屹立在天地间！（他惊喜地看着小李季）小季呀，你给大哥哥的心中，找回了一棵坚强的不老松啊！”
　　巴童和苏俏俏震撼地看着李贺…
　　小李季双手掬着李贺的脸颊摇动着：“呵呵呵，呵呵呵，大哥哥终于笑了，他笑了呀！”
　　苏俏俏惊呼：“小少爷，大少爷他脸上有伤…”
　　李贺忽然痛苦地咧着嘴：“哎哟，哎哟！好痛，好痛！”
　　苏俏俏和巴童惊慌地：“大少爷，您怎么啦？”
　　李贺惨笑着：“没事，没事！哎呀，可能是身上的冻伤在作祟。”
　　苏俏俏怜爱地：“少爷，那您快躺下歇着吧？啊！”
　　巴童扶着李贺半倚在卧榻拦板上：“少爷，那您歇着吧，说话多了，怕是要累着了？”
　　李贺摇着手：“老巴，我没事，你们放心吧？啊！本少爷也不是纸糊的，看你们说的多玄？（他又惨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小李季眼泪汪汪地：“大哥哥，小季不小心把您的脸给弄疼了，对不起呀，对不起呀…（抽泣起来…）”
　　李贺颤抖着手臂在小李季的脸蛋上抹了一下泪痕：“小季，你都要成爷们了，怎么还这么多眼泪呀？不哭，不哭！在下脸上疼，总比心里疼好受吧？（他捡起卧榻上那束“瓦瓦松”注视着）季弟呀，你送来的这棵不老松呀，它真的让大哥的心里不痛了，大哥感激你呀！”
　　小李季唏嘘着，扑哧地笑了：“大哥，您真好！”
　　李贺笑意盎然地看着怀抱里的“傲雪春梅”和“瓦瓦松”，旋又看着苏俏俏：“小雀子，你把这傲梅和强松也插在那刚竹旁边的花瓶里吧？在下从心底的死影里又一次走了出来，我要天天看，夜夜瞧着它们，我要感受这些‘岁寒三友’的精气神，我要领悟它们那巨人般的铮铮坚强灵气！”
　　苏俏俏恭首地：“喔。（她虔诚地把那“傲雪春梅”和“瓦瓦松”一一插在了花瓶里…）”
　　[特写] 花瓶里的竹笋、梅花和“瓦瓦松”在交相辉映着…
　　巴童看了李贺一眼，嗫嚅地笑着：“少爷，其实…其实，象这些梅呀、松呀，竹子什么的，在您们文化人看来是‘岁寒三友’不假，它们坚强是真的！但这是喻人的。其实…其实说到坚强，少爷您读书作诗的精气神，岂…岂是它们这些尤物能相比的？更不用说它们和少爷…少爷您论英雄了！呵呵，呵呵。”
　　李贺嬉笑着：“老巴，看你奴才把本少爷给抬举的？在下有那么好吗？你们把我崇拜成心目中的英雄，其实我李长吉只不过是懦弱的狗熊！”
　　苏俏俏娇嗔地：“少爷，那有您这么作践自己的？”
　　李贺喘息着笑道：“呵呵，呵呵，我说的是心里话。”
　　巴童毕恭毕敬地：“大少爷，奴才打小和您是一茬子长起来的，您为了国仇家恨、精忠报国，您为了诗书文章，您头悬梁，锥刺股，您裸体跳到盛满蒺藜的大荆囤里励志，您用蝈蝈笼圈着萤火虫读书，您打赤身睡在稻草铺上卧薪尝胆…。这一切，您那不是…不是奴才心目中的大英雄？（他看了苏俏俏一眼）奴才打小…打小就是这么认为的。”
　　苏俏俏同感地点了点头：“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李贺在卧榻上用战粟的手点着巴童：“哎呀，难怪你老巴还记着那些过家家的陈年老事？唉，好汉不提当年勇，老皇历咯！南行游学回来的李贺呀，现在是长出犄角反畏狼了。呵呵，呵呵，难道不是狗熊了吗？（他轻咳了两声，慈祥地笑着）你们见过真正的英雄吗？小雀子你见过吗？”
　　苏俏俏困惑地一笑：“少爷，奴婢孤陋寡闻，我…我不知道除少爷以外的人…”
　　李贺狡黠一笑，转向巴童：“老巴，你奴才会得多，那你说说英雄是啥样子？”
　　巴童憨厚地笑着：“嘿嘿，嘿嘿，少爷想考考咱老巴？（他转着眼珠拿了拿架势）少爷！奴才除了老爷和少爷您以外的真英雄没见过。奴才只知道大少爷您是咱大唐帝国的爷们，您文可以诗书文章，武可以指挥千军万马！您才是俺老巴心目中的英雄纯爷们。真的，真的！”
　　小李季跳着高高：“大哥哥您好幸福啊？连巴童奴才都说您是大英雄！（他用小手点着李贺）我哥就是个大英雄！”
　　苏俏俏绯红着脸欢喜地：“少爷，连小少爷都说您是英雄，您就不要谦虚了吧！嘿嘿，嘿嘿。”
　　李贺没奈何地瞪着巴童：“老巴，都是你奴才一贫嘴，可把本少爷的牛皮给吹破了？（他泪花涔涔地喟然长叹着）唉，想我李贺，只不过是一介咬文嚼字的小诗匠，算什么英雄呀？老巴你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过真正的大英雄，可在下是见过的。想起从前那些和我在大唐疆场摸打滚爬的弟兄们，在下就激动！象郭旰元帅、郭勇、郭闯、裴栋老英雄，以及等等，他们才是人间的大英雄纯爷们，我…我李长吉又算得了什么呀…”
　　巴童嘻哈着：“嘿嘿，少爷那您就说说他们到底英雄在哪里？”
　　李贺微笑着：“那本少爷就让你奴才见识见识！”
　　
　　2，［回忆］祁山新城，日，外。〔切入第三十四集第39场戏〕
　　拂晓。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天崩地裂的爆炸声，相继响起…
　　城墙被炸成了一段一段的大豁口子。
　　唐军大部兵马象决堤的洪水一样向祁山新城涌了过来…
　　
　　3，［回忆］五原雪谷东麓山路，日，外。〔切入第三十八集第19场戏〕
　　山路闪着清幽幽雪冰地光亮。
　　无数的飞箭呼啸着射了过来…
　　唐军铁骑在滑溜溜的冰路上游走着…
　　不时有军士人飞马跌…
　　山路越走坡度越陡。
　　铁骑兵士越来越多马失前蹄，人仰马翻地滚下山谷…
　　郭闯催着战马大喊：“弟兄们！冲啊—！冲上去咱们大碗肉、大碗酒地打牙祭！”
　　郭勇挥舞着兵器：“弟兄们！谁先冲上去赏金百两！快冲啊—！”
　　铁骑大军呐喊着在冰滑山路上艰难地飞爬着…
　　一匹、两匹、五匹、十匹，无数匹铁骑，人仰马翻地滚下茫茫雪谷…
　　郭闯、郭勇张舞着双臂仍在向前扑击着…
　　
　　4，［回忆］五原雪谷深处，夜，外。〔切入第三十九集第11场戏〕
　　唐军将士雪衣飘飘地驾驭着“滑雪板”奔腾着，他们飞过无数道沟沟坎坎、坡坡梁梁，在雪原深处跳跃着，跳跃着…
　　
　　5，［回忆］地道下，夜，内。〔切入第三十四集第38场戏〕
　　火把亮光中…
　　裴动指挥着军校们抬着棺椁在地道里慢慢而行着…
　　地道里高低不平。
　　军校们将三只棺椁放在地道中的城砖大豁窟窿前。
　　裴栋：“弟兄们！咱们蹲下身用双脚将棺椁推到城墙里，炸他狗日的！”
　　军校们平躺在地上用双脚蹬着棺椁向前移动…
　　裴栋挥着双手喊着号子：“弟兄们使点劲呀嗨！泰山也能移呀嗨—！”
　　军校们在号子声中，咬牙鼓腮地向前蹬动着棺椁…
　　裴栋唱着号子：“大家用把力呀—！莫停歇呀呀嗨！好，停！（他打着手势）”
　　三只棺椁整齐地摆放在城墙之下。
　　军校们在棺椁中认真地装置着起爆引线…
　　一位老军看着裴动：“启禀将军！起爆装置完毕。”
　　裴栋摆着手：“很好！你们都去吧！让本将军亲自点燃起爆引线。”
　　军校们喊着：“裴将军！这里危险，这里危险！还是我们来引爆吧？”
　　裴栋跳了起来：“混蛋！你们哪有本将军的经验丰富？要是城墙崩不塌，我斩你们首级！还不都给我退下？”
　　军校们含着热泪离去了。
　　那位老军没动窝。
　　裴栋叱责着：“你怎么不走？”
　　老军手提起爆引线，佝偻着身子：“小人帮将军拉引线起爆？”
　　裴栋夺过老军手里的起爆引线：“这里危险，你走开！”
　　老军坚持着：“我不走，将军还是走吧？”
　　裴栋咆哮着：“胡说！我命令你离开！”
　　老军颤动着身子不愿离开…
　　裴栋怒目圆睁地将老军推了一个趔趄：“快上去传本将军令，马上点燃起爆引线，违抗者立斩！快呀—！”
　　老军泪流满面地离去了。
　　裴栋摘下洞穴壁上的火把将起爆引线点燃着了。他向后退着…
　　起爆棺椁炸药引线发出“吱吱”的声音，快速地向前燃烧着…
　　裴栋手里的火把亮子灭了。
　　黑暗中，起爆引线一明一暗地向前快速爆燃着…
　　裴栋卧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
　　
　　6，[回忆]公主岭点将台，日，外。〔切入第三十八集第13场戏〕
　　金鼓齐鸣，旌旗招展…
　　唐军将士士气高涨，呐喊声声。
　　郭旰和李贺站在点将台上，他挥着拳头铮铮大吼：“大唐马步三军的将士们，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本帅现在郑重宣布，即日起要对逆胡黑水靺鞨开战，现在祭旗开始！”
　　锣鼓声中，鞭炮齐鸣…
　　一面鲜红色的大唐帝国军旗和一面雪白的，镶着斗大“郭”字帅子旗冉冉升起…
　　兵马丛中。不尽头的酒案上摆满了无数的酒碗…
　　唐军兵卒举着酒瓮在倒着一碗碗酒水，白色的酒液在飞溅着…
　　郭旰、李贺双双端起酒碗大吼：“喝！喝！干了它！”
　　唐军将士齐刷刷地端着酒碗大喊：“喝！喝！我们干了它！”
　　郭旰和李贺端着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将酒碗砰然摔的粉碎…
　　唐军将士也将酒碗喝了个底朝天，如法炮制地一个个砰然摔在地上…
　　郭旰长笑着：“将士们！喝了这碗壮行酒，我们是英雄，决不当狗熊！将士们！我们是战无不胜，攻而不开的鉄铸钢军，这就是我大唐的铮铮军魂！（他挥着拳头）丈夫为志…”
　　唐军将士挥舞着兵器：“丈夫为志！…”
　　“穷且益坚！…”
　　“穷且益坚！穷且益坚！”
　　“老当益壮！…”
　　“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郭旰拔出宝剑舞动着，一声嘶喊：“马革裹尸，誓死效功大唐—！”
　　唐军群情激昂：“马革裹尸，效功大唐！效功大唐！”
　　誓言声声，经久不息…
　　
　　7，［回忆］某滑雪场，日，外。〔切入第三十九集第6场戏〕
　　唐军将士严肃起来。
　　薛娇奔了过来：“启禀元帅、军师！让我们女兵先跟着军师学滑雪吧？我们身子轻盈学得快，让后组成骨干梯队再带领大家大家学习滑雪怎么样？”
　　郭闯摆着手讥笑：“得啦，得啦！薛将军，您还是省省心吧？我们大老爷们都干不成的事，你们娘子军能干个啥呀？”
　　薛娇娇嗔地冷笑着，“嘁！郭将军，您这是什么话？谁说女子不如男！南北朝的时候，出了个惊天动地的花木兰将军，您难道不知道吗？真是的，没劲！”
　　郭闯嬉皮笑脸：“哎哟，薛将军！我都忘了？原来您说的是那个出了点芝麻粒大事的女中豪杰呀！”
　　薛娇急了：“您…您这是什么话？元帅，他…他欺负我…（委屈的模样）”
　　郭旰用“雪杖”指着郭闯厉声地：“郭闯！你要扰乱军心吗？”